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拉歌
“首先，我们要点对方中队的名称。XX中队来一个！对方不响应的话就可以催他。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你们到底有没有？如果对方还没唱，可以接着喊，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吴教官在说的时候，大家都乐了。
“你们都记住了吗？”教官发问，底下异口同声：“记住了——”“行，没记住的回去问记住的。明天我喊前半句，你们要记得接后半句。我们也要定下几首大家都会唱的歌，你们说唱什么？”这时下面有男声开唱：“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吴教官朝那男生幽幽地望去，“这歌，你还是对着女生唱吧。”全班哄堂大笑。
“《军中绿花》会唱吗？我觉得这首歌最好听。”见大家都摇头，吴教官开口唱起来。陶歆从没听过这首歌，她不知道吴教官有没有唱跑调，但她确实谈不上觉得这首歌很好听。同学在吴教官的带领下，一句一句地学着。看见大家学歌时的敷衍样子，吴教官很生气：“你们还有没有点血性？这么感人的一首歌，我们唱一遍哭一遍，你们居然还嘻嘻哈哈笑地出来？”大家默不做声，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首歌对于教官，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陶歆已经学会这首歌了。前提是要合唱，独唱的话，先不管跑不跑调，歌词她都没记全，混在队里滥竽充数还是可以的。子圆记性好，她把歌词写了一份，陶歆对着歌词，在心里默默唱着，才发觉这首歌，字字敲在心间。此时，她忽然能理解教官的感受了。
第二天，果然如教官所说，休息的时候有拉歌，不过是别的班先挑她们班。对方不按顺序出牌，上来就喊：“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对方的教官跟同学说了什么，又大声喊道：“像什么？”同学大声接道：“小姑娘！”陶歆班上的女生都笑了：“我们本来就是小姑娘，随便叫吧。”她们班以昨晚刚学会的歌回应了对方。
吴教官毫不示弱，大声喊道：“十五中队来一个！”同学们跟着大喊，隔壁机械班的男生愣了。机械班的教官朝吴教官笑道：“你喊错班了吧。”吴教官不停话：“一二三。”同学接道：“快快快！”“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其实吴教官一激动，确实把班级号叫错了，但此时也下不来台，干脆就将错就错。接最后一句前，吴教官像大家传下话：“要说像泼妇。”同学很配合，最后一句，吴教官故意用最大声音喊：“像什么？”大家也声斯力竭：“像泼妇——”
隔壁全男生的机械班傻眼了，纷纷交头接耳：“居然说我们像泼妇！”吴教官乐此不疲，不断重复着：“像什么？”大家也相当配合：“像泼妇！”隔壁班清一色的男生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拿出最浑厚的嗓音以正自己性别。双方你来我往正玩得很开心，广播突然传出集合的命令。
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进水的领导想出的馊主意，军训一半的时候才临时加入军体拳一项。所以接下来，所有的班级不再练习正步军姿，都转向练军体拳，并且是加班加点的练习。毕竟时间有限，但动作一个都不能少。
陶歆一直没有舞蹈天赋，小学的时候参加舞蹈表演，因为动作总是记不住被刷下来，从此她就对记动作不感冒了。中学时代的课间操，也一直是照着前面同学做的，自己从来没完整记过。现在练个军体拳，自己还是站在第一排，表演的时候抄谁的？一想到这，陶歆的心都凉了半截。
刚开始学的是分解动作，教官会喊出动作的名称，然后带领大家做，照葫芦画瓢陶歆还是没问题的。她看教官打的动作特别帅，可自己一学，完全变了个味，反正感觉怪怪的。军体拳要求，每个动作都要“哈！”一声，声音要求充满力量的。可女生一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学了几个动作后，突然有个教官跑过来，跟吴教官耳语一番。吴教官跟大家解释，这次军体拳要在汇报表演里展示，所以不再是分解动作，而是要一气呵成。
吴教官不再喊出招式名称，而是改为数字，大家一听懞了。不知道数字对应的该是什么动作。吴教官一脑门的黑线，又得重头再教一遍。军体拳要求的是整齐划一，这就规定了所有人脑子里都要记住整套动作，出拳不能太快或太慢。学到第九个动作时，吴教官突然跑去隔壁班，跟那个教官比划着动作。那教官一笑，把整套拳打出来，吴教官一拍脑门，又跑了回来。
“那个，不好意思。”吴教官清清嗓子，“我之前把动作记错了，第五个动作要换后面去。”“啊——？”全班同学都傻眼了，陶歆更是欲哭无泪，她好不容易记熟的动作顺序，这么一打乱，她完全不记得了。吴教官向大家保证，这次绝不会再错，大家的反应还好，只是调整顺序，动作没变化。陶歆之前用心记得那套动作，却怎么都改不了。第五个动作开始，她就只能偷瞄旁边的同学，因此每次都比别人慢。好在教官来回走，她慢的时候教官都没撞见。陶歆暗自庆幸。
教官整队时，来了几个看客，应该是没课的学生出来瞎晃，就站在教官的右后方，也就是陶歆的正前面。教官的一套口令下来，大家的动作都做得整齐划一，陶歆正骄傲着，突然听见前面的看客来了一句：“好听话哦，跟狗一样。”另一人接道：“是比狗还要听话，狗哪有这么听话的。”陶歆听到这，心里有些不舒服，再照教官指令做时，总觉得不得劲。但就这么成为别人的笑料，却还要坚持做下去。
“你们都记住了吗？”教官发问，底下异口同声：“记住了——”“行，没记住的回去问记住的。明天我喊前半句，你们要记得接后半句。我们也要定下几首大家都会唱的歌，你们说唱什么？”这时下面有男声开唱：“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吴教官朝那男生幽幽地望去，“这歌，你还是对着女生唱吧。”全班哄堂大笑。
“《军中绿花》会唱吗？我觉得这首歌最好听。”见大家都摇头，吴教官开口唱起来。陶歆从没听过这首歌，她不知道吴教官有没有唱跑调，但她确实谈不上觉得这首歌很好听。同学在吴教官的带领下，一句一句地学着。看见大家学歌时的敷衍样子，吴教官很生气：“你们还有没有点血性？这么感人的一首歌，我们唱一遍哭一遍，你们居然还嘻嘻哈哈笑地出来？”大家默不做声，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首歌对于教官，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陶歆已经学会这首歌了。前提是要合唱，独唱的话，先不管跑不跑调，歌词她都没记全，混在队里滥竽充数还是可以的。子圆记性好，她把歌词写了一份，陶歆对着歌词，在心里默默唱着，才发觉这首歌，字字敲在心间。此时，她忽然能理解教官的感受了。
第二天，果然如教官所说，休息的时候有拉歌，不过是别的班先挑她们班。对方不按顺序出牌，上来就喊：“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对方的教官跟同学说了什么，又大声喊道：“像什么？”同学大声接道：“小姑娘！”陶歆班上的女生都笑了：“我们本来就是小姑娘，随便叫吧。”她们班以昨晚刚学会的歌回应了对方。
吴教官毫不示弱，大声喊道：“十五中队来一个！”同学们跟着大喊，隔壁机械班的男生愣了。机械班的教官朝吴教官笑道：“你喊错班了吧。”吴教官不停话：“一二三。”同学接道：“快快快！”“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其实吴教官一激动，确实把班级号叫错了，但此时也下不来台，干脆就将错就错。接最后一句前，吴教官像大家传下话：“要说像泼妇。”同学很配合，最后一句，吴教官故意用最大声音喊：“像什么？”大家也声斯力竭：“像泼妇——”
隔壁全男生的机械班傻眼了，纷纷交头接耳：“居然说我们像泼妇！”吴教官乐此不疲，不断重复着：“像什么？”大家也相当配合：“像泼妇！”隔壁班清一色的男生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拿出最浑厚的嗓音以正自己性别。双方你来我往正玩得很开心，广播突然传出集合的命令。
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进水的领导想出的馊主意，军训一半的时候才临时加入军体拳一项。所以接下来，所有的班级不再练习正步军姿，都转向练军体拳，并且是加班加点的练习。毕竟时间有限，但动作一个都不能少。
陶歆一直没有舞蹈天赋，小学的时候参加舞蹈表演，因为动作总是记不住被刷下来，从此她就对记动作不感冒了。中学时代的课间操，也一直是照着前面同学做的，自己从来没完整记过。现在练个军体拳，自己还是站在第一排，表演的时候抄谁的？一想到这，陶歆的心都凉了半截。
刚开始学的是分解动作，教官会喊出动作的名称，然后带领大家做，照葫芦画瓢陶歆还是没问题的。她看教官打的动作特别帅，可自己一学，完全变了个味，反正感觉怪怪的。军体拳要求，每个动作都要“哈！”一声，声音要求充满力量的。可女生一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学了几个动作后，突然有个教官跑过来，跟吴教官耳语一番。吴教官跟大家解释，这次军体拳要在汇报表演里展示，所以不再是分解动作，而是要一气呵成。
吴教官不再喊出招式名称，而是改为数字，大家一听懞了。不知道数字对应的该是什么动作。吴教官一脑门的黑线，又得重头再教一遍。军体拳要求的是整齐划一，这就规定了所有人脑子里都要记住整套动作，出拳不能太快或太慢。学到第九个动作时，吴教官突然跑去隔壁班，跟那个教官比划着动作。那教官一笑，把整套拳打出来，吴教官一拍脑门，又跑了回来。
“那个，不好意思。”吴教官清清嗓子，“我之前把动作记错了，第五个动作要换后面去。”“啊——？”全班同学都傻眼了，陶歆更是欲哭无泪，她好不容易记熟的动作顺序，这么一打乱，她完全不记得了。吴教官向大家保证，这次绝不会再错，大家的反应还好，只是调整顺序，动作没变化。陶歆之前用心记得那套动作，却怎么都改不了。第五个动作开始，她就只能偷瞄旁边的同学，因此每次都比别人慢。好在教官来回走，她慢的时候教官都没撞见。陶歆暗自庆幸。
教官整队时，来了几个看客，应该是没课的学生出来瞎晃，就站在教官的右后方，也就是陶歆的正前面。教官的一套口令下来，大家的动作都做得整齐划一，陶歆正骄傲着，突然听见前面的看客来了一句：“好听话哦，跟狗一样。”另一人接道：“是比狗还要听话，狗哪有这么听话的。”陶歆听到这，心里有些不舒服，再照教官指令做时，总觉得不得劲。但就这么成为别人的笑料，却还要坚持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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