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山鬼
“五雷正法，镇压！”张晟神色凝重，大喝一声与周围的四位近侍一同出手，右手捏爪，竟见蓝光显现，一道道雷电如同龙蛇般自掌心窜出，径直打入黑雾的内部，并瞬间化为了道道锁链，将其生生禁锢而住，一阵发力令得其再度落入了原先渡灵的阵法之中。
随着雷法的镇压后，黑雾逐渐退散，其显现出来的竟是一道身着黑色古朴长袍的男人。
男人只见身形，面容模糊，但其身形修长，黑发披肩，眼下安静的模样与先前的那道凶猛黑雾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黑袍男人微微动了动嘴唇，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喃喃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张晟见其收敛了原先的凶狠模样，也暗暗松了口气，面对着眼前之人的询问，他缓缓解释道：“你本死亡，但因心中未完之遗愿，而化为了世间流离之孤魂。我借用术法将你召唤而来，只为了却你的遗愿，渡你去往来生。”
男人久久凝视着张晟，但其目光却好似透过眼前之人去往了那绵长的记忆长河，回忆着曾经的往昔。
“这样啊...”男人垂下了眉眼，清冷缓慢的语言述说着灵愿，并且携着几分抱歉之意：“先前的鲁莽之举，还请您见谅。我本为山鬼，但为何生，为何死，我已全然无法记起。只是在我记忆深处存在着一个人，虽然我看不清她，但我知道她死亡之机将至，而我必须保护她。所以，我想请您找人，代替我去守护她三年，即可。”
男人的话语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有人已顾不得原先的惊慌害怕，不由自主地惊呼道：“三年？就为了一个灵愿要去守护别人三年，傻子才会去干吧！”
“就是就是，而且你都守护不了的人，我们哪里能守护得住，一旦那人死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真的就是个赔本的买卖。”
张晟微眯双眼，视线扫向了在场的众人，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人群退避，唯恐被家主所选上从而接受了这道匪夷所思的灵愿。
黑袍男人鞠躬弯腰，久久不起，抛弃了生前作为山鬼的高傲与尊严，只为了恳求一人，代替自己完成未完之心愿，守护未能守护之人。
张晟缓缓叹了口气，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作为山鬼，生前法力定然不容小觑。一般的灵魂在死亡化为孤魂后早已灵识尽碎，无法思考无法言语。但他却能在被召来之时，对答自如，尽管记忆有所残缺，但已是极为恐怖，其灵愿所蕴含的功德必然不同凡响。
但家族子弟所言，他也是听在心里，这个要求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那这...还有谁没有接取灵愿嘛？”张晟出声询问道，但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回应。
“家主，张子陵好像还没接取灵愿。”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小声响起了一道声音。
闻见张子陵的名字落在耳畔，张晟瞳孔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望着黑袍男人久鞠不起的身姿，亦是有所不忍。
好似察觉到了家主的心思，一个身着棕色风衣的青年连忙出声应和道：“对啊，家主，阿陵刚好是现在最适合的选择！他心性淡泊，终日喜好煎茶下棋，于我们相比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了。况且，阿陵曾经作为我们这一代的佼佼者，保护别人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的。就派他去吧！”
“张铭，你公报私仇是吧！所有人都知道你与阿陵哥向来不合，在这个关头对父亲胡言乱语将陵哥推入火坑，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先前第一个接取灵愿的张灵玦冲到张铭跟前与他对峙，怒气汹汹地瞪着他，好似下一秒就会出手，令得张铭也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放肆！”张晟怒喝一声，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可是，陵哥...”张灵玦不服气还想争辩，但看着张晟略显低沉的脸色，终究还是噘着嘴，惧怕得止住了想说的话。
“阿陵呢，他在哪？”张晟沉着声询问道。
“他在..他在..啊，找到了，他在这里！”众人四处张望寻找着，最终有人竟在内堂门口处发现了张子陵的身影。
只见身着白袍的张子陵正靠坐在门板上，一只腿屈起一只腿伸直，额间几缕发丝微微垂落。他紧闭着双眸，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一看便知早已进入了睡梦之中。
众人不知为何不敢上前，只是在其四周打量着睡梦中的张子陵，一个个神色疑惑震惊。虽然早已知晓张子陵天生性情散漫淡凉，但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会在这渡灵的家族重要会议中明目张胆地睡觉。
不过张晟并没有如人们想象的那般大发雷霆，他只是在知晓了张子陵的状态后，略显不高兴地吩咐了一句：叫醒他。”
旁人不敢打扰，唯有平日里与张子陵相处较密切的张灵玦亲自上前，轻轻拍了拍张子陵的肩膀，轻声呼唤着：“陵哥？陵哥？醒醒啊！”
“啊..怎么啦？”张子陵狭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微微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视线有些模糊但能依稀看清四周站着的些人，“会议结束了嘛阿玦？太好了，我可以回去在床上睡觉了...”
张子陵晃了晃略显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两声，刚欲撑腿起身，便见身旁的张灵玦凑到其耳边，一脸委屈样地悄悄说道：“会议还没结束，但是你打瞌睡的事情已经被爸知道了，爸叫你进去见他。至于灵愿的事，陵哥你自求多福吧！”
张子陵有些呆呆得啊了一声，刚刚睡醒的他对于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只是听到了几个字：家主要见自己。
但他并未有过多的担忧或害怕，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撑着张灵玦的肩膀缓缓起身，坦然自若地在众目睽睽下走进内堂，浑然不顾那些人诧异多样的目光。
张子陵刚转身进门，就被视线中那个鞠躬着的黑袍男人吸引了注意，他眉眼微挑，不自觉地笑了一声，轻声喃喃道：“呵，有趣！”
他虽行事散漫，但对于家主还是有着打心底里的的尊重，毕竟在这错综复杂的张家族之中，他终究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父亲。”张子陵来到家主身前，微微躬身点头示意。
“这是？”张子陵将目光移向了身旁的山鬼，他自知张晟不会为自己过多解释，于是不明所以地询问着一同进来的张灵玦。
张灵玦看了眼父亲，语速飞快地将先前发生的一切与陵哥说了一番，尤其是当说到张铭暗地里捅刀子的时候，还狠狠地再次回头瞪了他一眼，反倒是张子陵并未有丝毫在意，一心只是思量着山鬼灵愿的事情。
他沉默了片刻，将目光投向张晟：“那依父亲的意思是？”
张晟深深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缓缓说道：“终究还是看你自己的遗愿，你想去就去，张家并不会逼你。”
“这样啊...”张子陵回头打量着山鬼，下一刻眉眼漾开，脸上浮现着一抹自信与期待的微笑，“既然张家有需求，那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怎么说我也是张家的嫡系子弟不是嘛？反正就像张铭说的一样，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尝试下这份完全不合常理的苦差事，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他弯腰拍了拍因坐地而沾染些许灰尘的衣摆，起身后撩了撩额间的青丝，但随即他的神色也一改先前的轻佻散漫，张灵玦也是头一次看到陵哥如此认真的眼神。
张子陵微眯着双眼看向山鬼，语气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抬起头来看我吧，你的灵愿我接了...”
山鬼听闻后立刻起身，迅速转向张子陵，虽未能看见其面容，但能清晰感受到他此刻的惊喜与欣慰。
“但是，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你所嘱托之人我会用尽一切去保护她，甚至我的生命。但我的实力终究没有多强，若是拼尽一切也未能挽救，那便不能怪我失约了。还有就是，我希望接下了这个灵愿，你能给予我想要的东西。毕竟交易嘛，总要有所交换的，你可不能白占我的便宜！”
山鬼听后沉默了许久，只是静静地盯着张子陵，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能感受到阁下魂魄的残缺，尤其是那缺失的部分我确实有些许熟悉之感，或许我能给予您所需之物的下落。此事本就是在下强人所难，但阁下愿意出手帮助，山鬼感激不尽，生前未能与阁下相遇相知，实为山鬼此生之遗憾。最后，还请您代替我好好照顾她，山鬼在此，就先谢谢阁下了！”
山鬼话语落完，便对着张子陵缓缓如先前一般抱拳鞠躬，但程度更深，情意也更加诚恳。
对于张晟，更多地只是希冀其能答应自己的要求，有所请求罢了。但对于张子陵，他能感受到其承诺话语的郑重与坚定。虽是初次相遇，但自己却对眼前之人的话语深信不疑，是真正由心底萌生的尊敬。
未等张子陵动手，山鬼便化为了一道黑色的雾气自其脚底环绕而上，最终停留在了其手腕之处，化为了一个专属于山鬼的灵愿印记。而与此同时，山鬼自身赋予在灵愿上的记忆与线索，也皆都在张子陵脑海中一幕幕掠过。
张晟沉默着看着两人，在灵愿接取结束后才开口说道，语气有些难以察觉的苦涩：“既然你决定了，那便如此吧。我知道你对我仍旧心存怨言，我也自知愧对于你，但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事情，也一定要记起，我张晟，终究还是你的父亲。”
“是，父亲。”
面对着张晟的这番话，张子陵内心有所触动，但神情却丝毫未变，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声，便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在张子陵踏出内堂后没多久，便停步等待匆忙跟来的张灵玦。
“啊，陵哥，你在专门等我吗？真的太好了呜呜！”
“想多了，我只是没手机而已。”张子陵无视张灵玦如同被抛弃一般委屈的表情，神色自然地从其口袋中取出手机，解锁后输入了一段手机号码。
“喂，是我，张子陵。你不是说我有问题就给你打电话嘛，现在我遇到问题了，需要一套现代的衣服。哦对，再给我一台手机。哦还有，车子也给我一辆。你问我要车子干嘛？那当然是用来开啊，傻逼！”
随着雷法的镇压后，黑雾逐渐退散，其显现出来的竟是一道身着黑色古朴长袍的男人。
男人只见身形，面容模糊，但其身形修长，黑发披肩，眼下安静的模样与先前的那道凶猛黑雾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黑袍男人微微动了动嘴唇，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喃喃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张晟见其收敛了原先的凶狠模样，也暗暗松了口气，面对着眼前之人的询问，他缓缓解释道：“你本死亡，但因心中未完之遗愿，而化为了世间流离之孤魂。我借用术法将你召唤而来，只为了却你的遗愿，渡你去往来生。”
男人久久凝视着张晟，但其目光却好似透过眼前之人去往了那绵长的记忆长河，回忆着曾经的往昔。
“这样啊...”男人垂下了眉眼，清冷缓慢的语言述说着灵愿，并且携着几分抱歉之意：“先前的鲁莽之举，还请您见谅。我本为山鬼，但为何生，为何死，我已全然无法记起。只是在我记忆深处存在着一个人，虽然我看不清她，但我知道她死亡之机将至，而我必须保护她。所以，我想请您找人，代替我去守护她三年，即可。”
男人的话语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有人已顾不得原先的惊慌害怕，不由自主地惊呼道：“三年？就为了一个灵愿要去守护别人三年，傻子才会去干吧！”
“就是就是，而且你都守护不了的人，我们哪里能守护得住，一旦那人死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真的就是个赔本的买卖。”
张晟微眯双眼，视线扫向了在场的众人，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人群退避，唯恐被家主所选上从而接受了这道匪夷所思的灵愿。
黑袍男人鞠躬弯腰，久久不起，抛弃了生前作为山鬼的高傲与尊严，只为了恳求一人，代替自己完成未完之心愿，守护未能守护之人。
张晟缓缓叹了口气，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作为山鬼，生前法力定然不容小觑。一般的灵魂在死亡化为孤魂后早已灵识尽碎，无法思考无法言语。但他却能在被召来之时，对答自如，尽管记忆有所残缺，但已是极为恐怖，其灵愿所蕴含的功德必然不同凡响。
但家族子弟所言，他也是听在心里，这个要求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那这...还有谁没有接取灵愿嘛？”张晟出声询问道，但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回应。
“家主，张子陵好像还没接取灵愿。”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小声响起了一道声音。
闻见张子陵的名字落在耳畔，张晟瞳孔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望着黑袍男人久鞠不起的身姿，亦是有所不忍。
好似察觉到了家主的心思，一个身着棕色风衣的青年连忙出声应和道：“对啊，家主，阿陵刚好是现在最适合的选择！他心性淡泊，终日喜好煎茶下棋，于我们相比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了。况且，阿陵曾经作为我们这一代的佼佼者，保护别人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的。就派他去吧！”
“张铭，你公报私仇是吧！所有人都知道你与阿陵哥向来不合，在这个关头对父亲胡言乱语将陵哥推入火坑，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先前第一个接取灵愿的张灵玦冲到张铭跟前与他对峙，怒气汹汹地瞪着他，好似下一秒就会出手，令得张铭也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放肆！”张晟怒喝一声，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可是，陵哥...”张灵玦不服气还想争辩，但看着张晟略显低沉的脸色，终究还是噘着嘴，惧怕得止住了想说的话。
“阿陵呢，他在哪？”张晟沉着声询问道。
“他在..他在..啊，找到了，他在这里！”众人四处张望寻找着，最终有人竟在内堂门口处发现了张子陵的身影。
只见身着白袍的张子陵正靠坐在门板上，一只腿屈起一只腿伸直，额间几缕发丝微微垂落。他紧闭着双眸，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一看便知早已进入了睡梦之中。
众人不知为何不敢上前，只是在其四周打量着睡梦中的张子陵，一个个神色疑惑震惊。虽然早已知晓张子陵天生性情散漫淡凉，但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会在这渡灵的家族重要会议中明目张胆地睡觉。
不过张晟并没有如人们想象的那般大发雷霆，他只是在知晓了张子陵的状态后，略显不高兴地吩咐了一句：叫醒他。”
旁人不敢打扰，唯有平日里与张子陵相处较密切的张灵玦亲自上前，轻轻拍了拍张子陵的肩膀，轻声呼唤着：“陵哥？陵哥？醒醒啊！”
“啊..怎么啦？”张子陵狭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微微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视线有些模糊但能依稀看清四周站着的些人，“会议结束了嘛阿玦？太好了，我可以回去在床上睡觉了...”
张子陵晃了晃略显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两声，刚欲撑腿起身，便见身旁的张灵玦凑到其耳边，一脸委屈样地悄悄说道：“会议还没结束，但是你打瞌睡的事情已经被爸知道了，爸叫你进去见他。至于灵愿的事，陵哥你自求多福吧！”
张子陵有些呆呆得啊了一声，刚刚睡醒的他对于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只是听到了几个字：家主要见自己。
但他并未有过多的担忧或害怕，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撑着张灵玦的肩膀缓缓起身，坦然自若地在众目睽睽下走进内堂，浑然不顾那些人诧异多样的目光。
张子陵刚转身进门，就被视线中那个鞠躬着的黑袍男人吸引了注意，他眉眼微挑，不自觉地笑了一声，轻声喃喃道：“呵，有趣！”
他虽行事散漫，但对于家主还是有着打心底里的的尊重，毕竟在这错综复杂的张家族之中，他终究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父亲。”张子陵来到家主身前，微微躬身点头示意。
“这是？”张子陵将目光移向了身旁的山鬼，他自知张晟不会为自己过多解释，于是不明所以地询问着一同进来的张灵玦。
张灵玦看了眼父亲，语速飞快地将先前发生的一切与陵哥说了一番，尤其是当说到张铭暗地里捅刀子的时候，还狠狠地再次回头瞪了他一眼，反倒是张子陵并未有丝毫在意，一心只是思量着山鬼灵愿的事情。
他沉默了片刻，将目光投向张晟：“那依父亲的意思是？”
张晟深深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缓缓说道：“终究还是看你自己的遗愿，你想去就去，张家并不会逼你。”
“这样啊...”张子陵回头打量着山鬼，下一刻眉眼漾开，脸上浮现着一抹自信与期待的微笑，“既然张家有需求，那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怎么说我也是张家的嫡系子弟不是嘛？反正就像张铭说的一样，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尝试下这份完全不合常理的苦差事，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他弯腰拍了拍因坐地而沾染些许灰尘的衣摆，起身后撩了撩额间的青丝，但随即他的神色也一改先前的轻佻散漫，张灵玦也是头一次看到陵哥如此认真的眼神。
张子陵微眯着双眼看向山鬼，语气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抬起头来看我吧，你的灵愿我接了...”
山鬼听闻后立刻起身，迅速转向张子陵，虽未能看见其面容，但能清晰感受到他此刻的惊喜与欣慰。
“但是，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你所嘱托之人我会用尽一切去保护她，甚至我的生命。但我的实力终究没有多强，若是拼尽一切也未能挽救，那便不能怪我失约了。还有就是，我希望接下了这个灵愿，你能给予我想要的东西。毕竟交易嘛，总要有所交换的，你可不能白占我的便宜！”
山鬼听后沉默了许久，只是静静地盯着张子陵，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能感受到阁下魂魄的残缺，尤其是那缺失的部分我确实有些许熟悉之感，或许我能给予您所需之物的下落。此事本就是在下强人所难，但阁下愿意出手帮助，山鬼感激不尽，生前未能与阁下相遇相知，实为山鬼此生之遗憾。最后，还请您代替我好好照顾她，山鬼在此，就先谢谢阁下了！”
山鬼话语落完，便对着张子陵缓缓如先前一般抱拳鞠躬，但程度更深，情意也更加诚恳。
对于张晟，更多地只是希冀其能答应自己的要求，有所请求罢了。但对于张子陵，他能感受到其承诺话语的郑重与坚定。虽是初次相遇，但自己却对眼前之人的话语深信不疑，是真正由心底萌生的尊敬。
未等张子陵动手，山鬼便化为了一道黑色的雾气自其脚底环绕而上，最终停留在了其手腕之处，化为了一个专属于山鬼的灵愿印记。而与此同时，山鬼自身赋予在灵愿上的记忆与线索，也皆都在张子陵脑海中一幕幕掠过。
张晟沉默着看着两人，在灵愿接取结束后才开口说道，语气有些难以察觉的苦涩：“既然你决定了，那便如此吧。我知道你对我仍旧心存怨言，我也自知愧对于你，但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事情，也一定要记起，我张晟，终究还是你的父亲。”
“是，父亲。”
面对着张晟的这番话，张子陵内心有所触动，但神情却丝毫未变，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声，便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在张子陵踏出内堂后没多久，便停步等待匆忙跟来的张灵玦。
“啊，陵哥，你在专门等我吗？真的太好了呜呜！”
“想多了，我只是没手机而已。”张子陵无视张灵玦如同被抛弃一般委屈的表情，神色自然地从其口袋中取出手机，解锁后输入了一段手机号码。
“喂，是我，张子陵。你不是说我有问题就给你打电话嘛，现在我遇到问题了，需要一套现代的衣服。哦对，再给我一台手机。哦还有，车子也给我一辆。你问我要车子干嘛？那当然是用来开啊，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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