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奇失踪的猫
借助“门”的传送，安迪离开了光明流淌的星空大厅，重回夜幕笼罩下的街道。
“白蔷薇图书馆……嗯，我记住这里了。”安迪回首望去，把这幢红白相间、造型古典的建筑记在心中。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不对，我该怎么回去？”他望向空荡荡的街道，猛然愣在原地，“半夜两三点的，哪里还有出租马车啊……”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背后传来。安迪转过身，看到提着黄铜马灯、散发温暖光芒的马车夫，正驾着马车朝他驶来。
他……他就是刚才，一脚把布鲁斯踹下马车的……马车夫！
安迪瞪大了双眼，差点不敢上车。
“结束了？我来接你回家。”马车夫微微笑道，语气平和而舒缓，“你运气不错，并未接受心理治疗。”
“别再提你们那个心理治疗了！那简直称得上是心理阴影……”
安迪默默腹诽道，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乌鸦的面容，差点触发条件反射，又要后退半步。
吐槽归吐槽，家还是要回的……安迪还是登上了马车的后排，舒舒服服地缩在座位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马车缓缓行驶在夜幕下，驶过烟囱林立的工业区，驶过死寂无声的街区……
当安迪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三点半。
“希望，希望能有个好梦……”
他悄声嗫喏着，扑到床上，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
叮铃铃——
在挂钟清脆的敲击声中，安迪于六点半准时苏醒。
“我……我困死了！”他像一只猫一样从床上弹起，迅速关闭挂钟的机关，使它停止鸣叫。
看着指针指向六点半，安迪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回忆起自己昨晚的行径。
“我在入睡前设定了六点半的闹钟，是为了第二天一大早去报社上班……哈哈，但现在不需要了。
“我已经……不，马上，就要有一份更好的工作了。”
一想到新工作，安迪立刻精神起来，迅速翻身下床，走向衣柜，从为数不多的服装中，寻到最为体面的一套西装，将它们尽数取出，穿戴整齐。
在略有裂纹的穿衣镜前，安迪摆出严肃的模样，上下审视着自己的全身——
除去略微凌乱的头发、稍显朦胧的睡眼，他已俨然成为一位西装革履、面容帅气的绅士。
外表还算过关，可惜……安迪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荡荡的触感差点使他落泪。
安迪俯身至书桌前，拉开最顶上的抽屉，翻开层层堆叠的纸张，从最底下抽出几张纸币、摸出几枚硬币。
谢天谢地，我还是有点资本的……他紧紧攥着这几张薄薄的、散发油墨味的纸张，仿佛将整个世界置于指尖。
自从母亲因病去世、父亲离他而去，前往神秘的西大陆开采石油后，安迪便过上了拮据的日子。
虽然父亲临走前留给他一笔钱，但在学费与房租的双重负担下，这笔钱很快就花光了。
两周前，他因为付不起学费，不得不从大学辍学，在整座城市辗转奔波，只为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在这两周里，他狠狠地挨了一顿社会的毒打，把大学期间所有的幻想全部击碎，而那些碎片又将他扎得遍体鳞伤。
他第一次发现，独自一个人活下去很难。
自己一天打三份工，去码头搬货箱、去街头卖艺、去济贫院“强制劳动”，耗尽所有力气得到的报酬，也只能堪堪填饱肚子。
晚上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想到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劳作，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眼睛里模糊一片，看不清未来。
他第一次发现，让一个人崩溃很容易。
自己攒了很久的厚厚一沓钞票，被房东先生一把抢过，还被他指着鼻子警告，说下次再迟交就让你滚蛋。
摸着空荡荡的口袋，想着该怎么凑齐下个月的房租，想着想着就哭了出来，哭完了就把眼泪擦干，站起来继续奔波，在城市的夜幕下。
也正因此，他才会格外渴求一份工作，一份能养活自己、填饱肚子的工作。
只有这样，他才能体面地出现在人们面前，而不是戴着滑稽的小丑面具，穿着破烂的廉价西装，在昏黄的路灯下费力地卖艺，乞求路过的绅士淑女能施舍几枚硬币。
也正因此，他格外珍惜眼下的这份工作。尽管需要面对未知的风险，踏入未知的领域，承受未知的代价……
他也愿意。
把零钱整齐叠好，放入西装的内衬，安迪抚平外衣皱褶，扶正胸前领结，在清晨的旭光中打开房门，踏入走廊。
整条走廊一如昨夜般沉静。望着一排排紧闭的房门，安迪感到恐惧，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深陷噩梦、无法醒来？
他再度望向走廊尽头，那片窗台下的阴影。
昨夜那只被严重污染、惨遭击毙的小猫，如今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神奇的魔法……”安迪低声沉吟，绕过那片区域，迈步走下楼梯。
从居民楼里出来后，安迪迎着初升的太阳，行走在旧城区的街道上。
光明在他脚下流淌，穿过街道，涌入小巷，注满市集，将整座城市从一夜的沉睡中唤醒，迎接崭新的一天。
安迪看到阳光点燃窗扉，听到车轮滚滚向前，闻到烤面包的香气四溢，心中激荡，不禁加快脚步，奔向街对面的面包房。
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放慢脚步，仔细打量着迎面走来的她，一位衣着朴素、拄着拐杖的老妇人。
是弗林太太，住在一楼的邻居！
见是熟人，安迪礼貌地上前打招呼：“早上好，弗林太太！”
“早啊，安迪。你今天起得可早啊。”
弗林太太笑着应答，语气中难掩疲态。
安迪正欲关心一句，忽然心念一动：
“弗林太太和我住得很近，她昨晚一定也被困在梦里！
“但是她现在醒了，看来梦境漫游者们的解救很及时……等等，她有没有接受心理治疗？”
“弗林太太，您看着有些疲惫。”安迪保持微笑，关切问道：“是昨晚做了糟糕的梦吗？”
“哦，可能吧，但我记不太清了……”弗林太太扶着额头，声音疲惫道，“人老了，就容易忘记事儿……”
“您还是要注意休息……”安迪微微颔首，确认了一件事：梦境漫游者的心理治疗，效果非常显著！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弗林太太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迪正要转身奔赴面包房，弗林太太忽然叫住了他，声音里透着焦急：
“安迪，小伙子，我问问你。你有没有看见……我家那只缅因猫啊，它叫‘黑狐狸’。
“它昨晚自己出去遛弯，到现在也没回家啊……”
给猫取这样的名字，听着就很不省心啊！而且缅因猫真的很贵，吃得又多……
安迪暗暗吐槽，心中思索半天，忽然想起昨晚楼道里，那一摊骇人的“小猫液体”，心下一惊！
“不对……缅因猫，缅因猫没那么小！还好，还好不是它……”
安迪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心脏怦怦直跳。
“我没有见到它。”安迪如实答道。
看到弗林太太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他急忙找补道：
“弗林太太，俗话说‘万物有灵’，‘黑狐狸’一定会听到您的呼唤，安全地返回您的身旁。相信我，这不会太久……”
听着安迪的话，弗林太太略微放心，低声嘟囔道：“但愿吧，我的小黑狐狸，我的心肝宝贝啊……”
她拄着拐杖，蹭过安迪的身旁，蹒跚着走远。
安迪再也按捺不住，立即转身奔向面包房，钻进蒸腾而出的香气里。
短暂停留后，他踱步而出，手里拿着燕麦面包，就着一杯牛奶，快速填补了腹中空虚。
如果不是为了庆祝自己找到工作，他或许只会买下硬邦邦的黑面包，在热水里软化后，再一点一点吃掉。
今天算是小小地奢侈了一把。
吃罢早餐，安迪摸了摸口袋里余下的零钱，寻思着该坐出租马车，还是坐公共马车再步行数百米，去报社办理离职。
就在这时，一个稍显陌生的声音叫住了他。
“是谁？”安迪感到疑惑，迅速转身望去。
“白蔷薇图书馆……嗯，我记住这里了。”安迪回首望去，把这幢红白相间、造型古典的建筑记在心中。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不对，我该怎么回去？”他望向空荡荡的街道，猛然愣在原地，“半夜两三点的，哪里还有出租马车啊……”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背后传来。安迪转过身，看到提着黄铜马灯、散发温暖光芒的马车夫，正驾着马车朝他驶来。
他……他就是刚才，一脚把布鲁斯踹下马车的……马车夫！
安迪瞪大了双眼，差点不敢上车。
“结束了？我来接你回家。”马车夫微微笑道，语气平和而舒缓，“你运气不错，并未接受心理治疗。”
“别再提你们那个心理治疗了！那简直称得上是心理阴影……”
安迪默默腹诽道，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乌鸦的面容，差点触发条件反射，又要后退半步。
吐槽归吐槽，家还是要回的……安迪还是登上了马车的后排，舒舒服服地缩在座位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马车缓缓行驶在夜幕下，驶过烟囱林立的工业区，驶过死寂无声的街区……
当安迪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三点半。
“希望，希望能有个好梦……”
他悄声嗫喏着，扑到床上，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
叮铃铃——
在挂钟清脆的敲击声中，安迪于六点半准时苏醒。
“我……我困死了！”他像一只猫一样从床上弹起，迅速关闭挂钟的机关，使它停止鸣叫。
看着指针指向六点半，安迪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回忆起自己昨晚的行径。
“我在入睡前设定了六点半的闹钟，是为了第二天一大早去报社上班……哈哈，但现在不需要了。
“我已经……不，马上，就要有一份更好的工作了。”
一想到新工作，安迪立刻精神起来，迅速翻身下床，走向衣柜，从为数不多的服装中，寻到最为体面的一套西装，将它们尽数取出，穿戴整齐。
在略有裂纹的穿衣镜前，安迪摆出严肃的模样，上下审视着自己的全身——
除去略微凌乱的头发、稍显朦胧的睡眼，他已俨然成为一位西装革履、面容帅气的绅士。
外表还算过关，可惜……安迪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荡荡的触感差点使他落泪。
安迪俯身至书桌前，拉开最顶上的抽屉，翻开层层堆叠的纸张，从最底下抽出几张纸币、摸出几枚硬币。
谢天谢地，我还是有点资本的……他紧紧攥着这几张薄薄的、散发油墨味的纸张，仿佛将整个世界置于指尖。
自从母亲因病去世、父亲离他而去，前往神秘的西大陆开采石油后，安迪便过上了拮据的日子。
虽然父亲临走前留给他一笔钱，但在学费与房租的双重负担下，这笔钱很快就花光了。
两周前，他因为付不起学费，不得不从大学辍学，在整座城市辗转奔波，只为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在这两周里，他狠狠地挨了一顿社会的毒打，把大学期间所有的幻想全部击碎，而那些碎片又将他扎得遍体鳞伤。
他第一次发现，独自一个人活下去很难。
自己一天打三份工，去码头搬货箱、去街头卖艺、去济贫院“强制劳动”，耗尽所有力气得到的报酬，也只能堪堪填饱肚子。
晚上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想到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劳作，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眼睛里模糊一片，看不清未来。
他第一次发现，让一个人崩溃很容易。
自己攒了很久的厚厚一沓钞票，被房东先生一把抢过，还被他指着鼻子警告，说下次再迟交就让你滚蛋。
摸着空荡荡的口袋，想着该怎么凑齐下个月的房租，想着想着就哭了出来，哭完了就把眼泪擦干，站起来继续奔波，在城市的夜幕下。
也正因此，他才会格外渴求一份工作，一份能养活自己、填饱肚子的工作。
只有这样，他才能体面地出现在人们面前，而不是戴着滑稽的小丑面具，穿着破烂的廉价西装，在昏黄的路灯下费力地卖艺，乞求路过的绅士淑女能施舍几枚硬币。
也正因此，他格外珍惜眼下的这份工作。尽管需要面对未知的风险，踏入未知的领域，承受未知的代价……
他也愿意。
把零钱整齐叠好，放入西装的内衬，安迪抚平外衣皱褶，扶正胸前领结，在清晨的旭光中打开房门，踏入走廊。
整条走廊一如昨夜般沉静。望着一排排紧闭的房门，安迪感到恐惧，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深陷噩梦、无法醒来？
他再度望向走廊尽头，那片窗台下的阴影。
昨夜那只被严重污染、惨遭击毙的小猫，如今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神奇的魔法……”安迪低声沉吟，绕过那片区域，迈步走下楼梯。
从居民楼里出来后，安迪迎着初升的太阳，行走在旧城区的街道上。
光明在他脚下流淌，穿过街道，涌入小巷，注满市集，将整座城市从一夜的沉睡中唤醒，迎接崭新的一天。
安迪看到阳光点燃窗扉，听到车轮滚滚向前，闻到烤面包的香气四溢，心中激荡，不禁加快脚步，奔向街对面的面包房。
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放慢脚步，仔细打量着迎面走来的她，一位衣着朴素、拄着拐杖的老妇人。
是弗林太太，住在一楼的邻居！
见是熟人，安迪礼貌地上前打招呼：“早上好，弗林太太！”
“早啊，安迪。你今天起得可早啊。”
弗林太太笑着应答，语气中难掩疲态。
安迪正欲关心一句，忽然心念一动：
“弗林太太和我住得很近，她昨晚一定也被困在梦里！
“但是她现在醒了，看来梦境漫游者们的解救很及时……等等，她有没有接受心理治疗？”
“弗林太太，您看着有些疲惫。”安迪保持微笑，关切问道：“是昨晚做了糟糕的梦吗？”
“哦，可能吧，但我记不太清了……”弗林太太扶着额头，声音疲惫道，“人老了，就容易忘记事儿……”
“您还是要注意休息……”安迪微微颔首，确认了一件事：梦境漫游者的心理治疗，效果非常显著！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弗林太太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迪正要转身奔赴面包房，弗林太太忽然叫住了他，声音里透着焦急：
“安迪，小伙子，我问问你。你有没有看见……我家那只缅因猫啊，它叫‘黑狐狸’。
“它昨晚自己出去遛弯，到现在也没回家啊……”
给猫取这样的名字，听着就很不省心啊！而且缅因猫真的很贵，吃得又多……
安迪暗暗吐槽，心中思索半天，忽然想起昨晚楼道里，那一摊骇人的“小猫液体”，心下一惊！
“不对……缅因猫，缅因猫没那么小！还好，还好不是它……”
安迪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心脏怦怦直跳。
“我没有见到它。”安迪如实答道。
看到弗林太太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他急忙找补道：
“弗林太太，俗话说‘万物有灵’，‘黑狐狸’一定会听到您的呼唤，安全地返回您的身旁。相信我，这不会太久……”
听着安迪的话，弗林太太略微放心，低声嘟囔道：“但愿吧，我的小黑狐狸，我的心肝宝贝啊……”
她拄着拐杖，蹭过安迪的身旁，蹒跚着走远。
安迪再也按捺不住，立即转身奔向面包房，钻进蒸腾而出的香气里。
短暂停留后，他踱步而出，手里拿着燕麦面包，就着一杯牛奶，快速填补了腹中空虚。
如果不是为了庆祝自己找到工作，他或许只会买下硬邦邦的黑面包，在热水里软化后，再一点一点吃掉。
今天算是小小地奢侈了一把。
吃罢早餐，安迪摸了摸口袋里余下的零钱，寻思着该坐出租马车，还是坐公共马车再步行数百米，去报社办理离职。
就在这时，一个稍显陌生的声音叫住了他。
“是谁？”安迪感到疑惑，迅速转身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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