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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友出关性大变(三)

    因为公孙引喝过梁粱的血,所以他体内是有瞳府血的,要是这个法阵生效,公孙引会如何尚且不知,但围观的梁凉一定会被波及!

    梁凉眼睛紧紧地盯着周唤,被遮掩的右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开始火辣辣地疼,好像有人在用火烤着他的眼睛。

    正在危急关头时,不远处的一座高台传来一声叫好:“好!英雄出少年!二位先停手吧。”

    公孙引愣住,沉默地将手中长剑收回鞘中,冲那边行礼:“公孙引见过国主。”

    大家一听,纷纷行礼。高台上下来几人,领头的是一位身着赤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可以瞧出是位大贵之人,,他抚掌道:“周公子身法凌厉,引儿不拖泥带水,英气十足的年龄啊!”

    梁凉忍不住往公孙引那边扫了一眼,心中暗想:引哥哥这表情……很像英气十足的样子吗?

    梁凉又往国主那边望去,当见到他身后之人后,却愣了。

    董怡。

    董怡傲气尚在,但和公孙引一样,她也变了:幼时是对一切都把握的傲气,现在则有几分无奈之味。

    公孙引也看见了她,嘴唇动了动,最后鞠躬行礼道:“见过皇长女。”

    董怡客气地请他起来,道:“公孙公子请起。”

    “怡儿,你和引儿不是幼时好友吗?怎么三年不见,生疏了这么多?”国主笑道。

    废话。梁凉想道,不就是因为你?

    “我与公子关系不算好友,父皇错解了。”董怡平静地道。

    要是只算明面上的关系的话,的确只是认识而已。国主哈哈大笑,道:“要不现在就认识一下?”

    董怡缓缓抬头,目光与公孙引对上。

    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悲凉。

    公孙引率先移开目光,向国主行了一礼,道:“臣并无身份与公主长谈。”

    “朕特准了,你们去吧。”国主拍了拍董怡的肩,“怡儿,去吧。”

    董怡站了出来,公孙引向她行了一礼,二人离去。国主又交代了几句什么就回宫了,众人散了。

    当梁凉回到自己的竹屋时,隐隐约约听见了公孙引和董怡的声音。

    这……梁凉无语。

    “……父皇的意思我们都懂,他无非就是希望有人可以帮他决策,有个忠心的外戚有什么不好?”董怡的声音很沉着,但又有些着急,“你自己也知道,你不可能在史书上完美无瑕……所以,公孙引,你能不能让父皇断了这个念头?”

    “怎么断?以前装傻试过了,一点用也没有,难道这回要装作重病?”公孙引的声音很轻,“你父亲太害怕了……从他没有管梁府的事就可以看出来。殿下你自己都不能让他断了这念头,我能如何?”

    董怡似乎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道:“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以前只料到了一半……要是梁粱还在,你们大可伪作一份婚书成亲。但现在梁粱失踪了……

    “公孙引,我们在说这些事的时候一直在回避洞房的事,但现在不能不提了。”梁凉透过窗户看见董怡转身对着一轮清月,背对着公孙引,“我是真的不想……你对梁粱什么心思我都看出来了,如果这样……我觉得我对梁粱有愧。”

    “我们可以在下旨前给梁家翻案吗?”公孙引问道。

    董怡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脸上挂着苦笑:“现在还没找到最关键的证据,晏王的确在和人私通谋反,但信纸的下半张没找到,不能确定是谁和他私通。”

    公孙引静默,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董怡否决,眼角挂上了银珠,“没有时间了。

    “出宫前,我听父皇说,你一出关他就下旨。”董怡的泪水滚下,她又道,“下的是什么旨……你清楚吧?”

    公孙引完全愣在了原地,最后缓慢道:“那你还和我说这些干吗?”

    “我想让天下认为,你不配做玉丹的驸马。”董怡慢慢地蹲下来,头埋在臂弯里,闷闷地道,“现在是我不配做梁粱的朋友。”

    公孙引安静了下来,从衣领口处掏出一支口笛。

    董怡抬头扫了一眼,破涕为笑:“你和梁粱的那个?”

    “嗯。那次生辰过后,我拉他又去做了一个我的。”公孙引抚摸着口笛,放到唇边,开始吹奏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笛声很小,小到连隔壁的叶署娴都没吵醒。笛声似鸟鸣又似虫声,婉转清寂,有一种自由的精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董怡听着笛声,笑道:“我曾听人说及笄是最好的时光,但我十三岁上战场、十四岁处理政事和创建红牡军,如今十五,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自主。堂堂玉丹皇长女,还不如平常人家的女人。

    “我记得在红牡军里有一个寡妇,她游历天下,见识很多,虽然不富,但她很自由。娘家和婆家都死光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快活自在。

    “而我迄今为止,只出过三次京都:两次出征、一次是下江南。”

    她仰头望着窸窸窣窣作响的竹叶,道:“我真的很羡慕史书上记载的朝晕国的昭公主啊,她是第一位女外交家,也是第一位可以自由行动的公主,那时候可还是酒仙称霸啊……”

    一曲终了,公孙引收好口笛,对董怡道:“殿下先回宫吧,以后的事慢慢想。”

    董怡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麻掉的腿,转身走了。

    公孙引则和她走了相反的方向,两人背对而行,梁凉忽然就看清了他们的结局。

    不远处的另一个小院里,夏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白子,面前有一张棋盘,上面已有棋子落在上面。他往窗外望了一眼,呵了一声,将手中白子放回桌边,将一枚已在棋盘上的白子退了一格。

    他起身去看余罡睡没睡,见他已熟睡,便给他掖好被角,出了院子。

    余罡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夏辎已离去,便起来去看棋盘。当看到白子被移动过时,微微扬眉。

    叶平川住的柴房里,叶署娴将一卷书卷收好,冲卫国候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悄声道:“这些数据我会交给父亲的,说不定父亲能找到那张信纸。”

    叶平川点了点头,示意她去休息。

    叶署娴回了华楼,叶平川从枕头底下找出一份地图,开始研究。

    冥文庙中,梁粱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一张胡老太给的泛黄残缺信纸,手微微发抖,下方署名被他的手遮住了,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