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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庆镇工厂纵火案(一)

    灰暗的天空,枯藤纠缠着老树,乌鸦停歇在不被世俗看到的角落里哭嚎着——这里原是一专修华丽的机械零件制作工厂,供应着全镇零件的需要,不过那也只是曾经,今天却不是了。

    一时之间,这里竟然成了一片荒芜之地,就连野狗都不曾想踏足这个地方来安个温暖的家。

    “喂喂!格外请让一下,这里就要被封锁了,各位请与这里保持距离!”警方正在布置着路障和封锁线,而一边对讲机呜呜响个不停。

    近了,近了,我坐在后车座上,两手臂撑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通过挡风玻璃往前看去。

    “王良,快到了,你赶紧把后座的东西收拾一下,咱准备下去。”王良是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我出生在安山村,那里是我爷爷长大的地方,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爷爷不希望我像我父亲那样,希望我以后做一个不违背良心的人,不能“枉良”,故取名为“王良”,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外号,最初也是我的好哥们儿张京取的,说起张京那小子,你们以后会见得到的。

    你知道吗?安山村水库附近的村民说我父亲曾经就因为一天夜里偷喝了人家坟前的酒,当天晚上爷爷知道后,就给爷爷逐出了家门。

    副驾驶座上那位便是我的助理,大家都叫她“小夏”,不过我也是这么叫的,姓甚名谁她也不曾跟我们讲起。最初遇到小夏还是在陵城路公交车站,那时她灰头土脸,狼狈至极。小夏的声色有些特别,是偏那种“爷们儿”风格的,对人也很豪爽客气。

    再看这位开车的,头戴一顶灰色鸭舌帽,脸上绷着一副墨镜,十分神气,他便是警局的大队长张天门,可是咱这警局里出了名的人物,这次就是与我来查明此案子的。

    左脚旁的背包有些沉重,起初拎起来还显得有些吃力。穿过警察的外封锁线进入到人群,就向警察出示证件。

    “这是咋回事?”张队推了推墨镜,指着面前的废墟问着从旁边过来的警察。

    警察是重庆口音的,他看了看废墟,说道。

    “我们也是昨晚才接到报案的,当时我们赶到这里还是在报案的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先派了一批人过来用探测仪工作了一会儿,只发现发现有一个有意识的人,只是他下半身让混凝土给压烂了,从他口供可以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

    张队嗯了一声,看着废墟当中,接着说。

    “这会儿要回警局吗?”

    “是的,我的任务快完成了,等会儿我把那边那个老太太送进医院了就要回去的。”

    “那好,这份文件你回去之后帮我带给王队,就是叫王荣丰的那个,我现在不方便交给他。”

    警察接过张队手里的公文包,向救护车那边走去。张队陷入沉思,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皮肉入波浪一般。“张队,你是不舒服吗?”我见张队有些奇怪,就上前问道。

    张队轻轻挥了挥手,指着废墟中的一团微弱的火焰,说:“王良啊,这案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件诡异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五年前?”我似乎有些印象了,那也是一起房屋纵火案,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此时刮起了风,吹得废墟中的火焰飞快地闪动着,又使得我赶紧将衣服拉了起来。外面的乔木的枯叶被风送到这里,送到这片荒凉之地,也真是委屈了它们了。

    人群渐渐地稀疏,直到最后只剩下我们来的这一车人。

    “这案子处理起来估计有些棘手,最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是这案子有多复杂,而是他——那个潜伏在黑暗作案的人。”

    “张队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在这里呆着吗?”我见时候还早,只是空中有些灰暗。

    张队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微笑地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之前我记得胡诸明给我的一份档案,说是啥重要的文件,不过我一直都没时间看呢,等会我回去瞧瞧,说不定就有什么线索。”他又把脑袋凑近了我,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把东西整理下,咱这去看看那位老太太,医院的那位。”

    说真的,这包的确是有些沉,宛如一块大石头,里面一铁疙瘩,而这铁疙瘩里面又装着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也不知道张队怎么想的的,偏偏要把这铁疙瘩带来……

    医院坐落在市中心,平常那里也热闹,整日车水马龙,路被堵的水泄不通,也只有行人和非机动车才能从马路旁的一点缝隙挤过去。这里出交通事故也很常见的,虽说去年政府就给咱这安装了红绿灯,可对于老年人来说根本就无济于事,闯红灯的照样闯红灯,被车撞死了依旧是被车撞死。

    抬头看去,天空灰蒙蒙地好像一层锅灰。一片,它欲下雨却又总是灰蒙蒙的,总不大人意。

    医院共44层,表面的混凝土脱落开来,几块丑陋的疤痕零散着分布——这是我们这地带唯一的一所大型医院,再除了安山村那小诊所,也只能在这里就医了。

    这年头经常有病人进入这里面,多半都是安山村的老人。

    “几层?”我把这层44层楼的医院上下看了个遍。

    “在28层404号病室,”张队说,“你待会儿去车里把拿袋子拿来,还有我买的水果带上。”

    我嗯了一声,拿上了苹果便跟着张队走近了医院,张队步伐稳快,竟让我有些跟不上。

    刚进医院的几秒是看不见的,眼前一片昏黑,只有在第一个转弯处才能看见大厅,那里是有光的,不过依旧有些微弱,通过小窗口看去里面仍然是一片漆黑,要不是护士姐姐皮肤白,隔着五米是难以分辨那是人还是黑暗。

    “那老婆子如何?”张队欲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而身子就已经转向那边了,另一只手则撑在墙壁上,脑袋努力朝窗口那边凑过去。

    “你说她?”护士姐姐的声音有些温柔,和小夏的音色完全不同,“我之前帮着抬她进来不久就没了气了,可在不久后又坐在了床边,这是特别奇怪的,你可不知道!我当时还吓了一跳呢。”

    “唔,那行,你拿两止疼药给我,我这就去看看他。”

    “喏,给你,我跟你说,那老太太奇怪的很,我去了几次,都是头也不回地只说两个字--灵儿,我还是劝告你一句啊,可别被他吓着。”

    我见张队眉头紧缩,视线朝下。

    张队沉静了足够有半分钟,只说了一个字。

    “她?”

    张队接着又说:“王良,我们先去看看,我也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寻常。”

    28楼相比一楼大厅,要显得更加微弱,从头到尾50多米的走廊只有几盏灯,总共不超过十个,相邻两盏灯之间大段距离都是黑暗,给人一阵一阵的强烈的压抑感,是我来医院时从未感受到的。

    “咚咚咚”这是第一次,无人应,显得有些安静。

    “咚咚咚”第二次,仍然无人应,里面极其安静。

    “咚咚咚”第三次,里面依旧无人应,并且安静得可怕。

    我瞪大着双眼,紧紧站在张队背后,不敢离开他半点距离,通过门中间一小块玻璃向里面看去,只看得见老人露出了一半的身影,背对着我们,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形如木头。

    “老太太,您好,”张队轻轻推开门,礼貌地问候着,我能见他的冷静,没有丝毫恐惧的感觉。

    “是灵儿吗?”这果然如护士姐姐说的那样,老太太始终没有转头,使得气氛如此诡异。

    “灵儿?……”张队支支吾吾的不明白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