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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偶遇小舅子

    金无锋走后,姚重禹二人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汤饼摊。

    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所以姚重禹也不打算继续逛下去了,和齐环打道回府了。

    可没想到路走到一半还没出西市,姚重禹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个穿着白衣的小个子用扇子遮着脸在路上行走,深秋时节还拿着扇子就显得尤为可疑。

    这番做派自然吸引了众人关注,姚重禹也打量了两眼,那男子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斜眼一瞥竟然发现这还是个熟人。

    这小个子正是他的小舅子李维栋,那个上了刑场还抱怨不休的家伙。

    李维栋比李灵雪还小一岁,今年应该才十四岁,按理来说这小子就算出门也不该这么藏头露尾,除非他不是去什么能让人知道的地方,姚重禹一看这小子这么可疑,伸手拍了拍齐环。

    “走,跟上那个拿扇子的小子。”

    一边跟踪李维栋姚重禹一边也在揣测这小子是要去哪儿,逛青楼?可这个点青楼还没开始营业,他又想起纨绔子们的娱乐活动,这臭小子怕不是小小年纪不学好沾了赌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要帮他未来老丈人管教管教这个不孝子了。

    沾赌是小事,以他岳父这么多年积攒的家底相必几万两总是拿得出来的,更何况这小子的大哥李维劭才是李家未来的家主,这小子也分不到多少财产,败光李家是有点难度。

    但怕就怕有心人设套子让他钻,欠不能欠的钱之后就得帮人干些脏事,到时候坑了自家人可谓悔不当初。

    他们远远吊着李维栋,看见他走进了街边的一家民居,姚重禹站在原地犯了嘀咕。

    不是正规的赌坊,想必是私自开设的,这种地方一般都与帮会有关系,李维栋这臭小子可真会找地方。

    姚重禹本来想让齐环进去看看,可转念一想自己才刚刚搬出宫,还不是那个威名赫赫的齐王殿下,街面上应该没人认识自己,索性就亲自上阵。

    他走到门口拍了拍门,有人在里面问道:

    “干什么的?”

    “耶耶出门来潇洒的,怎么,你们开门做生意还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不多时门内走出一个作小厮打扮的汉子,在姚重禹面前站定打量了姚重禹一番后说道:

    “这位郎君瞅着眼生啊,不知郎君是从何人得知我等做这买卖的?”

    “就前面那小子,我是他表哥,他和我讲这有个好玩的地方。”

    虽说这人作小厮打扮可姚重禹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是吃那碗跑堂饭的,看此人五大三粗,关节粗大,手上还有一层老茧,姚重禹断定此人应该是黑帮打手一类的人物,说不准还在军中待过。

    “您是说张公子?你是他的表哥?”

    这臭小子索性还算是机灵,没透露自己真实身份。姚重禹暗想。

    “怎么,不像吗?”

    “那这位是?”那汉子看向了齐环。齐环身上彪悍的气息可做不得假,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护卫。

    “我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你们是做生意还是查户籍?耶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赶紧让开,耶耶要进去大开杀戒。”

    姚重禹装作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配合着他的表情颇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看他这幅样子那汉子也打消了疑心,也是,姚重禹一看就是那种富家公子,应该是来见世面的,再说了他们在京中也有靠山,根本不怕那些巡防营的低级军官。

    进去之后姚重禹差点让这股味熏出来,好家伙,汗臭混合着酒气还有浓浓的脚丫子味,那酸爽可别提了。

    果然赌棍是不会在乎周边环境的,只要天上不下刀子就阻止不了他们出门赌博。

    姚重禹逛了一圈在一个角落看到了李维栋,这小子明显已经进入了状态,白净的面庞涨得通红,正在随着一帮赌徒大吼“开!开!开!”

    姚重禹又向桌子看去,原来他们是在猜骰子的点数,李维栋面前摆了不少散碎银两,看来目前还是顺风。

    正好囊家又开了骰盅,点数一二四八点小,李维栋一脸沮丧,这把他输了不少。

    然后只见李维栋又将面前的银两压到了小上面,这次他运气不错,开出了小,他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然后也不知是囊家从中作梗还是李维栋命犯太岁,连着开了五把李维栋都没压中,输的底裤都要脱了。

    李维栋此时已经输红了眼,已经认准了下把开小,把把压小。

    旁观者清,姚重禹分明看到那赌桌上的囊家在对着人群使眼色,姚重禹看向李维栋发现他身边一个瘦小男子颇为可疑。

    “这位小郎君,这把豹子一赔八,只要压三十两就能回本啦。”瘦小男子疯狂蛊惑李维栋。

    “不,小爷我还就不信了,下把一定开小。”

    结果下把开了三个四,刚好是豹子。李维栋一脸懊悔之色。

    “早知道就该听你的了。”李维栋对那瘦小男子说道。

    “嗨,这位郎君说的什么话,我二人萍水相逢郎君不信我的话才是分所应当。”瘦小男子很有一套,马上吸引了李维栋的好感。

    “那你说说下把该压什么。”李维栋明显输的产生了自我怀疑,竟然开始病急乱投医。

    “要我说郎君想的没错,这大小均是五五之数,郎君总会压中一把的。”

    “你说的有道理。”然后李维栋毫不犹豫压了小,然后开了一把大。

    李维栋脸都黑了,正扭头打算责怪瘦小男子,那瘦小男子开口了:

    “小郎君,有赢有输乃是赌局常态,岂能因为输了一把便自暴自弃?”

    “那你说这把压什么。”李维栋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还压小。”

    然后只见那男子对赌桌上的囊家使了个眼色,那庄家意味难明的一笑。

    果然下把开了小,赢了钱的李维栋显得很是开心,还扔了一锭银子给那瘦小男子。

    “小人谢郎君赏。”那瘦小男子说道。

    输红眼的赌徒碰上瘦小男子这么一位“高人”便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后面那瘦小男子说压什么李维栋就压什么,完全变成了牵线木偶。

    果不其然李维栋后面一直输,直到输光了筹码。

    这时瘦小男子开始展露他真正的目的,蛊惑李维栋借赌坊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