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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破局手段

    这是赌坊的惯用计俩,说白了也没什么,就是抓住赌徒的侥幸心理,加上赌桌下的托和那囊家相互串联操纵赌局,然后诱骗赌徒借赌坊的高利贷。

    此时的高利贷转手便是大利,契约上写着某某借了二十贯,实际上到手十五贯便谢天谢地了。

    就算你真的赢了钱,转身就要多还赌坊五贯,这买卖赌坊稳赚不赔,更何况这只是连环套的第一步,赌坊哪那么容易就让你翻本,即使有人真的赢了也是赌坊找来骗赌徒的托。

    这种契约附加利息还很恐怖,契约上写着五分利,常人都以为是月息吧,不,是日息,赌坊故意耍些文字游戏不写明日息还是月息,仅仅一个月就能翻四倍多,到你还债的时候一看竟然翻了好几倍,就算你去告官也有一帮诉棍等着你,即使真的侥幸赢了官司等待你的也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欠了这种无底的高利贷就只能卖房卖地偿还了,侥幸上岸也要脱一层皮,所以说这帮人干的买卖杀头一点不冤枉他们。

    假设没钱怎么办,没钱?那就签个协议自愿卖身为奴,大魏并不禁止奴隶买卖,这些人的结局一般都是矿场,在不见天日的矿洞里面干到死,然后一张破席子卷了随便挖一坑埋了。

    眼看着坑爹货李维栋要签字画押了,姚重禹对齐环说道:

    “齐环,去城北的定西将军府去寻他们大郎来,就说他弟弟在这赌博。”

    “殿下,城北哪有定西将军府啊。”齐环附耳道。

    糟了,齐环猛然想到他老丈人李世业现在还没被封为定西将军,他老丈人得到这将军号还是明年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时候,现在哪有什么定西将军。

    姚重禹没记错的话他老丈人现在应该还是宣威将军,领着兵部右侍郎的虚职。

    “去城北的宣威将军府去,寻他家大郎,快去。”

    齐环去搬救兵了,以他的脚程一个往返怎么也要半个时辰,所以姚重禹得拖延时间,搞不好李维栋还得挨顿毒打,他这小舅子挨顿打没什么所谓,可李家的人情就要消失大半了。

    所以姚重禹及时出手了,“慢着。”说话间他走向了将要借高利贷的李维栋。

    “表弟,你竟然敢出门赌博,你就不怕你大哥知道吗?”姚重禹先声夺人。

    李维栋也傻眼了,他是有表哥不假,可眼前这家伙他压根不认识啊,鬼知道这家伙哪冒出来的,还敢冒充他表哥占他便宜,头脑简单的他想都不想就要嘴臭:

    “耶耶是你亲...”

    然后他就让姚重禹一把捂住嘴拉到了墙角。

    “想让我不告诉你大哥就配合演一出戏,懂了吗?”

    李维栋点了点头,姚重禹就松开了他,李维栋问道:

    “你是谁?来这要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剩下的交给我。”

    然后他拉着李维栋回到了赌桌,“我表弟的账我接着了,继续赌。”

    说罢他掏出怀中的银钱拍到桌子上,那囊家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位郎君,这些钱可不够给那位小郎君还账的。”

    “你到底欠了多少。”姚重禹回头瞪了一眼李维栋。

    “也就几百贯...”李维栋一脸讪讪。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家伙,可不知为何就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年轻人,李维栋这个小霸王第一次在同龄人面前怂了。

    可能这就是血脉压制吧,前世的李维栋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和他大哥犟嘴,可但凡一见姚重禹就乖乖收起了尾巴,低眉顺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姚重禹是他亲爹。

    现银姚重禹是没那么多的,不过他身上的值钱玩意可不少,就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就是上好的和田玉,有价无市的存在。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扔在桌子上,说道:

    “这块玉作价十万钱只多不少,应该够还我这位表弟的债了吧。”

    开赌坊难免碰上这样的局面,所以每个赌坊都养着些典当行的人在。

    很快从屋后走进来一个山羊胡老头,他拿起玉佩又是看又是摸废了好一番功夫后,朝着那囊家点头道:

    “这位郎君说的不假,这的确是上好的和田玉,价值不菲。”

    那囊家一看竟然是真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看来又一只肥羊来挨宰了。

    他扭头对着姚重禹道:“既然这样,郎君便可以上桌了。”

    姚重禹看的分明,那囊家眼中一闪而逝的贪婪之色。

    嘿嘿,想要这块玉就看你能不能吞的下了。姚重禹在心中冷笑。

    很快小厮给姚重禹拿来了一堆筹码,姚重禹拿起一看就是木头做的一块方方正正的木牌,上面篆刻着一些字样,“一贯、十贯。”

    姚重禹依旧选了李维栋的猜骰子,其他的玩法他也不会。

    姚重禹就开始一把大一把小,隔个三五局再压一记豹子,反正每把就压三四贯,打定主意就是要消磨时间。

    那囊家眼看姚重禹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面焦急起来,就姚重禹这样下注输到天黑都输不完,可他也不能让姚重禹把把输,这样傻子都知道他们出千了。

    这囊家焦急之下开始激姚重禹:

    “这位郎君就是来此闲耍的吗?须知以小博大方是这赌局真谛。”

    “怎么,你们不许客人玩的小吗,莫非你这赌坊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姚重禹眼见这囊家急了他也乐的如此,就怕你不急,你不急我怎么阴你啊。

    本来姚重禹只想着教训一下他的小舅子,可落座时候他发现好像能发一笔意外之财,这就要看这赌坊背后的人财力厚不厚了,若是拿出的数字让姚重禹不满意的话姚重彦就要摘了他的官帽子。

    那囊家也知道自己理亏,可姚重禹这么玩就注定不会输太多,他决定铤而走险和姚重禹赌一把。

    “这样吧,这位郎君,某亲自下场来和郎君赌一把。”

    “你拿什么和我赌啊。”

    “既然郎君的玉佩作价千贯,我便拿出千贯来与郎君赌一把。”

    一千贯都拿的出来,看来这赌坊利润不小啊,姚重禹已经想好赔偿的数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