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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晴天霹雳舅家恐

    苏轻在得知黄一鸾也出现了内力后,大喜过望,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若非知道已经白天了,他恨不得立马拉迎夏也来‘试验’一番。

    好在他还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后,见黄一鸾玉容上一片疲倦,便柔声安抚,让她今日就在家中好好休养,有关奶茶店铺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黄一鸾确实是浑身酸疼,又听苏轻十分疼爱的话语,心里很是受用,便依言在床上躺着休息。

    这个情况,惹来了芦琦的怀疑,可当听到苏轻不知羞耻的话后,芦琦瞬间羞红了脸来,嗔怪了苏轻几句后,就去看望黄一鸾了。

    姐妹二人互道‘经验’和感受,也就只有她们自己知晓了。

    陶媤媱不知真相,还真以为黄一鸾受了风寒,要在家中休养,便亲自来陪着黄一鸾,又要请大夫来给她看病。

    可黄一鸾却红着脸说不用,只道自己是江湖中人,一点风寒算不得什么,过一日就好了。

    陶媤媱是聪慧过人的女子,近来和苏轻在一起后,也逐渐通人事,待看到黄一鸾如此,如何不知真正缘故。

    便也跟着羞红了脸,在心中啐了苏轻一句,觉得苏轻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竟让黄一鸾都下不得床了。

    ……

    若苏轻知道陶媤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恐怕要苦着脸大喊冤枉了。

    他虽对此食髓知味,可也知道过犹而不及的道理,并且他对于黄一鸾她们,都是十分疼爱的,生怕她们受到了任何伤害和委屈。

    昨夜是因为苏轻想验证他心中的猜疑。

    不过,眼下他也不会知道陶媤媱的想法了,因为他已经出了陶府的门,一如往常地来到了诏狱中。

    可刚来到诏狱,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唐仕睐被抓来诏狱里了。

    苏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去验证,待看到唐仕睐真的被吊在某个行刑的台子上后,脸色大变。

    看唐仕睐的样子,已经被鞭子打得衣衫破裂,上面皆是血迹,而且披头散发,肯定是已经受过了刑罚了。

    这让苏轻内心一阵猛跳,急忙询问知情人,唐仕睐是什么时候抓回来的。

    得到的答案是,昨夜子时就已经抓回来了,也已经受过一轮酷刑,这会还在昏迷当中。

    苏轻听了,颇为惊疑,按理说他早就提醒过了唐行让,唐行让也说了,他会让唐仕睐躲藏起来,为何还会被抓?

    虽然唐仕睐对苏家做了不妥当的事情,而且对他也颇为不满,甚至带着敌意。

    可苏轻知道,唐仕睐是被逼无奈,又是唐行让的儿子,他此刻又多了一个要搭救的人。

    又因唐仕睐刚被抓进来,他也不好直接凑到唐仕睐面前去,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

    随后想到唐行让在知道唐仕睐被抓后,肯定心急如焚,苏轻便先出了诏狱,隐藏了一番后,去了唐府。

    这时候唐仕睐刚巧不在府内,还在国子监里坐堂,苏轻便又坐着马车火速赶去了国子监。

    一路上,苏轻还有一些疑惑,如果唐行让知道唐仕睐被抓了,应该着急才是,怎么还会来国子监坐堂?

    难道是唐仕睐已经躲藏好了,而被内卫的人找到,才被抓的?而唐行让并不知情?

    就在苏轻暗自思索之间,国子监已经到了,下了马车后,说明来历和缘由,就在门口着急等待。

    唐行让原本还悠闲地坐在自己衙署里坐堂,身为国子监祭酒的他,并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每日看书赏诗也没问题,多数要处理的事务,很快就能处理完。

    这时听到有人通禀说是苏轻有急事找他,毫不迟疑地便出来和苏轻相见。

    从苏轻入京以来,唐行让对自己这个看重的外甥,是越发看重了。

    知道苏轻说有急事相见,肯定是真有急事,于是也不让苏轻进去相见,他自己亲自出来了。

    国子监内的一众人,见唐行让不仅亲自出来相见,而且没有往日师长的风范,走路颇快,便皆是好奇,门口那个年轻男子,到底是唐行让什么人,竟然让唐行让如此着急?

    待看到唐行让出来后,苏轻急忙行礼,又低声说道:

    “舅父,表兄昨夜被抓进诏狱中去了!”

    唐行让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苏轻说的这个消息,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起来,颤抖着声音追问:

    “轻儿,你…你说什么?”

    苏轻见此,只得再复述了一遍,唐行让听完险些没站稳,还好苏轻就在他面前,立马将他搀扶住。

    “老爷…老爷,夫人来府上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就在这时,一个唐府下人急匆匆赶来通禀。

    唐行让一听,不用猜也知道唐夫人这时候来找他是所为何事了。

    便转身跟国子监的人说自己家中出了事情,得赶紧回去一趟,便让人抬了轿来,急匆匆往家中赶。

    苏轻看着唐行让瞬间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他表面上,对唐仕睐多有责骂,可心里却还是很在乎自己儿子的。

    微微叹了叹气后,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跟上唐行让的轿子,一路无话。

    …

    很快就来到了唐府,唐行让下了轿后,在门口等着苏轻一起进门。

    正巧心急如焚的唐夫人看到唐行让回来,便准备出来迎接,可看到唐行让竟然在门口等着苏轻进来,脸色大变,立马哭诉道:

    “老爷啊,你儿子如今生死不明,你却还如此在乎一个外人,到底是仕睐是你儿子,还是这个外甥是你儿子啊!”

    唐行让原本内心就烦躁不安,听到唐夫人不明就理的哭喊,气极了,立马呵斥:

    “蠢妇!快闭上你的嘴吧,若非轻儿来通禀,我都不知,那孽障已经被关押在诏狱中去了!”

    唐夫人原本还哭喊着,待听到这话后,惊恐地问道:

    “什么?!诏狱?”

    “老爷,你…你怎么知道仕睐,被抓进诏狱去了?”

    唐行让知道苏轻是诏狱内的小校,但不得被外人知晓,便只瞪了唐夫人一眼,也不解释,急匆匆走进大厅去,又吩咐下人,将府门关好,今日闭门谢客。

    苏轻则来到唐夫人面前,恭敬行了一礼,又解释道:

    “舅母,我是从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他是内卫诏狱的人,得到消息后,我便立马去告知舅父了。”

    唐夫人闻言,急忙紧盯苏轻,问道:

    “真的吗?那你表兄现在如何了?能不能请你那朋友将他放出来啊?”

    这话让苏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复。

    唐行让正巧听到,便厉喝道:

    “蠢妇,你是害了自己儿子不成,还要害别人对吗?”

    “你算什么身份,和别人什么交情,别人凭什么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搭救你那孽障儿子?”

    说完,又朝着苏轻道:

    “轻儿,你别理她,这个蠢妇到现在都还未清醒过来,你过来,舅父想和你商议商议。”

    苏轻听了,劝慰道:

    “舅父息怒,舅母也只是关心表兄,并无恶意。”

    说话间,朝着正厅而去。

    唐夫人这时也清醒了过来,满脸讪讪,急忙也跟着来到正厅。

    唐行让这时方寸大乱,也来不及让人给苏轻上茶了,只吩咐下人散开,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随即,先质问唐夫人:

    “蠢妇,我前日不才说了,有人要抓那孽障,让那孽障躲起来吗?怎么还会被抓?”

    唐夫人听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唐行让见状,气得将桌上摆着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又指着唐夫人,大声斥责:

    “真是慈母多败儿!我早就说了,你会害了那孽障不说,还会害得我们也跟着他受罪,今日的情况,你可满意了?!”

    唐夫人头一次听到唐行让对她说如此重的话,加上心里担忧唐仕睐,也知自己错了,吓得跪在了地上,哭泣道:

    “妾身听老爷说,让仕睐躲起来,原本以为你说的不过是气话,故意来激咱们母子的,所以妾身也没当回事…可哪里知道…”

    这话不仅唐行让听了,满脸恼怒,颤抖着身体,瞪大眼睛,看着唐夫人说不出话来了。

    就连苏轻听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有怎样的反应了。

    苏轻原本还奇怪,为何他早就给唐行让送来了消息,唐仕睐还会被抓去诏狱,原来唐夫人和唐仕睐两人,根本就没当回事。

    反而以为,唐行让的话,只是为了激她们母子回家的套话。

    苏轻站在原地,忍不住摇了摇头,若是如此,他昨日即便再来通知唐行让一次,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只见一个十分漂亮的花瓶被唐行让狠狠砸在了地上,又听他怒吼道:

    “蠢货!孽障!冤孽啊……”

    唐夫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唐行让算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官,再怎么动怒,也从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眼下唐行让却近乎癫狂了,唐夫人便知,唐行让心里怒火有多重了。

    又见唐行让竟然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蠢妇……你可知,诏狱是什么地方?就算搭上我,都不一定救得出那个孽障!”

    “那里面就算是当朝首辅进去了,都出不来的地方,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如何有本事,在那里面捞人,你让我怎么救他……”

    说话间,唐行让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眼下他就是一个眼看着自己儿子在牢狱里,却无法搭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