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听传闻知时局（二）

    买完一些日常用品，梁粱带着梁凉蹲在城门口等那个青年。梁凉把一小块烧饼递给梁粱：“哥，吃吗？”

    梁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梁凉把烧饼塞到他嘴里，酝酿道：“哥哥你不要难过，凉儿不会哄人。凉儿自己也不舒服，哥哥哄哄凉儿好不好？”

    梁粱咬着烧饼，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低声道：“我也不会哄人。”

    “那……”梁凉转变角度，“我们都不要人哄，都不为难对方好吗？”

    梁粱点点头，轻声道：“我以后不会让你哄的了。”

    “这样就好了，”梁凉头靠着哥哥的肩，“不想以前，就想现在。娘是瞳府少主，猫言是瞳府异护法，外祖父一定会找回来的。”

    “嗯。”梁粱抬头望天。

    即使知道会失望，但还是会赋予希望。

    钟离夫人并没有告诉过梁凉，她已经和瞳府没有联络了，有时间去找两个血统不纯的后代，还不如再生一个。

    但她和梁粱说过。

    那是七岁时的生辰，钟离夫人单独把梁粱叫出来交代后事。

    “凉儿是死神之眼，瞳府一定会要的。”钟离夫人的声音若近若远，“他们虽然比人族慈仁许些，但也没好多少，无论是什么，和利益一比，什么都不是。

    “你一定要保护好凉儿，不要让他被那些人同化了。他这样随性最好了，无忧无虑。”

    “梁粱会保护好凉儿的。”纵使我会背负上万条人命、千古骂名，也不会把这朵世间为数不多的净水弄浑。

    “粱儿……娘对不起你。”

    “梁粱无怨无悔。”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啊……如果有生命危险也要自救啊。”

    “梁粱知道的。”

    “你这孩子打小就不惜命，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

    “嗯。”

    那个青年很快就来了，吹着口哨，对他们两个挤眉弄眼：“走了，我带你们回去。”

    梁粱提着他们买的东西上了车，梁凉也跳上来。行了一段路后梁凉问那个青年：“这位大哥，你怎么称呼啊？”

    “我？叫我馒头哥就好了。”馒头哥眉飞色舞地回答，“我家卖馒头的，可好吃了！你们俩有时间来赏赏脸啊。”

    梁凉点点头，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就感到了倦意，问梁粱：“哥哥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梁粱问馒头哥：“馒头大哥觉得？”

    “是馒头哥，不是馒头大哥……”馒头哥无奈，“想睡就睡呗，不碍事。”

    梁粱把肩给梁凉靠：“睡吧。”

    梁凉靠着哥哥的肩，很快就睡着了。离那条街还有一段距离，馒头哥悠闲地哼着小曲儿，撇头打量梁粱。

    梁粱觉得不自在，刚想开口，馒头哥就悠悠的道：“小孩儿，你怎么要来我们这儿呢？你家长呢？”

    “你问这个干嘛？”梁粱马上警惕起来，被人认出身份可不是好玩的。

    事与人违。馒头哥调笑道：“或者我该叫你一声梁大公子？”

    梁粱激起一身冷汗，悄悄准备大喊大叫：“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馒头哥摊手，“你是不是梁粱？高粱的粱。”

    梁粱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馒头哥察觉到不对，还没反应过来，梁粱就开始大喊大叫：“叔你要把祖母丢河里？！”

    此话一出，所有有良心的群众都聚了过来。梁粱大喜，一边捂住梁凉的耳朵一边继续发挥：“祖母她也吃不了多少饭了，您就别这样了！家里还是有一些粮的，到时候我把我娘的嫁妆拿出来一些当掉就好了，叔你千万不要把祖母丢河里淹死啊！”

    热心的群众对馒头哥指指点点：“不孝子啊！”

    “我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

    馒头哥：“？”他好像只是问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