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诊黄叙
“小民黄忠，黄汉升，见过公子。”黄忠致礼，这小儿既然能出示汝南袁氏信物，看那符令用料讲究，篆刻精美，想必身份不凡。
“请起，黄壮士年岁大于家严，是小子该向长者问候。”袁宁拱手。
“公子人马可是需要粮食？”黄忠脸色不变，试探着说道：“只是这些口食皆是去年我等百姓一年辛劳，是聚中生机所在.....”
“不必如此，此行我等身上携有口粮，只是烦请黄壮士为马匹准备些草料。”袁宁一指车马：“自会高于市价做出补偿。”
“喏！”
黄忠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小公马不光不抢粮食，还会以高价购买那些贱价草料？当中透着许多怪异啊，还是小心应对为上。
“公子人马且去校场歇息如何？”黄忠看了一眼聚门前百人。
“善。”袁宁转过头吩咐众人：“各自统领好人马，跟随黄壮士前去校场，勿要惊扰聚中百姓。”
“喏！”
行未多远，便来到了黄忠所说之处，说是校场，但在袁宁看来只不过是一片黄土空地，周围一圈荆棘、树枝围起，所谓的辕门也不过是坚实一些的栅栏。
场中一群后生持刀打磨技艺，看到大队人马行来，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动作，警惕的看望着袁宁一行。
“儿郎们勿惊，袁公子一行只是借地歇脚。”黄忠大手一挥：“各自回家吧，记得今日所学，回家自作用功！”
“喏！”
安顿好人马，袁宁随着黄忠走出辕门，身边跟着寸步不离的陈到，以及玩味打量四周的荀彧。
“黄壮士家住何处？不知小子可有幸为客宅中？”袁宁目光灼灼的盯着黄忠。
“就在不远处，不过......”
“哦？”袁宁好奇的问：“不过如何？”
“非是黄忠不愿接待，实在是小儿身体有恙，怕冲撞了公子......所以还是......”
“哦！”袁宁一个愣神：“那确是正好，小子粗通医术，或许可以帮到黄公子！”
“公子此言当真？！”黄忠大感意外：一个官宦童子竟然通晓医术？怕不是戏耍于我吧？
“然！”
虽说黄忠对这小公子随口一问，但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并不相信袁宁所答。
毕竟此时代人常做谦虚，说是粗通那必然是精通此道！谁能相信一个十岁孩童能精通医术？
况且医术不同其他技艺，那是以无数临床经验作基础的，神医总该有神医的样子，起码一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画中模样吧？眼前这医师呢？怕不是还在尿床吧？难道说是投胎没喝孟婆汤？
主要的是，自家孩儿这病已经困扰近了二十年，看过的乡医不知凡几，一个孩童便能答应的理直气壮信誓旦旦，他以为他是医仙转世么？
不过事已至此，死马权作活马医吧，黄忠心念转动间，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希望。
“叔至取我竹篮！”
为了荀彧，袁宁可是带了许多家底傍身，远不止那几份图纸！
“黄壮士带路吧。”
“既然如此，就有劳公子了！请！”
......
黄忠所住是一农家小院，正房三间土坯，东西两厢各两间草屋，在这聚中算得上一处好住所。
几人行入院中，院中一条土狗龇牙吠叫，警惕着袁宁一行。
“汉升？”正房门板打开，门后站着一四五十岁妇人，好奇的打量着袁宁一行：“这几位是？”
“娘子，这位小公子精通医术，且请他给叙儿诊断一番。”黄忠推开房门，把袁宁几人让进房中：“寒舍简漏......叙儿有恙在身......委屈几位了。”
一旁妇人疑惑的看向袁宁，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不相信这么一个漂亮小娃能行医问诊。
袁宁不理会身后怀疑目光，走到炕前打量病患。
此时的黄叙脸色苍白，脖颈间汗如泉涌，嘴唇乌青颤抖，两眼木讷的呆看着房梁。
“叙儿刚刚发过寒症.....我以筋脉推拿缓了病症......”黄忠上前几步说道：“按以往情形来看，今日夜间会起高热......”
袁宁看着炕头那一碗喝剩符水：“黄壮士，此水万万不要再喝。”
未等黄忠搭话，一旁妇人不满说道：“这可是大贤良师座下亲传弟子所书画......”
“如若所望不差，令郎乃是寒症所致......”袁宁说道。
旁边黄忠皱眉：这表象是个医师便能看出来！没想到这小公子还对得起其言粗通！本来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幻想着大户人家官宦子弟说不定真是天赋异禀，没想到终归是错付了！
袁宁伸手拉过黄叙，伸出三根手指搭向手脉。
“脉搏不齐......呼吸紊乱......”袁宁按照伤寒杂病论中所记现学现卖：“八钢中寒中有热，寒多热少，先寒后热，应该为厥阴症......表里为外寒内热......脾虚而肝火实......”
“应该是秋季风寒未重保养落下了病根，三九天再次犯症，还是未妥善处理......来年三伏中暑后病情正式恶化，从而一发不可收拾......”袁宁眉头越来越紧：“现在六经伤三，分别为太阴、阳明、厥阴三脉......怎会如此之重？”
一旁黄忠夫妇听到此处相视一眼，“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请神医救救吾儿！我夫妇结草衔环以报恩公！”
......
宛城。
太守府前堂。
“这帮乡贼！竟然公然抗令！简直是自寻死路！”袁术来回踱步：“阎先生，速速集结人马，看吾虐杀乡贼！”
下手一名五官端正，却是苦大仇深模样的文士回应：“主公息怒，乡情不同庙堂，还是从长计议为上。”
袁术犹自义愤填膺：“这帮乡贼宗鼠！让他们募兵诸多借口，难道真以为那些黔首是他们私有之物？！”
“主公，此事有些异常，或许是有幕后之人操弄？”旁边另一样貌猥琐的文士开口：“若不然那些乡老不敢如此张扬。”
“有人捣乱？”袁术停下脚步，皱眉问：“何人如此大胆，胆敢搬弄我袁术是非？”
“这......”猥琐文士犹豫未言。
“伸道但说无妨！”
猥琐文士看了袁术一眼：“或许是那袁本初？”
“袁绍急赴北海，此刻怎会有精力布局于我？”
“主公，不可不防！”苦仇文士接着说道：“袁本初或许未有精力，但其手下众人未必没人献计......而且那张咨退而不走，驻扎鲁阳......”
“婢生奴仆！安敢勾结外人陷我！”袁术猛然一惊：“两位先生，如果真是如此，那当如何应对？”
“象有一计，或许可行！”苦仇文士轻抚短须。
“阎先生请讲？”
“请起，黄壮士年岁大于家严，是小子该向长者问候。”袁宁拱手。
“公子人马可是需要粮食？”黄忠脸色不变，试探着说道：“只是这些口食皆是去年我等百姓一年辛劳，是聚中生机所在.....”
“不必如此，此行我等身上携有口粮，只是烦请黄壮士为马匹准备些草料。”袁宁一指车马：“自会高于市价做出补偿。”
“喏！”
黄忠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小公马不光不抢粮食，还会以高价购买那些贱价草料？当中透着许多怪异啊，还是小心应对为上。
“公子人马且去校场歇息如何？”黄忠看了一眼聚门前百人。
“善。”袁宁转过头吩咐众人：“各自统领好人马，跟随黄壮士前去校场，勿要惊扰聚中百姓。”
“喏！”
行未多远，便来到了黄忠所说之处，说是校场，但在袁宁看来只不过是一片黄土空地，周围一圈荆棘、树枝围起，所谓的辕门也不过是坚实一些的栅栏。
场中一群后生持刀打磨技艺，看到大队人马行来，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动作，警惕的看望着袁宁一行。
“儿郎们勿惊，袁公子一行只是借地歇脚。”黄忠大手一挥：“各自回家吧，记得今日所学，回家自作用功！”
“喏！”
安顿好人马，袁宁随着黄忠走出辕门，身边跟着寸步不离的陈到，以及玩味打量四周的荀彧。
“黄壮士家住何处？不知小子可有幸为客宅中？”袁宁目光灼灼的盯着黄忠。
“就在不远处，不过......”
“哦？”袁宁好奇的问：“不过如何？”
“非是黄忠不愿接待，实在是小儿身体有恙，怕冲撞了公子......所以还是......”
“哦！”袁宁一个愣神：“那确是正好，小子粗通医术，或许可以帮到黄公子！”
“公子此言当真？！”黄忠大感意外：一个官宦童子竟然通晓医术？怕不是戏耍于我吧？
“然！”
虽说黄忠对这小公子随口一问，但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并不相信袁宁所答。
毕竟此时代人常做谦虚，说是粗通那必然是精通此道！谁能相信一个十岁孩童能精通医术？
况且医术不同其他技艺，那是以无数临床经验作基础的，神医总该有神医的样子，起码一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画中模样吧？眼前这医师呢？怕不是还在尿床吧？难道说是投胎没喝孟婆汤？
主要的是，自家孩儿这病已经困扰近了二十年，看过的乡医不知凡几，一个孩童便能答应的理直气壮信誓旦旦，他以为他是医仙转世么？
不过事已至此，死马权作活马医吧，黄忠心念转动间，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希望。
“叔至取我竹篮！”
为了荀彧，袁宁可是带了许多家底傍身，远不止那几份图纸！
“黄壮士带路吧。”
“既然如此，就有劳公子了！请！”
......
黄忠所住是一农家小院，正房三间土坯，东西两厢各两间草屋，在这聚中算得上一处好住所。
几人行入院中，院中一条土狗龇牙吠叫，警惕着袁宁一行。
“汉升？”正房门板打开，门后站着一四五十岁妇人，好奇的打量着袁宁一行：“这几位是？”
“娘子，这位小公子精通医术，且请他给叙儿诊断一番。”黄忠推开房门，把袁宁几人让进房中：“寒舍简漏......叙儿有恙在身......委屈几位了。”
一旁妇人疑惑的看向袁宁，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不相信这么一个漂亮小娃能行医问诊。
袁宁不理会身后怀疑目光，走到炕前打量病患。
此时的黄叙脸色苍白，脖颈间汗如泉涌，嘴唇乌青颤抖，两眼木讷的呆看着房梁。
“叙儿刚刚发过寒症.....我以筋脉推拿缓了病症......”黄忠上前几步说道：“按以往情形来看，今日夜间会起高热......”
袁宁看着炕头那一碗喝剩符水：“黄壮士，此水万万不要再喝。”
未等黄忠搭话，一旁妇人不满说道：“这可是大贤良师座下亲传弟子所书画......”
“如若所望不差，令郎乃是寒症所致......”袁宁说道。
旁边黄忠皱眉：这表象是个医师便能看出来！没想到这小公子还对得起其言粗通！本来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幻想着大户人家官宦子弟说不定真是天赋异禀，没想到终归是错付了！
袁宁伸手拉过黄叙，伸出三根手指搭向手脉。
“脉搏不齐......呼吸紊乱......”袁宁按照伤寒杂病论中所记现学现卖：“八钢中寒中有热，寒多热少，先寒后热，应该为厥阴症......表里为外寒内热......脾虚而肝火实......”
“应该是秋季风寒未重保养落下了病根，三九天再次犯症，还是未妥善处理......来年三伏中暑后病情正式恶化，从而一发不可收拾......”袁宁眉头越来越紧：“现在六经伤三，分别为太阴、阳明、厥阴三脉......怎会如此之重？”
一旁黄忠夫妇听到此处相视一眼，“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请神医救救吾儿！我夫妇结草衔环以报恩公！”
......
宛城。
太守府前堂。
“这帮乡贼！竟然公然抗令！简直是自寻死路！”袁术来回踱步：“阎先生，速速集结人马，看吾虐杀乡贼！”
下手一名五官端正，却是苦大仇深模样的文士回应：“主公息怒，乡情不同庙堂，还是从长计议为上。”
袁术犹自义愤填膺：“这帮乡贼宗鼠！让他们募兵诸多借口，难道真以为那些黔首是他们私有之物？！”
“主公，此事有些异常，或许是有幕后之人操弄？”旁边另一样貌猥琐的文士开口：“若不然那些乡老不敢如此张扬。”
“有人捣乱？”袁术停下脚步，皱眉问：“何人如此大胆，胆敢搬弄我袁术是非？”
“这......”猥琐文士犹豫未言。
“伸道但说无妨！”
猥琐文士看了袁术一眼：“或许是那袁本初？”
“袁绍急赴北海，此刻怎会有精力布局于我？”
“主公，不可不防！”苦仇文士接着说道：“袁本初或许未有精力，但其手下众人未必没人献计......而且那张咨退而不走，驻扎鲁阳......”
“婢生奴仆！安敢勾结外人陷我！”袁术猛然一惊：“两位先生，如果真是如此，那当如何应对？”
“象有一计，或许可行！”苦仇文士轻抚短须。
“阎先生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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