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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23终章 小皇子

    宋碧城赶在马车回府前,回到了墙角蹲着。他找机会打听了一番,王怒上门拜访的人是谁?得知此人就是惊羽卫的首领茅长世,一个计划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卖馒头的推车经过时,他买了个馒头,他将馒头一点点的掰下来,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直到将最后一点吃完,他舔了舔嘴唇。内兜里面还有几个铜板,够他吃几天馒头的,不过他从顺利进入国公府的女人身上得到了启发,他必须得有一身好衣裳。

    宋碧城的父亲是管家,惯会精打细算,云家有些小买卖,都是宋父在打理,因此宋碧城从小耳濡目染了一些生活技能,他的铜板不够买一身新衣服,但是买一身旧衣足矣。

    大当铺里面绝对不会收旧衣裳,宋碧城走到街角,这里有一家当铺,店面狭小,摆设也比较陈旧。

    宋碧城走进去后,掌柜的看到进来个小叫花子,但并不厌恶,只是问道:“需要点啥?”各处受灾的时候,也经常有衣衫褴褛的人进来当东西,都是些灾民,并不真是乞丐。

    宋碧城问道:“有旧衣裳吗?”

    店主笑道:“有的。”于是拿了皮尺给宋碧城量了身量,然后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堆衣裳。店主找了一件黑灰色的衣裳,展开了问道:“这件如何?”

    宋碧城道:“可以,有鞋吗。”

    店主道:“有,一共二个铜板。”

    宋碧城从内兜里掏出二个铜板,将衣裳接了过来。临出门时,店主还热情的招呼:“我这里什么都有,你要缺什么,记得来。”

    宋碧城沿着街道行走,一直走到人稀稀少的小道上,然后拐到一条土路上,走了约一里地,出现了一条小溪。

    宋碧城将衣裳放在草丛里,然后将身上褴褛的破布片子脱了,跳进小溪里洗涤。他仔细的洗干净了身上,又洗干净了脸面,连头发都洗的干干净净。

    换上干净的旧衣裳,宋碧城沿着旧路返回,来到了大街上。宋碧城买了个馒头,吃饱了之后,他认了路,一路走到一条街上,然后拐进一条宽巷子,巷子口有七八个孩子在那里玩耍。宋碧城看了眼那几个孩子,他知道巷子的尽头有好几户人家。

    七八个孩子年龄大小不一,其中最大的那个孩子约么有十四五岁了,正是抽条长个的时候,瘦瘦长长的,像根蕨菜。宋碧城在地上捡了个不大的石头攥在手里,然后靠着墙看他们玩耍。

    几个孩子中有人偷眼看宋碧城,他们都不认识他。宋碧城对这个反应很满意,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那几户人家的屋顶开始冒起了炊烟。

    宋碧城将手中的石头狠狠扔向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那孩子愣了一下,但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最大的那个孩子骂道:“狗搓的,你是哪里来的?到我们家门口撒野?”

    宋碧城并不说话,只弯腰又捡了一颗石头。这时候,那个被打的半大孩子哭了起来。

    似蕨菜的小子骂道:“别哭了,没出息。看我的,我今天非叫他见识见识......!”边说边撸起袖子,忽然感觉一只眼睛一黑,原来对方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来,好巧不巧打在他的眼睛好。

    蕨菜又气又痛,立时破口大骂,招呼孩子们一起上。这帮孩子虽然都不大,却仗着人多,也想欺生,又要报仇,于是一拥而上。

    宋碧城并不害怕,冲上去和众人孩子打架,他十分勇猛,又有打斗技巧,一时众小孩竟没能拿捏住他。蕨菜见宋碧城如此擅长打架,恐怕他还有别的小伙伴,于是使了个颜色给他的伙计,比他矮上半个头的孩子便上前一把抱住宋碧城的腰。宋碧城受到掣肘,果然舞动不起来了,蕨菜上前便将宋碧城扑倒,几个孩子蜂拥而上将他压住,一拳一脚的踢打起来。

    蕨菜正打的来劲,忽然听到几个小孩子喊道:“打到我了。”蕨菜这才住了手,定睛一看,敌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混乱中,他打的是自己人。蕨菜四顾一看,不提防迎面就是一拳,又是一脚,蕨菜整个被踢翻在地。

    蕨菜气的大叫:“打死他!”

    所有孩子都冲向宋碧城,抓他的衣服,拽他的头发,拳打脚踢,很快,宋碧城寡不敌众,身上挂了彩,头打破了,鼻血也流了出来。

    宋碧城的头是蕨菜打破的,他有样学样,捡了一块石头,往宋碧城头上一丢,就得了手。蕨菜指挥孩子们打他,他却在一旁观察,眼睛瞟着巷子口,怕敌人的家长发现找了他,他可吃不消爹妈打。只见敌人虽然挂了彩,受了伤,却并不惧怕,一直找机会反击,一般孩子这种时候早就哭开了。

    为了速战速决,蕨菜又在墙角寻了块大石头,想一石头把对方拍晕!正要动手,忽然他的余光瞥到几个大人的身影,连忙丢了石头。

    几个大人大喊:“停手!都停手!”孩子们见大人来了,都连忙住了手。

    最初被石头打到的孩子哭着跑到他父母跟前,指着宋碧城道:“就是他打的我,我没惹他,他就拿石头打我!”

    宋碧城并不反驳,他看了眼巷子口,只能看到街道上行走而过的行人。

    大人们见自家孩子虽然灰头土脸,但并无大碍,却是被大家指责的孩子,身上衣服都破了,头破血流,鼻子嘴巴都在流血。

    “哎呀,怎么伤成这样?”刘娘子上前拉着宋碧城,从衣袖里抽出条绢帕,捂在宋碧城流血的额头上。

    孩子们都有家长心疼埋怨,只有宋碧城被刘娘子拉住,给他擦拭伤口。

    孩子家长见打的有些狠,怕对方父母找来,便问道:“你是谁家孩子啊?”

    宋碧城并不答言,脸上透出一股倔强。刘娘子柔声问道:“孩子,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头都破了,你娘该心疼死了!”

    宋碧城有一丝的痛苦,他低下头说道:“爹妈都死了。”

    听了这话,那些孩子的家长都松了口气,不怕有人来找他们麻烦了。又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孩子欺负一个孤儿,太不像话了!

    有人说道:“孩子,你跟我回家,我家有药酒,给你擦擦。”

    另一个说道:“我家有干净衣裳,等会你擦好药,到我家我给你换上。”

    刘娘子是个最心软的人,听到这孩子说自己是个孤儿已经是心痛死了,便问道:“除了头,还有哪里痛?”

    宋碧城摇了摇头,刘娘子摸了摸他的脑袋跟众人说道:“我带他回家吧,你们家的孩子都还得收拾干净,我把他带回去,让我们长世给他找找亲人。”

    众人一听都有理,虽然爹妈死了,一定还有别的亲人,这一点,非得茅大人办不成。

    茅家是这几户人家里头门户最大的一家,刘娘子将宋碧城领进门,宋碧城便看到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半大小子在院子里劈柴。

    刘娘子将宋碧城带进堂屋,拿出药酒给他擦拭,又检查了身上有没有伤口。然后找了身衣衫给他换上。

    刘娘子问道:“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垫垫,等会我丈夫回来了,咱们就开饭!”

    趁着刘娘子拿东西的功夫,宋碧城走到院子里,将那半大小子劈好的柴火都码在院墙边。

    刘娘子拿了糕点,忽然看见宋碧城在干活,连忙将他拉进屋内坐着,说道:“这些活不用你干,你先吃点东西。”

    宋碧城道了谢,便吃起糕点,刚刚与一群孩子的战斗已经消化掉了那个馒头。

    刘娘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碧城答道:“师娘,我叫宋碧城。”

    刘娘子愣了一下,笑道:“你为什么要叫我师娘?”

    孩子道:“我父母都过世了,无人依傍,想拜在茅师父门下。”

    刘娘问道:“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宋碧城道:“水灾之后发了饥荒,都饿死了。”

    刘娘子叹息道:“这样,等茅师父回来,我跟他说说。”

    宋碧城便道:“谢谢师娘。”

    刘娘子笑道:“叫早了,他不一定收你呢,不过你不要怕,他不收你,我就帮你找个好人家,以后不至于挨饿。你先坐会,我去厨房看看。”

    宋碧城点点头,待刘娘子去了厨下,他便又来到院子码柴。

    官玉声并不说话,只是劈柴。宋碧城也不搭讪,只是将柴火整齐码好。官玉声给院子洒上水,宋碧城便拿起笤帚扫地。

    刘娘子出来看到这般样子,本不欲让这孩子干活的,只是怕茅长世不要他。最近她和雪天看了几次大夫,一个月花销不少,如果再养个孩子,只怕吃力了。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茅长世回来了。刘娘子已经收拾了一桌子菜,招呼茅长世洗手。官玉声上前接了缰绳和刀。茅长世看到一个孩子将凳子摆放整齐,见了他,连忙过来鞠了个躬道:“师父好!”

    茅长世打量了孩子,问道:“你是?”

    宋碧城答道:“宋碧城,来拜师学艺。”

    刘娘子笑道:“快坐下吃饭,他家闹饥荒,父母亲人都没了。他想学个手艺,日后有碗饭吃。”

    茅长世道:“学手艺是个好事,木匠铁匠都可以。”

    宋碧城道:“我想学武。”

    茅长世道:“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学武很辛苦?”

    宋碧城道:“我能吃苦,我爹就是武师,他死了,我要继承父志。”说着挽起胳膊,想露出肌肉来。可惜连日的挨饿消耗了他的身体,细细的胳膊上只暴起几根筋来,隐约可见在巷子口跟那群孩子打架擦伤的痕迹。

    茅长世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刘娘子便连忙将他在巷子口被七八个孩子打的事说了。

    茅长世听了诧异道:“你一个人跟八个人打?”

    宋碧城点点头。

    茅长世见这孩子毫无恐惧的意思,摸了摸他的头,问道:“跟你爹学过?”

    宋碧城点点头,然后抱拳出门,在院子中操练起来。茅长世见这孩子虽然饿瘦了,却体格天生强健,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看样子,以前也曾学过几招。便说道:“行,你就留下来吧!不过你师娘身体不好,你不能惹她生气。”又指了指官玉声道:“这是你大师兄。”

    宋碧城立即跪下,对着茅长世磕了三个头:“师父!”又给刘娘子磕头,刘娘子连忙去搀扶,宋碧城早已磕完自己爬起来,又走到官玉声面前作了一揖:“师兄!”

    官玉声并不吭声,还了一个拳礼。刘娘子连忙拉着二个孩子坐下吃饭。

    宋碧城并不动筷,只眼睛看着茅长世和刘娘子。只见刘娘子盛了半碗米饭,夹了些菜,官玉声接过饭碗,走进了内室。

    刘娘子见宋碧城不动筷,知道他懂礼节,长辈不动筷,便不动。便笑道:“快吃吧,你大哥是去给你二哥送饭了,你二哥身体不好,不能出房门。”

    茅长世边吃饭边说道:“以后让着你二哥些,他身子弱。等会吃完饭,我再带你去房里见他。”

    宋碧城连忙答应。自此,宋碧城便拜在茅长世门下,每日和官玉声一起练武。

    官玉声性格内向,总不言语,宋碧城也只闷头练武,不肯多话。只有白雪天,虽然体弱多病,倒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

    刘娘子虽然没有孩子,有了这三兄弟,感觉日子过的轻快了许多。白雪天每天只躲在家里,有邻居上门便躲在屋内,外人很少见他,见了人却极有礼貌谦虚平和。时间久了,邻居们都说,官玉声和宋碧城这两个孩子如此内向,像两个小怪物似的,一个孩子倒还好,偏偏又是个病秧子。刘娘子却毫不嫌弃,她细心照料着,把他们当成亲生的一般养育。

    宋碧城在茅家扎了根,一边练武,一边暗中打探江海清灵和星遥。宋碧城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江海被抓,那么清灵也必死了。星遥一个人流浪,他长的过于文秀,或许会被拐,也许会被饥荒的人们抓住吃掉。宋碧城想,如果他们都死了,那么这个仇就让我来报吧!

    黄蓉儿在国公府算是住下了,她想伺机报仇,可是她根本接近不了王怒,压根无从下手。王怒似乎是个有活气的死人,他不爱饮酒取乐,不爱鲜亮华服,不爱娇妻美妾,他似乎没有什么爱好,也没有什么喜好。国公府就像个荒园,只有下人们在自己的屋前种上几株菜。府里也没有高超的缝补匠人,因为王怒只穿旧衣,而且及其爱惜。

    黄蓉儿发现,想杀王怒的人很多,不过似乎很难得手。王怒没有喜好,那些人送的东西就到不了他的跟前。什么计策都很难在王怒身上起作用,况且经过了葛家的那一场突发状况,王怒身边的侍卫更加用心守卫,连个飞虫都休想飞到王怒身边。

    黄蓉儿待的久了,慢慢的理智也回来了,她让小公主平平安安长大。她想带着公主逃出国公府,不过也很难实现,国公府内进出都很困难。黄蓉儿便把心思放在养育公主身上了,只要小公主平安长大,她便是功臣。来日方长,王怒虽然难杀,却不是铜墙铁壁,她相信只要她待的够久,总会找到机会的!

    黄蓉儿开始打听皇宫里的事情,王怒和小皇帝,还有那个大宁的长公主,她都想杀。国公府的人对长公主慕容明溪是很恭敬的,只要提到长公主,无人不称赞。

    黄氏待的越久,她越了解到一个事实,燕国在大姪国与大宁国的战争中惨败,是必然的结局。大姪国的女王无疑是铁腕手段的,大宁的皇室也不容小觑。黄氏有些伤心,国之不存,毛将焉附?她如一条丧家之犬,在别人家摇尾乞怜。仇人明明近在眼前,她却无法下爪!为了复仇,她开始了新的计划。

    她在国公府待的久了,熟惯之后,进出门容易了些,黄蓉儿出了国公府便满大街小巷的转悠,为自己的计划物色人选。深入大宁百姓的生活后,黄蓉儿发现,京城的繁荣只是表象,在这繁华之下,大宁的底气早已虚了,百姓大多艰难的生活着,在一些看不见的地方,一些底层的人们苟延残喘。

    一天,她转悠到很晚才回家,丫头跟她说:“你福气到了,国公爷想收你的女儿做义女呢!”黄蓉儿吓的一跳问道:“我的女儿怎么到他手里了?”说着便往院子跑。

    她哪里能见到王怒呢,早被侍卫拦了下来。黄蓉儿吓的呆了,小公主还是个小婴儿,是会哭的呀!她怎么没想到呢!正急的心肝俱痛,忽然见侍卫抱着孩子,交还给她道:“国公说,让好好照看这个孩子。”

    黄蓉儿连忙答应,她抱着孩子回到房里,这才发现心狂跳到快要跳出来了。静下心细打听,她才知道王怒喜欢这个孩子,并不曾为难。黄蓉儿并没料到这个,她不想让孩子亲近杀母仇人,可是已经由不得她。黄氏想偷偷带小公主逃跑,但孩子的身份自从发生变化后,众人都把她看成了眼珠子,呵护备至,她没有机会了。

    五月尽,六月初。池塘里的荷花一片盎然生机,有几朵心急的已经开了。

    慕容明溪到园子里散心,猛然间看到了这荷花,她的眼前浮现出王姬血溅荷池的情景。芍药正扶着公主,忽见公主皱起眉头,她便立即想到了,使了个眼色,身边打着阳伞的太监便抬腿换了条路。

    慕容明溪的身体虚弱了很多,为了稳固朝廷,她用了大量的精力。她本是腿受了伤,没有养好,又中了毒。一直以来费劲心力维持朝堂,消耗掉了她的心神。

    经过和大姪国的交战,大宁已是元气大伤。加上水涝的影响和强匪的劫掠,底层的百姓苦不堪言,京城内充斥着各色烂民。她一边派遣武将去镇压匪徒,一边让文官去稳定民心,着惊羽卫赈济百姓。她挖空了国库,可还是不够,她又调动了各州府的钱库,以肥养瘦,只能勉强应付。她只能让官员粉饰太平,这给了人们以虚空的幻想,觉得战争过去了,大宁又重回了往日的生活。只有慕容明溪知道,如果这时候有一支军队来进宫大宁,大宁必败。好在,最强大的大姪国已经肉眼可见的衰败了,连粉饰都很难。大宁能做到表象,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今最大的威胁就是大姪国,与其重修旧好已经是不可能了。慕容明溪只能选择赛跑,在大姪国重新强大前自己先站起来。从国土面积和人口来看,大姪国几乎是大宁的一倍。慕容明溪想到了经济,以经济强国立国。在军事上,只要有王怒在,她便不怕。所以她默许王怒建立了夜鹰军,虽然对皇室的威胁过于明显,但她相信,她能辖制住王怒的野心。只要王怒不知道真相,她就有办法让他蛰伏。以蛰伏来求得皇子的生长时间,这是她下的最险的一步棋。

    才不过二十多岁年纪,慕容明溪感到自己老了。朝中大臣常常议起公主的婚事,都被她一一否决。她知道自己目前不能成婚,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保存起来,用来应付朝堂上的事。她偶然会想起水公子,二人的相逢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明明才过了几年,似乎已经隔了来世。慕容明溪知道自己与水公子无缘了,她便不去想。她将希望都放在小皇子身上,意欲将他培养成一代明君。

    小皇子健健康康的成长着,从牙牙学语开始,学会了走路,到如今可以朗读慕容家的祖训了。慕容溪笃定,她一定可以将皇子教养好。为了培养未来的明君,慕容溪早早为他请了太傅,又将原惊羽卫指挥使汪式的侄儿抱了过来,养在皇宫里,让他和小皇帝一起长大。

    慕容明溪是个走一步看百步的人,她不仅要走好眼前的每一步,还要为小皇帝的未来铺路,她要让新帝的身边有对他忠心耿耿的人。这盘棋太大了,大到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回头看了一眼荷塘,无知无识的荷花正在微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