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守株待兔
赌坊背后的人正是姚玄景的舅哥，永昌伯李固，她妹妹是姚重彦的生母，已故的淑妃娘娘，这位李淑妃为人宽和，处事公正，深得下人敬重。
奈何世事无常，姚玄景登基不久这位淑妃娘娘便因一场急病去了，在她死后姚重彦很是消沉了一番，直至他听闻吐蕃进犯大魏，姚玄景也不忍这个优秀的儿子就这么消沉下去，于是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位李伯爷这么跳还没有被清算完全是托了他妹妹的福，姚重禹的母亲与这位过世的淑妃娘娘关系也很不错，就连姚重禹本人也十分敬重这位娘娘。
姚重禹回府第二天，说客便上门了，果然是那位李伯爷派来的，听闻幕后之人是李固姚重禹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居然是姚玄景的这个舅哥，不过身为勋贵这么不知进退的在大梁城中也属少见。
讲实话姚重禹的手段不怎么高明，就是寻常无赖子们讹诈的手段，但问题就在于他身份高贵，拿出来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御赐之物，说白了就是以势压人，这小赌坊背后的黑帮，甚至那个朝中的保护伞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交恶他，只会骂属下办事不力招惹他这么一尊大佛。
姚重禹没兴趣见那位说客，就让齐环去通知来人告诉永昌伯，赔偿金额一万贯，少一文都不行。
那人回到李府通知了李固，得知此事的永昌伯李固气的直跳脚，这黑心小子，分明是借机敲诈勒索，可观风卫的人昨天上门传达了姚玄景的意思，他是万万不敢违逆那位皇帝小舅子的，无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臭小子，我记住你了。”他打算等姚重彦回了京狠狠告姚重禹一记刁状。
没几天李府的管家便上门了，掏出了十张大通票号的存根，一张一千两白银，合起来正是万两白银。
大通票号是京中有名的票号，专职替商人们储存、兑换钱币，在大魏许多地方都开着分号。商号背后的人是宗室们，听说宫中也有参与，这件事应该就是冯永负责的。
看来这位李伯爷还是耍了小聪明啊，现银与大魏通宝理论汇率为一两银子兑一千钱，可实际汇率却有所不同，近年来银贱铜贵，足成的官银只能兑九百五十枚铜钱，成色杂一些的银子那就八百文到九百文不等了。
这么一算那位李侯至少少付了一千贯，不过姚重禹也懒得计较这些，本来就是意外之财，少一点不影响大局，因为一千贯告上门去像个不依不饶的市井泼皮，姚重禹也是要面子的人。
......
闲下来的姚重禹琢磨着要怎么使坏，他可没打算让姚重喆好过，经历家破人亡后他跟姚重喆绝无共存可能，现在先使坏坑那小子一把就当收利息了，等他夺取大位后再一并清算。
先前查姚重喆要钱的猫腻是齐环出面去的，现在要查小宫女的具体身份便不能亲自出面了，这种事最好是找宦官去查，掖庭局内任职的最好。
掖庭局是内侍省下属五局之一，主要职责为管理宫人的名籍档案，掖庭令直接向杨忠负责，此时掌管掖庭局的人是谁姚重禹没了印象，印象中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太监，但之后那人姚重禹便知道了，老熟人齐余庆。
姚重禹还在思索着怎么清理首尾，一个意外之喜却摆在了他的面前，原来齐环在宫内的侍卫朋友与那小宫女是邻居，自小一起长大，如此一来便省了姚重禹费功夫。
那个小宫女名叫徐素，她们一家人在南城住着。
姚重禹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换上了寻常小民穿着的衣服，同齐环去往徐素家。
徐素今日不在家，这些没有品级的宫娥一月才能回家一次，而六局二十四司有品秩的女官则不同，她们和外朝的官员一样有着俸禄，每逢十日一休沐，所以有生之年能做上女官就是徐素这样小宫女的愿望。
徐家人不少，房子却不大，一进的小院挤了十口人，徐素的大哥一家四口，徐老汉和他的妻子，以及徐老汉的老娘，徐素的幼弟和未成年的妹妹，加上徐素自己刚好十个，小小一个家庭却是四世同堂，而姚重禹就从未见过他那位曾祖武皇帝。
姚重禹和齐环敲门进院，随便寻了个由头就说是徐家二郎的朋友，来之前姚重禹已经经过了一番调查，徐素同辈兄弟姐妹一共六人，徐家大郎和父母住在一起，徐家二郎是个游侠儿，少时离开大梁说出门游历，后来就再没有消息。徐家三娘外嫁，徐素行四，剩下一个妹妹徐五娘和最小的弟弟徐六郎。
徐老汉将徐素早早送进宫去应该也是存了少一双碗筷的心思，毕竟这个年代平民家的女儿就是赔钱货，他们一家只有两个丁口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将徐素送进宫不仅剩下一份口粮还能贴补家用，只是宫内的环境对一个小丫头来说却并不那么友好。各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姚重禹看着还在冒着鼻涕泡的徐六郎，再看向年近而立的徐大郎，不由感慨徐老汉真是老当益壮。
进门之后，徐老汉嘴上骂着徐二郎忤逆不孝，却话里话外在打听着徐二郎的近况，看来徐老汉对这个二儿子还是十分关心的，姚重禹只能应付说徐二郎很好，只是被琐事绊住了脚所以托他二人来看望徐老汉云云。
二人眼见徐家房屋已经有些破旧，谢绝了徐老汉挽留吃饭的请求，临走时还留了些财物，姚重禹套出徐素应该在本月十五回家，今日是初八，看来还有七天时间，姚重禹打算直接在巷外拦住徐素，宫女夜不归宿也是麻烦。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姚重禹和齐环起了个大早，穿越半个大梁赶到徐素家门口蹲点，其实在宫门口蹲点会方便一些，可一来人多眼杂怕漏过了徐素，二来被戍卫的羽林卫注意到可麻烦了。
按徐素的脚程讲她卯时三刻左右出宫门，大约辰时正回到家里，姚重禹二人卯时正便已经等在了巷口，见有个早点摊子，二人就装作吃早点坐在那消磨时间。
接近辰时时，远远走来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齐环捅了捅姚重禹：
“殿下，就是她。”
奈何世事无常，姚玄景登基不久这位淑妃娘娘便因一场急病去了，在她死后姚重彦很是消沉了一番，直至他听闻吐蕃进犯大魏，姚玄景也不忍这个优秀的儿子就这么消沉下去，于是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位李伯爷这么跳还没有被清算完全是托了他妹妹的福，姚重禹的母亲与这位过世的淑妃娘娘关系也很不错，就连姚重禹本人也十分敬重这位娘娘。
姚重禹回府第二天，说客便上门了，果然是那位李伯爷派来的，听闻幕后之人是李固姚重禹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居然是姚玄景的这个舅哥，不过身为勋贵这么不知进退的在大梁城中也属少见。
讲实话姚重禹的手段不怎么高明，就是寻常无赖子们讹诈的手段，但问题就在于他身份高贵，拿出来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御赐之物，说白了就是以势压人，这小赌坊背后的黑帮，甚至那个朝中的保护伞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交恶他，只会骂属下办事不力招惹他这么一尊大佛。
姚重禹没兴趣见那位说客，就让齐环去通知来人告诉永昌伯，赔偿金额一万贯，少一文都不行。
那人回到李府通知了李固，得知此事的永昌伯李固气的直跳脚，这黑心小子，分明是借机敲诈勒索，可观风卫的人昨天上门传达了姚玄景的意思，他是万万不敢违逆那位皇帝小舅子的，无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臭小子，我记住你了。”他打算等姚重彦回了京狠狠告姚重禹一记刁状。
没几天李府的管家便上门了，掏出了十张大通票号的存根，一张一千两白银，合起来正是万两白银。
大通票号是京中有名的票号，专职替商人们储存、兑换钱币，在大魏许多地方都开着分号。商号背后的人是宗室们，听说宫中也有参与，这件事应该就是冯永负责的。
看来这位李伯爷还是耍了小聪明啊，现银与大魏通宝理论汇率为一两银子兑一千钱，可实际汇率却有所不同，近年来银贱铜贵，足成的官银只能兑九百五十枚铜钱，成色杂一些的银子那就八百文到九百文不等了。
这么一算那位李侯至少少付了一千贯，不过姚重禹也懒得计较这些，本来就是意外之财，少一点不影响大局，因为一千贯告上门去像个不依不饶的市井泼皮，姚重禹也是要面子的人。
......
闲下来的姚重禹琢磨着要怎么使坏，他可没打算让姚重喆好过，经历家破人亡后他跟姚重喆绝无共存可能，现在先使坏坑那小子一把就当收利息了，等他夺取大位后再一并清算。
先前查姚重喆要钱的猫腻是齐环出面去的，现在要查小宫女的具体身份便不能亲自出面了，这种事最好是找宦官去查，掖庭局内任职的最好。
掖庭局是内侍省下属五局之一，主要职责为管理宫人的名籍档案，掖庭令直接向杨忠负责，此时掌管掖庭局的人是谁姚重禹没了印象，印象中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太监，但之后那人姚重禹便知道了，老熟人齐余庆。
姚重禹还在思索着怎么清理首尾，一个意外之喜却摆在了他的面前，原来齐环在宫内的侍卫朋友与那小宫女是邻居，自小一起长大，如此一来便省了姚重禹费功夫。
那个小宫女名叫徐素，她们一家人在南城住着。
姚重禹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换上了寻常小民穿着的衣服，同齐环去往徐素家。
徐素今日不在家，这些没有品级的宫娥一月才能回家一次，而六局二十四司有品秩的女官则不同，她们和外朝的官员一样有着俸禄，每逢十日一休沐，所以有生之年能做上女官就是徐素这样小宫女的愿望。
徐家人不少，房子却不大，一进的小院挤了十口人，徐素的大哥一家四口，徐老汉和他的妻子，以及徐老汉的老娘，徐素的幼弟和未成年的妹妹，加上徐素自己刚好十个，小小一个家庭却是四世同堂，而姚重禹就从未见过他那位曾祖武皇帝。
姚重禹和齐环敲门进院，随便寻了个由头就说是徐家二郎的朋友，来之前姚重禹已经经过了一番调查，徐素同辈兄弟姐妹一共六人，徐家大郎和父母住在一起，徐家二郎是个游侠儿，少时离开大梁说出门游历，后来就再没有消息。徐家三娘外嫁，徐素行四，剩下一个妹妹徐五娘和最小的弟弟徐六郎。
徐老汉将徐素早早送进宫去应该也是存了少一双碗筷的心思，毕竟这个年代平民家的女儿就是赔钱货，他们一家只有两个丁口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将徐素送进宫不仅剩下一份口粮还能贴补家用，只是宫内的环境对一个小丫头来说却并不那么友好。各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姚重禹看着还在冒着鼻涕泡的徐六郎，再看向年近而立的徐大郎，不由感慨徐老汉真是老当益壮。
进门之后，徐老汉嘴上骂着徐二郎忤逆不孝，却话里话外在打听着徐二郎的近况，看来徐老汉对这个二儿子还是十分关心的，姚重禹只能应付说徐二郎很好，只是被琐事绊住了脚所以托他二人来看望徐老汉云云。
二人眼见徐家房屋已经有些破旧，谢绝了徐老汉挽留吃饭的请求，临走时还留了些财物，姚重禹套出徐素应该在本月十五回家，今日是初八，看来还有七天时间，姚重禹打算直接在巷外拦住徐素，宫女夜不归宿也是麻烦。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姚重禹和齐环起了个大早，穿越半个大梁赶到徐素家门口蹲点，其实在宫门口蹲点会方便一些，可一来人多眼杂怕漏过了徐素，二来被戍卫的羽林卫注意到可麻烦了。
按徐素的脚程讲她卯时三刻左右出宫门，大约辰时正回到家里，姚重禹二人卯时正便已经等在了巷口，见有个早点摊子，二人就装作吃早点坐在那消磨时间。
接近辰时时，远远走来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齐环捅了捅姚重禹：
“殿下，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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