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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情意绵绵

    “郡主?郡主?”辰醉一只手吊着,一只手被金小酒攥着,只好一声接着一声地喊她。

    金小酒轻哼了一声,嘟着嘴说:“宝贝儿,别闹!”

    辰醉自问,作为一个男人,他都没有说过这么轻薄的话,却在金小酒的嘴里轻松地说出来。而金小酒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手还不老实,竟然轻轻抚摸着辰醉拿着手帕的右手,并乐在其中。

    酒馆里开始有人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

    饶是辰醉自以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此时此刻,他真的有点心慌意乱。他自知没有效果,却还执着地喊:“金小爷,醒醒!”

    突然,金小酒一把扣住辰醉的后脑勺,用力向下一掰,就把辰醉的头端端正正地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金小酒睁着迷离的眼睛,傻笑着说:“小东西,真调皮!你说你怎么那么坏,总是算计爷?”

    “郡主,您醉了……”

    “嘘……”金小酒撑起脑袋,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前面,“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郡主……”

    很多来酒馆喝酒的人注意到了金小酒和辰醉的动作,以为是两个男人在“伤风败俗”,都笑嘻嘻地指手画脚。辰醉快要忍无可忍了。

    金小酒已经口齿不清,却还要嘟嘟囔囔地说话:“我父王让我离你远点儿,哎,可怎么办,老子见到你就……嗝……就欢喜——你说你这个人,挺聪明的,怎么就不学好呢?偏偏要算计别人!你以后想欺负谁,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呀?我怕你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啊……”

    “郡主!小爷!您……”

    不等辰醉说完,金小酒一掌打在辰醉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把辰醉打蒙了。金小酒自顾自地说:“你欺负林延文?没事!反正老子小的时候也欺负过他。你想欺负皇子?没事!反正老子看他们也不顺眼。可是……你能不能不算计我呀?我有一点点……嗯……害怕……”

    浓重的酒气跟着断断续续的话喷到辰醉的脸上,让辰醉的脸越来越红。

    只听着金小酒突然威胁道:“辰醉!你以后要是再欺负人……被我知道,我就把你卖到落玉楼去做小倌!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保证人见人爱!”

    纵然没有去过,但辰醉知道,落玉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这个臭丫头……

    辰醉被气得险些昏过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竟然真的从金小酒的怀里抽出了自己的手,一拍桌子,大声喊:“金小酒,你给我清醒点!”

    谁知金小酒一下子站了起来,站得笔直,大声说:“是!报告父帅,军队集结完毕,请父帅检阅!”

    声音洪亮有气势,把在场的人们都唬了一跳,等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知道是金小酒醉酒胡闹,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金小酒沉浸在“阅兵”的梦里不能自拔,听见哄笑声,气势汹汹地拎起手边的酒坛子就往人群中砸去。辰醉怕事情闹大,赶紧去夺金小酒手里的酒坛子。

    酒坛子是夺了下来,可金小酒一个没站稳,直接朝后摔下去,辰醉见势不好,赶紧丢开手里的酒坛子去接金小酒。奈何金小酒人高分量重,而辰醉只是个文弱书生,铁定是要跟金小酒一起,跟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了。

    这就要多亏游骋怀眼疾手快了。

    只见游骋怀闪了进来,一手搂住金小酒的后背,一手拽住辰醉的后心,还腾出一只脚,接住了即将掉在地上的酒坛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像吹口气一样简单,不得不让各位看客们震动惊讶。

    辰醉站稳了身子,看着游骋怀将重新进入梦乡的金小酒轻轻放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问:“幸亏游将军在。游将军好身手。”

    游骋怀点头回礼,神情严肃地说:“我家王爷睡了个回笼觉,醒了之后见不到小爷,就命在下出来寻找。家中小童说,小爷与公子约了酒,在下就到这里碰碰运气。”

    辰醉混迹朝堂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一般人不知道强多少倍,他马上就察觉到了游骋怀表露出的不满。但他又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脸上还是挂着他招牌一样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辰醉行了个礼,说:“既然游将军来了,在下也就不叨扰了。告辞。”说着,辰醉转身就要走。

    游骋怀及时叫住了辰醉,他说:“辰公子留步,在下有话说。”

    辰醉转过身来,背着右手,说:“游将军请讲。”

    游骋怀站在辰醉面前,用自己的身躯将金小酒完全隐藏起来,不顾周围人的眼光,说:“在下出门之前,我家王爷托在下给公子带了几句话。王爷说,我家小爷是个直来直去的傻姑娘,没什么城府,而我靖边王府只是驻守边境的一个异姓藩王,对朝廷上的事不感兴趣,对朝廷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助益。若是哪位贵人想利用我家小爷,把她当成一把利刃,或者伤害她,靖边王说了,他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他会拼着全部的家当,给我家小爷一个公道。”

    辰醉干笑了一声,说:“在下与郡主结交,不过是君子之交,靖边王府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过,既然王爷发下话来,在下遵命就是了。”

    “多谢辰公子体谅。”

    虽是致谢的话,游骋怀说的却生硬干瘪,不带一点情感。这让辰醉有些不自在。

    辰醉到底不是个能吃亏的人,他看见游骋怀向金小酒投去了关切的眼神,踱步走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坐下,望着金小酒熟睡的脸庞,说:“既然游将军送给了在下一个忠告,那么在下也想提醒游将军,你只是靖边王府的一员小将,不要对主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游骋怀眉尖狠狠地皱了一下,又缓缓放开,他说:“我们靖边王府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辰公子,你越矩了。”

    当着辰醉的面,游骋怀将醉得天昏地暗的金小酒扛在身上,扬长而去,只留下辰醉怅然若失的身影。

    刚刚金小酒的一番醉话,还反复回荡在辰醉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辰府的小仆,在辰醉面前打了个千儿,凑到辰醉耳边小声说:“公子,柴烈将军派人传话过来,说兵部尚书孙怀左已经乔装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