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在水一方
神祇仙灵，天地玄黄；
妖魔鬼怪，宇宙洪荒。
——语出《兆元冒险指南》之《学宫选修二十篇其一》
————————————————————
“一百九十三天，我终于等到你。”
小枫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虽然话语间多少带点哀怨的意味。
“嗯。”姜姚远心道已经这么久了吗？他现在对时间已经完全没有概念。
小枫想起这将近两百个日夜里对姜姚远无尽的思念，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一开始在梦里见不到你，我好担心！”
姜姚远右手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枫的鼻尖笑道：“肯定偷偷哭鼻子了。”
小枫咬了咬下嘴唇：“你就希望我为你伤心难过是不是！”
姜姚远嘴角一扬：“那当然。”
“呸！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
“你看，你越‘讨厌’，我才越有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姜姚远油嘴滑舌道：“说明你以前还不够‘讨厌’我。”
“你好‘讨厌’！我最‘讨厌’你了！”小枫嘴上虽然讨厌，双手却环住姜姚远的脖子，脸对着脸，用力地把他搂向自己。
姜姚远擦了擦嘴角残留的一丝不舍，轻抚小枫温柔道：“还疼吗？”
小枫摇摇头娇羞得不敢直视姜姚远。
“真抱歉，这么久了才……”姜姚远虽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先认错肯定是没错的。
“没关系的！我明白的！”小枫赶忙打断道。
姜姚远看她笃定的神情，也不再作过多（庸人）自扰，还是那句话，一切随机应变，等天一亮就带小枫去找莘博士她们。
打定主意后，精神上刚刚放松，一股睡意马上袭来，小枫看他打了个哈欠，知道今天把他累坏了，赶忙换了个姿势，让姜姚远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姜姚远也不抗拒，或者应该说是相当享受。
“好好睡一觉，我们梦中再会。”小枫说完拿起身边的水晶球，催动紫光射向姜姚远，姜姚远立马闭上双眼，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小枫右手握着水晶球，左手手指轻轻抚过姜姚远下巴上的胡茬、棱角分明的脸庞、饱满铮亮的额头，最后停留在他干练的短发上，这手指间最真实的触感让她分外心安。
只见她挺直身子，把右手中冰凉的水晶球放在姜姚远胸口处，然后闭上双眼，催动水晶球发出紫光瞬间包裹住两人。
夜，愈深愈静，只留得篝火里燃烧的噼啪响与睡梦中发出的打鼾声“相映成趣”。
“姜姚远！”听见久违的呼唤声，姜姚远睁开双眼，面前不远处正站着笑颜嫣嫣、铺展双羽的翼人族美女。
“好美！”
“你是在夸我吗？”
“那当然——是在夸景色。”
“你果然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小枫嘟着嘴看到姜姚远张开双臂，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高举双手，振翼飞向姜姚远，狠狠地撞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两个人倒进了花丛间，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花草的芳香窜进姜姚远的鼻腔里，仰头有耀眼的光线，天幕有浮动的云霞，虽然没有鸟叫虫鸣，但这阔别已久、似梦非梦的地方，已经不再只是灰蒙蒙一片。
“多亏你，这里才会变得这么不一样。”小枫跟着姜姚远一起平躺着仰望苍穹。
“是吗？”姜姚远惊讶于呼吸间嗅到的气味，还有微风吹拂身体和光线刺激眼睛的真实感，记忆碎片似乎又多了一些。
“嗯，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小枫解释道：“一开始连着好几天见不到你，我有点心灰意冷，后来想起你说过的话，就试着让自己坚强起来，虽然过程有点漫长就是了。”
“难为你了。”姜姚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小枫，若是换个聊天对象，可能早就开始调侃起来，心境的变化真是莫名其妙。
“没关系，就像你说过的，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小枫把脑袋枕在姜姚远左胳膊上，侧过身体搂住他，脸颊摩挲着。
姜姚远享受地闭上双眼，整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虽然稍微花费些时间，但总比一脸懵来得强点。
“嗞~”
“啪~”
“啊！头！好疼！”
“定向障碍……”
“幻觉。”
“意识障碍……”
“镜像神经元过量……”
“嵌入……”
“嚓~”
“啊！头！好！疼！”
“取出……”
突然一阵强光刺激眼皮，逼得姜姚远不得不抬手遮挡，还没等强光完全消退，却有一个男性嗓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太好了！”
姜姚远放下双手，眼前逐渐清晰，有一男一女站在他面前，他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是惊讶还是惊恐。
“差点忘了。”
只见男子右手一挥，一股金光射向姜姚远的脑门。
再看姜姚远，他大概是因为身体有些僵硬，竟然连躲闪都来不及，只觉得眼前又有强光照射，无数片段闪回，疼得脑瓜子嗡嗡直响。
但他已经习惯这种症状，很快回过神来，略作镇定后，有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第一：不要慌！你以前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眼前这个额头上竖着眼睛冲你傻乐呵的家伙是你最信任的‘二郎’，所以你才把这条加密信息交给他保管，并且叮嘱他在见到你的第一时间还给你。”
“第二：其实你很牛叉，但你很低调，不要多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只要多看多听多想，目前唯一明了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即兴发挥就行，有事‘二郎’替你顶着。”
虽然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姜姚远彷佛经历了二次人生的洗礼。
姜姚远何许人也？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看二郎一身古朴装扮，神色肃穆，他知道这下可马虎不得，试探道：“二郎啊！？”
“在。”二郎一听姜姚远开口唤他，神色稍缓，立马双手抱拳，上身微躬。
姜姚远突然想起上一秒自己还在做那档子事，摸了摸连忙道：“我衣服呢？”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还没等到二郎回答，倒是他身后的女子“呀”的一声惊呼，吓得赶忙背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大呼小叫的吓我一跳！”二郎转头打趣一声。
“蝶依害羞嘛！”自称蝶依的女子略一跺脚。
“又不是没见过。”二郎不屑道。
“神君请自去大堂里候着。”蝶依左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明显不想对这个话题做过多的深入探讨。
“真是用完本君就不管了吗？”二郎嘴上这么念叨，脸上却略微露出笑容。
“神君请自重！”蝶依转过身用右手再次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好好，本君就不在这里讨嫌了。”二郎嘿嘿笑了一声，对着姜姚远又是一抱拳，径自离开。
等听到关门的声响，蝶依又蹦跳着去探看一番才折返回来，面向姜姚远，双腿一前一后交错站着，双手作揖，深深地施了一礼。
蝶依把头一低，娇声道：“主上。”
姜姚远听得一阵鸡皮疙瘩暴起，赶忙过去把蝶依扶起来。
不扶还好，这刚一触碰到蝶依的手，姜姚远浑身上下跟通了电似的，当然，只是低伏电压，或者应该说像静电反应一样。
“主上还好吗？”蝶依感受到姜姚远的双手略微用力地抓紧她，投来关心的眼神。
姜姚远尴尬一笑：“没事，只不过还需要一点适应的时间。”
蝶依点点头，就势站直身子，冲着姜姚远歪头浅笑。
姜姚远刚想仔细观察一下所在的房间，却瞥见蝶依身上的服饰在一瞬间发生了质的变化。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习惯性地咽了咽，就这咽口水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大声，更是让蝶依听得扑哧一笑。
姜姚远尴尬得身上一激灵，浑然记不起刚才想干什么来着，只是不由得在心里道了一句：“就不能让我好好放个假吗？”。
妖魔鬼怪，宇宙洪荒。
——语出《兆元冒险指南》之《学宫选修二十篇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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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天，我终于等到你。”
小枫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虽然话语间多少带点哀怨的意味。
“嗯。”姜姚远心道已经这么久了吗？他现在对时间已经完全没有概念。
小枫想起这将近两百个日夜里对姜姚远无尽的思念，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一开始在梦里见不到你，我好担心！”
姜姚远右手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枫的鼻尖笑道：“肯定偷偷哭鼻子了。”
小枫咬了咬下嘴唇：“你就希望我为你伤心难过是不是！”
姜姚远嘴角一扬：“那当然。”
“呸！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
“你看，你越‘讨厌’，我才越有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姜姚远油嘴滑舌道：“说明你以前还不够‘讨厌’我。”
“你好‘讨厌’！我最‘讨厌’你了！”小枫嘴上虽然讨厌，双手却环住姜姚远的脖子，脸对着脸，用力地把他搂向自己。
姜姚远擦了擦嘴角残留的一丝不舍，轻抚小枫温柔道：“还疼吗？”
小枫摇摇头娇羞得不敢直视姜姚远。
“真抱歉，这么久了才……”姜姚远虽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先认错肯定是没错的。
“没关系的！我明白的！”小枫赶忙打断道。
姜姚远看她笃定的神情，也不再作过多（庸人）自扰，还是那句话，一切随机应变，等天一亮就带小枫去找莘博士她们。
打定主意后，精神上刚刚放松，一股睡意马上袭来，小枫看他打了个哈欠，知道今天把他累坏了，赶忙换了个姿势，让姜姚远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姜姚远也不抗拒，或者应该说是相当享受。
“好好睡一觉，我们梦中再会。”小枫说完拿起身边的水晶球，催动紫光射向姜姚远，姜姚远立马闭上双眼，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小枫右手握着水晶球，左手手指轻轻抚过姜姚远下巴上的胡茬、棱角分明的脸庞、饱满铮亮的额头，最后停留在他干练的短发上，这手指间最真实的触感让她分外心安。
只见她挺直身子，把右手中冰凉的水晶球放在姜姚远胸口处，然后闭上双眼，催动水晶球发出紫光瞬间包裹住两人。
夜，愈深愈静，只留得篝火里燃烧的噼啪响与睡梦中发出的打鼾声“相映成趣”。
“姜姚远！”听见久违的呼唤声，姜姚远睁开双眼，面前不远处正站着笑颜嫣嫣、铺展双羽的翼人族美女。
“好美！”
“你是在夸我吗？”
“那当然——是在夸景色。”
“你果然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小枫嘟着嘴看到姜姚远张开双臂，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高举双手，振翼飞向姜姚远，狠狠地撞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两个人倒进了花丛间，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花草的芳香窜进姜姚远的鼻腔里，仰头有耀眼的光线，天幕有浮动的云霞，虽然没有鸟叫虫鸣，但这阔别已久、似梦非梦的地方，已经不再只是灰蒙蒙一片。
“多亏你，这里才会变得这么不一样。”小枫跟着姜姚远一起平躺着仰望苍穹。
“是吗？”姜姚远惊讶于呼吸间嗅到的气味，还有微风吹拂身体和光线刺激眼睛的真实感，记忆碎片似乎又多了一些。
“嗯，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小枫解释道：“一开始连着好几天见不到你，我有点心灰意冷，后来想起你说过的话，就试着让自己坚强起来，虽然过程有点漫长就是了。”
“难为你了。”姜姚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小枫，若是换个聊天对象，可能早就开始调侃起来，心境的变化真是莫名其妙。
“没关系，就像你说过的，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小枫把脑袋枕在姜姚远左胳膊上，侧过身体搂住他，脸颊摩挲着。
姜姚远享受地闭上双眼，整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虽然稍微花费些时间，但总比一脸懵来得强点。
“嗞~”
“啪~”
“啊！头！好疼！”
“定向障碍……”
“幻觉。”
“意识障碍……”
“镜像神经元过量……”
“嵌入……”
“嚓~”
“啊！头！好！疼！”
“取出……”
突然一阵强光刺激眼皮，逼得姜姚远不得不抬手遮挡，还没等强光完全消退，却有一个男性嗓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太好了！”
姜姚远放下双手，眼前逐渐清晰，有一男一女站在他面前，他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是惊讶还是惊恐。
“差点忘了。”
只见男子右手一挥，一股金光射向姜姚远的脑门。
再看姜姚远，他大概是因为身体有些僵硬，竟然连躲闪都来不及，只觉得眼前又有强光照射，无数片段闪回，疼得脑瓜子嗡嗡直响。
但他已经习惯这种症状，很快回过神来，略作镇定后，有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第一：不要慌！你以前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眼前这个额头上竖着眼睛冲你傻乐呵的家伙是你最信任的‘二郎’，所以你才把这条加密信息交给他保管，并且叮嘱他在见到你的第一时间还给你。”
“第二：其实你很牛叉，但你很低调，不要多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只要多看多听多想，目前唯一明了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即兴发挥就行，有事‘二郎’替你顶着。”
虽然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姜姚远彷佛经历了二次人生的洗礼。
姜姚远何许人也？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看二郎一身古朴装扮，神色肃穆，他知道这下可马虎不得，试探道：“二郎啊！？”
“在。”二郎一听姜姚远开口唤他，神色稍缓，立马双手抱拳，上身微躬。
姜姚远突然想起上一秒自己还在做那档子事，摸了摸连忙道：“我衣服呢？”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还没等到二郎回答，倒是他身后的女子“呀”的一声惊呼，吓得赶忙背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大呼小叫的吓我一跳！”二郎转头打趣一声。
“蝶依害羞嘛！”自称蝶依的女子略一跺脚。
“又不是没见过。”二郎不屑道。
“神君请自去大堂里候着。”蝶依左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明显不想对这个话题做过多的深入探讨。
“真是用完本君就不管了吗？”二郎嘴上这么念叨，脸上却略微露出笑容。
“神君请自重！”蝶依转过身用右手再次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好好，本君就不在这里讨嫌了。”二郎嘿嘿笑了一声，对着姜姚远又是一抱拳，径自离开。
等听到关门的声响，蝶依又蹦跳着去探看一番才折返回来，面向姜姚远，双腿一前一后交错站着，双手作揖，深深地施了一礼。
蝶依把头一低，娇声道：“主上。”
姜姚远听得一阵鸡皮疙瘩暴起，赶忙过去把蝶依扶起来。
不扶还好，这刚一触碰到蝶依的手，姜姚远浑身上下跟通了电似的，当然，只是低伏电压，或者应该说像静电反应一样。
“主上还好吗？”蝶依感受到姜姚远的双手略微用力地抓紧她，投来关心的眼神。
姜姚远尴尬一笑：“没事，只不过还需要一点适应的时间。”
蝶依点点头，就势站直身子，冲着姜姚远歪头浅笑。
姜姚远刚想仔细观察一下所在的房间，却瞥见蝶依身上的服饰在一瞬间发生了质的变化。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习惯性地咽了咽，就这咽口水的动作突然变得很大声，更是让蝶依听得扑哧一笑。
姜姚远尴尬得身上一激灵，浑然记不起刚才想干什么来着，只是不由得在心里道了一句：“就不能让我好好放个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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