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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庆镇工厂纵火案(二)

    老太太瘦的如干柴棒,手上的青筋就好像盘着古老的树根的枯藤。

    “老人家,我不是灵儿,我能知道她之前与我们走丢了,我们也很着急,不过老太太您也别担心,我让郑石去找了的,您只管好好养着伤,您看,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张队朝我喊道:“王良,还傻愣着干什么。”我上前几步,张队拿过了我手里的苹果,向里边走去,最后将它放在那生锈得不成样子的铁柜子上搁着。

    老太太神情诡异,脸上许多纹路,布满了那张枯黄的脸,我偷偷的瞟着,却不敢正视,虽说她仅是一位弱不禁风的老者,在尊敬和恐惧之间,天秤最后还是倾向了恐惧那边。

    只见老人猛然转头,将目光从窗外移到室内,滞板的眼睛死死看向我,吓得我赶紧紧贴着张队。

    “你干么了,小子?今天我见你好像不大正常。”张队淡淡地说道,手里拿着一张满是铁锈的卫生纸--他在擦那床边的已经不成样子的柜子。

    “张队,你……快看那老太太,她……她转头了。”

    张队扭头看去,待我再看时,老太太依旧坐在那里,面容依旧如此平静,目光依旧看向窗外,和之前截然不同。

    “我看你小子中午喝假酒了吧!”张队笑了笑,就拿手指将我脑袋轻轻一推,又接着忙活去了。

    “老太太,您就——先养伤,我把水果搁这,对了,我电话号码就放在您床头柜上,有什么事就跟我打电话。”

    老太太并没有理会,也没有任何回应,我不禁又瞟了她一眼,她那花白的头发。

    “王良,这案子恐怕有些棘手,你瞧瞧,这老太太被伤成这样,如果接下来咱能找到一些线索,那就是最好的,这合庆镇工厂后面好像还有一排房子,是吧,你上次来过的。”

    我嗯了一声,上次来那工厂是和张京一起来的,当时他越野车发动机损坏了,就只得配上新的。

    “你又要去那里?”

    张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没多说。

    如此沉默大概一分钟,张队终于开口,在这安静的可怕的房间,我宁愿听到令人发燥的噪音也不愿在这种环境待上一刻,哪怕是一毫秒,这种连外面的飞鸟都不愿意关注一下的地方。

    “恐怕真的还掉了些线索,不然我们在废墟那不可能线索是断断续续的,”张队说,“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咱还是不能轻视这事情,背后那家伙可不好对付,还得慢慢来,对了,待会儿你将赵局那铁盒子拿来,恐怕这一去需要这玩意。”

    “铁盒子?”我一脸诧异地看着张队,不知他要这玩意做什么。话说那铁盒子,还是五年前陵城路公交车案后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当时整路758公交车报废得不成样子,公交车内的17名乘客包括安山村葛伯伯家的儿子葛秋生也葬身其中,所以连车带人都灭于这场意外,据说死状凄惨,那公交车的钢板就从公交车司机脖子出穿过,将人身首硬给分离了,是看了几秒钟都能做一晚上噩梦的那种。而这盒子,张队视如珍宝,在我看来,里面就仅仅装了块残缺的血玉,并无其他。

    张队带我来赵局长这,自己则开车去了停车场方向等候。我站在局外,看看来往的车辆,这里比平时安静了许多,进出警局的不是进局里拜访赵局长的就是赵局长的兄弟进去和他谈论阿猫阿狗,草啊花啊什么的。

    合庆镇公安局在合庆镇西北处,这里相比于市中心是不大热闹的,但也不会冷清得太过分。

    说起赵局长,那可是张队的上司,他有三个儿子,只知道大儿子名叫赵三金,平时比谁都要骄傲,虽说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可的确有娘炮,当年他也是这样让我记忆犹新的地记住他的。

    张队也是五年前来的这,干这行也比较有经验了。近年来比较大的刑事案件都是合庆镇公安局和侦探所一起侦破的,但唯一的是这件多年不结的合庆镇纵火案再次兴起。

    局里有两个出了名的人物,张队是之一,另一位便是他的好哥们儿王荣丰,只是听说过其名并为真正见过他。

    “王良!”我走进去,径直去了他办公室,只见他从躺椅上站起来,迎接着我,“王良,我看你小子天天来蹭饭,今天是不是又想来我这里吃了?”

    说着他还笑了笑,用中指弹了碳他今年40多岁,是一个滑稽的人,待人宽厚,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是很惹人喜欢的。

    赵局长办公室内物品陈列整齐,最吸引我的是那个半个人大的青花瓷,青花瓷里插着假竹,床边则摆着一副字画,那是赵局长自己题的,他是一个热爱书法艺术的人。

    我笑了笑以示回应,说道。

    “今天我可不是来蹭饭的,这不,那合庆镇工厂纵火案闹得人心惶惶的,张队说要再回那里看看。”

    “唔唔,那他叫你来这里是……”

    我支吾了一下,道。

    “那铁盒子——天门哥说要用,就喊我来去,”我说,“估计张队这会儿在哪耍去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恐怕你还得稍等一下,那玩意在地下室,你等我下去给你拿,先坐着。”赵局长说完便出了办公室。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点四十分,很快就要六点了,一直到过了秋分,天很早便会降下夜幕……

    来工厂这里已经是六点二十七分,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我欲开手电,却让张天门给叫住。

    就这样摸黑去了后排房子。

    黑暗中我见一阵光亮窜出,直刺入我的双眼。张队拿出乐一个古式打火机,嚓嚓地火光很小,但还是能看得见一米以内的范围的。

    张队手缩成扇形,紧紧护住火苗,风有点大,随时都可能把这极其弱小的火焰给吹灭。“王良,你得跟紧我,这夜里黑,不论你听见什么或者是看见什么,都别出声,我早觉得这案子有些玄乎,那盒子你可得握紧了,别掉了,不然我们俩有可能回不去了。”

    “唔唔。”我不敢多说,只是紧紧抱着张队的左胳膊,步步紧跟着他,不敢放慢脚步,也不敢大声呼吸,整个氛围格外压抑。

    整个楼层格外安静,除了从缝隙里吹进来的风发出来的声音,再无他音。借助着打火机发出来的光,我能大致了解这楼层房间的布局,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尽管你有着火光依靠,但很微不足道,即使你努力护着,也可能让人致命,到结局惨不忍睹。

    踩在地下,有一种黏糊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总觉得很可怕,这感觉,就像血,电视中的,你知道吗?

    “血。”张队半蹲着,打火机的微光照在一滩黏糊糊的液体上,反着光,再仔细看,才瞧见血滩中掺杂着一些女人的头发。

    “这里我们之前没来搜过,可能来晚了一步,女人死得不久,那东西还没走远,王良,铁盒子你先给拿着。”

    “张队,你干嘛去呢?”我小声而不敢大声,努力把声音降到最低。

    张队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小心地向前走着,我环顾四周,尽是黑暗,黑暗中的空气极其安静,可想而知,当你处于一个绝对安静得地方,那将会是多么可怕。

    “我……我不要,我怕……”我紧紧抱着张队的胳膊。张队摸摸我的脑袋,小声说:“王良,就跟你直说吧,放火的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得格外的重,看似不是在忽悠我的。

    我听张队这一讲,更觉得诡异了,长这么大我从没见过鬼,打心底里也不信有什么鬼,相信只是人作怪罢了。

    “王良,盒子可千万别丢了,倘若我天亮了还没回来,你就别等我了,拿着这盒子赶紧出去,至于找我的事,等你回去了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周围再次陷入死寂。

    “咚--咚--咚--”楼梯口有脚步声,节奏是那么得慢,可踩的却如此重。

    “王良,你快躲着。”张队护着我,微弱的火焰闪动着,那张队的身躯被映射在墙上,却是如此高大。

    那脚步声持续着,我似乎能感受到空气的振动,不远处,似乎能看见一点比黑暗环境更加暗沉的一种色彩,是人,按照张队所说的——那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