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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愈发复杂始掌事

    陶信顺见苏轻怔然住了,还以为他也不相信,是因为一幅字画而入狱,便再次说起对杭冬良的不满来。

    而苏轻听了,立马惊醒了过来,急忙摇头:

    “伯父误会了,我不是惊疑这件事情,而是……”

    说着,苏轻将自己所知以及猜疑说了出来。

    陶信顺听完,神色大变,惊骇地看着苏轻,久久未语。

    过了好一会,这才迟疑地问道:

    “贤侄,你这情况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轻皱了皱眉头,也不隐瞒,将自己入京后遭到毕忠文父子迫害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也包括他从毕忠文口中得知了不少的情况。

    陶信顺听了之后,瞬间满脸愤怒:

    “这个狗东西毕忠文,亏得我此前把他当做朋友同盟,可他竟然出卖我…”

    “还敢算计贤侄你,真是卑鄙无耻!”

    说到最后时,陶信顺有些咬牙切齿了。

    苏轻见他如此,内心微动,又说起毕忠文父子之所迫害他,全都是因为毕涟对陶媤媱见色起意,知道他是陶媤媱的未婚妻,故此想对他下手。

    “……好在小婿还有一点谋略,没有让毕忠文父子的迫害得逞,不仅如此,他们父子如今已经双双入狱,毕忠文这个侍郎大人也算是彻底栽了。”

    苏轻说着也有些后怕,如果他没有内力在身,毕涟安排人去撞击他坐的马车时,他有可能就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他沉稳冷静,加上推演系统在身,恐怕现在他还在牢狱中待着。

    陶信顺听完苏轻的话后,满脸阴沉得发黑,盯着苏轻看了看后,突然笑道:

    “哈哈,毕忠文这个小人,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贤侄你如此有谋略智慧,哈哈哈……”

    似乎一想到毕忠文倒霉,陶信顺就十分开心,原本阴沉着的脸色也开朗了不少。

    苏轻沉默了须臾,又接着说道:

    “岳父,有关你和孟凡昌相交的事情传开了,你也不清楚吗?”

    一说起这个,陶信顺脸色微变,笑意消失,满脸凝重地回道:

    “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我也只告诉了几个平日往来相好之人,不应该被传开才是,除非有人故意泄露……”

    说着,陶信顺瞬间明白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知道了,肯定是毕忠文,我说怎么过这么久,也没人来提审,竟然是因为秦贵士暗中下了旨意?是准备让我死在这诏狱中了?”

    苏轻听了这话,惊诧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了。

    在苏轻看来,陶信顺怎么说也是都察院的副都御史,都察院里的第三长官,敏锐程度肯定极高。

    可听他这话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想过,将自己和孟凡昌相交谈的事情,告知别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而且直到苏轻提及时,他才猛然惊醒过来,猜测是毕忠文出卖了他。

    这让苏轻突然有种极为不真实的错觉。

    陶信顺的为官理念竟然比苏秉之还差,苏秉之不过是有几分书生意气,却还知自己的仇敌和目标。

    可陶信顺却反应极为迟钝,甚至连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苏轻这才皱眉问道:

    “岳父,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自己是被秦贵士迫害,还是因为那幅字画的缘故?”

    陶信顺听了,愣神半响,随即摇头:

    “你若这么问,我确实不知,因为我入狱前,根本就没想到,秦贵士知道了这事。”

    这话让苏轻再次惊诧地看着陶信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脑海里则快速地思索着。

    他原本以为,如果唐行让不知内情,在见到陶信顺后,一切就会豁然开朗。

    可没想到,见到了陶信顺,事情反而更加显得不明朗了。

    眼下似乎只有去当面质问秦贵士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突然间,苏轻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可以直接询问尹炳武啊。

    毕竟尹炳武是诏狱里的长官,定然明白陶信顺被抓的真正缘故。

    不过,苏轻眼下才刚刚加入内卫,就去询问尹炳武肯定不好,这样会引起尹炳武的怀疑。

    思索了一会后,苏轻轻呼一口气,看着陶信顺接着问道:

    “岳父,这些事情,暂且不提了,我想知道,那幅字画在何处?还有诏狱的人可有提审岳父你?他们逼问岳父你是什么缘故?”

    陶信顺皱了皱眉头后,说道:

    “字画已经被内卫带走了,我也不知现在在何处……最开始,他们还问我,那首诗是不是我题的,我自然是极力否定,他们便对我实施了酷刑。”

    说到这时,陶信顺浑身微颤,眼底闪过几分惊恐,迟疑了一会,这才接着说道:

    “后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们也不管我了,也没人提审,也没人问我什么,就这么一直关押着我。”

    苏轻听了,心中的思绪更为凌乱了,如果是因为秦贵士的缘故,内卫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陶信顺,定然会对他天天实施酷刑。

    可内卫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在最开始审问了陶信顺一番,之后便再没有搭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种种疑惑,让苏轻满头思绪,却一时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紧皱眉头。

    思索了一会后,苏轻向陶信顺说起了陶家的状况,说陶夫人和陶媤媱依旧,不用陶信顺担心。

    而且现在因为他来了,就更不用担心了,他绝对会保护好陶夫人以及陶媤媱的。

    陶信顺听后,声音都有些颤抖着说道:

    “多谢…多谢贤侄,是我不该对你有所偏见,现在看来,当初和你父亲成为挚友,竟然还有今日的回报,只怪我一时糊涂,竟然差点将这段往事给遗忘了。”

    苏轻听了这话,跟着轻叹了一声,他知道陶信顺眼下肯定追悔莫及,有这样的态度,也实属正常。

    迟疑了一会后,苏轻说道:

    “岳父,眼下我不能和你多说什么,不过等会我会给你带一些吃的和衣物进来。”

    “待我慢慢查阅有关你的卷宗,再慢慢想办法救你出去。”

    陶信顺闻言,颇为激动,小声感激道:

    “那一切就拜托贤侄了,你千万小心才是,我已经老了,就算死了也无妨,可你不能有事。”

    “若因为我,让你也陷进来,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还请贤侄以自身为重。”

    这话让苏轻内心微微有些触动,郑重地点了点头:

    “岳父放心,我自会有分寸,你别担心……”

    说完,就见一个狱卒靠近,苏轻立马装作在附近游荡,又上去和这狱卒攀谈。

    这狱卒对苏轻也没有起疑心,笑呵呵地和他边走边说,没一会二人的身影就不见了。

    陶信顺站在牢狱里,看到苏轻和狱卒也能如此谈得来,内心忍不住轻叹了几声,也算是彻底明白,为何苏轻可以进来这诏狱见他了。

    他在这里被关押了两个多月了,直到在这诏狱中,除了暗无天日,就连探望的亲人也没有。

    在其他的牢狱中,家人只要使点银子,还是可以进牢狱中探视的。

    可在这诏狱中,根本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亲人。

    又想到苏轻肯定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混进来的,陶信顺心中一阵感慨。

    突然间,陶信顺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怔然地站在原地,满脸骇然神色。

    因为他突然想到,苏轻为了见他,竟然不惜加入臭名昭著的内卫!

    这内卫的名声,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在民间可以说是人人喊打的情况,官场中人更是人人厌恶和鄙夷。

    苏轻为了见到他,这些都不顾及了,陶信顺内心大颤,心想着,待下次苏轻来见他时,一定要规劝苏轻远离内卫才行。

    ……

    而这时的苏轻,又回到了尹炳武的地下临时办公房,尹炳武拿出了一份卷宗交给他:

    “苏轻,这是有关潮清堂的卷宗,你拿去看吧。”

    “对了,诏狱你也熟悉一遍了吧,若是不适应,现在就可以离开,若是有什么吩咐,本官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听到尹炳武这话,苏轻心中一阵喜悦,急忙接过卷宗,又笑着说道:

    “回大人,属下对诏狱还算适应,况且我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属下想这段日子便先待在大人身边为好,待彻底熟悉后,去外头待命也不迟。”

    对于苏轻的这个解释,尹炳武并没有怀疑,还觉得苏轻对自己忠心呢,笑着说道:

    “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又看到苏轻手中拿着的卷宗,皱了皱眉头后,接着提醒:

    “有关潮清堂的人,你不用太过于担心,不过若是他们真敢去找你的麻烦,记得来通禀本官,正巧本官想多抓几个回来拷问呢。”

    苏轻闻言,丝毫没有迟疑,立马就答应了,又恭敬告退。

    出了尹炳武所在的屋室后,苏轻拿着卷宗走出了诏狱,眼下他想着,先将陶信顺的情况告知陶夫人和陶媤媱之后再说。

    待午后,再带一些食物和衣物进去给陶信顺。

    可当他刚走出诏狱,就看到怀姝郡主正气呼呼地看着他时,内心一阵猛跳,瞬间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