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兄弟重逢
时近重阳，酒坤随酒家镖局的镖队，运送一盐商的家私，从长安至扬州，一路还算平安。酒坤念起多年未见耿忠，打算趁此回程，正好拜访。临行之际，镖局同伴提醒道：“重阳节武林大会可别忘了。”
酒坤一路策马疾行，几日便至相州地境，边走边打听，才知道大哥在相县做了都头。到了门前报上名号，那老管家忙进去报知。只听里面耿忠呼喊声：“二弟快进来。”耿忠已迎到门口，三年不见，难得相逢，兄弟二人皆极高兴，竟立在门口叙起旧来。
管家道：“都头，夫人说义兄弟到了，怎么不请进来，怠慢了远客。”耿忠恍然道：“一时欢喜便忘了，二弟快请进，来见见你嫂子。”酒坤贺道：“大哥真是喜事连连，做了都头，又成了家。”耿忠道：“承蒙陆县令看待，因去年我剿除山匪有功，将女儿下嫁我一介武夫，只有尽心办事，才能报知遇之恩，”
二人进了正屋，见到耿夫人，正是陆琪。酒坤忙拜道：“酒坤见过嫂嫂。”耿夫人还了礼。耿忠笑道：“二弟不必拘礼，几年不见，今晚你我兄弟要大醉一场。”耿夫人道：“一高兴就要喝酒，你们兄弟情同手足，也去给娘请个安。”耿忠忙道：“对对对，夫人说的是。”说完引着酒坤到后堂又给耿大娘请了安。
耿忠、酒坤二人坐在花园中，边饮酒便畅聊这三年之事，耿忠讲自己如何招募壮士、训练县兵，最后大破龙脊山的贼匪。酒坤听了连连赞叹，也讲到自己押镖凶险，走遍幽燕荆蜀，饱览天下山川风物。耿忠闻言，慨然道：“有机会一览天下山河，相识武林英雄，也是人生快事。”酒坤道：“大哥豪情不减当年啊，重阳之时武林大会，天下英雄共聚渭水之北的蒲城，大哥如有意，何不同我一起？”
耿忠叹息道：“竟有武林大会，可惜这山水阻隔。”酒坤笑道：“大哥现在是都头，参与江湖之事，心有顾忌呀。”耿忠摆手道：“非也，只是这路途遥远，不怕兄弟笑话，大哥我这几年东不过徐州，西不出相州。还真想去一观胜况。”酒坤凑近道：“那正好一同前去。”然后往屋内望了一眼，笑道：“大哥，原是怕大嫂不成？”耿忠仰头笑道：“让兄弟笑话了，你嫂嫂知书达理，见识也在我之上，平日多是听她的。”
酒坤举起酒杯道：“大哥与嫂嫂恩爱，令人羡煞，武林大会以后有机会再去也不迟。”耿忠抚杯道：“这武林大会，武当应也会参加吧。”酒坤道：“此次武林大会乃华山紫柏道长门下遍邀群雄，共商武林大事。武当、华山乃道家同宗，玉清掌门领袖群伦，自然也要参加。”耿忠神往道：“玉清师兄不过长我等数岁而已，已是天下第一等的大英雄了。”酒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听说三弟在武当深得玉清师兄信任，不仅掌管派中采买置办之事，还教授外徒武艺。”说着酒坤敬向耿忠，说道：“这都是得大哥传授棍法之益啊。”
二人仰首一饮，耿忠道：“如此说来，这武林大会，咱武当派会大放异彩。”酒坤问道：“大哥知不知道西蜀杨烈。”耿忠摇了摇头。酒坤继续说道：“西蜀杨烈才真是当世大英雄，他比玉清师兄还要年轻两岁，但是江湖传闻其年纪轻轻，武功可谓冠绝天下。”耿忠疑惑道：“玉清师兄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那两人？”酒坤点了点头，轻声道：“此次武林大会，两人或许有一番比试。”耿忠惊异道：“那当是难得盛景了，不过二人名利之心，有如此之重？非要有个高下？”
酒坤又仰头饮尽一杯，道：“二人所争，并非在武功之上。”耿忠问道：“那是为何？”酒坤答道：“武当派受朝廷之封，为国师，不用入朝而安享武当山一地赋税之什三。本来武当就有数十顷田产，如今近如万户侯。”耿忠不解道：“这与杨烈何干？”酒坤继续道：“兄长有所不知，那西蜀杨烈甚不满朝廷无道，以为武林侠义当以救民水火为己任，在川西竖起大旗，建立义军，朝廷有无道之处，他就要兴兵替天行道。所以武当乃武林翘楚，而受朝廷之封，武林中人必有仿效，杨烈自然视武当为敌，以为武当背叛武林侠义。两方已经势同水火，在蜀州的武当弟子都被驱逐，所以我现在只押往苏杭的镖。”
耿忠心忧道：“那长此以往，刀剑无眼，仇隙愈深啊。”酒坤点头道：“因此紫柏道人欲化两家干戈为玉帛，才有此武林大会。”
这时一俊秀女子排闼而入，手捧酒食。耿忠抬手道：“这是贱妾小兰，来，小兰子，敬我兄弟一杯酒如何。”小兰子娇笑道：“忠哥，我敬你们两人。”说着摆好新加的酒菜，斟满一杯酒，掩袖饮下，便退了。酒坤笑道：“大哥，你真是让我想不到啊，还有齐人之福啊。”
次日，耿忠与酒坤在院外的空地上演练起棍法，酒坤棍法本多学自耿忠，耿忠武艺本远在酒坤之上。但酒坤在镖局中行走，所见所识渐广，又与旁人切磋，棍法在原先根基上，又多了不少变化。两人比试数十招之后，酒坤忽然使出新招，耿忠不曾见识过，竟被连连逼退数步。酒坤把一套八卦棍法竟练的变化莫测，耿忠见新奇招数层出不穷，只好稳住下盘，边退边接招。两人棍法你来我往，舞动如飞，呼呼作响，斗的是难分难舍，练到酣处，突然二人往后一收，点到为止。耿忠赞叹道：“二弟武艺精进啊，我几乎接不住了。”酒坤拱手道：“大哥神威，我本以为凭着新招能胜大哥一筹，没想到我这招数都被大哥硬接住了。”耿忠摆手道：“不过是蛮力罢了，你这新招从何处学来。”酒坤边擦汗边道：“平日走镖，兄弟们互相切磋，互相指点，见得多了，招数的变化就多了。”然后边演练边说，此招是从天山派的兄弟那化用来的，彼招是从少林寺还俗的朋友那得到的指点。耿忠感叹道：“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我在此处坐井观天，竟也是井底蛙了。”
酒坤一路策马疾行，几日便至相州地境，边走边打听，才知道大哥在相县做了都头。到了门前报上名号，那老管家忙进去报知。只听里面耿忠呼喊声：“二弟快进来。”耿忠已迎到门口，三年不见，难得相逢，兄弟二人皆极高兴，竟立在门口叙起旧来。
管家道：“都头，夫人说义兄弟到了，怎么不请进来，怠慢了远客。”耿忠恍然道：“一时欢喜便忘了，二弟快请进，来见见你嫂子。”酒坤贺道：“大哥真是喜事连连，做了都头，又成了家。”耿忠道：“承蒙陆县令看待，因去年我剿除山匪有功，将女儿下嫁我一介武夫，只有尽心办事，才能报知遇之恩，”
二人进了正屋，见到耿夫人，正是陆琪。酒坤忙拜道：“酒坤见过嫂嫂。”耿夫人还了礼。耿忠笑道：“二弟不必拘礼，几年不见，今晚你我兄弟要大醉一场。”耿夫人道：“一高兴就要喝酒，你们兄弟情同手足，也去给娘请个安。”耿忠忙道：“对对对，夫人说的是。”说完引着酒坤到后堂又给耿大娘请了安。
耿忠、酒坤二人坐在花园中，边饮酒便畅聊这三年之事，耿忠讲自己如何招募壮士、训练县兵，最后大破龙脊山的贼匪。酒坤听了连连赞叹，也讲到自己押镖凶险，走遍幽燕荆蜀，饱览天下山川风物。耿忠闻言，慨然道：“有机会一览天下山河，相识武林英雄，也是人生快事。”酒坤道：“大哥豪情不减当年啊，重阳之时武林大会，天下英雄共聚渭水之北的蒲城，大哥如有意，何不同我一起？”
耿忠叹息道：“竟有武林大会，可惜这山水阻隔。”酒坤笑道：“大哥现在是都头，参与江湖之事，心有顾忌呀。”耿忠摆手道：“非也，只是这路途遥远，不怕兄弟笑话，大哥我这几年东不过徐州，西不出相州。还真想去一观胜况。”酒坤凑近道：“那正好一同前去。”然后往屋内望了一眼，笑道：“大哥，原是怕大嫂不成？”耿忠仰头笑道：“让兄弟笑话了，你嫂嫂知书达理，见识也在我之上，平日多是听她的。”
酒坤举起酒杯道：“大哥与嫂嫂恩爱，令人羡煞，武林大会以后有机会再去也不迟。”耿忠抚杯道：“这武林大会，武当应也会参加吧。”酒坤道：“此次武林大会乃华山紫柏道长门下遍邀群雄，共商武林大事。武当、华山乃道家同宗，玉清掌门领袖群伦，自然也要参加。”耿忠神往道：“玉清师兄不过长我等数岁而已，已是天下第一等的大英雄了。”酒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听说三弟在武当深得玉清师兄信任，不仅掌管派中采买置办之事，还教授外徒武艺。”说着酒坤敬向耿忠，说道：“这都是得大哥传授棍法之益啊。”
二人仰首一饮，耿忠道：“如此说来，这武林大会，咱武当派会大放异彩。”酒坤问道：“大哥知不知道西蜀杨烈。”耿忠摇了摇头。酒坤继续说道：“西蜀杨烈才真是当世大英雄，他比玉清师兄还要年轻两岁，但是江湖传闻其年纪轻轻，武功可谓冠绝天下。”耿忠疑惑道：“玉清师兄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那两人？”酒坤点了点头，轻声道：“此次武林大会，两人或许有一番比试。”耿忠惊异道：“那当是难得盛景了，不过二人名利之心，有如此之重？非要有个高下？”
酒坤又仰头饮尽一杯，道：“二人所争，并非在武功之上。”耿忠问道：“那是为何？”酒坤答道：“武当派受朝廷之封，为国师，不用入朝而安享武当山一地赋税之什三。本来武当就有数十顷田产，如今近如万户侯。”耿忠不解道：“这与杨烈何干？”酒坤继续道：“兄长有所不知，那西蜀杨烈甚不满朝廷无道，以为武林侠义当以救民水火为己任，在川西竖起大旗，建立义军，朝廷有无道之处，他就要兴兵替天行道。所以武当乃武林翘楚，而受朝廷之封，武林中人必有仿效，杨烈自然视武当为敌，以为武当背叛武林侠义。两方已经势同水火，在蜀州的武当弟子都被驱逐，所以我现在只押往苏杭的镖。”
耿忠心忧道：“那长此以往，刀剑无眼，仇隙愈深啊。”酒坤点头道：“因此紫柏道人欲化两家干戈为玉帛，才有此武林大会。”
这时一俊秀女子排闼而入，手捧酒食。耿忠抬手道：“这是贱妾小兰，来，小兰子，敬我兄弟一杯酒如何。”小兰子娇笑道：“忠哥，我敬你们两人。”说着摆好新加的酒菜，斟满一杯酒，掩袖饮下，便退了。酒坤笑道：“大哥，你真是让我想不到啊，还有齐人之福啊。”
次日，耿忠与酒坤在院外的空地上演练起棍法，酒坤棍法本多学自耿忠，耿忠武艺本远在酒坤之上。但酒坤在镖局中行走，所见所识渐广，又与旁人切磋，棍法在原先根基上，又多了不少变化。两人比试数十招之后，酒坤忽然使出新招，耿忠不曾见识过，竟被连连逼退数步。酒坤把一套八卦棍法竟练的变化莫测，耿忠见新奇招数层出不穷，只好稳住下盘，边退边接招。两人棍法你来我往，舞动如飞，呼呼作响，斗的是难分难舍，练到酣处，突然二人往后一收，点到为止。耿忠赞叹道：“二弟武艺精进啊，我几乎接不住了。”酒坤拱手道：“大哥神威，我本以为凭着新招能胜大哥一筹，没想到我这招数都被大哥硬接住了。”耿忠摆手道：“不过是蛮力罢了，你这新招从何处学来。”酒坤边擦汗边道：“平日走镖，兄弟们互相切磋，互相指点，见得多了，招数的变化就多了。”然后边演练边说，此招是从天山派的兄弟那化用来的，彼招是从少林寺还俗的朋友那得到的指点。耿忠感叹道：“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我在此处坐井观天，竟也是井底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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