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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当个地主

    树林中,杨英和张远对面而立,一动不动的站着。

    “小子,准备好挨揍了吗?”

    “嘿嘿,您老小心了,今非昔比说的就是我,黑虎掏心,双风灌耳之类的入门招数您老就别用了,以免马失前蹄。”

    “自信是好事,狂妄就过份了,小子接招,看老夫黑虎掏心。”

    “还来?就不能换个花样,我用顺水推舟推开你。”

    “老夫双风贯耳击你首。”

    “看我野马分鬃分开您。”

    “蜻蜓点水……”

    “狮子摇头……”

    二人口中乱喊,拳来脚往斗得不亦乐乎,只是怎么看手脚的动作都和口中的招数不匹配。明明说好的泰山压顶,却是一个近身肘击,喊出了天王托塔却是一个后翻接脚踢。

    二人斗到近半个时辰,谁也没有把谁揍趴下,渐渐停下来,一老一小相对而笑。

    “想不到你小子短短一月便把帛书上的武艺练熟,竟能和老夫斗这么久而不败,资质不错,有点吹牛的资格。”杨英难得的夸了张远一句。

    “您老别捧我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之前说的大话是想让您老不留手,看看我能接下几招,您老终究还是留手了,看来我这功夫还是不到家”张远有些失望。

    “你这小子,狂起来没边,谦虚起来也没个底,老夫说你练的不错,那就是不错了。老夫也不是留手,只是有些手段是在沙场上练就的,不适合对练。其实你小子在海外学的那几手,也是沙场搏命的杀招,换个人还真不一定接得住。但你小子用出来总是缺乏一股杀气,关键时不自然的避开要害。怎么,你没杀过人?”

    “说什么呢,我才十四岁,上哪杀人去?鸡都没杀过几只,您老怎么把我当杀神了?”

    “任老哥没说错,你小子就是个妖怪,这么点年纪,在这乱世流浪一年多,没被别人煮着吃了已经很不错了,没杀人能活这么久,更是幸运之至。老夫原以为你小子是仗着一身怪力和灵活无比的身手,干掉一个个对你起歹心的人,这才在这乱世中活下来,想不到你小子没杀过人,这就奇怪了。”

    “您老不信?”

    张远说的是实话,当兵入伍是有好几年,但是没玩过真格的。当然,弄死了一飞船外星畜牲不算,那个不是畜牲么,反正没有地球人的样子,不能算人。

    “那倒不是,你小子招式、身上都没有杀气,对待把你当成妖怪的村民也没有出重手,老夫知道,你确实没有杀过人。否则以你的身手,村民绝不能威胁到你。”

    张远自家知道自家事,被当成妖怪撵的时候是真干不过那么多村民。身体莫名其妙的变小了,力量也大幅减退,已没有当小白鼠时那种惊人的力量和灵活性,虽然比一般人力量大,但几十村民也能把他一顿乱锄敲死。随着来到这里的时间增长,逐渐适应了新身体,力量也慢慢恢复起来。其实不光是力量,身体的各方面潜能都在逐步激发,至于巅峰是什么样的状态,真不好估量。

    “那您老可有什么办法使我的招式变凌厉点?这可是乱世,我怕太弱了长不大,万一碰上硬茬,一招没使到位,让人给弄死了,想申冤都找不到县衙大门。”

    “住嘴,有老夫在,谁能对你不利。想把出手变得狠辣,非得沙场上走几遭才成。”

    “您老也不能时刻护着我,比如您去狩猎,一去便是十几二十天,这时候跑来个歹徒,把我给掳去卖了。想反抗,咱也干不过他。就算您老知道了,赶回来救我,千山万水的,我看您老也不像长有翅膀……”

    “停,小嘴巴巴的,手上功夫不怎么样,嘴上倒是厉害。嗯,打猎,行了,老夫打猎也带上你,这样你小子就安全了。”

    “啊!就这个……,难道不应该是传我几手翻江捣海的大招,或者飞天遁地的保命奇术吗?飞将吕布的师父没有点过人之处也说不过去呀。”

    “小子过来……”

    “啪”,走近的张远头上挨了一下。

    “老夫打你个翻江倒海,瞧老夫这腿,走路都难。飞天遁地你教教老夫,少不了你的束脩。”

    “算啦,我也不会,您老有什么退敌保命的高招记得教我,我觉得给您们养老这个责任必须完成,不能因为干不过歹人就不负责。”

    “老夫还要靠你小子养老?行吧,将就听听也就是了,多少也算有点欣慰。走,回去想想怎么安置那二十几个流民。”

    张远一阵轻松,看得出来,杨老爷子是真的放下了仇恨,有说有话的心情不错,提到飞将吕布也没什么反应,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杨英这趟出门,钱财粮食弄回来很多,马车又买了好几辆才运回来。雇佣运输的是一伙流民,男女老少都有,也就是几家人,眼见活不下去了,杨英把他们雇回来就不管了,扔给张远,让他想办法安置。

    张远一阵头疼,二十几个流民不多,养着也不是个事。只是这几家流民青壮男女有十六个,就这么闲着不是个事,雇来开荒种植强化作物倒是不错,反正山高皇帝远的朝廷也不来干涉,甚至都懒得来收税,税赋还不够人力运费呢。可松树坪就是个小山凹,村里十几户人家已经显得饱和了,山上土壤又薄,尽是石头,适合开荒种植的地没有多少。

    租乡长李权的田地也不行,他也只有百多亩田地在这里,分租给村民种,一家也没有租到多少,所以村民都过着半年糠菜半年粮的日子。

    这群山中的其他村子也差不多,几乎都是躲避边境战乱来到山中的百姓,即便李乡长李亭长这些乡保甲长,大多是来到这里早,开的田地多,积累起些资本,有了人望,逐渐成为了乡绅。

    张远左思右想,安排这几家人紧挨任老实家先搭个茅草屋住下。

    张远没有太好的办法安置流民,只好去找任老实夫妻商量,看能不能暂时解决一下问题。

    “任爷爷、任奶奶,我和您们商量个事,咱家的田地别种了,就当个地主,田地雇这几户流民种吧。”

    “那不行,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种田地咱们吃什么?咱们家连上租李乡长的田地也才二十多亩,就算都租给流民,收的租子够吃几天。”

    任老实一口就拒绝了,种了一辈子庄稼,把田地看的比命都重要。

    “是呀,小远,别看这次卖镜子赚了很多钱粮,可这不是救济流民用去了一小半,不种田地,坐吃山空可不长久。听你说镜子不能一次卖太多,别的地方又不知道上哪去卖,没有进项,可不就只能吃老本了。”

    任奶奶也不同意。

    “镜子制作出来终究还是要找路子卖的,不卖只是暂时的。杨老爷子把流民带来,人家也信任咱们,求咱们给一条活路,这个不好拒绝。杨老爷子恶狠狠的威胁了我一番,说是敢不想办法留下这几家流民,他老人家要把我的腿弄成和他一样,我这也是没办法,先紧着杨老爷子的吩咐办呗,不弄妥当了,万一老爷子认真,我可打不过他。”

    “杨兄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吓唬孩子,这不是逼咱们让出田地吗?”任奶奶愤愤不已。

    “您二老听我把话说完,田地咱们给流民种,任爷爷全力制作玻璃液,我把它制成玻璃和镜子存起来,找个机会卖去其他州郡。田地咱们也不收租子,出产都归咱家……”

    不说还好,一说任老实大怒,训斥道:“住口,你这是想白使唤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乘人家有难处就往死里坑,告诉你,你再敢起这个歹心,让你杨爷爷打拆你的腿。”

    “小远,咱们家清清白白,可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任奶奶倒是没发火,不过也不同意张远赚昧心钱。

    “瞧您二老说的,我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想干,人家就会同意被咱白使唤?是这么的,雇佣他们种田地,咱们家给钱粮,给的丰厚些,种的好了,咱们家再给些钱粮当奖赏,出产收获归咱们家。”

    “别说了,咱们一家种那几亩田地都不够吃,雇十多人种,出产还不够两月佣金呢,这跟白给钱有什么差别?老汉不能让你胡闹。”

    “不是,种一般的黍米稻麦不够吃,种咱们家新开土地上那些作物可就够吃了。再说,村里可供开荒的土地虽说不多,再开个四、五十亩还是可以的。反正也没人愿意开荒,就当咱们家雇人开荒了。”

    “你带来那些庄稼出产高是高,可别人不一定敢要,咱们家种这么多也吃不完,不知道能存放多久?老汉看那个红薯、土豆不能晒干了,恐怕存放不了多久,种多了也没用。说起这个,老汉可是被你坑苦了的……”

    “谁让你不管不顾的拿红薯土豆去交租子,别人也不知道这是好东西,活该你被骂。”任奶奶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