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析与卡牌
霍峻放下卷轴，神色凝重，只觉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凶煞血腥扑面而来。
无论是穿越以来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还是卷轴中的文字，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里动荡不安、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思索片刻，霍峻伸出手，心中默念道：“既然是我的梦境，那么我的意念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它，现在，我需要手中出现一张纸和一支钢笔。”他凝视着摊开的手，只见空间中飘浮的一道道朦胧光点向他手上汇聚，长条状的纸片和笔如同素描般点点勾勒，渐渐由虚变实，不一会儿，霍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一沉，手中多了一张纸和一支钢笔。
“居然真的可以。”虽然心中有了预期，霍峻的脸上还是不由地泛起一丝喜色。
他翻来覆去地检查手上的纸和笔，又抽出笔尖在纸张的边角随手划了几笔，一切都与现实无异。
霍峻思绪百转，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想法。
如他所想的话，那梦境空间中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不过......
霍峻将视线落回了摊放在桌上卷轴，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坐上靠背椅，工工整整地将卷轴中的文字抄写在纸上，随后皱起了眉，一字一句地思索琢磨着，不肯错过哪怕一丁点有用的消息。
“枕木，道钉，文明使者”。
霍峻在这几个关键词上画了个圈，他回忆起一篇在原世界读过的关于美国太平洋铁路建设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每一根枕木下都埋着一个华工的冤魂。”
如今这几个关键词同时出现在卷轴上，霍峻很难不做此联想。
他在纸张空白处写上“修建铁路”四个字，并把它和“枕木，道钉，文明使者”这几个关键词连在一起。
然后他又在“战俘流犯”和“苦役刑徒”上点了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座风滚草营地的主要目的是看押罪犯战俘这些社会边缘人士修建铁路，联想到之前施裕锋和戴勉说过的话，霍峻心中一动，颇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暴戾的压迫在肆无忌惮地凌虐”，霍峻在“压迫”两字下重重划了两条线，沉吟起来。
作为社会边缘人士，他们自然不可能在营地中得到什么公正优渥的待遇，只要能加快铁路的修建，恐怕什么脏活、累活、甚至危及性命的工作都会被逼迫着干。
想到这里，霍峻在空白处写下守卫和囚犯，并在两者之间连了一条线，打了个指向囚犯的箭头，写上“压迫”二字。
“叛乱的火苗在悄无声息地蔓延”，那些囚犯刑徒本就是桀骜不驯、肆意妄为之辈，自然不甘心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多半在密谋着如何挣脱枷锁，而最快速的办法，无异于暴动叛乱。
霍峻在守卫和囚犯之间又连了一条指向守卫的箭头线，写上“叛乱”二字。
这样一来就和卷轴的前半段文字呼应上了。
但卷轴中所提及的“扭曲的阴影”又是怎么回事？“觊觎血肉的幸存者”又是什么？这是风滚草营地中暗中潜伏的另外两股势力吗？
霍峻伸手掐了掐眉心，脑中浮现出【混乱】的徽记和诡异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雕塑怪物，心中不由浮现出一片阴霾。
霍峻在守卫和囚犯旁写下阴影和幸存者，画了一个圈将四者全部囊括进去。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这片大地”，霍峻眉头紧皱，一字一字地咀嚼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一股冷气直冲脑门。
这是否意味着，各方积累的矛盾到了临界点，只能以杀戮和血腥来洗涤？
“挑选你的朋友，碾碎你的敌人”，霍峻在这句话下重重划了一道线，又在“朋友和敌人”两个词旁打上问号，心中思忖，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需要在即将到来的纷争中选择一方，成为他们的一员，获得他们的庇护，面对他们的敌人？
霍峻一边思考一边用手中钢笔轻点圈中包含的“守卫、囚犯、阴影、幸存者”几个词。
如果能加入到这场纷争中赢面最大的一方，那就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支持。
那么，我应该加入哪一方呢？
他心中想着这个问题，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新的角度：等等，如果我是作为犯下罪行的囚犯进入风滚草营地，那我自然是站在刑徒流犯这一方和营地守卫天然对立的，这种直接的对立关系根本就没有让我选择的余地啊。
毕竟，没有哪个囚徒可以选择要不要成为狱卒的，除非，他原本就是一个狱卒，而现在，只不过是披了一层皮混进囚徒行列罢了。
会是这样吗？难道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守卫一方安插进囚犯的卧底？也可能是我猜错了，我只是可以在“囚犯、阴影、幸存者”三方势力中做出选择？还是我只是有机会成为守卫一方的线人从而加入到守卫势力中？霍峻想起进入繁荣教堂后断裂的记忆，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又看了眼手中被各种密密麻麻文字符号填满的纸张，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卷轴中的文字还有什么意犹未尽的东西没有被分析出来，只是现在的自己缺少足够的基础信息。
霍峻索性抬起头，继续打量梦境空间的其他东西。
之前被他刻意忽视的方柱映入眼帘，他先是观察了一阵方柱上繁复的花纹，毫无所得后霍峻站起身，伸手拾起方柱上放置的两叠卡片，略一检查，发现两叠卡片共有四张，每一张都有他手掌那么大，摸起来表面光滑平整，触感微凉，不像是由植物纤维制成，像是曾在他上学时期风靡一时的卡牌。
他手指微一用力，将那两叠卡牌搓动展开，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只见卡牌正面是复杂线条组成出的徽记，背面则是一幅精美的图画。从同一方柱拾起的卡牌徽记相同，如同之前莫名能够明悟徽记的含义一样，脑海中自然而然就冒出了对这两个徽记的解读：【神秘】和【混乱】。
霍峻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徽记眼熟，他将卡牌上徽记的线条和眼前方柱的雕刻繁复花纹的纹路一一比对。果然，卡牌上徽记是由方柱上四面雕饰的花纹展开成平面后覆盖在牌面上形成的。
霍峻按捺住心中的惊讶，将四张卡牌翻转到背面，代表【神秘】徽记的有三张卡牌，背面正中央呈现的是一只徜徉在水波中的倾斜沙漏，仔细看去还能发现瓶中沙子在缓缓流泻，卡牌底部一小片区域，书写了两行文字。
“时间，无尽永前。”
“空间，无界永在。”
读着这两行文字，霍峻脑海中浮现出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和沧海桑田的时光变迁，仔细一看，左上角还有两个蝇头小字：“时空”，他明白，这三张卡牌的完整含义就是【神秘·时空】。
有着【混乱】徽记的那张卡牌背面图案与【神秘·时空】截然不同，它的纹路由无数条灰色的丝线组成，这些丝线交织勾勒成一只似是兽角又似是手爪的东西，这个古怪东西如同活物一般还在牌面上不断扭曲蠕动，似乎想要挣脱卡牌的束缚，而在卡牌的底部，也有两行小字。
“秋坟荧荧，魑魅凝冰。”
“泉台瑟瑟，魍魉郎吟。”
阅读这两行小子，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泛起森森寒意。霍峻没有理会心头诡异的阴冷，找到卡牌左上角的蝇头小字：“缠怨”，看来这张卡牌的完整含义是【混乱·缠怨】。
霍峻将四张卡牌和桌上卷轴放在一起，皱眉盯着三张【神秘·时空】和一张【混乱·缠怨】，又抬起头认真地观察着桌面另一端的六根方柱，陷入了沉思之中。
六根方柱，每根方柱顶端被划分为四个区域，一共是二十四个区域，之前发现的四张卡牌被放置在两个不同的方柱上，其中完整含义是【神秘·时空】的卡牌叠放在一起，是否意味着某个区域只会出现指代特定的卡牌？
而不同的方柱代表了不同的徽记，也就是说——霍峻点了点发现【神秘·时空】卡牌的左手第一根方柱和发现【混乱·缠怨】卡牌的左手第四根方柱，随意地给它们命了名——这是神秘之柱，那是混乱之柱。
所有铭刻了【神秘】徽章的卡牌都会出现在神秘之柱上，其他亦然。
至于是否如他所想，就只能等之后再出现卡牌的时候才能验证了。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四张卡牌而不是其他类型的卡牌，为什么是三张【神秘·时空】和一张【混乱·缠怨】而不是其他数量，或者，将这些问题更加概括一些，卡牌出现的规则机理是什么？
霍峻往后一靠，仰躺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回想着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雕塑怪物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的【混乱】徽记，他的思绪开始发散，游离地做出各种假设。
是亲身经历？是某一刻的情绪波动？还是接触特定事物时吸收到了事物外溢的特殊能量磁场？
这个问题也是注定短时间内无从解答，霍峻只好把写满文字的纸张翻到背面，将所有的猜测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神秘·时空】卡牌翻来覆去地把玩，怀揣着一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的期望，这几张【神秘·时空】卡牌有没有可能是我穿越回去的关键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些卡牌要怎么用才能让它们发挥作用？
霍峻看着桌面上方的两个方块凹槽，取出一张卡牌，悬在桌面凹槽上空比对，不出所料地发现两者大小近乎一致，桌面的凹槽正好能够容纳卡牌。
他果断将卡牌塞进凹槽中，然后眼巴巴地等待着结果，心里有期待、有不安、有希冀、有惶恐。
会有效果吗？
能回去吗？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霍峻没有放弃，他不死心地将四张卡牌按不同的排列组合塞进两个凹槽中，不断地尝试着。
依然什么变化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霍峻难掩失望情绪，有些颓唐地瘫坐在靠背椅上。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和父亲在饭桌上闲谈时事的满足笑容。可能对他们来说，就是养育多年的儿子突然在某一天离奇失踪、生死不知，而不管他们怎么报案、怎么去求助各方力量，都再也找不到了吧。
等等，会不会是因为卡牌的数量不够？
霍峻福至心灵般冒出这个想法，让他一下兴奋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并不是没有穿越回去的可能，只是穿越回去的条件还没有达到，这截然不同的概念让霍峻重新萌生出了一丝希望。
他看着桌上的纸和笔，决定依法炮制，在梦境空间中用意念将【神秘·时空】卡牌复制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霍峻按捺下心中的激动，仔细回想着之前召唤纸笔的感觉，伸出手捡起桌上的【神秘·时空】卡牌，口中念念有词：“我要将这张卡牌复制出来，我要将这张卡牌复制出来。”
梦境空间中隐隐有些震动，点点光源汇聚在霍峻手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渐渐地，霍峻身周都被这些细小的光源填满，乃至空气都变得有些黏稠，他的额头开始渗出本不应存在的虚汗，一阵又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冲袭着他在梦境空间中的身体。
霍峻的脑门上，一根根青筋暴起，他捏住卡牌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但他还是死死地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肯放弃。
突然，一股浓烈的倦意倏忽间涌向他的全身，霍峻终于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便在梦境中昏了过去，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便是手上点点光源努力凝聚的虚幻卡牌，只是，这张卡牌的完成度仅仅只是一个虚幻的边角。
无论是穿越以来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还是卷轴中的文字，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里动荡不安、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思索片刻，霍峻伸出手，心中默念道：“既然是我的梦境，那么我的意念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它，现在，我需要手中出现一张纸和一支钢笔。”他凝视着摊开的手，只见空间中飘浮的一道道朦胧光点向他手上汇聚，长条状的纸片和笔如同素描般点点勾勒，渐渐由虚变实，不一会儿，霍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一沉，手中多了一张纸和一支钢笔。
“居然真的可以。”虽然心中有了预期，霍峻的脸上还是不由地泛起一丝喜色。
他翻来覆去地检查手上的纸和笔，又抽出笔尖在纸张的边角随手划了几笔，一切都与现实无异。
霍峻思绪百转，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想法。
如他所想的话，那梦境空间中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不过......
霍峻将视线落回了摊放在桌上卷轴，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坐上靠背椅，工工整整地将卷轴中的文字抄写在纸上，随后皱起了眉，一字一句地思索琢磨着，不肯错过哪怕一丁点有用的消息。
“枕木，道钉，文明使者”。
霍峻在这几个关键词上画了个圈，他回忆起一篇在原世界读过的关于美国太平洋铁路建设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每一根枕木下都埋着一个华工的冤魂。”
如今这几个关键词同时出现在卷轴上，霍峻很难不做此联想。
他在纸张空白处写上“修建铁路”四个字，并把它和“枕木，道钉，文明使者”这几个关键词连在一起。
然后他又在“战俘流犯”和“苦役刑徒”上点了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座风滚草营地的主要目的是看押罪犯战俘这些社会边缘人士修建铁路，联想到之前施裕锋和戴勉说过的话，霍峻心中一动，颇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暴戾的压迫在肆无忌惮地凌虐”，霍峻在“压迫”两字下重重划了两条线，沉吟起来。
作为社会边缘人士，他们自然不可能在营地中得到什么公正优渥的待遇，只要能加快铁路的修建，恐怕什么脏活、累活、甚至危及性命的工作都会被逼迫着干。
想到这里，霍峻在空白处写下守卫和囚犯，并在两者之间连了一条线，打了个指向囚犯的箭头，写上“压迫”二字。
“叛乱的火苗在悄无声息地蔓延”，那些囚犯刑徒本就是桀骜不驯、肆意妄为之辈，自然不甘心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多半在密谋着如何挣脱枷锁，而最快速的办法，无异于暴动叛乱。
霍峻在守卫和囚犯之间又连了一条指向守卫的箭头线，写上“叛乱”二字。
这样一来就和卷轴的前半段文字呼应上了。
但卷轴中所提及的“扭曲的阴影”又是怎么回事？“觊觎血肉的幸存者”又是什么？这是风滚草营地中暗中潜伏的另外两股势力吗？
霍峻伸手掐了掐眉心，脑中浮现出【混乱】的徽记和诡异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雕塑怪物，心中不由浮现出一片阴霾。
霍峻在守卫和囚犯旁写下阴影和幸存者，画了一个圈将四者全部囊括进去。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这片大地”，霍峻眉头紧皱，一字一字地咀嚼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一股冷气直冲脑门。
这是否意味着，各方积累的矛盾到了临界点，只能以杀戮和血腥来洗涤？
“挑选你的朋友，碾碎你的敌人”，霍峻在这句话下重重划了一道线，又在“朋友和敌人”两个词旁打上问号，心中思忖，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需要在即将到来的纷争中选择一方，成为他们的一员，获得他们的庇护，面对他们的敌人？
霍峻一边思考一边用手中钢笔轻点圈中包含的“守卫、囚犯、阴影、幸存者”几个词。
如果能加入到这场纷争中赢面最大的一方，那就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支持。
那么，我应该加入哪一方呢？
他心中想着这个问题，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新的角度：等等，如果我是作为犯下罪行的囚犯进入风滚草营地，那我自然是站在刑徒流犯这一方和营地守卫天然对立的，这种直接的对立关系根本就没有让我选择的余地啊。
毕竟，没有哪个囚徒可以选择要不要成为狱卒的，除非，他原本就是一个狱卒，而现在，只不过是披了一层皮混进囚徒行列罢了。
会是这样吗？难道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守卫一方安插进囚犯的卧底？也可能是我猜错了，我只是可以在“囚犯、阴影、幸存者”三方势力中做出选择？还是我只是有机会成为守卫一方的线人从而加入到守卫势力中？霍峻想起进入繁荣教堂后断裂的记忆，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又看了眼手中被各种密密麻麻文字符号填满的纸张，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卷轴中的文字还有什么意犹未尽的东西没有被分析出来，只是现在的自己缺少足够的基础信息。
霍峻索性抬起头，继续打量梦境空间的其他东西。
之前被他刻意忽视的方柱映入眼帘，他先是观察了一阵方柱上繁复的花纹，毫无所得后霍峻站起身，伸手拾起方柱上放置的两叠卡片，略一检查，发现两叠卡片共有四张，每一张都有他手掌那么大，摸起来表面光滑平整，触感微凉，不像是由植物纤维制成，像是曾在他上学时期风靡一时的卡牌。
他手指微一用力，将那两叠卡牌搓动展开，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只见卡牌正面是复杂线条组成出的徽记，背面则是一幅精美的图画。从同一方柱拾起的卡牌徽记相同，如同之前莫名能够明悟徽记的含义一样，脑海中自然而然就冒出了对这两个徽记的解读：【神秘】和【混乱】。
霍峻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徽记眼熟，他将卡牌上徽记的线条和眼前方柱的雕刻繁复花纹的纹路一一比对。果然，卡牌上徽记是由方柱上四面雕饰的花纹展开成平面后覆盖在牌面上形成的。
霍峻按捺住心中的惊讶，将四张卡牌翻转到背面，代表【神秘】徽记的有三张卡牌，背面正中央呈现的是一只徜徉在水波中的倾斜沙漏，仔细看去还能发现瓶中沙子在缓缓流泻，卡牌底部一小片区域，书写了两行文字。
“时间，无尽永前。”
“空间，无界永在。”
读着这两行文字，霍峻脑海中浮现出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和沧海桑田的时光变迁，仔细一看，左上角还有两个蝇头小字：“时空”，他明白，这三张卡牌的完整含义就是【神秘·时空】。
有着【混乱】徽记的那张卡牌背面图案与【神秘·时空】截然不同，它的纹路由无数条灰色的丝线组成，这些丝线交织勾勒成一只似是兽角又似是手爪的东西，这个古怪东西如同活物一般还在牌面上不断扭曲蠕动，似乎想要挣脱卡牌的束缚，而在卡牌的底部，也有两行小字。
“秋坟荧荧，魑魅凝冰。”
“泉台瑟瑟，魍魉郎吟。”
阅读这两行小子，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泛起森森寒意。霍峻没有理会心头诡异的阴冷，找到卡牌左上角的蝇头小字：“缠怨”，看来这张卡牌的完整含义是【混乱·缠怨】。
霍峻将四张卡牌和桌上卷轴放在一起，皱眉盯着三张【神秘·时空】和一张【混乱·缠怨】，又抬起头认真地观察着桌面另一端的六根方柱，陷入了沉思之中。
六根方柱，每根方柱顶端被划分为四个区域，一共是二十四个区域，之前发现的四张卡牌被放置在两个不同的方柱上，其中完整含义是【神秘·时空】的卡牌叠放在一起，是否意味着某个区域只会出现指代特定的卡牌？
而不同的方柱代表了不同的徽记，也就是说——霍峻点了点发现【神秘·时空】卡牌的左手第一根方柱和发现【混乱·缠怨】卡牌的左手第四根方柱，随意地给它们命了名——这是神秘之柱，那是混乱之柱。
所有铭刻了【神秘】徽章的卡牌都会出现在神秘之柱上，其他亦然。
至于是否如他所想，就只能等之后再出现卡牌的时候才能验证了。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四张卡牌而不是其他类型的卡牌，为什么是三张【神秘·时空】和一张【混乱·缠怨】而不是其他数量，或者，将这些问题更加概括一些，卡牌出现的规则机理是什么？
霍峻往后一靠，仰躺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回想着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雕塑怪物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的【混乱】徽记，他的思绪开始发散，游离地做出各种假设。
是亲身经历？是某一刻的情绪波动？还是接触特定事物时吸收到了事物外溢的特殊能量磁场？
这个问题也是注定短时间内无从解答，霍峻只好把写满文字的纸张翻到背面，将所有的猜测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神秘·时空】卡牌翻来覆去地把玩，怀揣着一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的期望，这几张【神秘·时空】卡牌有没有可能是我穿越回去的关键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些卡牌要怎么用才能让它们发挥作用？
霍峻看着桌面上方的两个方块凹槽，取出一张卡牌，悬在桌面凹槽上空比对，不出所料地发现两者大小近乎一致，桌面的凹槽正好能够容纳卡牌。
他果断将卡牌塞进凹槽中，然后眼巴巴地等待着结果，心里有期待、有不安、有希冀、有惶恐。
会有效果吗？
能回去吗？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霍峻没有放弃，他不死心地将四张卡牌按不同的排列组合塞进两个凹槽中，不断地尝试着。
依然什么变化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霍峻难掩失望情绪，有些颓唐地瘫坐在靠背椅上。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和父亲在饭桌上闲谈时事的满足笑容。可能对他们来说，就是养育多年的儿子突然在某一天离奇失踪、生死不知，而不管他们怎么报案、怎么去求助各方力量，都再也找不到了吧。
等等，会不会是因为卡牌的数量不够？
霍峻福至心灵般冒出这个想法，让他一下兴奋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并不是没有穿越回去的可能，只是穿越回去的条件还没有达到，这截然不同的概念让霍峻重新萌生出了一丝希望。
他看着桌上的纸和笔，决定依法炮制，在梦境空间中用意念将【神秘·时空】卡牌复制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霍峻按捺下心中的激动，仔细回想着之前召唤纸笔的感觉，伸出手捡起桌上的【神秘·时空】卡牌，口中念念有词：“我要将这张卡牌复制出来，我要将这张卡牌复制出来。”
梦境空间中隐隐有些震动，点点光源汇聚在霍峻手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渐渐地，霍峻身周都被这些细小的光源填满，乃至空气都变得有些黏稠，他的额头开始渗出本不应存在的虚汗，一阵又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冲袭着他在梦境空间中的身体。
霍峻的脑门上，一根根青筋暴起，他捏住卡牌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但他还是死死地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肯放弃。
突然，一股浓烈的倦意倏忽间涌向他的全身，霍峻终于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便在梦境中昏了过去，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便是手上点点光源努力凝聚的虚幻卡牌，只是，这张卡牌的完成度仅仅只是一个虚幻的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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