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榴莲酥4
温暖的时候吃碗热汤不觉得什么，寒冷的时候咽下块冰就知道什么叫彻骨之寒了。
高畅有句话说得对，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失恋过啊！矫情一阵子也就够了，太过就是作了。
她用手背擦干眼泪，心想我凭什么为他程谌一块朽木放弃整片大好森林？
于是爬起来收拾自己，画好淡妆才打电话给纪柏尧：“你在哪儿？”
两秒之后他回答：“开门。”
顾盼精心化好的妆，在吃到打包过来的、热腾腾的虾饺和榴莲酥的时候再次哭花，纪柏尧不时递纸过去给她擦眼泪，最后她红肿着眼抬头看他：“这么大的雨，你出去给我买吃的了？”
纪柏尧扬眉：“不喜欢？”
当然……喜欢，只是你会不会也和程谌那个混蛋一样，给过我无与伦比的温暖之后，再把我毫不留情地推进寒冬？
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偏偏还努力堆出了一个笑容，她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喜欢的。”
这一切落在纪柏尧眼里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我见犹怜。
“为什么哭？”他问。
“感动的呀，”她又变回了那个活泼爱笑的、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纪柏尧，你会对身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贴心照顾吗？”
我只愿不是自作多情，你真的对我格外不同。
“没有。”
我身边除了你，谁能算作纯粹的，女孩子？
她朝他微微笑起来，“没有骗我？”
纪柏尧看着她，淡淡回答：“何必？”
“真是这样……”她笑容的弧度更大了，“等我们回公司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和你从今后当真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啦，你会不会很高兴呢？
过了许久纪柏尧才回答：“好。”
刚才冰冷孤独的心，瞬间又回暖，顾盼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对自己说：“顾盼，许多事不是没有预兆，是你自己后知后觉，是你自己任由放纵，与人无尤，而现在一切还来得及从头开始，你必须拿出勇气来。”
在即将退房离开的时候，大雨收住了，太阳竟然也露出来，柔软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从顾盼的方向看过去，纪柏尧被笼罩在微弱阳光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即使再微弱，那也毕竟是阳光，她的生命已经幽暗湿漉太久，亟待阳光普照。
纪柏尧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笑容已经渐渐趋于温柔。
既然有我在，就不需要你强行自我痊愈，纪柏尧之前看到她抱歉地对自己笑的时候，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现在她温柔地朝自己笑的时候，他竟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这不舒服和之前是有所不同的，具体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清。
回程的时候，高畅尽职尽责尽心尽意地再次打电话来嘱咐顾盼：“我特意去那边看过啦，办公室里有三个大窗户呢！你的位置安排在临窗的地方，同事们都很好，你这会儿刚从外地旅游回来，带点小吃去分给大家，这样关系就能处好哒！”
顾盼刚想开口说我没买什么吃的，纪柏尧就递过去一个袋子，她接过来一看，珍妮曲奇？
纪柏尧微笑：“你会用得上。”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补起眠来，顾盼也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觉得现在这样有个人陪，还真比自己一个人好。
到了W市，顾盼不让纪柏尧送自己回家，他也并没有坚持，她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故意歪着头朝他笑：“有缘再见啦！”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只是淡淡回答：“好。”
这个人也太实诚了一点！我说不让送你就直接走人？
事实上，纪柏尧不送她回去当然是有原因的，他再不回公司估计整个秘书室都要疯了，更何况――“旅游天地”那边也需要再填张桌子。
也正因为他需要布置这些事，顾盼在回家之后又接到高畅的电话：“盼盼你到家了吧？不用着急来公司，上头体恤你刚从外头回来，特意说给你两天假，你就先好好休息下吧！”
顾盼刚要答“好”，她就又追加一句：“给我带礼物了吧？”
“姐夫算不算？”
果然，电话那头的高畅立刻兴奋起来，顾盼听着，那语气中还带着些不敢置信，她问：“在香港真有艳遇？”
“畅畅，”顾盼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应该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了？这么多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不该再这样下去的，程谌……当初是我自己放手的，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他要走也没什么不应该，我……我觉得到时候重新开始了。”
高畅是了解她和程谌那段过去的，这个时候沉默不语。
反倒是顾盼打起精神来安慰她：“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爱过个把人渣，程谌算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更好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响声，顾盼莫名觉得贴着手机那半边脸有些发热，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畅畅？”
又过了一会儿高畅的声音才响起来：“嗯……你说得对，我这还有事，下班我去你家再聊啊！”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顾盼觉得莫名其妙，放下手机整理行李去了。
高畅浑身哆嗦着从大老板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匆匆忙忙对电话那头的顾盼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然后继续浑身哆嗦着看着眼前脸色不怎么好的大老板。
刚才顾盼说完“我觉得到时候重新开始了”的时候，她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就让傻逼去心酸”都到嘴边了，生生被大老板伸手夺手机的举动给吓回去了啊！
纪柏尧皱着眉听完顾盼的话，听完之后眉头就松开了，他想起来眼前的姑娘是顾盼最好的朋友，对她也算是有情有义，这样想着脸色就柔和了一些：“不要说出去。”
高畅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大老板和刚才顾盼嘴里的“姐夫”是同一个人，这时只以为自己上班时间打电话被领导抓了现场，结巴着解释：“工……工作电话来的！”
这姑娘的思维似乎永远不在正常轨道上，纪柏尧没有理她，径直出去了。
等他走了高畅才看到自己桌上多出来的一份文件，她打开一看瞬间就震惊了，转职？！
晚上敲开顾盼家门的时候，高畅还是一脸震惊：“盼盼我们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这是怎么搞的？你知道吧，我竟然也被调岗了！”
顾盼给她开了门就回厨房去看着锅里的面，闻言提高音量问：“你被调岗了？调去哪儿？也是去‘旅游天地’吗？”
高畅干脆也跑去厨房，趴在门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是！我被调去A市分公司了！还是美食专栏，为什么要把我调走啊！”
“上头是怎么跟你说的？”
“就说那边新做的一本杂志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编辑去压阵啊！”
顾盼笑起来：“那不就结了，公司这是看得起你啊，好好干，说不定给你升职呢！”
“可是我不想去啊！房租才刚交了一年，我去那边了这不就浪费了吗！”
“房租的事好办，转租就行了。”
“说得轻巧啊……”
顾盼把面捞起来，随意搅拌了两下递给她：“那不然还能怎么办？调令都已经下来了，你总不能赖着不走吧？”
高畅把碗接过来，委委屈屈地吃了两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心虚地问：“你……调去‘旅游天地’真没什么不开心？”
想到接下来就要和纪柏尧共事了，顾盼嘴角不自觉上起来，“没有啊，为什么要不开心？”
高畅这句问话的真实含义，顾盼两天之后去“旅游天地”报到时才明白，她特意带上了纪柏尧帮她买的珍妮曲奇，打算分给同事吃来拉近距离，可是同事们根本没有时间跟她培养感情，这里简直跟打仗一样，连找个时间坐下来喝口水都很困难，顾盼第一天入职，也没人有时间带她上手，全靠自己摸索，这跟“食全酒美”那边闲散的风气真是大相径庭。
对比起来，她对面那张桌子的主人就显得闲了许多，到下午了都还没现面，这里的同事顾盼都见过了，唯一不见纪柏尧，由此她推断，那张空着的桌子，应该就是他的位置吧？
纪柏尧忙了两天，才终于把之前积压的事情处理完，今天又忙了一上午，签字都签到有些头痛了，沈一舟才提醒他：“今天顾小姐到‘旅游天地’报到哦！”
他扫了一旁努力把自己缩到一个安全距离的小助理，沉声答道：“嗯。”
等到他姗姗来迟，顾盼因为手头上的事情错过了午餐时间，正饿得前胸贴后背，见他来了也只是怏怏地打了个招呼。
但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反应却很特别，见到纪柏尧来，几乎全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过来跟他打招呼，纪柏尧当然不是逐一微笑回复的性格，但他还是一一地朝他们点头示意，顾盼等他们都意犹未尽地回各自岗位上之后才好奇地探头问他：“你人缘这么好啊？为什么大家这么忙都还来跟你打招呼？还有你上午为什么没来？是在考察下一个旅游地点吗？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纪柏尧一个都没回答，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眸色深沉而腰杆挺拔，目光堪堪停在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脸上，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借调？”
顾盼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想要制造的惊喜，现在好像既没“惊”，看起来他也并不怎么“喜”啊，顿时她就有些失望，“啊，不是，我已经调过来了。”
纪柏尧没有说话。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又探头过去问：“喂，我调过来了你不欢迎吗？”
怎么可能不欢迎？
纪柏尧站起来，绕到顾盼的座位上，他个子高，一站过来顾盼眼前的光线大半都被遮住了，于是只能在一片阴影中抬头仰望，一边看他一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了，“你……”
才刚刚开口，他就伸出手来，顾盼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干什么，他的手就已经握住了她的肩，整个人朝她倾过来。
高畅有句话说得对，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失恋过啊！矫情一阵子也就够了，太过就是作了。
她用手背擦干眼泪，心想我凭什么为他程谌一块朽木放弃整片大好森林？
于是爬起来收拾自己，画好淡妆才打电话给纪柏尧：“你在哪儿？”
两秒之后他回答：“开门。”
顾盼精心化好的妆，在吃到打包过来的、热腾腾的虾饺和榴莲酥的时候再次哭花，纪柏尧不时递纸过去给她擦眼泪，最后她红肿着眼抬头看他：“这么大的雨，你出去给我买吃的了？”
纪柏尧扬眉：“不喜欢？”
当然……喜欢，只是你会不会也和程谌那个混蛋一样，给过我无与伦比的温暖之后，再把我毫不留情地推进寒冬？
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偏偏还努力堆出了一个笑容，她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喜欢的。”
这一切落在纪柏尧眼里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我见犹怜。
“为什么哭？”他问。
“感动的呀，”她又变回了那个活泼爱笑的、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纪柏尧，你会对身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贴心照顾吗？”
我只愿不是自作多情，你真的对我格外不同。
“没有。”
我身边除了你，谁能算作纯粹的，女孩子？
她朝他微微笑起来，“没有骗我？”
纪柏尧看着她，淡淡回答：“何必？”
“真是这样……”她笑容的弧度更大了，“等我们回公司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和你从今后当真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啦，你会不会很高兴呢？
过了许久纪柏尧才回答：“好。”
刚才冰冷孤独的心，瞬间又回暖，顾盼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对自己说：“顾盼，许多事不是没有预兆，是你自己后知后觉，是你自己任由放纵，与人无尤，而现在一切还来得及从头开始，你必须拿出勇气来。”
在即将退房离开的时候，大雨收住了，太阳竟然也露出来，柔软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从顾盼的方向看过去，纪柏尧被笼罩在微弱阳光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即使再微弱，那也毕竟是阳光，她的生命已经幽暗湿漉太久，亟待阳光普照。
纪柏尧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笑容已经渐渐趋于温柔。
既然有我在，就不需要你强行自我痊愈，纪柏尧之前看到她抱歉地对自己笑的时候，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现在她温柔地朝自己笑的时候，他竟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这不舒服和之前是有所不同的，具体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清。
回程的时候，高畅尽职尽责尽心尽意地再次打电话来嘱咐顾盼：“我特意去那边看过啦，办公室里有三个大窗户呢！你的位置安排在临窗的地方，同事们都很好，你这会儿刚从外地旅游回来，带点小吃去分给大家，这样关系就能处好哒！”
顾盼刚想开口说我没买什么吃的，纪柏尧就递过去一个袋子，她接过来一看，珍妮曲奇？
纪柏尧微笑：“你会用得上。”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补起眠来，顾盼也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觉得现在这样有个人陪，还真比自己一个人好。
到了W市，顾盼不让纪柏尧送自己回家，他也并没有坚持，她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故意歪着头朝他笑：“有缘再见啦！”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只是淡淡回答：“好。”
这个人也太实诚了一点！我说不让送你就直接走人？
事实上，纪柏尧不送她回去当然是有原因的，他再不回公司估计整个秘书室都要疯了，更何况――“旅游天地”那边也需要再填张桌子。
也正因为他需要布置这些事，顾盼在回家之后又接到高畅的电话：“盼盼你到家了吧？不用着急来公司，上头体恤你刚从外头回来，特意说给你两天假，你就先好好休息下吧！”
顾盼刚要答“好”，她就又追加一句：“给我带礼物了吧？”
“姐夫算不算？”
果然，电话那头的高畅立刻兴奋起来，顾盼听着，那语气中还带着些不敢置信，她问：“在香港真有艳遇？”
“畅畅，”顾盼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应该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了？这么多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不该再这样下去的，程谌……当初是我自己放手的，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他要走也没什么不应该，我……我觉得到时候重新开始了。”
高畅是了解她和程谌那段过去的，这个时候沉默不语。
反倒是顾盼打起精神来安慰她：“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爱过个把人渣，程谌算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更好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响声，顾盼莫名觉得贴着手机那半边脸有些发热，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畅畅？”
又过了一会儿高畅的声音才响起来：“嗯……你说得对，我这还有事，下班我去你家再聊啊！”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顾盼觉得莫名其妙，放下手机整理行李去了。
高畅浑身哆嗦着从大老板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匆匆忙忙对电话那头的顾盼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然后继续浑身哆嗦着看着眼前脸色不怎么好的大老板。
刚才顾盼说完“我觉得到时候重新开始了”的时候，她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就让傻逼去心酸”都到嘴边了，生生被大老板伸手夺手机的举动给吓回去了啊！
纪柏尧皱着眉听完顾盼的话，听完之后眉头就松开了，他想起来眼前的姑娘是顾盼最好的朋友，对她也算是有情有义，这样想着脸色就柔和了一些：“不要说出去。”
高畅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大老板和刚才顾盼嘴里的“姐夫”是同一个人，这时只以为自己上班时间打电话被领导抓了现场，结巴着解释：“工……工作电话来的！”
这姑娘的思维似乎永远不在正常轨道上，纪柏尧没有理她，径直出去了。
等他走了高畅才看到自己桌上多出来的一份文件，她打开一看瞬间就震惊了，转职？！
晚上敲开顾盼家门的时候，高畅还是一脸震惊：“盼盼我们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这是怎么搞的？你知道吧，我竟然也被调岗了！”
顾盼给她开了门就回厨房去看着锅里的面，闻言提高音量问：“你被调岗了？调去哪儿？也是去‘旅游天地’吗？”
高畅干脆也跑去厨房，趴在门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是！我被调去A市分公司了！还是美食专栏，为什么要把我调走啊！”
“上头是怎么跟你说的？”
“就说那边新做的一本杂志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编辑去压阵啊！”
顾盼笑起来：“那不就结了，公司这是看得起你啊，好好干，说不定给你升职呢！”
“可是我不想去啊！房租才刚交了一年，我去那边了这不就浪费了吗！”
“房租的事好办，转租就行了。”
“说得轻巧啊……”
顾盼把面捞起来，随意搅拌了两下递给她：“那不然还能怎么办？调令都已经下来了，你总不能赖着不走吧？”
高畅把碗接过来，委委屈屈地吃了两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心虚地问：“你……调去‘旅游天地’真没什么不开心？”
想到接下来就要和纪柏尧共事了，顾盼嘴角不自觉上起来，“没有啊，为什么要不开心？”
高畅这句问话的真实含义，顾盼两天之后去“旅游天地”报到时才明白，她特意带上了纪柏尧帮她买的珍妮曲奇，打算分给同事吃来拉近距离，可是同事们根本没有时间跟她培养感情，这里简直跟打仗一样，连找个时间坐下来喝口水都很困难，顾盼第一天入职，也没人有时间带她上手，全靠自己摸索，这跟“食全酒美”那边闲散的风气真是大相径庭。
对比起来，她对面那张桌子的主人就显得闲了许多，到下午了都还没现面，这里的同事顾盼都见过了，唯一不见纪柏尧，由此她推断，那张空着的桌子，应该就是他的位置吧？
纪柏尧忙了两天，才终于把之前积压的事情处理完，今天又忙了一上午，签字都签到有些头痛了，沈一舟才提醒他：“今天顾小姐到‘旅游天地’报到哦！”
他扫了一旁努力把自己缩到一个安全距离的小助理，沉声答道：“嗯。”
等到他姗姗来迟，顾盼因为手头上的事情错过了午餐时间，正饿得前胸贴后背，见他来了也只是怏怏地打了个招呼。
但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反应却很特别，见到纪柏尧来，几乎全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过来跟他打招呼，纪柏尧当然不是逐一微笑回复的性格，但他还是一一地朝他们点头示意，顾盼等他们都意犹未尽地回各自岗位上之后才好奇地探头问他：“你人缘这么好啊？为什么大家这么忙都还来跟你打招呼？还有你上午为什么没来？是在考察下一个旅游地点吗？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纪柏尧一个都没回答，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眸色深沉而腰杆挺拔，目光堪堪停在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脸上，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借调？”
顾盼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想要制造的惊喜，现在好像既没“惊”，看起来他也并不怎么“喜”啊，顿时她就有些失望，“啊，不是，我已经调过来了。”
纪柏尧没有说话。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又探头过去问：“喂，我调过来了你不欢迎吗？”
怎么可能不欢迎？
纪柏尧站起来，绕到顾盼的座位上，他个子高，一站过来顾盼眼前的光线大半都被遮住了，于是只能在一片阴影中抬头仰望，一边看他一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了，“你……”
才刚刚开口，他就伸出手来，顾盼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干什么，他的手就已经握住了她的肩，整个人朝她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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