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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宽慰换牢闻反案

    唐行让的崩溃,让唐夫人也跟着痛哭流涕起来,这下她总算知道,唐仕睐是闯了多大祸了。

    苏轻见状,忍不住哀叹了几声后,急忙去将唐行让搀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又去将唐夫人也同样搀扶起。

    随即,宽慰道:

    “舅父,舅母,还请不要着急,就算表兄进了诏狱里,眼下也还有机会救他出来的,我听说,表兄犯的事情,并不大的。”

    唐行让听了这话,神色不变,依旧是黯然神伤,失魂落魄,倒是唐夫人立即站起身来,来到苏轻身边,问道:

    “好外甥,你说的可是真的?”

    “对了,那你可知,你表兄现在怎么样了?”

    苏轻见唐夫人似乎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有些迟疑。

    又想到唐仕睐被抽打得不成样子,说出来怕唐夫人接受不了,便先看向了唐行让,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唐行让感知到了苏轻投来的目光,微微抬手,说道:

    “说吧,正巧我也想听听,那孽障到底死了没有!”

    苏轻见此,深吸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下说词,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了他看到唐仕睐的样子。

    唐夫人听到苏轻说,唐仕睐虽然还没死,可全身上下皆是伤,而且看样子状况极为不好,也不疑有他,瞬间昏死了过去。

    苏轻眼疾手快,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唐夫人,又急忙喊了丫鬟进来。

    唐行让虽嘴上对唐夫人多有苛责,可这会看到唐夫人昏倒,也急忙走了上来查看情况。

    一边让丫鬟仆妇抬着唐夫人去后院,一边让人去大夫。

    着急地等待了好一会,得知唐夫人不过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后,唐行让这才放下心来。

    转而领着苏轻来到书房说话。

    苏轻见唐行让满脸愁容,再无最开始的悠闲温和之样,心中也颇为不好受,一到书房,便劝说道:

    “舅父不用太担心了,诏狱里虽说很难救出人来,但舅父应该也知道,外甥还想救我岳父出来呢。”

    “相比起救我岳父的难度,外甥觉得,救出表兄来,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这段时间,恐怕表兄要吃不少苦头了。”

    唐行让听了,看着苏轻,颇为激动地回道:

    “轻儿,舅父要多谢你啊,若不是你,舅父现在恐怕连那孽障被谁抓了去也不知。”

    “舅父虽有庶子,可就他这么一个嫡子,还请你一定要先保证他不死,舅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救他出来,可以从长计议。”

    苏轻明白,唐行让是不想让他为唐仕睐的操心,也不想让他受唐仕睐牵连,所以才这么说的,心中便也很是感触。

    待唐行让说完,便接过话道:

    “舅父放心,我如今用的是假身份加入的内卫,即便被人发觉,也可以轻松脱身的。”

    “另外,我听佥事使尹炳武说了,表兄这样的情况,对于内卫来说,只不过是小事,舅父真不用太担心了。”

    说着,苏轻又坦言道:

    “说起来,也怪我,昨日我去回复了尹炳武,尹炳武对我似乎有些怀疑,便另派了其他人去抓捕表兄。”

    “原本这消息,我是准备再来通知舅父你的,只因被一点事情耽搁后,就给忘了。”

    说完这话后,苏轻面露几分惭愧。

    尹炳武听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摆手摇头:

    “不怪你的,前日你就告知我这个消息,我还亲自去跟他们娘俩说明,可他们根本没当做一会事,那蠢妇竟然还以为,我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激他们母子。”

    “即便你昨日来告知我这个消息,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他们母子已经蠢到家了,说再多也没用。”

    说完,唐行让面色阴沉,咬牙切齿,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苏轻自己也是如此想,说出来只不过是想让唐行让知道而已,便再劝说了唐行让几句。

    经过一番劝解,唐行让总算是渐渐安稳下来,又看着苏轻,真诚地说道:

    “轻儿,那孽障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舅父只有一个要求,别让他死了就行。”

    “至于其他的,就让这孽障自己受一受也好,如果这次牢狱之灾,能让他有几分悔悟,倒算是幸事了。”

    苏轻则重声承诺:

    “舅父放心,有我在表兄不会出事,待我再观察一些时日,便找机会救表兄出来。”

    唐行让知道苏轻不会随口而言,既然说了这样的话,肯定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因而满脸欣慰和激动地看着苏轻,口中直说好,再没有其他的言语了。

    苏轻见他如此,则跟着有些感慨,便再三安抚宽慰了许久,又去看望了唐夫人一眼,得知唐夫人情况稳定后,方离开唐府。

    知道唐行让担忧唐仕睐,苏轻便也不敢迟疑,出了唐府后,便往诏狱赶去。

    刚回到诏狱,就听到尹炳武找他,又去见了尹炳武。

    见到尹炳武后,苏轻得到了一个让他感觉惊诧,却又在他预中的消息。

    有内卫的人发现了禄王府造反的迹象,立即上报了上去,内卫的指挥使蔡撙不敢大意,又急忙通禀给了景和皇帝听。

    景和皇帝闻言,便下旨,让内卫彻查,同时限制禄王府内的人进出,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所有人不得出门,包括禄王在内。

    这可是大案子,因此整个内卫都惊动了,诏狱司虽只管诏狱的事情,但遇到这样的事情,又岂能袖手旁观。

    尹炳武当即派了苏轻在内的二三十人,赶去禄王府查案,如果真能被他们诏狱司的人发觉了什么线索,那就是大功一件。

    同时,还嘱咐苏轻说,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不要错过了。

    苏轻见尹炳武说得真切,以为他真是关心自己所以才会这般说,便也领了情。

    从尹炳武的屋子出来后,苏轻没有急着去禄王府,而是先去查看了一下唐仕睐什么状况。

    这时的唐仕睐,已经被狱卒拖进了一间多人牢房里,许是因为被抽打得太重了,唐仕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苏轻不动声色地走进了这牢房里,带着粗重的声音喊道:

    “谁是唐仕睐?司狱大人要亲自提审你!还不快出来。”

    苏轻是故意这么喊的,就是为了让周围的人,不对他产生怀疑。

    否则,直接将唐仕睐带走,肯定会引起其他的注意。

    牢房里的犯人们,对于狱卒嚣张的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因而看到苏轻大喊大叫,众人满脸麻木,没人理会他。

    苏轻便故意在犯人中寻找,装作找了好一会,这才不经意发现唐仕睐,随后骂骂咧咧地将唐仕睐扛起来,就往外头走,一边走一边还说着:

    “真是晦气,若不是司狱大人说要提审你,我才懒得扛你……”

    对于苏轻的自言自语,周围的犯人,没有一人有太多的反应,皆是漠视地看着他将唐仕睐扛着走出了牢房。

    苏轻见没人在意后,便扛着唐仕睐往关押陶信顺的地方走去。

    “站住!”

    就在这时,苏轻身上传来一声呵斥。

    苏轻听了,心中咯噔了一下,脸色微变,好在瞬间就恢复了过来,转过身来。

    待看到是自己相熟的狱卒后,苏轻松了一口气,主动攀谈,又说是尹炳武让他将唐仕睐换到单人牢房里去关押。

    这狱卒认得苏轻,早些时候,也收过了苏轻给的‘好处’,对苏轻也颇为‘熟悉’了,听了他的解释后,也不疑有他。

    还劝说苏轻,不要对犯人这么客气,像唐仕睐这样的昏死过去的犯人,直接拖在地上走就行。

    苏轻则耐心解释了几句,这狱卒摇了摇头后,不再多言,离开了。

    待看到这狱卒离开,苏轻立马松了一口气,立即扛着唐仕睐,拐进了一条甬道。

    很快就来到了关押陶信顺的地方,这一片牢房都是单人牢房,而且关押的人极少,可以说就只关押了陶信顺一人。

    陶信顺见有人过来,便看了过去,待看到苏轻竟然扛着一个犯人走过来时,满脸惊诧。

    又见苏轻将这犯人放到了他隔壁牢房的干草上,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磕着碰着了,便惊疑地问道:

    “贤侄,这人是谁?竟让你如此小心?”

    苏轻先将唐仕睐放好后,这才回道:

    “这是我舅父的儿子,名唐仕睐,岳父应该知道我舅父是谁吧?”

    陶信顺皱眉思索了一下,点头回应:

    “知道,国子监祭酒唐行让对吗?”

    见苏轻点头,又接着问道:

    “他这是犯了什么事情了?竟然被抓到诏狱里来了?唐行让的儿子,应该没有做官吧?”

    苏轻确定唐仕睐已经安稳后,走出了牢房,又将牢房门关好,这才回道:

    “我这表兄无官无职,不过却敢做出伪造官府官印的举动来,被人揭举,就被抓来诏狱里了。”

    陶信顺听出了苏轻口气中,对唐仕睐的鄙夷,愣了一下后,说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不小的罪名了,难怪会被抓来诏狱。”

    苏轻对唐仕睐并没什么好感,帮他也不过是全然看在唐行让的面子上。

    因此,便撇嘴说道:

    “岳父,你有空便看他两眼,若是他醒了,就让他安稳一些,好生在这面待着,我会想办法救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