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送别送别
菜花村中央，但凡平时村民们有什么集体活动就是围绕在这片小小的空地上。此时，摆上了一个火台子，下面放满了枯木枝叶，周先生的尸身被放置于其上，台子边围满了满脸悲痛的人们，有些人静静的抽泣着，有些人眼中充斥着悲愤，有的人已然跪下，陆陆续续的，村外还有一些人赶了过来，这些都是听到周先生去世的消息跑过来送他最后一程的。
僧人静静的站在台子前，看着周林没有头颅的尸体，眼神闪烁，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未动，“哎……”一声叹息之后，他看了看周边围满的人群，走到周林身边轻轻说道，“我对你所行之事依然有些许意见，你太过偏执太欠考虑，虽帮助了一些人，但落得如此下场，让你妻儿如何是好？让我等老伙计该如何收场？或许可帮你报仇雪恨，但……哎……大局为重！抱歉……”僧人摇了摇头，看了看越来越多赶来的人，内心似是有些触动，“且安心走好，妻儿我自会替你安排，今日为你送行之人甚多，助人如此，你也满足了吧……后续之事我等尽心完成！”说完，他对着周林深深一拜。
“大师……可以开始了吗？”村长走出了人群，老脸上依然挂着两行泪痕，他问着眼前的僧人，时不时看周林一眼。
“再稍等片刻，人还未来齐……”僧人看了看村口依然还有人络绎不绝的进入，内心有些许复杂，“等吧……等人都来了，好好送送他……”
皇城，宫内。
“嘿嘿，让你多嘴多舌，傻了吧，没了吧，哈哈哈！”
宫内那座富丽堂皇的房内，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正斜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旁边围绕着两个妖娆狐媚的女人，正给他端茶倒水，轻轻揉捏着他后背，时不时还轻贱的看一眼桌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却没有丝毫不适，仿佛一切都那么的习以为常。
“他家夫人孩子呢？”
那年轻男子显然便是当今圣上，此刻有些目露凶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正是追杀周先生一家的骑兵中一人。
“这……他家夫人孩子跑进了庙宇……”骑兵有些胆怯的回答。
“庙宇？”圣上眉头一皱，“嗯……确不可在庙内造杀孽……那你等回来作甚？等他们出来杀了便是，斩草必除根！”
“大将军进去了，让我等给圣上带话，对神佛不敬之事，他扛了。”
圣上听言微微一愣，“嗯？大将军？他何时那么会体恤寡人了？这……”只见圣上眼中光芒微闪，这不对啊，这大将军可是一直仗着自己是老人，是开国将军，和自己不太对付，现在怎么……
突然，偏房内有轻微响动传出，没多久便走出一黑衣人，直接来到圣上耳边轻轻说着什么，地上的骑兵此时依然不敢抬头，他是被安排在大将军身边的其中一人，自是知道眼前这位圣上身边的人是谁。
“你可确定？”圣上突然皱着眉问道。
身边的黑衣人点了点头，“确定！该是死了，不过那和尚，并不是普通人，大将军是被打出来的。”
“大将军都能被打出来？”圣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虽和大将军不太对付，但他可清楚的知道大将军的本事可高着呢，开国将军，能弱到哪里去？能把他打出来……“不太对劲，你且回去盯着，多找些人，盯紧了！”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做了一礼便离开了。
“你也走吧，平时军内也盯紧了那老头！”圣上对着骑兵摆了摆手。
“是！”骑兵赶紧退了出去。
那老头会被打出来，到底是那和尚本事高，还是老头故意做戏呢……圣上的眉头深深皱着，也顾不得身边两个女子的示好了，话说这两人也是很有眼力见，看圣上在想事情，便在旁边安静的坐下不发出一点动静了。
“圣上，大将军回来了，正在屋外求见。”没多久，一个下人进了房内对着圣上拜了拜说道。
“让他进来！”圣上眉头一松，换上了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斜靠到两位美人身边，那两人也迎合了起来，嬉笑打闹着。
“圣上！”大将军一进来便单膝一跪，对着眼前这人做了一礼。
“起来吧大将军！那么多礼数作甚？你可是寡人这盛世的大功臣啊！”圣上虽然靠在美人身上不急不慢的说着，但是仍谁都听的出，这话内有着些许讽刺之意。“说说吧，处理的如何了？周林的头寡人是见到了，另外两个呢？”
大将军闻言眉头一皱，“周林将妻儿送至庙内，我虽进内将其二人击杀，但技不如人，被庙内那僧人打了出来！”
“技不如人？!”圣上闻言直接站了起来，“你个开国将军，会技不如人？你以为我不知你有何本事？当年围困炏城，你一人便杀的那几千人的军队不敢动，你今天跟我说技不如人？还是个小破庙的和尚？”
大将军当即答道，“确是如此，那僧人，不简单……相信圣上也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吧！”这倒是他的真心话，当时那僧人将他击出时，他身体本能的还是有些反抗之力，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用，僧人完全没费多大劲就将他丢了出来，而且自己受击时能感受到还有一丝内劲在其中，就那么一丝内劲，却让自己身体到现在依然还有些不适，那个大师，是真的不简单……
“哼！大将军！我看你是老了吧！想要卸甲归田吗？你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不亏吧！”圣上眼神冷漠的说道，他是真心的想把这人赶走！不，或者说，他是真心想把所有的老人都赶走，父皇留下的东西，他需要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上，可不想整天被这帮老不死的多嘴多舌！
大将军沉默了下来，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良久之后，“多谢圣上成全！在下年事已高，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今日便可卸甲归田不再参与朝堂之事！”
圣上愣住了，这老头……说的是真的？自己明明说的是气话，他真的要走了？喜出望外啊！
“这……大将军，你也知寡人只是气话……何必……”圣上嘴上虽然说着劝解的话语，不过内心中那是一片狂喜啊！这老头终于要走了？那这兵权终于要交出来了！
“还请圣上成全！”大将军摇头坚定的回答道。
“那……大将军，既你如此坚持，寡人便不留你了。如你这等大功臣，卸甲归田这类大事必要盛大欢送，这样，再留一日，明日寡人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欢送会，如何？”圣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内心不知多么开心，速速离去！速速离去！哈哈哈！
“不必圣上劳烦了，在下愧不能当！我等军中之人不在意这些，守疆开土乃理所应当之事。今日便在这里作别吧！圣上，好自为之！”说罢，大将军冷眼转头离去。
“你！”圣上正要发作，但是想了想依然说道，“送别老将军！以后但凡老将军有何事尽管找寡人！必不寒了你的心！”
不过，随即他便转头对身边的下人说道，“去！办一个老将军的送别会！寡人要好好喝一顿！”
这话才走出没多久的老将军自然是听到了的，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不寒了我的心，呵呵，哎……”他看了看天，“老友！你真是留下一个好儿子啊！”随即他也不再多想，直接离去，边走，还边把身上的铠甲一件件扯下，这身战袍，穿了大半生，结果没被敌人砍坏，却被自己人的唾沫星子给泡腐朽了，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腐坏了呢……大将军想了想，渐渐往菜花村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口也已经再没人进来了，僧人看了看小小菜花村内满满当当的人群，内心复杂，这周林……居然帮了这么多人！小看他了……一介文人，偏偏不肯跟我们好好待着，偏要出头，哎……
“人到的差不多了，开始吧……让我等欢送周先生……”僧人深深的一礼拜下。
“欢送周先生！周先生一路走好！”附近众人纷纷拜下喊道，他们很多人甚至还不知道周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是听闻之后便直接赶来，当看到周先生只有尸身甚至没有头颅之后，多少人当场就气的晕了过去，此刻更是声泪俱下，只恨自己没本事给周先生报仇！
僧人走到一边，拿了个火把，准备给火台子点火了，人生在世走一遭，最后终是要重归于天地，能留下什么，就看自己在世之时的福缘有多少了。
“我来吧……”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村口一个散乱着白丝的老人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脚步有些沉重，浑身气质有些涣散颓废，他走到周先生身前跪下深深一拜。
僧人看着眼前之人，感觉似是有点眼熟，那个眼睛……“你是何人？”他有些狐疑的问道。
“被周先生解救之人，亦是他仇人，他是我的解梦人，而我……”此人正是刚从皇城内赶来的大将军。
他正要继续说什么之时，旁边的僧人打断了他，“你来就你来吧，哎……先好好送送他，莫要在这里频添事端。”言毕，他将火把递于大将军身前，他已然猜出来人是谁，白天大将军戴着包裹着整个头部的头盔，根本没露出脸来，村内众人都没看到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样，僧人轻声在大将军身边说道，“莫要多说，先办完，这里禁不起折腾！”
大将军愣了愣，点了点头，拿着火把走向火台……
周夫人远远的在庙宇内看到村中燃起的火光，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本是要去那村内的，但是僧人不让，他怕人多眼杂招来灾祸，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默默忍受着，此时，她只能抱着孩子对着飘起的那缕青烟，轻轻说着，“相公！我一定会把孩子好好养大！我一定让他学一身本事为你报仇！我一定让他重正你心中的那个盛世！”
僧人静静的站在台子前，看着周林没有头颅的尸体，眼神闪烁，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未动，“哎……”一声叹息之后，他看了看周边围满的人群，走到周林身边轻轻说道，“我对你所行之事依然有些许意见，你太过偏执太欠考虑，虽帮助了一些人，但落得如此下场，让你妻儿如何是好？让我等老伙计该如何收场？或许可帮你报仇雪恨，但……哎……大局为重！抱歉……”僧人摇了摇头，看了看越来越多赶来的人，内心似是有些触动，“且安心走好，妻儿我自会替你安排，今日为你送行之人甚多，助人如此，你也满足了吧……后续之事我等尽心完成！”说完，他对着周林深深一拜。
“大师……可以开始了吗？”村长走出了人群，老脸上依然挂着两行泪痕，他问着眼前的僧人，时不时看周林一眼。
“再稍等片刻，人还未来齐……”僧人看了看村口依然还有人络绎不绝的进入，内心有些许复杂，“等吧……等人都来了，好好送送他……”
皇城，宫内。
“嘿嘿，让你多嘴多舌，傻了吧，没了吧，哈哈哈！”
宫内那座富丽堂皇的房内，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正斜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旁边围绕着两个妖娆狐媚的女人，正给他端茶倒水，轻轻揉捏着他后背，时不时还轻贱的看一眼桌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却没有丝毫不适，仿佛一切都那么的习以为常。
“他家夫人孩子呢？”
那年轻男子显然便是当今圣上，此刻有些目露凶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正是追杀周先生一家的骑兵中一人。
“这……他家夫人孩子跑进了庙宇……”骑兵有些胆怯的回答。
“庙宇？”圣上眉头一皱，“嗯……确不可在庙内造杀孽……那你等回来作甚？等他们出来杀了便是，斩草必除根！”
“大将军进去了，让我等给圣上带话，对神佛不敬之事，他扛了。”
圣上听言微微一愣，“嗯？大将军？他何时那么会体恤寡人了？这……”只见圣上眼中光芒微闪，这不对啊，这大将军可是一直仗着自己是老人，是开国将军，和自己不太对付，现在怎么……
突然，偏房内有轻微响动传出，没多久便走出一黑衣人，直接来到圣上耳边轻轻说着什么，地上的骑兵此时依然不敢抬头，他是被安排在大将军身边的其中一人，自是知道眼前这位圣上身边的人是谁。
“你可确定？”圣上突然皱着眉问道。
身边的黑衣人点了点头，“确定！该是死了，不过那和尚，并不是普通人，大将军是被打出来的。”
“大将军都能被打出来？”圣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虽和大将军不太对付，但他可清楚的知道大将军的本事可高着呢，开国将军，能弱到哪里去？能把他打出来……“不太对劲，你且回去盯着，多找些人，盯紧了！”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做了一礼便离开了。
“你也走吧，平时军内也盯紧了那老头！”圣上对着骑兵摆了摆手。
“是！”骑兵赶紧退了出去。
那老头会被打出来，到底是那和尚本事高，还是老头故意做戏呢……圣上的眉头深深皱着，也顾不得身边两个女子的示好了，话说这两人也是很有眼力见，看圣上在想事情，便在旁边安静的坐下不发出一点动静了。
“圣上，大将军回来了，正在屋外求见。”没多久，一个下人进了房内对着圣上拜了拜说道。
“让他进来！”圣上眉头一松，换上了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斜靠到两位美人身边，那两人也迎合了起来，嬉笑打闹着。
“圣上！”大将军一进来便单膝一跪，对着眼前这人做了一礼。
“起来吧大将军！那么多礼数作甚？你可是寡人这盛世的大功臣啊！”圣上虽然靠在美人身上不急不慢的说着，但是仍谁都听的出，这话内有着些许讽刺之意。“说说吧，处理的如何了？周林的头寡人是见到了，另外两个呢？”
大将军闻言眉头一皱，“周林将妻儿送至庙内，我虽进内将其二人击杀，但技不如人，被庙内那僧人打了出来！”
“技不如人？!”圣上闻言直接站了起来，“你个开国将军，会技不如人？你以为我不知你有何本事？当年围困炏城，你一人便杀的那几千人的军队不敢动，你今天跟我说技不如人？还是个小破庙的和尚？”
大将军当即答道，“确是如此，那僧人，不简单……相信圣上也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吧！”这倒是他的真心话，当时那僧人将他击出时，他身体本能的还是有些反抗之力，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用，僧人完全没费多大劲就将他丢了出来，而且自己受击时能感受到还有一丝内劲在其中，就那么一丝内劲，却让自己身体到现在依然还有些不适，那个大师，是真的不简单……
“哼！大将军！我看你是老了吧！想要卸甲归田吗？你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不亏吧！”圣上眼神冷漠的说道，他是真心的想把这人赶走！不，或者说，他是真心想把所有的老人都赶走，父皇留下的东西，他需要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上，可不想整天被这帮老不死的多嘴多舌！
大将军沉默了下来，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良久之后，“多谢圣上成全！在下年事已高，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今日便可卸甲归田不再参与朝堂之事！”
圣上愣住了，这老头……说的是真的？自己明明说的是气话，他真的要走了？喜出望外啊！
“这……大将军，你也知寡人只是气话……何必……”圣上嘴上虽然说着劝解的话语，不过内心中那是一片狂喜啊！这老头终于要走了？那这兵权终于要交出来了！
“还请圣上成全！”大将军摇头坚定的回答道。
“那……大将军，既你如此坚持，寡人便不留你了。如你这等大功臣，卸甲归田这类大事必要盛大欢送，这样，再留一日，明日寡人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欢送会，如何？”圣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内心不知多么开心，速速离去！速速离去！哈哈哈！
“不必圣上劳烦了，在下愧不能当！我等军中之人不在意这些，守疆开土乃理所应当之事。今日便在这里作别吧！圣上，好自为之！”说罢，大将军冷眼转头离去。
“你！”圣上正要发作，但是想了想依然说道，“送别老将军！以后但凡老将军有何事尽管找寡人！必不寒了你的心！”
不过，随即他便转头对身边的下人说道，“去！办一个老将军的送别会！寡人要好好喝一顿！”
这话才走出没多久的老将军自然是听到了的，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不寒了我的心，呵呵，哎……”他看了看天，“老友！你真是留下一个好儿子啊！”随即他也不再多想，直接离去，边走，还边把身上的铠甲一件件扯下，这身战袍，穿了大半生，结果没被敌人砍坏，却被自己人的唾沫星子给泡腐朽了，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腐坏了呢……大将军想了想，渐渐往菜花村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口也已经再没人进来了，僧人看了看小小菜花村内满满当当的人群，内心复杂，这周林……居然帮了这么多人！小看他了……一介文人，偏偏不肯跟我们好好待着，偏要出头，哎……
“人到的差不多了，开始吧……让我等欢送周先生……”僧人深深的一礼拜下。
“欢送周先生！周先生一路走好！”附近众人纷纷拜下喊道，他们很多人甚至还不知道周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是听闻之后便直接赶来，当看到周先生只有尸身甚至没有头颅之后，多少人当场就气的晕了过去，此刻更是声泪俱下，只恨自己没本事给周先生报仇！
僧人走到一边，拿了个火把，准备给火台子点火了，人生在世走一遭，最后终是要重归于天地，能留下什么，就看自己在世之时的福缘有多少了。
“我来吧……”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村口一个散乱着白丝的老人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脚步有些沉重，浑身气质有些涣散颓废，他走到周先生身前跪下深深一拜。
僧人看着眼前之人，感觉似是有点眼熟，那个眼睛……“你是何人？”他有些狐疑的问道。
“被周先生解救之人，亦是他仇人，他是我的解梦人，而我……”此人正是刚从皇城内赶来的大将军。
他正要继续说什么之时，旁边的僧人打断了他，“你来就你来吧，哎……先好好送送他，莫要在这里频添事端。”言毕，他将火把递于大将军身前，他已然猜出来人是谁，白天大将军戴着包裹着整个头部的头盔，根本没露出脸来，村内众人都没看到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样，僧人轻声在大将军身边说道，“莫要多说，先办完，这里禁不起折腾！”
大将军愣了愣，点了点头，拿着火把走向火台……
周夫人远远的在庙宇内看到村中燃起的火光，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本是要去那村内的，但是僧人不让，他怕人多眼杂招来灾祸，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默默忍受着，此时，她只能抱着孩子对着飘起的那缕青烟，轻轻说着，“相公！我一定会把孩子好好养大！我一定让他学一身本事为你报仇！我一定让他重正你心中的那个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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