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真不是邪神啊！
到一个声音叫住了自己，安迪转身望去，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报童，怀里抱着一沓报纸，正惊喜地仰望自己。
“安迪哥哥！刚好遇见你，你要来份报纸么……”
他稚嫩的童音令安迪不忍拒绝。他皱起眉头回想了半天，终于记起眼前这个卖报的小男孩，就是自己要去辞职的那家报社，负责晨间叫卖的众多报童之一。
“他叫什么来着……”安迪记不清楚，也不愿再回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噩梦，一整晚的离奇遭遇，已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哎……哥哥今天没带太多钱，不买报纸，谢谢啊……”
他干脆省去称呼，无奈地摊了摊手，露出贫穷的微笑。
“没事的哥哥，我偷偷送你一份！他们不知道的……”小男孩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把报纸塞到他的手里，“你快来上班，我就又能和你玩了！昨天咱们玩的那个……真的很好玩！”
小孩子就是热情啊……安迪勉为其难地收下，凑近男孩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道：
“喂，你帮哥哥一个忙，去报社告诉他们，我不来上班了！之前拟定的那个合同，我不签了！”
“啊？不来了？”男孩的脸上显露诧异，眼里噙着失望，“为什么？”
“你还小，不需要知道。”安迪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站直，语气坚决，“再见。”
他转身就走，加快脚步，顷刻间消失在人群中，留下卖报的小男孩，独自一人在晨风中凌乱。
过了许久，小男孩才反应过来，抱紧怀里的报纸，声音里带着哭腔，朝着人群里大声喊道：
“安迪，你回来，你还没给钱啊！！！”
……
此时的安迪，已在人潮的裹挟中，走向地底蒸汽列车的入口。
那是一个阴森巨口，敞开在街道的尽头，被裸露的钢铁管道、密集的金属栅栏簇拥着。一盏煤气灯悬挂于入口上方，提供微弱的照明。
安迪第一次来到这里，感到既新奇又忐忑。
他缓缓踏入其中，踩着嘎吱作响的盘旋阶梯，层层深入到城市的地底。
安迪的眼前，黑暗逐渐加深，紧张也逐步加剧，直到他的双脚重新踏上平地——
映入眼帘的是庞大的黑钢穹顶，被无数烟囱般的巨柱支撑着，如同气势恢弘的地下宫殿。在每根柱子上都悬挂着煤气灯，散发昏黄光照。
凭着微弱灯光，安迪看清了站台上，零星站立的旅客，看清了两座站台之间，蜿蜒如龙的铁轨，看清了在那铁轨之上，匍匐着一头钢铁巨兽，造型如同左轮的枪管，通体泛着阴冷的金属光泽。
那就是蒸汽列车，盘桓于地底宫殿的庞然怪物！
此时这头钢铁巨兽正从黑暗中苏醒，它的脑袋里发出刺耳的啼鸣，躯体上下震颤，似乎在宣布着一件事：
要发车了！
安迪顾不得观看，急忙奔向车头，却找不到车门。
在一片漆黑中，他看到售票员的两只眼睛在发光，听到一阵粗声粗气的叫唤：
“小子，快上车！不然就等下一班！”
安迪握住售票员的手，在列车开动的前一秒，登上了这座轰然运转、缓慢加速的蒸汽机器。
呜！
在列车的鸣笛声中，车门在身后闭合，安迪看到高大肥胖的售票员，正将胖乎乎的手伸向自己，板着一张脸道：
“小子，上了车，就得交钱！”
安迪抽了抽嘴角，极不情愿地掏出仅剩的硬币，将它们一枚一枚叠在手掌心里。
售票员的耐心很快耗尽。他一把抓过零钱，勉强点了点头，侧过肥胖的身躯，让出了一条路。
安迪侧身钻过，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晃动的车厢。
几名乘客零星而坐，仍留有许多空位。借着昏黄的灯光，安迪迅速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他望向窗外，发现什么也看不见，漆黑得恍若第三层梦境。
车内相隔数米悬挂一盏煤气灯，散发微弱光芒。
随着车厢的震颤，更是忽明忽暗，影影绰绰，使得整个车厢如梦似幻。
在晃动的车厢中，安迪摊开报纸，吃力地阅读起来，想看看是否有关于昨晚大规模沉睡案件的报道——
“昨晚十一点左右，在黑玫瑰旅馆发生一起凶杀案，知名男歌剧演员汤姆·海尔顿被发现死在旅馆的床上，而与他过夜的女子不见踪影……报案者是汤姆的妻子莉德尔，她反复强调要尽快抓住凶手……
“知名企业家约翰·洛克费勒与化学家安德鲁斯在西大陆……合资建立了炼油厂，他们的石油事业蒸蒸日上……
“……”
很可惜，并没有我想看到的内容……安迪摇了摇头。
看来这件事还未被警方获悉。如果有人报案了，他们将如何报道？沉睡不醒的疾病？人口失踪？邪教仪式？
安迪的思维不断发散。这时，一阵皮鞋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由远及近，似乎来自于车厢的最后一排。
安迪感觉这一幕格外熟悉，忍不住回头望去。
在晃动的车厢中，一个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年轻绅士出现在过道里。
他有着明亮的蓝色眼瞳，满头凌乱、未经打理的亚麻色金发，鼻梁挺拔，唇角含笑，散发神秘魅力。
他没有像绅士那样脱帽行礼，而是轻佻地打了个响指，变戏法般掏出了一副牌。
“这位先生，来占卜吗？”年轻的占卜家嘴角含笑，不怀好意。
这身打扮、这个声音、这个笑容……无疑是隶属协会执法部的、三级入梦者，布鲁斯·怀特！
“布鲁斯，你怎么在这？”安迪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回到梦境的伊始，而灾难的轮回即将重启！
“我不能在这吗？”布鲁斯压低帽檐，含笑道，“是命运使我们相遇。一切啊，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安迪感到无语。他看着布鲁斯的蓝色眼瞳，清了清嗓子道：
“我们以后就是……呃，同事了！你不会才知道吧？”
“这件事昨晚就已经人尽皆知，你以为呢……”布鲁斯略一停顿，忽然嘴角上翘道，“但你还没签合同，不能算正式入职。在此之前，我还得考验考验你。”
“怎么考验？”安迪看着布鲁斯的坏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别告诉我，又是逃出什么梦境，或是接受什么治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考验很简单，你只需要翻开卡牌，然后由我来揭晓你的命运。”
布鲁斯手中的套牌瞬间消失，只余下三张夹在指间。
他将三张卡牌推至安迪面前——它们全都是反面朝上。
与梦境中不同的是，它们并没有黑金镶边，应该只是普通的卡牌。
“你想给我占卜？”安迪瞪了布鲁斯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不信，“我很怀疑，你真的会占卜吗？”
“当然，占卜是我的兼职。”布鲁斯令卡牌在指尖旋转，自信说道，“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挑选一张卡牌吧，我将揭示你此刻的命运。”
安迪探头望去，卡牌的背面千篇一律，而卡牌的正面……
管它是什么呢。
安迪撇了撇嘴，并没有当回事，随意地翻开一张，忽然愣在原地。
卡牌的正面，一双没有睫毛、苍白透明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安迪，在斑驳的光影下，如同魔鬼的双瞳！
安迪手一抖，险些将卡牌丢到地上。
这……这太邪门了！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卡牌上的画面，表现力溢出纸面，压迫感扑面而来！
安迪遍体发寒，仿佛真的有一双眼睛，正藏在车厢的阴影中，悄然注视着他。
“这……”布鲁斯看着这张卡牌，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变得严肃。他坐到安迪旁边，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道：
“苍白之眼，代表你遭到了来源不明的注视……这是来自高位格存在的注视！安迪，你被某种强大的存在盯上了！”
强大的存在？安迪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磅礴的迷雾，而在迷雾的深处，掩映着一个庞大而模糊的剪影！
梦境中的那个“祂”！那对诡异的天使翅膀！
我不会一直在被祂关注，被祂监视，直到我完成祂布置的任务，直到我找到那把特殊的银钥匙……
不会吧！那不是梦吗？
安迪依旧不敢相信。但布鲁斯的占卜，无疑使这个事实更为确凿。那就是——
梦境中的那片迷雾、那个剪影、那个任务……它们全都是真的！它们能够影响现实，也将左右我的命运。
必须找到那把银钥匙，否则迎接自己的，将只有死亡！
安迪痛苦地抵住太阳穴，缓缓合上双眼。在晃动的车厢中，他再一次感受到身不由己的绝望。
“安迪，你没事吧？”布鲁斯关切地抚摸他的肩膀，“放轻松点，就算你遭到高位格神灵的注视，也不一定会怎么样。也许祂只是一时兴起呢，又或者，是对你的某种特质感兴趣……
“但如果，祂的目的并不单纯，祂希望你为祂服务，祂希望通过仪式、通过献祭来降临世界……那么这个时候，就会格外危险！
“安迪，如果你真的遇到此类存在，请务必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帮助你，帮助你摆脱祂的控制……
“我相信，你也不想被邪神所蛊惑，变成梦魇那样的怪物吧……”
布鲁斯的话如同警钟，重重敲响在安迪的心头。
“根据他的描述，我或许真的被神灵当成仆从，要为祂服务了……”安迪默默思考，额上渗出冷汗，“要我帮祂寻找钥匙，找不到就要杀掉我，循环往复，直到世界重启……
“这……这也太像邪神了！”
安迪顿时感到恐惧，再一琢磨，更觉细思极恐。
他立刻打定主意，决定把事实告诉布鲁斯，从而摆脱邪神设下的圈套，彻底逃出祂的掌控！
安迪清了清嗓子，准备坦诚相告，全盘托出。
就在这时，一个空灵的女声在他心底响起：
“安迪，我不是邪神。
“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安迪瞬间愣住，话到嘴边，竟是说不出来。
“安迪哥哥！刚好遇见你，你要来份报纸么……”
他稚嫩的童音令安迪不忍拒绝。他皱起眉头回想了半天，终于记起眼前这个卖报的小男孩，就是自己要去辞职的那家报社，负责晨间叫卖的众多报童之一。
“他叫什么来着……”安迪记不清楚，也不愿再回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噩梦，一整晚的离奇遭遇，已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哎……哥哥今天没带太多钱，不买报纸，谢谢啊……”
他干脆省去称呼，无奈地摊了摊手，露出贫穷的微笑。
“没事的哥哥，我偷偷送你一份！他们不知道的……”小男孩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把报纸塞到他的手里，“你快来上班，我就又能和你玩了！昨天咱们玩的那个……真的很好玩！”
小孩子就是热情啊……安迪勉为其难地收下，凑近男孩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道：
“喂，你帮哥哥一个忙，去报社告诉他们，我不来上班了！之前拟定的那个合同，我不签了！”
“啊？不来了？”男孩的脸上显露诧异，眼里噙着失望，“为什么？”
“你还小，不需要知道。”安迪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站直，语气坚决，“再见。”
他转身就走，加快脚步，顷刻间消失在人群中，留下卖报的小男孩，独自一人在晨风中凌乱。
过了许久，小男孩才反应过来，抱紧怀里的报纸，声音里带着哭腔，朝着人群里大声喊道：
“安迪，你回来，你还没给钱啊！！！”
……
此时的安迪，已在人潮的裹挟中，走向地底蒸汽列车的入口。
那是一个阴森巨口，敞开在街道的尽头，被裸露的钢铁管道、密集的金属栅栏簇拥着。一盏煤气灯悬挂于入口上方，提供微弱的照明。
安迪第一次来到这里，感到既新奇又忐忑。
他缓缓踏入其中，踩着嘎吱作响的盘旋阶梯，层层深入到城市的地底。
安迪的眼前，黑暗逐渐加深，紧张也逐步加剧，直到他的双脚重新踏上平地——
映入眼帘的是庞大的黑钢穹顶，被无数烟囱般的巨柱支撑着，如同气势恢弘的地下宫殿。在每根柱子上都悬挂着煤气灯，散发昏黄光照。
凭着微弱灯光，安迪看清了站台上，零星站立的旅客，看清了两座站台之间，蜿蜒如龙的铁轨，看清了在那铁轨之上，匍匐着一头钢铁巨兽，造型如同左轮的枪管，通体泛着阴冷的金属光泽。
那就是蒸汽列车，盘桓于地底宫殿的庞然怪物！
此时这头钢铁巨兽正从黑暗中苏醒，它的脑袋里发出刺耳的啼鸣，躯体上下震颤，似乎在宣布着一件事：
要发车了！
安迪顾不得观看，急忙奔向车头，却找不到车门。
在一片漆黑中，他看到售票员的两只眼睛在发光，听到一阵粗声粗气的叫唤：
“小子，快上车！不然就等下一班！”
安迪握住售票员的手，在列车开动的前一秒，登上了这座轰然运转、缓慢加速的蒸汽机器。
呜！
在列车的鸣笛声中，车门在身后闭合，安迪看到高大肥胖的售票员，正将胖乎乎的手伸向自己，板着一张脸道：
“小子，上了车，就得交钱！”
安迪抽了抽嘴角，极不情愿地掏出仅剩的硬币，将它们一枚一枚叠在手掌心里。
售票员的耐心很快耗尽。他一把抓过零钱，勉强点了点头，侧过肥胖的身躯，让出了一条路。
安迪侧身钻过，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晃动的车厢。
几名乘客零星而坐，仍留有许多空位。借着昏黄的灯光，安迪迅速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他望向窗外，发现什么也看不见，漆黑得恍若第三层梦境。
车内相隔数米悬挂一盏煤气灯，散发微弱光芒。
随着车厢的震颤，更是忽明忽暗，影影绰绰，使得整个车厢如梦似幻。
在晃动的车厢中，安迪摊开报纸，吃力地阅读起来，想看看是否有关于昨晚大规模沉睡案件的报道——
“昨晚十一点左右，在黑玫瑰旅馆发生一起凶杀案，知名男歌剧演员汤姆·海尔顿被发现死在旅馆的床上，而与他过夜的女子不见踪影……报案者是汤姆的妻子莉德尔，她反复强调要尽快抓住凶手……
“知名企业家约翰·洛克费勒与化学家安德鲁斯在西大陆……合资建立了炼油厂，他们的石油事业蒸蒸日上……
“……”
很可惜，并没有我想看到的内容……安迪摇了摇头。
看来这件事还未被警方获悉。如果有人报案了，他们将如何报道？沉睡不醒的疾病？人口失踪？邪教仪式？
安迪的思维不断发散。这时，一阵皮鞋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由远及近，似乎来自于车厢的最后一排。
安迪感觉这一幕格外熟悉，忍不住回头望去。
在晃动的车厢中，一个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年轻绅士出现在过道里。
他有着明亮的蓝色眼瞳，满头凌乱、未经打理的亚麻色金发，鼻梁挺拔，唇角含笑，散发神秘魅力。
他没有像绅士那样脱帽行礼，而是轻佻地打了个响指，变戏法般掏出了一副牌。
“这位先生，来占卜吗？”年轻的占卜家嘴角含笑，不怀好意。
这身打扮、这个声音、这个笑容……无疑是隶属协会执法部的、三级入梦者，布鲁斯·怀特！
“布鲁斯，你怎么在这？”安迪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回到梦境的伊始，而灾难的轮回即将重启！
“我不能在这吗？”布鲁斯压低帽檐，含笑道，“是命运使我们相遇。一切啊，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安迪感到无语。他看着布鲁斯的蓝色眼瞳，清了清嗓子道：
“我们以后就是……呃，同事了！你不会才知道吧？”
“这件事昨晚就已经人尽皆知，你以为呢……”布鲁斯略一停顿，忽然嘴角上翘道，“但你还没签合同，不能算正式入职。在此之前，我还得考验考验你。”
“怎么考验？”安迪看着布鲁斯的坏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别告诉我，又是逃出什么梦境，或是接受什么治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考验很简单，你只需要翻开卡牌，然后由我来揭晓你的命运。”
布鲁斯手中的套牌瞬间消失，只余下三张夹在指间。
他将三张卡牌推至安迪面前——它们全都是反面朝上。
与梦境中不同的是，它们并没有黑金镶边，应该只是普通的卡牌。
“你想给我占卜？”安迪瞪了布鲁斯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不信，“我很怀疑，你真的会占卜吗？”
“当然，占卜是我的兼职。”布鲁斯令卡牌在指尖旋转，自信说道，“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挑选一张卡牌吧，我将揭示你此刻的命运。”
安迪探头望去，卡牌的背面千篇一律，而卡牌的正面……
管它是什么呢。
安迪撇了撇嘴，并没有当回事，随意地翻开一张，忽然愣在原地。
卡牌的正面，一双没有睫毛、苍白透明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安迪，在斑驳的光影下，如同魔鬼的双瞳！
安迪手一抖，险些将卡牌丢到地上。
这……这太邪门了！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卡牌上的画面，表现力溢出纸面，压迫感扑面而来！
安迪遍体发寒，仿佛真的有一双眼睛，正藏在车厢的阴影中，悄然注视着他。
“这……”布鲁斯看着这张卡牌，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变得严肃。他坐到安迪旁边，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道：
“苍白之眼，代表你遭到了来源不明的注视……这是来自高位格存在的注视！安迪，你被某种强大的存在盯上了！”
强大的存在？安迪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磅礴的迷雾，而在迷雾的深处，掩映着一个庞大而模糊的剪影！
梦境中的那个“祂”！那对诡异的天使翅膀！
我不会一直在被祂关注，被祂监视，直到我完成祂布置的任务，直到我找到那把特殊的银钥匙……
不会吧！那不是梦吗？
安迪依旧不敢相信。但布鲁斯的占卜，无疑使这个事实更为确凿。那就是——
梦境中的那片迷雾、那个剪影、那个任务……它们全都是真的！它们能够影响现实，也将左右我的命运。
必须找到那把银钥匙，否则迎接自己的，将只有死亡！
安迪痛苦地抵住太阳穴，缓缓合上双眼。在晃动的车厢中，他再一次感受到身不由己的绝望。
“安迪，你没事吧？”布鲁斯关切地抚摸他的肩膀，“放轻松点，就算你遭到高位格神灵的注视，也不一定会怎么样。也许祂只是一时兴起呢，又或者，是对你的某种特质感兴趣……
“但如果，祂的目的并不单纯，祂希望你为祂服务，祂希望通过仪式、通过献祭来降临世界……那么这个时候，就会格外危险！
“安迪，如果你真的遇到此类存在，请务必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帮助你，帮助你摆脱祂的控制……
“我相信，你也不想被邪神所蛊惑，变成梦魇那样的怪物吧……”
布鲁斯的话如同警钟，重重敲响在安迪的心头。
“根据他的描述，我或许真的被神灵当成仆从，要为祂服务了……”安迪默默思考，额上渗出冷汗，“要我帮祂寻找钥匙，找不到就要杀掉我，循环往复，直到世界重启……
“这……这也太像邪神了！”
安迪顿时感到恐惧，再一琢磨，更觉细思极恐。
他立刻打定主意，决定把事实告诉布鲁斯，从而摆脱邪神设下的圈套，彻底逃出祂的掌控！
安迪清了清嗓子，准备坦诚相告，全盘托出。
就在这时，一个空灵的女声在他心底响起：
“安迪，我不是邪神。
“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安迪瞬间愣住，话到嘴边，竟是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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