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祖孙四代会面
20个蟹笼挨个倒出来，一共收获了三只青蟹、五条海鳗、一堆小石头蟹和皮皮虾、十几斤辣螺，还有好几条石九公。
“我去……才20个就有这么多，那咱们一百多个蟹笼，得挣多少钱啊爹！”吴帆和阿公绑着蟹脚，感觉整个人都要膨胀了。
“你想得美，这串是运气好，而且是前面三天加起来的，平时有这一半就算不错了。”
“嘿嘿，肯定是我新人手旺！”
吴父故意调侃他：“你算哪门子新人哦？你都捞了半个月的大龙虾了。”
吴帆：“……也对。”（继续酸！）
把清理好的笼子重新沉下去，每一个都放了杂鱼当诱饵。
杂鱼基本不要钱，几分钱就能买一堆。码头没有卖的话，到了海上抛几网也就够了。
八十年代渔业资源虽然开始衰退了，但也比二三十年后好太多。等过几年开始大搞养殖了，小杂鱼也给你统统捞走做饲料。
放好了浮漂，父子（爷孙）俩赶往下一处。
河口向外，呈扇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浮漂，不到50米就有一个。
都知道河口资源好，当然就一窝蜂地跑过来下笼了，几乎所有小船都会置备几组蟹笼。
[螃蟹：求放过.jpg]
不过，他们家没有放很多在这边，又收了三组之后，吴父便让儿子休息，稍后便要真正地踏入大海了。
“没有了吗？”吴帆收货收的意犹未尽。
四组80个蟹笼，他们光青蟹就收了十只，其中还有一斤多的大家伙。哪怕不算其他货，这一趟也够赚了。
更不要说还有多半桶的鳗鱼、半麻袋的辣螺、几斤剑虾。
皮皮虾、石头蟹这些不值钱的，他都懒得看一眼。
哇咔咔咔咔
“爹，这些石九公有人收吗？”
“有啊，怎么没有？”
吴帆揉揉鼻子…“这种小鱼现在也有人要吗？它又没什么肉。（拿回去自己吃呗？）”
“炖汤啊！你不是喝过？那么鲜，还是活的，城里人抢着要！”
吴父坐下来，点上水烟，咕噜咕噜的开始吞云吐雾。
随着日头升高，海风也大了起来，刚吐出的白烟，马上便消散在空气之中。
吴帆忍着屁股和大腿内侧的酸痛，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爹，为什么不多放几组？这边资源这么好。”
吴父说：“别人家一般只放五六十个，咱们放太多的话，就有点扎眼了。”
“咱们放咱们的，关他们什么事？”
“哼。”吴父冷哼一声，并不再多说。
吴帆也不追问，想想也知道联产承包之后，村里这一年发生了多少腌臜事。
以前收多收少都是集体的，自然没那么多事端，无非就是你少干了、我多干了。
现在收多少都是自己的了，那就是抢钱！大海里洒满了钱。
渔民这种“捡钱”的生意，红眼病不要太多！因为潜意识里都觉得，海里的钱“本可以”是自己的。
你赚得多了，不是你有本事，而是你运气好。
“运气好”就特么是原罪啊！
“凭什么”是讨厌一个人的万金油。
他当年水性好，带豚豚玩儿得花，因此收获了一大批小迷妹。就这都能招同事妒忌，也是绝了。
知了叫。
太阳公公请你洗澡澡。
到9点多，公公开始好威名了，吴帆赶紧把斗笠戴上。
这里距离岸边有几百米，豚大豚二守着海岸，远远地露着头看。
看起来好可怜啊孩子，吴帆忍不住想。阿公去世才四年，这俩货就不记得了？还是老头子变年轻了，它们没认出来？
他再次“呵嘞嘞~”吹出特殊的节奏。
两小只听见呼唤，一拱一拱、犹犹豫豫地离开海岸，想找奶爸，又害怕大海，大脑瓜里激烈地交锋着。
吴父奇怪地看他。“你那个哨不行的，几百米就听不见了，你学我这种。”
说完一点点讲给他，手指怎么放，舌头怎么放。
海上通讯不发达，船只之间的通讯，近了靠吼，远了靠旗子。万一出了啥事，一声嘹亮的哨子，也许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吴帆认认真真地学着。
不一会儿，慢慢靠近的两兽不再露头了。一道黑影从船舷下方略过……
“什么东西！”吴父警觉地跳起，小心地向下扫视。
吴帆忍俊不禁：“好大一团黑影游过去了！会不会是鲨鱼啊爹？”
“你坐下去别动。”吴父神情严肃地朝他压手，自己慢慢蹲下，捡起船上的鱼叉。
鱼叉擎在肩上，生了锈的倒刺微微颤抖着。能吓死个猹。
（“轰天，要把你乖孙儿吓到了。”）吴帆趴在船内“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来看水面。
“我看见了，是鲸鱼啊爹！不是鲨鱼！”
“鲸鱼？”吴父闻言放松了些。鲸鱼攻击人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其实鲨鱼也不算多。
相比来说，反倒是旗鱼、剑鱼、颌针鱼这些更危险，倒霉催了就跳出来给你捅个窟窿；或者黄貂鱼、石头鱼、沙毛鱼、金鼓鱼这些带毒的。
“安了安了，没事了爹，还有海豚呢！”
一听有海豚，吴父放下了鱼叉，蹲下来看。海豚他们渔民喜欢的紧！
河口的水稍显浑浊，豚大肚子朝上从船底一点点探出头来，怯怯的“微笑”着，在水下与吴父对视。
“嘤—”
“诶嘿！还真的是海豚。”吴父欢喜地去桶里拿小鱼，早上买的小白姑鱼，捏着尾巴丢进水里。
豚大瞅一眼奶爸，见奶爸微笑眨眼睛，它便欢喜地接住吞下。
跟没吃一样。
豚二藏在更深的下方，它见哥哥有吃的，马上激动地上浮，并发出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
这虽然是它兴奋的叫声，但是放到晚上能把人吓尿！电影里幽灵船的配音是也。
吴父眼看着一坨阴影慢慢扩大，然后一张恐怖的黑脸冲向自己，吓得慌忙后退。“卧槽！什么东西？”
不怪他不淡定，伪虎鲸这面相确实吓人。
能吓哭小孩子的那种。
豚豚会感知情绪的，豚二伤心了！嘤嘤嘤跑去向奶爸诉苦。
吴帆扭过脸去偷乐。他偷偷从桶里摸出一条大鳗鱼，手一滑掉进了海里。
豚二笑了。
“我去……才20个就有这么多，那咱们一百多个蟹笼，得挣多少钱啊爹！”吴帆和阿公绑着蟹脚，感觉整个人都要膨胀了。
“你想得美，这串是运气好，而且是前面三天加起来的，平时有这一半就算不错了。”
“嘿嘿，肯定是我新人手旺！”
吴父故意调侃他：“你算哪门子新人哦？你都捞了半个月的大龙虾了。”
吴帆：“……也对。”（继续酸！）
把清理好的笼子重新沉下去，每一个都放了杂鱼当诱饵。
杂鱼基本不要钱，几分钱就能买一堆。码头没有卖的话，到了海上抛几网也就够了。
八十年代渔业资源虽然开始衰退了，但也比二三十年后好太多。等过几年开始大搞养殖了，小杂鱼也给你统统捞走做饲料。
放好了浮漂，父子（爷孙）俩赶往下一处。
河口向外，呈扇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浮漂，不到50米就有一个。
都知道河口资源好，当然就一窝蜂地跑过来下笼了，几乎所有小船都会置备几组蟹笼。
[螃蟹：求放过.jpg]
不过，他们家没有放很多在这边，又收了三组之后，吴父便让儿子休息，稍后便要真正地踏入大海了。
“没有了吗？”吴帆收货收的意犹未尽。
四组80个蟹笼，他们光青蟹就收了十只，其中还有一斤多的大家伙。哪怕不算其他货，这一趟也够赚了。
更不要说还有多半桶的鳗鱼、半麻袋的辣螺、几斤剑虾。
皮皮虾、石头蟹这些不值钱的，他都懒得看一眼。
哇咔咔咔咔
“爹，这些石九公有人收吗？”
“有啊，怎么没有？”
吴帆揉揉鼻子…“这种小鱼现在也有人要吗？它又没什么肉。（拿回去自己吃呗？）”
“炖汤啊！你不是喝过？那么鲜，还是活的，城里人抢着要！”
吴父坐下来，点上水烟，咕噜咕噜的开始吞云吐雾。
随着日头升高，海风也大了起来，刚吐出的白烟，马上便消散在空气之中。
吴帆忍着屁股和大腿内侧的酸痛，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爹，为什么不多放几组？这边资源这么好。”
吴父说：“别人家一般只放五六十个，咱们放太多的话，就有点扎眼了。”
“咱们放咱们的，关他们什么事？”
“哼。”吴父冷哼一声，并不再多说。
吴帆也不追问，想想也知道联产承包之后，村里这一年发生了多少腌臜事。
以前收多收少都是集体的，自然没那么多事端，无非就是你少干了、我多干了。
现在收多少都是自己的了，那就是抢钱！大海里洒满了钱。
渔民这种“捡钱”的生意，红眼病不要太多！因为潜意识里都觉得，海里的钱“本可以”是自己的。
你赚得多了，不是你有本事，而是你运气好。
“运气好”就特么是原罪啊！
“凭什么”是讨厌一个人的万金油。
他当年水性好，带豚豚玩儿得花，因此收获了一大批小迷妹。就这都能招同事妒忌，也是绝了。
知了叫。
太阳公公请你洗澡澡。
到9点多，公公开始好威名了，吴帆赶紧把斗笠戴上。
这里距离岸边有几百米，豚大豚二守着海岸，远远地露着头看。
看起来好可怜啊孩子，吴帆忍不住想。阿公去世才四年，这俩货就不记得了？还是老头子变年轻了，它们没认出来？
他再次“呵嘞嘞~”吹出特殊的节奏。
两小只听见呼唤，一拱一拱、犹犹豫豫地离开海岸，想找奶爸，又害怕大海，大脑瓜里激烈地交锋着。
吴父奇怪地看他。“你那个哨不行的，几百米就听不见了，你学我这种。”
说完一点点讲给他，手指怎么放，舌头怎么放。
海上通讯不发达，船只之间的通讯，近了靠吼，远了靠旗子。万一出了啥事，一声嘹亮的哨子，也许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吴帆认认真真地学着。
不一会儿，慢慢靠近的两兽不再露头了。一道黑影从船舷下方略过……
“什么东西！”吴父警觉地跳起，小心地向下扫视。
吴帆忍俊不禁：“好大一团黑影游过去了！会不会是鲨鱼啊爹？”
“你坐下去别动。”吴父神情严肃地朝他压手，自己慢慢蹲下，捡起船上的鱼叉。
鱼叉擎在肩上，生了锈的倒刺微微颤抖着。能吓死个猹。
（“轰天，要把你乖孙儿吓到了。”）吴帆趴在船内“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来看水面。
“我看见了，是鲸鱼啊爹！不是鲨鱼！”
“鲸鱼？”吴父闻言放松了些。鲸鱼攻击人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其实鲨鱼也不算多。
相比来说，反倒是旗鱼、剑鱼、颌针鱼这些更危险，倒霉催了就跳出来给你捅个窟窿；或者黄貂鱼、石头鱼、沙毛鱼、金鼓鱼这些带毒的。
“安了安了，没事了爹，还有海豚呢！”
一听有海豚，吴父放下了鱼叉，蹲下来看。海豚他们渔民喜欢的紧！
河口的水稍显浑浊，豚大肚子朝上从船底一点点探出头来，怯怯的“微笑”着，在水下与吴父对视。
“嘤—”
“诶嘿！还真的是海豚。”吴父欢喜地去桶里拿小鱼，早上买的小白姑鱼，捏着尾巴丢进水里。
豚大瞅一眼奶爸，见奶爸微笑眨眼睛，它便欢喜地接住吞下。
跟没吃一样。
豚二藏在更深的下方，它见哥哥有吃的，马上激动地上浮，并发出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声音。
这虽然是它兴奋的叫声，但是放到晚上能把人吓尿！电影里幽灵船的配音是也。
吴父眼看着一坨阴影慢慢扩大，然后一张恐怖的黑脸冲向自己，吓得慌忙后退。“卧槽！什么东西？”
不怪他不淡定，伪虎鲸这面相确实吓人。
能吓哭小孩子的那种。
豚豚会感知情绪的，豚二伤心了！嘤嘤嘤跑去向奶爸诉苦。
吴帆扭过脸去偷乐。他偷偷从桶里摸出一条大鳗鱼，手一滑掉进了海里。
豚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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