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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吓劳资一跳

    次日一早,司澄准时清醒,梳洗完毕后,便想着出门转转。

    但天不随人愿。

    不知为何,天光渐转阴沉,似有暴雨将至。

    这年头比不得上辈子的科技文明社会,倘若有暴雨,那留下的唯有疾风骤雨搅拌泥泞。

    司澄正站在院子看天色,纠结是否该出门寻那牛头叔问点事情。

    不等他纠结完毕,雨打芭蕉叶,淅淅沥沥便起。

    “算了算了。要下大雨了,就奖励自己休息一天好了。反正事情要一件一件做,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不来...”

    司澄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家茅屋门口边看雨,边安慰自己。

    虽然心里底气不足,因而对这世界有些畏惧,但畏惧也不是办法,总得熬着。

    ...

    宛城红泥湾河里坊。

    骤雨疾风突至,令脚夫工头们苦不堪言。

    不是非要顶着大雨做工,而是主家要求要在两个时辰内把货物装载到渡船上,赶着送往宛城东南面的新野。

    事关朝廷,马虎不得。

    自打去岁以来,就一直有传言说,新野那边有座山坳计划开凿水库,吸取五年前大河水枯的经验,以图在荒年枯水时能有水灌溉千里沃野,不曾想却挖出了上古遗迹。

    朝廷闻讯,调派了整整一个大营驻守。

    大衍居于中原之地,天下划分十九州及边疆数个辖区,于是在军事方面,除了四疆戍边野战军及京都四大精锐营,便还有十九州都军指挥司,算作常驻地方的守卫。

    每一都军指挥司常规情况下,下辖三大营,一大营主力计八千,额外还有不等额的军马和辅兵。

    这种以大营计的兵马,与每一郡每一城县的那些地方半农半兵形式的民兵性质不同,属于职业军人。

    除了军屯田,不做其他生产,所以在物资上便需要朝廷筹划安排。

    这制度有利有弊,虽然全靠朝廷养活,消耗颇大,但如此一来,一能防止地方拥兵自重,加强中央集权管制;二来职业军人,也能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但这人吃马嚼,消耗甚大。

    为了节省朝廷人力物力,于是某些特殊时候,便会以商贾承接形式,把粮草物资等和运输合一,一块包给了大商,朝廷只管认出钱即可。

    如今红泥湾码头正在装箱的渡船,便是南阳郡的几个有名有姓大家族认账出工,是用来支援那遗迹守卫大营的。

    ...

    “哎呦!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歇着啊!”

    “可不是!我这老腰都挺出毛病了。现在大雨一下,疼得不得了。今夜怕是交不了差了啊。”

    “别说了!好像咱就交得了一样。前天我媳妇不快,还骂我银枪蜡头,也不体谅她男人我干的啥活。”

    “哎~要不是看在王员外大方,给的月钱够俺家吃喝之余,还能让小儿去坊间学堂听几回课认认字,俺才不干他家的活。”

    “拉倒吧你!就你家那小兔崽子,还认字?认蚯蚓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中,三五个脚夫苦中作乐,互相抱怨抱怨,说说各自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解解闷,也算是码头的一大人间烟火趣事。

    以往也不是没有冒雨做工过。

    但这一次,狂风大雨,王员外又催的大伙心里着急,也就导致,货物装箱,吃水线下沉,一来二去相抵,无人注意到码头水位越来越高。

    上升速度快得有些不同寻常。

    同时,波浪的拍击方式也略有不同。

    当靠岸的两艘渡船即将满载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突然之间,其中一艘模样看似新造的渡船,在底下白河波浪拍打下,侧身撞上了码头,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巨响。

    然后又一阵波浪席卷,逆流倒回之下,船身顾头不顾腚,半截卡在了码头一处精钢闸门处。

    脚夫们没来由一阵心惊肉跳。

    但还没来及查看,河水倾倒,水位一边高一边低,而卡住船尾的一边为高。

    经满载重量压倒,顿时龙骨竟不堪重负,爆裂而开,引起连锁崩坏。

    一艘长约十数丈的大船,在众目睽睽之下,居中断成两截,货物四散,在水波荡漾下,一片惨然。

    王员外在几个老仆相助下,正亲自冒雨在一旁大棚里清点货物。听到巨响,赶忙放下笔墨走出一瞧。

    于是就见到了自家大船开裂沉船的一幕。

    他当下脸色一青一白,有气进没气出地喊道:

    “快!快啊!快抢救我的货...货物!”

    这批货可是要赶着明日午时送到新野,给那守卫遗迹的大营所用。

    朝廷的钱是好赚,可要出了意外,误了时辰,可是有问罪杀头风险的!

    “老爷!这...这救不了啊。”老仆见王员外脸色白得吓人,面无人色,赶忙上前扶住。

    王员外指着码头沉没的大船,哆哆嗦嗦:

    “救不了也要救!我我我...”

    还没吐完字,就眼皮子一翻,不省人事。

    ——

    约莫沉船事情发生两三个时辰后,雨势渐歇。

    天气也在短短时间内由阴转晴,下着太阳雨。

    司澄正在家里打着瞌睡,噼里啪啦一阵脚步就冒雨坑过来把他惊醒。

    “你就是那验尸的司澄?”

    到来的一个穿捕快服的持刀男人,浑身雨水,脸色不善地持伞盯着司澄。

    “是我,敢问...”

    “问个屁!跟我去衙门。”

    见男人刀锋微微出鞘,憋着一股黑气,司澄只好闭嘴抄起伞跟过去。

    估计是有命令在身,冒雨赶路给人恶心坏了。又不敢对顶头上司怎么样,只好把气撒别人身上。

    这种人在生活中往往很常见。

    司澄自觉自己一平头小百姓的,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还是从心为好。

    到了县衙处,突然拐了个弯,径直被带进大狱。

    这可吓了司澄一跳,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事,得被问罪来着。

    进了大狱,听着狱卒牢头们议论纷纷,司澄这才搞清楚事情:

    原来是红泥湾码头发生了沉船事故,意外死了几个人。

    本来是众目睽睽,可以直接定案是淹死的。

    但诡异就诡异在,这几个人身上出现了不明伤痕和伤口,衙门拿不定主意,需要他这验尸匠验尸后,再做裁定。

    嗐!

    还以为是自己犯事了呢。

    司澄松了口气,便按照一姓刘名元的牢头吩咐,上手验尸。

    他这自成一派,本来按照彭老头生前的说法,是推陈出新,乃天地大道,无需敬神怕鬼。

    也不需要什么烧香祭拜,无有犯什么忌讳。

    但自打前几次验尸,粗暴手法都在不经意间惹来别人惊恐神色之后,司澄决定欺师蠛祖,仿照古法那一套掩饰一下。

    先问牢头借了几支香。

    俗话说,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燃不尽火,便是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