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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恩科的消息

    有了昨天的经验,重九和李灿两人不紧不慢地一路闲逛,过了午时才慢慢走进东市。

    太白楼是不会再去了,一来是花费着实不低,两人的资产不允许二人如此挥霍,二来是重九怕旧地重游,勾起他不太美好的回忆。

    不过太白楼也不是全然一无是处,和他一见如故,同桌而饮的李淇、李艺主仆俩倒是值得一交。

    可惜昨日醉的厉害,没有结拜成金兰,当为生平憾事。

    两人走的匆忙也没留下只言片语,也不知日后能否再相见,下次若是见到,一定要和他义结金兰。

    重九带头走进一家瓦舍,后面和跟班一样的李灿不时地傻笑两下,重九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事,于是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尽量不去看他丑恶的嘴脸。

    话说,自从出了太乙镇,灿表哥还没有好好练过功,有道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练功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明日也该将练功计划重新提上日程了。

    嗯!没错!为了补上前两天缺的功课,明日的训练量加倍!

    还不知即将迎来狂风暴雨摧残的李灿跟着重九一起进入了东市的一家瓦舍。

    重九二人走入的瓦舍名为水镜阁,是东市最大的瓦舍。

    本来他们也不知道水镜阁是东市乃至长安最大、最有名的瓦舍,只是看到这家瓦舍的门面最大,进出的人最多,才走进来的。

    要想打听消息,自然要往人多的地方钻,这样才能尽可能地打探到更多更有用的消息。

    勾栏瓦舍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汇聚地,天南地北的各省口音也带来了全国各地的各式真假消息。

    “瓦舍”一词源于佛经,原指僧侣居住的房屋。

    佛教传入中土之后,为了吸引信众,慢慢形成了寺庙举办百戏的风俗,后来又逐渐演变成在庙会赶集中民间艺人自行组织演出的民间习俗。

    瓦舍一词就演变成民间艺人演出时搭建的临时棚子的代指。

    经过几百年的流传,民间艺人已经不仅在庙会赶集中表演,也会在城镇中寻一处固定的地方搭台唱戏。

    瓦舍又变成了城镇中艺人固定表演娱乐节目的地方,有官府教坊背景的,也有民间商人开办的,表演内容也不局限于最早的杂耍、戏剧。

    歌舞、杂剧、平话、雅乐、花酒……高雅的、低俗的,种种人生百态都在瓦舍中上演。

    低端的瓦舍可能支几根棍子,搭个草棚就能开演,高档的如水镜阁有几十个勾栏,勾连成栏,木制的栏杆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舞台。

    每个勾栏前都贴有“招子”,有的花花绿绿的,有的清白素雅,上面书写着表演的曲目和表演人的姓名,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不同的勾栏观赏表演。

    二人虽然对水镜阁的每个勾栏都很好奇,都想一探究竟,但是两人还是牢牢记住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没有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勾栏,而是让小二给他们介绍一个最热闹的勾栏。

    重九和李灿不是没进过瓦舍,但是这么大,有几十个勾栏的瓦舍还是第一次见,二人懵懂地跟着小二进入了最热闹的瓦舍。

    重九和李灿一进入其中,就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是舞台上表演的节目不好看吗?

    不是!

    舞台上正有几个漂亮小姐姐在表演吸引人的歌舞,乐曲动听,舞蹈靓丽,一下子就能抓住客人的耳朵和眼球,很是赏心悦目。

    令两人不敢正眼观看,想要夺门而出的原因是,舞台上的小姐姐都穿得很清凉,以重九的目力,隔着老远,他就能看见台上的小姐姐身穿薄如蝉翼的轻纱,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为了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重九硬着头皮和李灿坐了下来,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重九和李灿一直低着头,甚至不敢向舞台的方向转头,两人侧身对着舞台,对坐在方桌的两侧。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坐下来之后,总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干坐着吧,两人准备招来茶博士,点上茶水和点心,边吃边喝慢慢打探恩科的消息。

    未曾想这里的茶博士也与别处不同,重九看着眼前同样穿着很清凉的茶博士小姐姐,这下真的是避无可避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重九不得已默念起《冰心诀》来压制体内逐渐沸腾的热血,若不是这样,他怕自己热血上头,不自觉地流下鼻血。

    同样强作镇定但年岁稍长的李灿用略带颤抖的语气跟茶博士小姐姐交谈,点了一壶茶水和点心。

    茶博士小姐姐端上点心,用赏心悦目的动作为两人沏上茶水。

    重九连忙端起茶水,放到鼻下,试图用茶水的香味来驱散茶博士小姐姐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扑鼻幽香。

    重九定了定心神,就当是一次道心历练了,他端着茶水,收敛灵识,两耳倾听,从舞台上悦耳的丝竹声和客人人杂乱的交谈声中,搜寻自己想要得到的讯息。

    虽然用灵识能听得更广、更清晰,但是他怕自己的灵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因此只能用两只耳朵来捕捉分辨信息。

    忽然,重九清晰地听到了“制科”两个字,他收敛心神,用心倾听起来。

    除去两人互相吹捧和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重九得知交谈的四个人都是滞留长安的往届落榜学子,都是水镜阁的常客。

    用四个人互相唏嘘感叹的话语来说,四人都是怀才不遇的一时人杰,因为未得伯乐慧眼识英才所以才和一干有相同遭遇的志同道合之人,相聚在水镜阁,相互鼓舞打气。

    他们是否真的是未遇伯乐的千里马,重九不得而知,也没兴趣知道,他只对四人口中恩科的消息感兴趣。

    “赵兄,朝廷有意今年加开恩科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原来钱兄也得知了,此事已然八九不离十。”被称为赵兄的“人杰”低声说道,声音小得重九差点没听到,他不得不按住李灿的手臂,让他吃东西的动静小一些,这样他才能听得更清晰。

    “哦?此话怎讲?”第三个“人杰”惊中带喜地问道。

    “哎~~”赵“人杰”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说道:“自从去岁落榜,滞留长安日久,盘缠耗费不小,也不知能不能撑到恩科开考。”

    第三个说话的“人杰”秒懂,说道:“你我四人相交甚欢,互相之间皆视为生平知交,有通财之义,赵兄不必为区区黄白之物苦恼,这顿茶钱就有小弟代劳了。”

    “哪能让你破费呢?要不是这段时间为了打探恩科的消息,花费不小,这顿茶钱当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来开支。”

    尼玛,要是真的囊中羞涩,你还有心情跑到这种地方来喝茶饮酒?少在那里酸不拉几地恶心人了,赶紧说恩科的消息。

    重九暗自腹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继续“偷听”赵“人杰”花高价打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