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尚书驳斥金使
人声鼎沸。
萧毅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眯着眼睛看向临安城内街道之景，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看身旁的使团人马，大声说道：“已入临安城，距驿馆不足半里地，天色尚早，我等早些入了驿馆歇息！”
“汉人还是如此富庶，真让我等羡煞！”看着身旁不时经过叫卖之声，副使刑具瞻笑着说道。
此刻听闻副使刑具瞻声音，正使萧毅冷笑一声：“富庶自是好事，否则我等岂不空手而归？”
“只是不知会是何人迎接我朝使团？”刑具瞻轻声问道。
“此番前来所为两国大事，想必那秦桧秦相公，此刻已在驿馆跪迎吧？”萧毅笑着说道：“不让宋国天子来迎，已是给了天大脸面！”
“届时自会知晓。”刑具瞻掀开帘子吩咐拉车之人：“加快脚程，入了驿馆便可歇息。”
临安城东城，李光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弹，眯着眼睛，身旁的礼部属官却有些紧张，眼睛盯着远方。
“宋侍郎，金国使团已至！”一位属官眼力不错，看到了不远处升腾的烟尘和车队。
李光闻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车马逐渐逼近，金国人的呼啸声都清晰可闻，礼部属官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静静站立在李光的身后。
已经来到临驿馆门口，金国使团却未曾停下，萧毅未下马车，只是掀开帘子，一双眸子盯着李光，顿时又惊又怒，“你是何人？竟敢拦我去路，还不速速让开！”
以萧毅本意，未曾入驿馆，便要行下马威，羞辱一番汉人，却不料眼前竟有此人拦住去路。
“本官乃前两日官家亲自册封的大宋礼部尚书，李光是也。”李光抬起头，看着马车上神色阴沉的萧毅，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不知是何人在本官面前狂吠不止？”
“你乃小国小臣，竟敢辱我！”萧毅虽为金人，但却通晓汉语，听闻李光此番言语，当即大怒道：“我乃大金户部侍郎萧毅！”
刑具瞻勒住马，看着李光，这个名字非常熟悉……李光……李光！刑具瞻瞪大眼睛，此人怎么就任礼部尚书要职？秦桧岂会容忍此人入朝为官？刑具瞻心头暗道不妙，便准备上前阻拦萧毅。
“萧毅？”李光嗤笑道：“无名之辈，本官从未耳闻。”
萧毅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休要逞口舌之利！快叫那秦桧前来驿馆跪迎我等！”
“你是秦相故人？”李光闻言，终于脸上露出喜色，大笑道：“好好好，如此甚好。只是秦相如今另有要事，腾不开身，还望使者速速与我进入驿馆歇息！”
“眼下入城议和为重，休要与此人计较。”刑具瞻快走几步，来到萧毅身侧，低声说道。
萧毅神色微缓，毕竟此番前来宋国，滋事重大，为此人耽搁要事实属不智。
“哈哈，秦相日理万机，那就劳驾尚书引我等进入驿馆，可好？”刑具瞻朗声问道。
“不知尊驾何人？”李光目光如炬，下意识看向刑具瞻。
“副使刑具瞻。”
“原来是刑副使。那请快快下马，各位随我进入驿馆。”李光转过身去，径直朝着驿馆内走去，礼部属官们见状，也紧随其后离去。
“李光小儿，竟敢如此无礼？！”萧毅怒气横生，正欲发作，却见得刑具瞻摇了摇头。萧毅额头青筋暴起，只得抢人怒气道：“下马入馆！”
金国使团众人面露不忿之色，但见得正使忍着怒意走下马车，也只好闭着嘴，迈步进入驿馆。
“汉人岂敢如此，怠慢我大金上国使者，早晚我大金挥军讨伐……”萧毅恶狠狠说了一句，眼神凶狠看向城内的街道。
“侍郎慎言，我观宋国似乎有变……”刑具瞻面无表情，悄声应道。
“有变又能如何？莫要说那秦桧，便是宋国皇帝在此，依旧要对我等卑躬屈膝！”萧毅冷笑一声：“那李光小儿胆敢让我下马入城，明日朝堂议和定然叫他不得好死。”
刑具瞻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心中愈发觉得不安。
驿馆门口的宋人百姓们见这行人马装束，如何不知道是金人？吓得纷纷向后避让，萧毅见状，又是放声大笑，“副使看到了吧？这宋国百姓如此懦弱，我大金又有何担忧之处？副使过于谨慎了。”
“那岳飞韩世忠二人，如今尚在临安城，他二人也算懦弱？宋国良将辈出，不得不慎啊。”
“副使何故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萧毅顿了顿道：“宋之所依，无非韩岳之辈。天命在我大金，二将何足畏惧？更何况韩岳二人如今深处临安城，其余宋军如同土鸡瓦狗，有我朝四太子兵发庐州，还不束手就擒？”
“正使莫不是忘了四太子不敌韩岳二人数次，前番损兵折将，几乎被岳飞生擒？”刑具瞻幽幽说道。
“你这厮……！”萧毅闻言气结，烦躁道：“那宋国皇帝有秦桧辅佐，君臣贪生怕死，虽有韩岳二人，又有何惧？此番我等前来，定叫那宋国皇帝吓得肝胆欲裂！”
驿馆之内，李光大步迈进，看向萧毅一众金国使者，淡淡道：“金使既已入京，当遵守宋国法度。安居驿馆，不得随意外出，待我天子传召。若私自外出，为非作歹，不能保其无忧。”
“李光！”萧毅闻言大怒：“我乃金国上使，何须听你号令？”
“你若不信，大可以命一试！”李光冷笑一声，懒得多言便拂袖离去。
“明日在宋国朝堂上，便是此人死期！”萧毅额头青筋暴起，怒声道，可也无可奈何。
“侍郎息怒，长途跋涉日久，先饮下酒菜歇息为好，莫要与此等汉人计较。”刑具瞻走上前去，高声说道：“你等皆安生待在驿馆，莫要外出寻衅，当前一切以国朝大事为重！”言毕，率先命人传来酒菜。
“我等知晓。”使团之人稀稀疏疏应道。
驿馆招待自不必说，一应俱全，只消片刻，酒菜便端上桌案。
萧毅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眯着眼睛看向临安城内街道之景，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看身旁的使团人马，大声说道：“已入临安城，距驿馆不足半里地，天色尚早，我等早些入了驿馆歇息！”
“汉人还是如此富庶，真让我等羡煞！”看着身旁不时经过叫卖之声，副使刑具瞻笑着说道。
此刻听闻副使刑具瞻声音，正使萧毅冷笑一声：“富庶自是好事，否则我等岂不空手而归？”
“只是不知会是何人迎接我朝使团？”刑具瞻轻声问道。
“此番前来所为两国大事，想必那秦桧秦相公，此刻已在驿馆跪迎吧？”萧毅笑着说道：“不让宋国天子来迎，已是给了天大脸面！”
“届时自会知晓。”刑具瞻掀开帘子吩咐拉车之人：“加快脚程，入了驿馆便可歇息。”
临安城东城，李光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弹，眯着眼睛，身旁的礼部属官却有些紧张，眼睛盯着远方。
“宋侍郎，金国使团已至！”一位属官眼力不错，看到了不远处升腾的烟尘和车队。
李光闻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车马逐渐逼近，金国人的呼啸声都清晰可闻，礼部属官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静静站立在李光的身后。
已经来到临驿馆门口，金国使团却未曾停下，萧毅未下马车，只是掀开帘子，一双眸子盯着李光，顿时又惊又怒，“你是何人？竟敢拦我去路，还不速速让开！”
以萧毅本意，未曾入驿馆，便要行下马威，羞辱一番汉人，却不料眼前竟有此人拦住去路。
“本官乃前两日官家亲自册封的大宋礼部尚书，李光是也。”李光抬起头，看着马车上神色阴沉的萧毅，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不知是何人在本官面前狂吠不止？”
“你乃小国小臣，竟敢辱我！”萧毅虽为金人，但却通晓汉语，听闻李光此番言语，当即大怒道：“我乃大金户部侍郎萧毅！”
刑具瞻勒住马，看着李光，这个名字非常熟悉……李光……李光！刑具瞻瞪大眼睛，此人怎么就任礼部尚书要职？秦桧岂会容忍此人入朝为官？刑具瞻心头暗道不妙，便准备上前阻拦萧毅。
“萧毅？”李光嗤笑道：“无名之辈，本官从未耳闻。”
萧毅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休要逞口舌之利！快叫那秦桧前来驿馆跪迎我等！”
“你是秦相故人？”李光闻言，终于脸上露出喜色，大笑道：“好好好，如此甚好。只是秦相如今另有要事，腾不开身，还望使者速速与我进入驿馆歇息！”
“眼下入城议和为重，休要与此人计较。”刑具瞻快走几步，来到萧毅身侧，低声说道。
萧毅神色微缓，毕竟此番前来宋国，滋事重大，为此人耽搁要事实属不智。
“哈哈，秦相日理万机，那就劳驾尚书引我等进入驿馆，可好？”刑具瞻朗声问道。
“不知尊驾何人？”李光目光如炬，下意识看向刑具瞻。
“副使刑具瞻。”
“原来是刑副使。那请快快下马，各位随我进入驿馆。”李光转过身去，径直朝着驿馆内走去，礼部属官们见状，也紧随其后离去。
“李光小儿，竟敢如此无礼？！”萧毅怒气横生，正欲发作，却见得刑具瞻摇了摇头。萧毅额头青筋暴起，只得抢人怒气道：“下马入馆！”
金国使团众人面露不忿之色，但见得正使忍着怒意走下马车，也只好闭着嘴，迈步进入驿馆。
“汉人岂敢如此，怠慢我大金上国使者，早晚我大金挥军讨伐……”萧毅恶狠狠说了一句，眼神凶狠看向城内的街道。
“侍郎慎言，我观宋国似乎有变……”刑具瞻面无表情，悄声应道。
“有变又能如何？莫要说那秦桧，便是宋国皇帝在此，依旧要对我等卑躬屈膝！”萧毅冷笑一声：“那李光小儿胆敢让我下马入城，明日朝堂议和定然叫他不得好死。”
刑具瞻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心中愈发觉得不安。
驿馆门口的宋人百姓们见这行人马装束，如何不知道是金人？吓得纷纷向后避让，萧毅见状，又是放声大笑，“副使看到了吧？这宋国百姓如此懦弱，我大金又有何担忧之处？副使过于谨慎了。”
“那岳飞韩世忠二人，如今尚在临安城，他二人也算懦弱？宋国良将辈出，不得不慎啊。”
“副使何故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萧毅顿了顿道：“宋之所依，无非韩岳之辈。天命在我大金，二将何足畏惧？更何况韩岳二人如今深处临安城，其余宋军如同土鸡瓦狗，有我朝四太子兵发庐州，还不束手就擒？”
“正使莫不是忘了四太子不敌韩岳二人数次，前番损兵折将，几乎被岳飞生擒？”刑具瞻幽幽说道。
“你这厮……！”萧毅闻言气结，烦躁道：“那宋国皇帝有秦桧辅佐，君臣贪生怕死，虽有韩岳二人，又有何惧？此番我等前来，定叫那宋国皇帝吓得肝胆欲裂！”
驿馆之内，李光大步迈进，看向萧毅一众金国使者，淡淡道：“金使既已入京，当遵守宋国法度。安居驿馆，不得随意外出，待我天子传召。若私自外出，为非作歹，不能保其无忧。”
“李光！”萧毅闻言大怒：“我乃金国上使，何须听你号令？”
“你若不信，大可以命一试！”李光冷笑一声，懒得多言便拂袖离去。
“明日在宋国朝堂上，便是此人死期！”萧毅额头青筋暴起，怒声道，可也无可奈何。
“侍郎息怒，长途跋涉日久，先饮下酒菜歇息为好，莫要与此等汉人计较。”刑具瞻走上前去，高声说道：“你等皆安生待在驿馆，莫要外出寻衅，当前一切以国朝大事为重！”言毕，率先命人传来酒菜。
“我等知晓。”使团之人稀稀疏疏应道。
驿馆招待自不必说，一应俱全，只消片刻，酒菜便端上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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