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诛国贼
扬零关押了司马善，又见司马盎如此懦弱，遂不以为意，正与丘氏取乐时，忽人报:汝南王司马胄、梁王司马寒合军来犯京师，兵临汜水关。原来二王被韩累说动，借“清君侧”之名，声讨扬零，兵进洛阳。扬零惊惧，乃加马烈为征虏将军，领兵五万前往拒敌。马烈举三人为副将：一个是振武将军徐庆，字功绩；一个是骁骑将军贾严，字太空；一个是积弩将军冯艺，字少习。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日扬零进宫来向太后请安，太后道:“兄长长久不来说话，做得好大事！”扬零道:“政务繁重，不得空闲。”太后道:“交与他人处理了便了，何苦自己劳心劳力，累了身子，到头来还弄得多灾多难。”扬零道:“身为大臣，当与天子同心同德，一意为国为民，不敢推辞辛劳。”
太后道:“朝堂之事，我倒懒得管。近来气温骤降，怕是要下雪了，兄长多注意身子。”扬零道:“谢太后挂念。太后也当保重凤体。”太后叹道:“想来我十九岁入宫，虽然身份尊贵，与家人却难得见面谈心，比平民百姓还不如。自为太后，几个兄弟子侄也多不来唠家常。真怕现在不来，以后可就没有机会！难得兄长常常请安问好，解我寂寞之苦。”扬零安慰了一阵，退出来，叹道:“太后怎的这等伤怀，又口出不祥！”
扬零回府，路中经不住风寒，染了重病，只好在府休养。张齐见扬零多日不朝，密对司马盎说:“值二王扣关，马烈在外，今太尉又卧病不朝，正好趁机举事。”于是司马盎秘密约会高阳，商议讨伐扬零。高阳道：“昨日使人观天象，三日后必天降大雪，风雪之日贼人没有防备，才好动手。”司马盎道：“如此最好。”二人乃聚集家将门客，皆配以衣甲兵器，等待举事。
司马盎恐司马善被囚，至时遇害，乃先往太尉府来。司马盎跪于扬零榻前，泣道：“太尉一朝染病，政事堆积如山，晚辈不知如何是好。太尉乃群臣之领袖，国家之主梁，千万养好身体。天气严寒，需防冷风侵袭，晚辈无以尽心，只此一件貂裘献上。”乃呈上黑貂裘。扬零命左右收了，道：“殿下费心了。某偶感风寒，无关紧要，转请天子不必担忧。”侍女端来汤药，司马盎亲自尝药，持勺送进扬零口中。又聊了一阵，司马盎辞出，扬零命令史相送。
司马盎问令史：“不知右将军居于何处，孤想去看一眼。”令史道：“太尉有令，东瀛公抄书时段，不许人打扰。”司马盎道：“孤只远远看一眼宿处，不见面说话就是。望请行个方便。”乃暗暗送些珍宝。令史收了，道：“东瀛公暂居修心阁。“遂拐个弯，领司马盎去瞧，指左侧道：“临湖而立，三层小阁，即右将军暂寓之所。”
司马盎站立廊桥上，痴痴望了一望，从怀中取出竹笛，吹了一曲。原来司马盎将“后日围攻太尉府，弟设法脱身”之意，嵌入曲中，特教司马善知晓。声透小窗，司马善听出曲中之意，乃计划脱身。
永安三年冬十二月四日，天空果然飘起鹅毛大雪，入夜，积雪五寸，放眼望去，一片苍白。中常侍韦骇自言:“天降大雪，旧物换装，必有新气象。”
高阳与司马盎借寒雪天气，连夜进宫，韦骇引二人参拜天子，张齐、张燕挂刀等侯殿外。司马盎奏道:“太尉扬零骄横跋扈，专权谋私，多日不朝，乃在府中密谋造反。国难当头，请陛下速速下诏，臣等愿披坚执锐，诛杀国贼。”皇帝惊道:“舅氏一向忠心耿耿，岂能造反？二卿想是误会了。”时临乡侯、侍中霍达在帝侧，霍达乃扬零亲信，以头叩地出血，道:“长沙王诬陷太尉，太尉负冤。”高阳大叫:“扬零罪大恶极，虽五马分尸，不能解恨。请陛下速速下诏。”皇帝不知所措。
忽一妇人从帘后出，指司马盎、高阳大骂:“太尉尽职尽责，何罪之有？你等巧言巧语，迷惑圣心，是唯恐天下不乱么？”看她，却是高后。高阳、司马盎正惶恐不安，高后近前又道:“宫人来报，太尉正调兵遣将，喂马磨刀，来捉拿你等，将你等就地正法了则好。”高阳领会高后用意，诈言:“太尉调兵，非是捉拿我等，实乃逼宫！”皇后假装惊惧，道:“我以为太尉是好人，不想却是小人。”又向皇帝请诏道:“贼兵说话间既到宫门，今有忠臣良将在，陛下再不下诏，悔之不及！”
皇帝叹道:“舅氏欺朕，枉费朕信任有加。”于是下诏逮捕扬零，剿除贼党。霍达哭告道:“太尉年过半百，三子俱亡，何故造反？奸臣谋害太尉，蛊惑圣心，望陛下明察！”司马盎单手将霍达提出殿门，交与张齐收押。霍达典掌皇帝铜符，司马盎搜出铜符，对高阳说:“左超总领禁军，要诛扬零，当先杀左超。”于是令韦骇带家奴门客戒严宫廷，不放扬零党羽进宫，使张齐领本部五百勇士攻占太尉府。自与高阳来杀左超，张燕持开山斧相随。
时左超正欲就寝，被高阳唤起，高阳道:“皇后与司马胄内外勾结，将要围困太尉府。太尉危在旦夕，特令我与长沙王来请将军解燃眉之急。”左超惊恐，并不怀疑高阳，道:“我早知妖后心怀不轨。”于是领众人奔赴军营，召集左右卫将军及八部校尉，预备连夜收捕高后。不想张燕纵马到身后，火影之中，一斧将他砍了。
司马盎立即出示诏书、铜符，列举扬零十大罪状，道:“皇后乃国母，淑仪有德。左超对皇后不敬，乃受命于扬零，意在谋反。扬零残暴不仁，天子令孤暂领禁军，剿杀反贼。反贼以扬零、左超为首，余者不问。”高阳且道：“有妄动者，杀无赦。”屯骑校尉朱襄出马问道:“你等所言，莫非虚构？”张燕大怒，道:“粗陋莽夫，不识天子玺印？”说罢，挥斧砍翻朱襄。众军见了这样阵势，都不敢妄动。司马盎又持诏书、铜符遍示各营，以定军心。
这日扬零进宫来向太后请安，太后道:“兄长长久不来说话，做得好大事！”扬零道:“政务繁重，不得空闲。”太后道:“交与他人处理了便了，何苦自己劳心劳力，累了身子，到头来还弄得多灾多难。”扬零道:“身为大臣，当与天子同心同德，一意为国为民，不敢推辞辛劳。”
太后道:“朝堂之事，我倒懒得管。近来气温骤降，怕是要下雪了，兄长多注意身子。”扬零道:“谢太后挂念。太后也当保重凤体。”太后叹道:“想来我十九岁入宫，虽然身份尊贵，与家人却难得见面谈心，比平民百姓还不如。自为太后，几个兄弟子侄也多不来唠家常。真怕现在不来，以后可就没有机会！难得兄长常常请安问好，解我寂寞之苦。”扬零安慰了一阵，退出来，叹道:“太后怎的这等伤怀，又口出不祥！”
扬零回府，路中经不住风寒，染了重病，只好在府休养。张齐见扬零多日不朝，密对司马盎说:“值二王扣关，马烈在外，今太尉又卧病不朝，正好趁机举事。”于是司马盎秘密约会高阳，商议讨伐扬零。高阳道：“昨日使人观天象，三日后必天降大雪，风雪之日贼人没有防备，才好动手。”司马盎道：“如此最好。”二人乃聚集家将门客，皆配以衣甲兵器，等待举事。
司马盎恐司马善被囚，至时遇害，乃先往太尉府来。司马盎跪于扬零榻前，泣道：“太尉一朝染病，政事堆积如山，晚辈不知如何是好。太尉乃群臣之领袖，国家之主梁，千万养好身体。天气严寒，需防冷风侵袭，晚辈无以尽心，只此一件貂裘献上。”乃呈上黑貂裘。扬零命左右收了，道：“殿下费心了。某偶感风寒，无关紧要，转请天子不必担忧。”侍女端来汤药，司马盎亲自尝药，持勺送进扬零口中。又聊了一阵，司马盎辞出，扬零命令史相送。
司马盎问令史：“不知右将军居于何处，孤想去看一眼。”令史道：“太尉有令，东瀛公抄书时段，不许人打扰。”司马盎道：“孤只远远看一眼宿处，不见面说话就是。望请行个方便。”乃暗暗送些珍宝。令史收了，道：“东瀛公暂居修心阁。“遂拐个弯，领司马盎去瞧，指左侧道：“临湖而立，三层小阁，即右将军暂寓之所。”
司马盎站立廊桥上，痴痴望了一望，从怀中取出竹笛，吹了一曲。原来司马盎将“后日围攻太尉府，弟设法脱身”之意，嵌入曲中，特教司马善知晓。声透小窗，司马善听出曲中之意，乃计划脱身。
永安三年冬十二月四日，天空果然飘起鹅毛大雪，入夜，积雪五寸，放眼望去，一片苍白。中常侍韦骇自言:“天降大雪，旧物换装，必有新气象。”
高阳与司马盎借寒雪天气，连夜进宫，韦骇引二人参拜天子，张齐、张燕挂刀等侯殿外。司马盎奏道:“太尉扬零骄横跋扈，专权谋私，多日不朝，乃在府中密谋造反。国难当头，请陛下速速下诏，臣等愿披坚执锐，诛杀国贼。”皇帝惊道:“舅氏一向忠心耿耿，岂能造反？二卿想是误会了。”时临乡侯、侍中霍达在帝侧，霍达乃扬零亲信，以头叩地出血，道:“长沙王诬陷太尉，太尉负冤。”高阳大叫:“扬零罪大恶极，虽五马分尸，不能解恨。请陛下速速下诏。”皇帝不知所措。
忽一妇人从帘后出，指司马盎、高阳大骂:“太尉尽职尽责，何罪之有？你等巧言巧语，迷惑圣心，是唯恐天下不乱么？”看她，却是高后。高阳、司马盎正惶恐不安，高后近前又道:“宫人来报，太尉正调兵遣将，喂马磨刀，来捉拿你等，将你等就地正法了则好。”高阳领会高后用意，诈言:“太尉调兵，非是捉拿我等，实乃逼宫！”皇后假装惊惧，道:“我以为太尉是好人，不想却是小人。”又向皇帝请诏道:“贼兵说话间既到宫门，今有忠臣良将在，陛下再不下诏，悔之不及！”
皇帝叹道:“舅氏欺朕，枉费朕信任有加。”于是下诏逮捕扬零，剿除贼党。霍达哭告道:“太尉年过半百，三子俱亡，何故造反？奸臣谋害太尉，蛊惑圣心，望陛下明察！”司马盎单手将霍达提出殿门，交与张齐收押。霍达典掌皇帝铜符，司马盎搜出铜符，对高阳说:“左超总领禁军，要诛扬零，当先杀左超。”于是令韦骇带家奴门客戒严宫廷，不放扬零党羽进宫，使张齐领本部五百勇士攻占太尉府。自与高阳来杀左超，张燕持开山斧相随。
时左超正欲就寝，被高阳唤起，高阳道:“皇后与司马胄内外勾结，将要围困太尉府。太尉危在旦夕，特令我与长沙王来请将军解燃眉之急。”左超惊恐，并不怀疑高阳，道:“我早知妖后心怀不轨。”于是领众人奔赴军营，召集左右卫将军及八部校尉，预备连夜收捕高后。不想张燕纵马到身后，火影之中，一斧将他砍了。
司马盎立即出示诏书、铜符，列举扬零十大罪状，道:“皇后乃国母，淑仪有德。左超对皇后不敬，乃受命于扬零，意在谋反。扬零残暴不仁，天子令孤暂领禁军，剿杀反贼。反贼以扬零、左超为首，余者不问。”高阳且道：“有妄动者，杀无赦。”屯骑校尉朱襄出马问道:“你等所言，莫非虚构？”张燕大怒，道:“粗陋莽夫，不识天子玺印？”说罢，挥斧砍翻朱襄。众军见了这样阵势，都不敢妄动。司马盎又持诏书、铜符遍示各营，以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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