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发工资的就是好系统
大约是因为这几天是发养老金的日子，在被逮捕的窃贼身上共搜出三万余现金钞票。
本来冷清的丰沅派出所一时之间人头攒动，老人们来来去去，仿佛再领一次养老金。
刘逾明的三十六块五在他们之中格格不入，但不妨碍他们亲切地将他围起来，一边感慨着他长这么大了一边聚众讨论起他美好的童年。
从幼儿园离家出走睡狗窝被全村人围观到和小学同学成立了个帮派反抗语文的抄写作业被勒令解散作业翻倍，这些质朴的今泉人有着可以参加最强大脑的记忆力。
——他们顺便还聊起了陈女士小时候如何勇敢追爱的故事，这事儿刘逾明以前都没听说过。
在脚趾抠出第三座芭比豪宅以前，这漫长的处刑总算完结。
监控之下罪证确凿，从他进入居民楼开始到被压着离开结束，故事完整，线索清晰。
鞋柜下的水果刀昭显着凶手的残暴，嫌疑人完整无伤的躯壳昭显着凶手痛诉的荒谬。
按摩锤能造成什么伤害啊，搞笑。
做过笔录拿回现金之后已经是中午，逮住机会绕路逃出中老年人包围圈的刘逾明终于得空继续骂起所谓的系统。
他确信那不是自己的癔症，这只会loading的系统在他眼前放了一个大大的半透明加载符号，导致他今天看谁都像大脑过载的表情包！
而且他确定这东西是装的，不然谁开的他家房门？
小说里的系统是什么样的？哪怕强买强卖也会先给人画个大饼。自己脑子里这东西是什么？
控制着自己身体硬往水果刀上冲，熟练使用开锁小技巧，装死！
哪怕是画的，倒是给人看看饼啊！这像什么系统，这像是外星人来地球夺舍，预备伺机占领地球！
『……检索完毕。』
“骂你装死你倒是不装了！”
『系统的生命不存在生与死的概念，装死是不严谨的说法，系统只会休眠。』
短暂的停顿，趁着刘逾明大脑过载说不出反驳的话时，系统适时拿出了他的饼。
『检索到宿主的愿望为：身上的现金超过今泉跨省入室盗窃案（3.17）嫌疑人李某作案时身上的现金。』
“啊？！？”
『宿主检测为能力偏弱，道德感中等，经系统计算，共解锁奖励模块*2，惩罚模块*1』
『奖励：新手期（3天）内，宿主完成每日任务获得500法定货币。』
『一个月内完成任务无中断，宿主获得全勤2000法定货币。』
『一个月内收集正义值达到二十五万，宿主获得保底5000法定货币。』
『此外每月收集的正义值将以100:1的比例兑换为法定货币。』
『若正义值该月累计超过一百万，系统将开启五险一金代缴功能，宿主获得法定货币不变。』
『奖励：触发式任务，待开启。』
『惩罚：loading……』
……真是无语了！怎么会有这种系统，怎么会有给钱以元为单位计算的系统，这实在是……
太棒了！
如果一个月有七千块的保底，让他一天倒立一小时他都干！
他将进行无比正义的倒立，正义到将地板和白墙统统正义执行！直接在身上纹出正义两个大字，就纹在后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正义！
『……』
『惩罚：电击。』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敷衍了，你直说吧，你只是听了我刚刚脑内的话所以想电我对吧。”
『每日任务：完成好人好事（1/3）（注：首日任务因不可抗力延续到第二日结算，即本月从三月十八日起算，但三月十七日完成的每日任务仍可换取奖励）』
随着这个每日任务出现，眼前干巴巴的界面顿时变得十分眼熟。
每日任务在右上角，上方贴心地显示了日期、时间、天气和温度。
左上角有一个头像框，上面显示着刘逾明身份证照片，视野的上围和下围还有毫无意义的装饰性外框，头像框下面摆着一个页游风的礼品盒，一闪一闪的，十分辣眼。
这拼贴风的界面让刘逾明停在路边，表情几番变幻。
“你有在抄袭的吧，从我记忆里的那些游戏那里抄他们的界面。”
说着，他试着点开礼物盒，只见眼前展开了一张日历，下方有一个自动签到的选项没有勾选。
“……这是我手机的日历，你能不能缝点好的啊？”
话音刚落，那白色的背景就长出了荷花。如此丑陋的画面让他眼前一黑，仿佛已经听到了背景音乐在放荷塘月色。
什么AI作画现状，原来系统真的是人工智障的一种吗？
刘逾明恼怒地勾选了自动签到，回到主页面，更是越看越难受。
“把我的头像删掉，只有我能看见的画面放那个有什么意义啊！你这个边框除了挡我视野有什么用啊，你难道要在这放广告吗！签到，你又没有七日签到奖励，搞什么形式主义，你不是已经寄居在我脑子里了吗！”
『系统并不寄居在宿主大脑……或者小脑。但不影响宿主可通过脑内对话与系统交流。』
“……”
刘逾明闭上嘴巴。
大约确实是不喜欢听他说话，他闭嘴以后眼前这界面瞬间清爽了起来，只剩下右边那个拼贴了手机天气预报和某游戏日常任务的板块放在那，像加速球一样不想看的时候就丝滑收起。
从知错就改的速度来说，系统大约是无法应聘成功大厂游戏的。
“所以说今天我要是做三件‘好事’，你就当场给我发五百块钱？……不会是同号的吧？”刘逾明闭着嘴，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在回家路上。
『是两件。』系统首先纠正道。
『经过检索，系统奖励发放将通过转账方式进入宿主银行卡，由宿主自行提领为现金。系统转入的资金不会造成冠字号重复、通货膨胀等问题，请宿主放心使用。』
说实话他都不太懂什么叫通货膨胀，理财和他的距离与他和财之间的距离一样遥远。就和他与昨天的金主该结的尾款一样遥远。
“正义值又是什么？”
『……正义值约等于宿主认知中的正能量。系统可以从宿主的日常行为中提取正义值，当宿主的正义值突破标准值，即视为宿主完成了一次任务。』
『根据分析，这种获取正义值的方法在这里称为好人好事。』
『宿主当前正义值结余为：1623，1624，1625……』
“难道就不能把这次结余算成第二、第三个每日任务完成吗？”
刘逾明嘟囔着，双手插兜，在厚重的棉袄包裹下如同一只马达加斯加的企鹅，小步且迅捷地移动。
即使他面前摆着一个1/3，他也有着不到最后关头不动弹的冷静，这是他从刚有寒暑假的时候就保持的优良习惯。
『……』
他仿佛听见了立体环绕的一声嗤笑。
『宿主拥有远低于一般人水准的行动力、自制力。经过测算模拟，将原本的正义值收集任务拆解为每日任务不仅有助于完善宿主人格，提高宿主素质，更有助于提升任务效率。根据记忆检索，宿主的性格构成……』
“停一停！停一停！”刘逾明急得出声阻止，连连摆手。路上听见他叫唤的的哥从窗户伸出手跟着摆动，喊了声“不载客”扬长而去。
他赶紧闭上嘴，像是腹语学习失败的人那样紧闭着嘴巴用鼻子哼哼：“我干就是了！你这系统不知道尊重怎么写吗？仗着自己不是人，不做人事是吧！”
『已关闭性格分析模块。』
企鹅双腿倒腾得更快，双眼四处扫荡。他平日里都是在家做饭吃的，但是明天马上要入账五百了，今天把那被小偷摸过的三十六块五花了也不算超前消费。
走入冷清的面馆，刘逾明熟练地点了最大份的肉沫汤面，又奢侈地端来两根棒骨。
这间面馆从他小学时就开在这，只卖一种面，靠辣味的肉臊子吸引活力满满的年轻人。每到中午，整个屋子里就充满穿着同样衣服的男男女女，食堂排队一样先领面再浇肉。
这样热闹的景象随着学校的搬迁消失以后，面馆里也终于上了其他种类的面，后来还卖过一阵子拌饭。
渠源实在是很无趣的地方，硬要说特产，那大概是水，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自然风景，也没什么源远流长的历史背景。
论起美食，它几乎称得上是个美食广场，五湖四海的特产阉割版齐聚此地，有些味道还不如科技产品美味还原。
所以如果硬要说家的味道，那就是各家小饭馆那不可捉摸的未知调味。
『那是什么？』
“嗯？”在他人面前，刘逾明谨记着闭嘴的要义，但偶尔也会憋不住鼻音。
戴着厨师帽的胖厨师——在今泉这地方，小饭馆里是少见围裙以外的厨房服饰的。胖厨师站在小菜柜台后面兴奋地介绍：“这是我们现腌的辣鱼、鱿鱼爪，辣白菜和地瓜杆都是我们自家口味儿，要不来点儿？”
“啊？不用……”
拒绝的话已经出口，但没用。
夹子已经迅速地一样带了点摆在棒骨盘里，老板一边夹一边咧着笑脸：“哎呀放心，免费吃，免费吃，看看味道怎么样！”
『鱿鱼？正在检索相关信息……』
刘逾明险些绷不住表情，他的大脑不足以应对同时和两个人说话，只能拼命道谢后赶紧端着盘子坐到餐桌边。
“你搞什么？我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不要出声行不行！”
『……』
刘逾明瞪了虚空中某处一眼，立刻从盘中捞出一根鱿鱼爪塞在嘴里猛嚼。
“味儿怎么样小伙子？”
『盐味儿有点重，短暂的辣味以后只剩下过于浓郁的与食材本味混合后的咸味……』
“盐味儿有点重……咳咳咳！”
靠！都说了你不要跟我说话！
“唉，是哈，这得配饭吃了。”厨师嘴里叼着一大把，含糊地说，“头回搞这个，下次就知道了。”
刘逾明赶紧补充道：“这辣鱼和外面买的简直一个样儿。”
“哈哈，那是我爸教我的！我们家一到过年就得做这个，家里面没人爱吃炖的、烧的鱼……”店里没啥人，厨师往背后那桌一瘫，一时关不上话茬。
刘逾明只能一边傻笑一边嗯嗯地附和，直到新的客人到来拯救了今日尴尬满点的他。
『真没想到，地球上也有这样的存在……』厨师的嘴一离开，系统的嘴就跟上了，『那样看似柔软却暗藏杀机的躯壳，灵活的触须……』
“吃个鱿鱼而已，给你吃出这么多话。”
背景里那厨师大哥嗓门很大，似乎又在推销自己新学的小菜：“这鱿鱼爪不给你夹了啊，这有点咸呐，你那面也咸的……”
『每日任务：好人好事（2/3）』
“……啊？”
“什么啊，难道是因为我刚刚说菜咸了？”
『有些人一句话就可以唤起这么多正义值，而你，我帮你脱离了困境，挽回了损失，你一点能量都没有提供给我。』
“喂喂喂，你别找到机会就骂我！”
『我并没有骂你，我说的都是事实。』
『正因为你是个根本提供不了能量的人类，你来做‘好人好事’唤起的正义值才会足够多。』
『当然，如果你在最开始向我反馈的是负能量的话现在效果会更好，只不过有宿主被关进监狱的风险，会降低任务效率。』
刘逾明狠狠吸入一口爽滑的面条，为自己被称赞不是人渣恼羞成怒。
本来冷清的丰沅派出所一时之间人头攒动，老人们来来去去，仿佛再领一次养老金。
刘逾明的三十六块五在他们之中格格不入，但不妨碍他们亲切地将他围起来，一边感慨着他长这么大了一边聚众讨论起他美好的童年。
从幼儿园离家出走睡狗窝被全村人围观到和小学同学成立了个帮派反抗语文的抄写作业被勒令解散作业翻倍，这些质朴的今泉人有着可以参加最强大脑的记忆力。
——他们顺便还聊起了陈女士小时候如何勇敢追爱的故事，这事儿刘逾明以前都没听说过。
在脚趾抠出第三座芭比豪宅以前，这漫长的处刑总算完结。
监控之下罪证确凿，从他进入居民楼开始到被压着离开结束，故事完整，线索清晰。
鞋柜下的水果刀昭显着凶手的残暴，嫌疑人完整无伤的躯壳昭显着凶手痛诉的荒谬。
按摩锤能造成什么伤害啊，搞笑。
做过笔录拿回现金之后已经是中午，逮住机会绕路逃出中老年人包围圈的刘逾明终于得空继续骂起所谓的系统。
他确信那不是自己的癔症，这只会loading的系统在他眼前放了一个大大的半透明加载符号，导致他今天看谁都像大脑过载的表情包！
而且他确定这东西是装的，不然谁开的他家房门？
小说里的系统是什么样的？哪怕强买强卖也会先给人画个大饼。自己脑子里这东西是什么？
控制着自己身体硬往水果刀上冲，熟练使用开锁小技巧，装死！
哪怕是画的，倒是给人看看饼啊！这像什么系统，这像是外星人来地球夺舍，预备伺机占领地球！
『……检索完毕。』
“骂你装死你倒是不装了！”
『系统的生命不存在生与死的概念，装死是不严谨的说法，系统只会休眠。』
短暂的停顿，趁着刘逾明大脑过载说不出反驳的话时，系统适时拿出了他的饼。
『检索到宿主的愿望为：身上的现金超过今泉跨省入室盗窃案（3.17）嫌疑人李某作案时身上的现金。』
“啊？！？”
『宿主检测为能力偏弱，道德感中等，经系统计算，共解锁奖励模块*2，惩罚模块*1』
『奖励：新手期（3天）内，宿主完成每日任务获得500法定货币。』
『一个月内完成任务无中断，宿主获得全勤2000法定货币。』
『一个月内收集正义值达到二十五万，宿主获得保底5000法定货币。』
『此外每月收集的正义值将以100:1的比例兑换为法定货币。』
『若正义值该月累计超过一百万，系统将开启五险一金代缴功能，宿主获得法定货币不变。』
『奖励：触发式任务，待开启。』
『惩罚：loading……』
……真是无语了！怎么会有这种系统，怎么会有给钱以元为单位计算的系统，这实在是……
太棒了！
如果一个月有七千块的保底，让他一天倒立一小时他都干！
他将进行无比正义的倒立，正义到将地板和白墙统统正义执行！直接在身上纹出正义两个大字，就纹在后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正义！
『……』
『惩罚：电击。』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敷衍了，你直说吧，你只是听了我刚刚脑内的话所以想电我对吧。”
『每日任务：完成好人好事（1/3）（注：首日任务因不可抗力延续到第二日结算，即本月从三月十八日起算，但三月十七日完成的每日任务仍可换取奖励）』
随着这个每日任务出现，眼前干巴巴的界面顿时变得十分眼熟。
每日任务在右上角，上方贴心地显示了日期、时间、天气和温度。
左上角有一个头像框，上面显示着刘逾明身份证照片，视野的上围和下围还有毫无意义的装饰性外框，头像框下面摆着一个页游风的礼品盒，一闪一闪的，十分辣眼。
这拼贴风的界面让刘逾明停在路边，表情几番变幻。
“你有在抄袭的吧，从我记忆里的那些游戏那里抄他们的界面。”
说着，他试着点开礼物盒，只见眼前展开了一张日历，下方有一个自动签到的选项没有勾选。
“……这是我手机的日历，你能不能缝点好的啊？”
话音刚落，那白色的背景就长出了荷花。如此丑陋的画面让他眼前一黑，仿佛已经听到了背景音乐在放荷塘月色。
什么AI作画现状，原来系统真的是人工智障的一种吗？
刘逾明恼怒地勾选了自动签到，回到主页面，更是越看越难受。
“把我的头像删掉，只有我能看见的画面放那个有什么意义啊！你这个边框除了挡我视野有什么用啊，你难道要在这放广告吗！签到，你又没有七日签到奖励，搞什么形式主义，你不是已经寄居在我脑子里了吗！”
『系统并不寄居在宿主大脑……或者小脑。但不影响宿主可通过脑内对话与系统交流。』
“……”
刘逾明闭上嘴巴。
大约确实是不喜欢听他说话，他闭嘴以后眼前这界面瞬间清爽了起来，只剩下右边那个拼贴了手机天气预报和某游戏日常任务的板块放在那，像加速球一样不想看的时候就丝滑收起。
从知错就改的速度来说，系统大约是无法应聘成功大厂游戏的。
“所以说今天我要是做三件‘好事’，你就当场给我发五百块钱？……不会是同号的吧？”刘逾明闭着嘴，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在回家路上。
『是两件。』系统首先纠正道。
『经过检索，系统奖励发放将通过转账方式进入宿主银行卡，由宿主自行提领为现金。系统转入的资金不会造成冠字号重复、通货膨胀等问题，请宿主放心使用。』
说实话他都不太懂什么叫通货膨胀，理财和他的距离与他和财之间的距离一样遥远。就和他与昨天的金主该结的尾款一样遥远。
“正义值又是什么？”
『……正义值约等于宿主认知中的正能量。系统可以从宿主的日常行为中提取正义值，当宿主的正义值突破标准值，即视为宿主完成了一次任务。』
『根据分析，这种获取正义值的方法在这里称为好人好事。』
『宿主当前正义值结余为：1623，1624，1625……』
“难道就不能把这次结余算成第二、第三个每日任务完成吗？”
刘逾明嘟囔着，双手插兜，在厚重的棉袄包裹下如同一只马达加斯加的企鹅，小步且迅捷地移动。
即使他面前摆着一个1/3，他也有着不到最后关头不动弹的冷静，这是他从刚有寒暑假的时候就保持的优良习惯。
『……』
他仿佛听见了立体环绕的一声嗤笑。
『宿主拥有远低于一般人水准的行动力、自制力。经过测算模拟，将原本的正义值收集任务拆解为每日任务不仅有助于完善宿主人格，提高宿主素质，更有助于提升任务效率。根据记忆检索，宿主的性格构成……』
“停一停！停一停！”刘逾明急得出声阻止，连连摆手。路上听见他叫唤的的哥从窗户伸出手跟着摆动，喊了声“不载客”扬长而去。
他赶紧闭上嘴，像是腹语学习失败的人那样紧闭着嘴巴用鼻子哼哼：“我干就是了！你这系统不知道尊重怎么写吗？仗着自己不是人，不做人事是吧！”
『已关闭性格分析模块。』
企鹅双腿倒腾得更快，双眼四处扫荡。他平日里都是在家做饭吃的，但是明天马上要入账五百了，今天把那被小偷摸过的三十六块五花了也不算超前消费。
走入冷清的面馆，刘逾明熟练地点了最大份的肉沫汤面，又奢侈地端来两根棒骨。
这间面馆从他小学时就开在这，只卖一种面，靠辣味的肉臊子吸引活力满满的年轻人。每到中午，整个屋子里就充满穿着同样衣服的男男女女，食堂排队一样先领面再浇肉。
这样热闹的景象随着学校的搬迁消失以后，面馆里也终于上了其他种类的面，后来还卖过一阵子拌饭。
渠源实在是很无趣的地方，硬要说特产，那大概是水，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自然风景，也没什么源远流长的历史背景。
论起美食，它几乎称得上是个美食广场，五湖四海的特产阉割版齐聚此地，有些味道还不如科技产品美味还原。
所以如果硬要说家的味道，那就是各家小饭馆那不可捉摸的未知调味。
『那是什么？』
“嗯？”在他人面前，刘逾明谨记着闭嘴的要义，但偶尔也会憋不住鼻音。
戴着厨师帽的胖厨师——在今泉这地方，小饭馆里是少见围裙以外的厨房服饰的。胖厨师站在小菜柜台后面兴奋地介绍：“这是我们现腌的辣鱼、鱿鱼爪，辣白菜和地瓜杆都是我们自家口味儿，要不来点儿？”
“啊？不用……”
拒绝的话已经出口，但没用。
夹子已经迅速地一样带了点摆在棒骨盘里，老板一边夹一边咧着笑脸：“哎呀放心，免费吃，免费吃，看看味道怎么样！”
『鱿鱼？正在检索相关信息……』
刘逾明险些绷不住表情，他的大脑不足以应对同时和两个人说话，只能拼命道谢后赶紧端着盘子坐到餐桌边。
“你搞什么？我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不要出声行不行！”
『……』
刘逾明瞪了虚空中某处一眼，立刻从盘中捞出一根鱿鱼爪塞在嘴里猛嚼。
“味儿怎么样小伙子？”
『盐味儿有点重，短暂的辣味以后只剩下过于浓郁的与食材本味混合后的咸味……』
“盐味儿有点重……咳咳咳！”
靠！都说了你不要跟我说话！
“唉，是哈，这得配饭吃了。”厨师嘴里叼着一大把，含糊地说，“头回搞这个，下次就知道了。”
刘逾明赶紧补充道：“这辣鱼和外面买的简直一个样儿。”
“哈哈，那是我爸教我的！我们家一到过年就得做这个，家里面没人爱吃炖的、烧的鱼……”店里没啥人，厨师往背后那桌一瘫，一时关不上话茬。
刘逾明只能一边傻笑一边嗯嗯地附和，直到新的客人到来拯救了今日尴尬满点的他。
『真没想到，地球上也有这样的存在……』厨师的嘴一离开，系统的嘴就跟上了，『那样看似柔软却暗藏杀机的躯壳，灵活的触须……』
“吃个鱿鱼而已，给你吃出这么多话。”
背景里那厨师大哥嗓门很大，似乎又在推销自己新学的小菜：“这鱿鱼爪不给你夹了啊，这有点咸呐，你那面也咸的……”
『每日任务：好人好事（2/3）』
“……啊？”
“什么啊，难道是因为我刚刚说菜咸了？”
『有些人一句话就可以唤起这么多正义值，而你，我帮你脱离了困境，挽回了损失，你一点能量都没有提供给我。』
“喂喂喂，你别找到机会就骂我！”
『我并没有骂你，我说的都是事实。』
『正因为你是个根本提供不了能量的人类，你来做‘好人好事’唤起的正义值才会足够多。』
『当然，如果你在最开始向我反馈的是负能量的话现在效果会更好，只不过有宿主被关进监狱的风险，会降低任务效率。』
刘逾明狠狠吸入一口爽滑的面条，为自己被称赞不是人渣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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