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难
空气如同陷入冰窟，两人之间似乎升起一股火药味。
顾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王准产生敌意，但她目前记起来的两个片段，高中教室和上学路上的小狗，都有王准出现。
并且冥冥中，这个记忆中的身影自己感到很抵触。
她很想知道王准的来历。
至于王准，面对眼前女人的责问并未打算回应。只是伸手指了指走廊。
“他来了。”
“哗——哗——”
推车滚轮与光洁地板摩擦，一袭白衣的侍者再次出现在走廊口。
顾墨也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白色侍者不能直接进入房间，先去我房间避一避。”
说着，她转身走到自己房门，王准也跟了上去。
房间的门是有猫眼的，此时两人躲在门后，观察门外的情况。
白色侍者推着车，很快来到顾墨房间外的这一段走廊，他动作僵硬，从车中拿出一幅挂牌，挂在墙壁。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行动轨迹。
王准心中思索，关于之前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昨天侍者挂挂牌时他就很奇怪，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提前就挂好吗？而现在看来，只有一种解释。
挂牌白天被侍者挂上，但是到了夜晚就会被取下，至于被谁取下，大概率就是顾墨说的黑色侍者。
“你看到了什么？”身边的顾墨问。
王准道：“侍者和昨天一样，在墙壁上挂补充规则。”
“那看来我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等等……”王准突然出声，神经立即紧绷起来。
顾墨有些奇怪，但看王准严肃的神色也立刻噤声。
此时此刻，透过门前的镜片，走廊中的白色侍者如同一尊木乃伊，木讷地转过身子，迎面对着他们房间走来！
王准立即直起身子，不再看外面，身躯前倾将门抵住。
他不排除白色侍者直接破门而入的情况。
“黑色是危险的，白色也是危险的。”卷发女房间中的规则历历在目。
顾墨心思细腻，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即也跟着抵住门。
两人的心中已经绷紧了弦。
想象中的撞门没有出现，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
但是，安静并不意味着安全。
如果白色侍者离开的话，应该会有推车的声音，而像现在这样完全静默，只有一种可能。
王准大脑不断转动，一个答案浮上水面。
白色侍者，就在门后，不推门、不离开、不发声。
说不定此时正通过猫眼朝他们里面看！
如果此刻自己也看向猫眼，会不会与他来一个对视？
“滴。”
玄关旁边的卫生间，水滴落下的滴答传入两人耳膜。
安静还在持续，时间在指间流逝。
两分钟？五分钟？
王准不清楚他们这样抵门过了多久。
顾墨指了指猫眼。
要看一看吗？
她的意思王准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规则说房间绝对安全，白色侍者不能直接进入。
或许是该看看外面的情况了。
他做好与白色侍者双目相对的准备，于是轻轻弯腰，眸子向猫眼望去。
走廊的窗户射入阳光，将其中景象反射进猫眼，穿透镜片，映在王准的视网膜。
他看到了走廊、墙壁、窗户。
一尘不染的纯白。
没有双目相对，没有白色侍者。
预想中的惊恐没有出现。
“没，没事吧……”顾墨小声问。
王准咽了下口水，点头：“他估计走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吓自己？
但是，推车的声音呢？
白色侍者会抛下推车自己走吗？
兀地，猫眼外的景色变了，走廊的一切被纯白幕布取代。
不，那不是幕布，而是衣服！
一双眸子突然出现在猫眼外，占满了视野。
两颗眼球隔着镜片，和王准预想中一样对视了。
望着另一边那幽深、麻木的眼镜，他甚至能发现上面布满的血丝，如同树根一样，将整个眼睛变得血红！
气愤跌落到冰点，空气仿佛凝结。
很奇怪，在预判门外景象的那几分钟他很紧张。
但现在真的对视了，王准反而没那么绷紧。
如果门外这家伙有意针对他们，早就就来了。
但是，他没有。
规则是对的，白色侍者无法直接进入房间。
“您需要帮助吗？如果可以，请按铃，我会为你们提供帮助。”
门外的侍者开口了。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王准说。
顾墨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瞟了眼身后的红色按钮，那红色是如此鲜艳。
如果按上去，白色侍者是否就能够进入房间？
思及此，她连忙远离按钮，生怕误触。
王准舒了口气，站起身子。
门外，很安静。
“他”没有走。
“真的不需要帮助吗？”白色侍者再次开口，他的喉咙仿佛被小刀割了无数口子，每一个发音都如同粉笔摩擦黑板，尖锐沙哑。
“只要按铃，就能给你们提供所需要的一切哦。”
他的声音颇具蛊惑力，不过几句话，似有若无的头疼就在顾墨和王准脑中扩散。
王准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头痛是门外那家伙的手段。
“离门远一些。”丢下这句话，王准连忙退到床边，顾墨也立即照做。
玄关处，红色的按铃鲜红似血，一看到它，两人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按下去的冲动！
过去！按下它！
过去！按下它！
头痛的程度其实在可接受范围，但可怕的是这股莫名升起的按按铃的念头！王准干脆闭上眼睛，目空一切。
白色侍者不知为何，似乎缠上他们了，也不离开，就在门口驻足。
顾墨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如果他一直不走，午餐的时候怎么办？”
他们之前探索卷发女的房间花了很多时间，眼下，估计还有不久就到午餐时间了！
那时候，出去还是不出去？
王准自然知道这点，但搜遍规则，似乎没有一条是告知面对白色侍者的逼近该如何应对的！
怕什么来什么。
两人焦急没一会儿，午餐的广播，如期而至。
“亲爱的旅客，今天的午餐时间到了，请在半小时内集合。”
广播中的女声冷漠无比，似乎在下判决。
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不知道会对他们做什么的白色侍者，另一边是午餐倒计时。
此时的二楼还有其他人，他们会怎么办？
走廊的隔音并不算好，从他们可以隔门对话就看得出。
二楼另外的两个房间，眼镜男与中年男人贴着门，也在观察这边的动静。
整个楼层中，四个人，没有一个敢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如果从走廊的视角来看，此刻的白色侍者正弓着腰，趴在顾墨房间门前，纹丝未动。
他的肌肤即便在阳光下也如此惨白。
浑身上下被死亡与诡异的气息笼罩。
“需要帮助请按铃哦，只要按下去，就能给您提供所需的一切。”
“快按铃吧……”
白色侍者的主动出击其实并非第一次。
昨天，他悄无声息来到王准身后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但那次他问了就走了。嗓音也不像今天那么刺耳。
“一定有办法。”王准闭着眼，心中不断重复这句话，试图屏蔽掉让人心烦的头疼。
以及按铃的冲动。
一条条规则在脑中排列组合，如果之前的推测正确，一定有规则是能够应对这种情况的！
“黑色是危险的，白色也是危险的。”
“白色无法直接进入房间。”
……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点子。
“顾墨，按铃吧。”
顾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王准产生敌意，但她目前记起来的两个片段，高中教室和上学路上的小狗，都有王准出现。
并且冥冥中，这个记忆中的身影自己感到很抵触。
她很想知道王准的来历。
至于王准，面对眼前女人的责问并未打算回应。只是伸手指了指走廊。
“他来了。”
“哗——哗——”
推车滚轮与光洁地板摩擦，一袭白衣的侍者再次出现在走廊口。
顾墨也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白色侍者不能直接进入房间，先去我房间避一避。”
说着，她转身走到自己房门，王准也跟了上去。
房间的门是有猫眼的，此时两人躲在门后，观察门外的情况。
白色侍者推着车，很快来到顾墨房间外的这一段走廊，他动作僵硬，从车中拿出一幅挂牌，挂在墙壁。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行动轨迹。
王准心中思索，关于之前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昨天侍者挂挂牌时他就很奇怪，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提前就挂好吗？而现在看来，只有一种解释。
挂牌白天被侍者挂上，但是到了夜晚就会被取下，至于被谁取下，大概率就是顾墨说的黑色侍者。
“你看到了什么？”身边的顾墨问。
王准道：“侍者和昨天一样，在墙壁上挂补充规则。”
“那看来我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等等……”王准突然出声，神经立即紧绷起来。
顾墨有些奇怪，但看王准严肃的神色也立刻噤声。
此时此刻，透过门前的镜片，走廊中的白色侍者如同一尊木乃伊，木讷地转过身子，迎面对着他们房间走来！
王准立即直起身子，不再看外面，身躯前倾将门抵住。
他不排除白色侍者直接破门而入的情况。
“黑色是危险的，白色也是危险的。”卷发女房间中的规则历历在目。
顾墨心思细腻，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即也跟着抵住门。
两人的心中已经绷紧了弦。
想象中的撞门没有出现，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
但是，安静并不意味着安全。
如果白色侍者离开的话，应该会有推车的声音，而像现在这样完全静默，只有一种可能。
王准大脑不断转动，一个答案浮上水面。
白色侍者，就在门后，不推门、不离开、不发声。
说不定此时正通过猫眼朝他们里面看！
如果此刻自己也看向猫眼，会不会与他来一个对视？
“滴。”
玄关旁边的卫生间，水滴落下的滴答传入两人耳膜。
安静还在持续，时间在指间流逝。
两分钟？五分钟？
王准不清楚他们这样抵门过了多久。
顾墨指了指猫眼。
要看一看吗？
她的意思王准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规则说房间绝对安全，白色侍者不能直接进入。
或许是该看看外面的情况了。
他做好与白色侍者双目相对的准备，于是轻轻弯腰，眸子向猫眼望去。
走廊的窗户射入阳光，将其中景象反射进猫眼，穿透镜片，映在王准的视网膜。
他看到了走廊、墙壁、窗户。
一尘不染的纯白。
没有双目相对，没有白色侍者。
预想中的惊恐没有出现。
“没，没事吧……”顾墨小声问。
王准咽了下口水，点头：“他估计走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吓自己？
但是，推车的声音呢？
白色侍者会抛下推车自己走吗？
兀地，猫眼外的景色变了，走廊的一切被纯白幕布取代。
不，那不是幕布，而是衣服！
一双眸子突然出现在猫眼外，占满了视野。
两颗眼球隔着镜片，和王准预想中一样对视了。
望着另一边那幽深、麻木的眼镜，他甚至能发现上面布满的血丝，如同树根一样，将整个眼睛变得血红！
气愤跌落到冰点，空气仿佛凝结。
很奇怪，在预判门外景象的那几分钟他很紧张。
但现在真的对视了，王准反而没那么绷紧。
如果门外这家伙有意针对他们，早就就来了。
但是，他没有。
规则是对的，白色侍者无法直接进入房间。
“您需要帮助吗？如果可以，请按铃，我会为你们提供帮助。”
门外的侍者开口了。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王准说。
顾墨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瞟了眼身后的红色按钮，那红色是如此鲜艳。
如果按上去，白色侍者是否就能够进入房间？
思及此，她连忙远离按钮，生怕误触。
王准舒了口气，站起身子。
门外，很安静。
“他”没有走。
“真的不需要帮助吗？”白色侍者再次开口，他的喉咙仿佛被小刀割了无数口子，每一个发音都如同粉笔摩擦黑板，尖锐沙哑。
“只要按铃，就能给你们提供所需要的一切哦。”
他的声音颇具蛊惑力，不过几句话，似有若无的头疼就在顾墨和王准脑中扩散。
王准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头痛是门外那家伙的手段。
“离门远一些。”丢下这句话，王准连忙退到床边，顾墨也立即照做。
玄关处，红色的按铃鲜红似血，一看到它，两人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按下去的冲动！
过去！按下它！
过去！按下它！
头痛的程度其实在可接受范围，但可怕的是这股莫名升起的按按铃的念头！王准干脆闭上眼睛，目空一切。
白色侍者不知为何，似乎缠上他们了，也不离开，就在门口驻足。
顾墨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如果他一直不走，午餐的时候怎么办？”
他们之前探索卷发女的房间花了很多时间，眼下，估计还有不久就到午餐时间了！
那时候，出去还是不出去？
王准自然知道这点，但搜遍规则，似乎没有一条是告知面对白色侍者的逼近该如何应对的！
怕什么来什么。
两人焦急没一会儿，午餐的广播，如期而至。
“亲爱的旅客，今天的午餐时间到了，请在半小时内集合。”
广播中的女声冷漠无比，似乎在下判决。
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不知道会对他们做什么的白色侍者，另一边是午餐倒计时。
此时的二楼还有其他人，他们会怎么办？
走廊的隔音并不算好，从他们可以隔门对话就看得出。
二楼另外的两个房间，眼镜男与中年男人贴着门，也在观察这边的动静。
整个楼层中，四个人，没有一个敢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如果从走廊的视角来看，此刻的白色侍者正弓着腰，趴在顾墨房间门前，纹丝未动。
他的肌肤即便在阳光下也如此惨白。
浑身上下被死亡与诡异的气息笼罩。
“需要帮助请按铃哦，只要按下去，就能给您提供所需的一切。”
“快按铃吧……”
白色侍者的主动出击其实并非第一次。
昨天，他悄无声息来到王准身后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但那次他问了就走了。嗓音也不像今天那么刺耳。
“一定有办法。”王准闭着眼，心中不断重复这句话，试图屏蔽掉让人心烦的头疼。
以及按铃的冲动。
一条条规则在脑中排列组合，如果之前的推测正确，一定有规则是能够应对这种情况的！
“黑色是危险的，白色也是危险的。”
“白色无法直接进入房间。”
……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点子。
“顾墨，按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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