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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章 仲康戟压马

    袁宁一行百骑绕着山麓继续前行。

    “公子。”陈到近到车前小声言语:“此处道路并非主干,却土质坠实,还是加快行程为好......”

    袁宁掀开车帘望向山麓,只见山脚村道竟然比官道还要宽阔、平整,想是有人时常修葺,不由感慨道:“修桥补路啊,没想到家乡民风如此淳朴。”

    “公子,这荒山野岭,树高林密,道路中蹄印杂多,想必是常有骑众在此出入.......”陈到脖颈微微一顿:“或有匪徒盘踞其中啊......”

    “......”

    便在此时,远处山林中号角声大作,惊起鸟雀无数。

    “咱们去瞧一瞧,若是真有贼人盘踞此处,我袁宁便为家乡除此一害!”

    “公子......”

    “无妨!”

    一队人马沿着宽阔村道行向山林,道路两旁偶有采割尾麻的纺农看到袁宁一行过,却不似平常百姓见到官兵一般只知道退躲,只是目光中充满怪异好奇。

    林中不利于骑兵发挥,于是袁宁挥手留下骑兵,而众骑士也未起槊,只是持弩在手列阵而待。

    袁宁小心握着车中带出物什,随陈到往林中走去,待到隐约听见话语声时袁宁停下脚步,眯起一只眼睛,把手中圆筒状物什贴向另一眼。

    陈到自是知道,那劳什子东西叫做“望远镜”,效果很是神奇,眯眼望去远方众人如同便在手边。

    此物由来更是凑巧,半年前,当时徐州刺史陶谦,因上表剿灭黄巾有功的泰山臧霸、孙观等人为都骑尉而处处受阻,求入袁氏门下献上当地特产东海水晶数斗。

    袁宁看到袁术带回各色水晶自然大喜,精选其中剔透者聘请技工精细打磨并制铜管夹之,历经一季只制作成五只,颜色分为绿、透、粉、透、绿。

    此物袁宁寻常出行根本不会携带,也就是这次远行千里、前途难言无奈携于身侧,也是层层包裹、固定,珍稀异常。

    “一别近月,仲康姿态更甚往昔啊。”说话的正是黄巾贼首,有截天夜叉之称的何曼,此刻他落后兄长半个马头,身后则是几千手握枪棒的山寨兵卒:“不知今日来我山寨所为何事?”

    “某来此自是为了前日约定!”

    袁宁镜中望去,只见答话的壮汉八尺有余,腰近十围,年岁刚过二十,却是极为雄壮刚毅,值此深秋之际袒胸露乳,仿佛不畏秋寒一般。

    壮士肌肉瞧去非是后世健美先生那般成方成块,但是一眼看去就知结实异常;将军肚随着呼吸有力的起伏,厚厚的脂肪储存可知久战必然不疲。

    “好汉想以那耕牛换取过冬粮粟以及此间麻布?”此间大哥,拦天夜叉何仪看着仲康那熊罴身材,不由起了爱才之心:“汉子入我山寨如何?入我山寨便是头领之位,粟、布自当无偿供予你家乡亲。”

    “哼!”仲康瓮声瓮气:“某自清白之躯,怎可为贼?!”

    “贼子狂妄!!”

    “小贼尔敢?!”

    “仲康!”

    “辱人太甚!”落后半个马身的刘辟年轻气盛,直接抽枪在手,踢马冲出:“今日便给你这张烂嘴长长记性!”

    几位头领自无不可,毕竟那何曼说那熊货武艺很是一般,而刘辟年轻又强过截天夜叉一筹,给他些颜色也好,正让这葛山好汉盛名更甚!

    看到对方纵马来冲,仲康一声大喝:“戟来!”

    身旁两员汉子一人奉上一杆大戟,略微显得吃力,而那熊罴仲康却是举轻若重,双手接过橫戟胸前。

    待到刘辟马匹逼近,眼看长矛即将刺下,只见仲康不退反进,雄吼一声,虎啸山林:“嗐!!”

    双戟齐出,右手一戟上扬扫向刘辟长矛,左手一戟斜里挥去,直扇刘辟坐下马匹!

    马上刘辟只感觉那大戟接触到长矛的一瞬,一股如似闪电劈过的酸麻由长枪直荡手臂,继而长枪把握不住,蹦飞脱手,而后便是虎口崩裂,筋肉颤抖,整条手臂仿佛连颤抖的力气都无。

    一念间,刘辟便听到“噗!”的一声,然后便是一声马儿哀鸣,接下来就是眼前视野猛然一沉,视线中四周树木快速倾斜、上升,最后便是“砰砰!”两声同时响起,传入刘辟耳中只如旱地响雷。

    马儿尸体与刘辟身躯几乎同时着地,刘辟眼前金星四起,继而瘫软在地上。

    “住手!”

    “休伤吾弟!”

    “噔噔噔。”仲康被马匹冲击之力震的连退三步,握戟之手微微颤抖,电光石火间看到坡上两员头领骑马冲下,仲康快速深喘两口气,继而一抖双臂,一双大戟跟着一震。

    双戟在手、浑然不惧!

    “大哥且慢!听我一言!”何曼连忙出言制止住打马便要上前厮杀的两名结义兄弟。

    一旁何仪首先勒马停步,瞪了仲康一眼便往刘辟行去。

    “四弟,要不要紧?”

    “无妨,噗!”刘辟一口鲜血喷在何仪身上。

    “贼子!”那旁龚都目眦欲裂:“还我四弟命来!”

    “三弟!四弟无事!”何仪看到刘辟吐出胸中逆血,终于把心儿放回肚中:“四弟乃是反震之上,休息一段时日便可恢复。”

    说罢,何仪当先抱拳行礼:“多谢壮士手下留情!”

    他现在算是清楚了,何曼吹的牛皮是有多大!

    四兄弟武艺、勇力相差无几,无非就是对阵战斗经验有些许差距,以此观看,这壮汉哪是何曼吹嘘的比他差了一线,简直是高出那何曼十几个何仪!

    “哼!既然不欲再斗,那便说说以牛易粮如何?”仲康微微下沉戟尖:“尔等莫非意欲反悔?!”

    “壮士所言差矣,我等虽然落草山中,但是忠义诚信从不敢忘。”何仪扶起地上刘辟:“只是......”

    “行与不行直说便是,莫要忒多废话!”仲康扬了扬手中大戟:“某来回一趟多日,没闲暇陪你们玩闹。”

    “是这样.....二弟被擒时.....”何仪看了一眼何曼,而何曼则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答应换取多少粮、麻?”

    何仪心中并不关心是不是何曼确实被擒,他是害怕何曼被擒拿之后答应了对方的狮子口!

    “耕牛一头,换取粟米五十石并麻布三十匹!”

    何仪心中快速换算,然后大大松了一口:麻布市价450文一匹,却是来自山麓麻户供奉,算不得什么钱财;五十石粟米按照每石220文来算,便是万一五铢钱;而那耕牛最优者可卖8000文。算起来对方索要粮、麻当为三头耕牛价值!

    这么说来,自家兄弟的一条命儿算是卖出了两头牛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