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安符还能这样用（上）
北军自领命后，迅速作出反应，兵团各个进击营队不停收到种种钧令，兵团内，各辎重大队到处是忙碌的身影，火灶旁，马厩房，衣帐间，军械库······。
辎重队里的兵卒汗流浃背，忙得热火朝天，额头上布满汗珠，兵卒们顾不上这些，只用手背在额头上一抹，又继续忙碌起来。
“燕山中卫，锐骑营许家大队，领炒米十斛，营帐五十顶，肉干二百三十斤！”。
“长胜卫，斥候营骆狨小队，补发箭矢四百枝，面饼一百七十斤！”。
“济南壁城卫，弓刀大队换装，着驼毛夹袄三百六十套！”。
······。
分批进击的队伍，不停补充给养，带着几分疲惫的张登，看着脚踏实地苦干的其他兵卒，偷偷扭动有些麻木的腰肢。
娘的！真比不上。
自家身子娇造跟从无抱怨的军卒相比，好似废弃一般，军卒们手提肩扛，动辄一两百斤，自己提溜上个七八十，只会原地打转，双脚打颤，惹来一阵嬉笑。
还好，托先前露脸之福，辎重队大体知晓张登会文识字，且开拔的高歌一曲，到底算上个名人，彼此协作，往往多让张登歇把力气，不会计较太多。
一直劳作，直到暮色黄昏，辎重队才息歇下来，兵卒们停停摆摆，收拾出茶水，面饼，多少囫囵吃上一口。
张登落职的辎重队，停靠司马台附近供应补给，驻地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围绕帐篷四周，用树枝，竹藤砌出条篱笆院来，再添蓬门闭户，院子外，都是潮湿的泥土跟到处满地的灰色小石头。
院子里面，兵械与杂物交错，枯草跟粮袋叉隔。
辎重队内正在补食进饭，突然闯进十来个军士，穿戴皆南人打扮，带头的作军官模样，身材高大，支拳骨脸，三叉卷须，头戴一斗笠型盔，身着褐色布面轻甲，低头看向置菜的饭桌，上前就一脚踢翻，菜饭洒散一地。
“你是干啥？”辎重队众人不明就里，还在错愕中，旁地一更换兵械的小旗看不过眼，大声叱问道。
“怎的！莫不是你还帮忙出头”军官模样的汉子，瞥上一眼不屑答道。
架势太过嚣张，辎重队不少兵卒反应过来，引起众怒，几名健硕的兵卒，上前欲想讨个说法。
见到辎重队有兵卒冒头，跟随军官闯来的军士，也往上凑，准备捉对单打，附近巡值的护军听到消息，也冲了过来，场面开始反转。
不想那军官轻蔑一笑，挥手谴退众军士，将悬挂的腰刀解下，扔向地方一侧，勾手示意。
在军伍中，持械群殴会将重罪，但徒手单挑却被认可的，而且还极是推崇。
当下，巡值护军也不好阻止，只将其余军士驱开，然后沉寂下来。
太他娘嚣张！
一兵卒忍不住，大声呼号着向前冲去，一拳挥出，那军官不闪不避，只稍稍侧身，寻到破绽，霎时从兵卒肋下脚踢连环，爆腰腹之力将其踹飞。
就听咚咚——两声！
窜头的兵卒头一歪，居然背气过去。
高手呀！
张登躲在一旁，眼睛瞪得鼓起。
就在兵卒被踹开瞬间，另有两人也冲了上来，那军官踢完，稍稍后退，让出距离。
一人速度极快，军官伸右手如铁钳般抓其手腕，突地使劲一拉，籍着惯性的力量，这人立足不稳，躯干前倾，军官再箭步上前，猛甩肩膀一靠，这人没吃不住劲，脚底一踉跄跌倒，电光火石间，军官对准下巴就是一脚，顷刻这人也瘫软下去。
后进的另一人见霎眼分出胜负，俱是惊恐。
慌乱中匆忙出拳，军官大手一张，包裹住拳头，膝盖一伸，那人感到身下吃痛，还未反应来，军官额头一撞，那人眼前一黑，面门遭到连贯猛击，军官跨步转身，手肘对其后脑，准备就是一记，架势凶猛异常。
忽地眼前一片雪白，军官慌忙疾步后退，交叉双手护住心胸，待视野清晰后，看见张登手里攥着面粉，正对自己进行魔法攻击。
军官视之，如孩童一般嬉闹样，遂哈哈大笑，准备将其擒下，没料想，张登藏根粗壮的擀面杖在身后，军官托大上前，张登不由分说迎面就打，一时不察，军官被偷袭个正着。
张登边打边吼：“兄弟们，一起上！”。
一面打还一面喊道：“这厮是个杂种，不敢对北元余孽逞凶，不敢对咱亲卫战兵单挑，只欺负俺们烧火做饭的军余，还披甲戴盔，占俺们便宜！”。
“揍他丫的！要是俺小叔在场，让他一只手，他敢能耐吗”。
张登极力煽动众人的情绪，本来自家就占理，正楷来说，人家军官好歹算是单挑，虽然嚣张跋扈，但确实没坏规矩，张登害怕辎重队内有兵卒看不过眼，让自己一人单挑，随口便蛊惑起来。
辎重队群情激愤，上抢冲锋之人无数，张登鸡贼让出正面战场，操起擀面杖，专挑军官的手脚关节下狠手。
说话间，张登也挨上两拳。
不过，张登有些话是有理的，张武的实力当侄儿的自然清楚，上手了几回，便知这厮与小叔力量上差异极大，按照理解，此人属高攻，高敏类型，力量跟防御都不是太强。
此人让兵卒一围，便破绽百出，穿戴布甲也没能突破出来，随军官而来的军士，见上官吃亏，正准备上前帮忙，就让一旁的护军牢牢胁持住。
护军小旗，使人将昏厥过去的兵卒拖去治疗，转头森冷喊道：“欺负伙头兵，就是南军作派，你他娘的有本事，朝咱身上试试！”。
张登蛊惑技能发动后，连燕山护军都不认可，辎重队是以多欺少，而是南军——吃桃子朝着软的捏，就更别说辎重队的同伴了。
兵卒们，上前拼斗的越发激亢！
······。
“呵呵呵！前头还没打响，里面这头动静倒是不小”院外，传来一股冰冷的嘲讽。
有兵卒闻声瞧去，乖乖不得了，燕王朱棣携麾下诸将显身现场，辎重队让燕山亲卫军围得里外三层。
兵卒们互相提醒下，慢慢停滞动作，跪落一地。
情况不太妙，先前巡值的护军小旗，忙上前磕头禀告事情缘由，朱棣眯着眼听着，脸上倒看不出什么。
稍歇，朱棣听完事件起末后，挥手让兵卒散开，让咱好好看看三杀的南军好汉。
见到鼻青脸肿的军官后，朱棣眉头开始皱起，脸色也渐渐阴沉，张登躲在一旁，瞥了一眼，暗自心惊。
娘啊！莫不是啥皇亲国戚吧。
阜随燕王的颍国公傅友德，开口道：“蓝荣，尔敢大闹辎重队伍，影响后勤运作，可是寻死乎？”。
名叫蓝荣的军官，听见颍国公问话后，大声讨饶，并辩称自己依规单挑，但燕王的辎重队不讲武德，一味群殴自己，俺才冤枉啊！
朱棣冷着脸，盯着蓝荣缓缓说道：“是蓝玉让你来，打砸俺伙头兵饭桌？”。
蓝荣一听，顿生怯意，慌忙低头不再称辩，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朱棣扫了一眼蓝荣，对亲卫指挥使火真，安排道：“将这伙窝里斗的战兵拖下去，皆杖二十！”。
这命令不偏不倚，诚属公正，公道！
蓝荣众军士听后，倒也心服口服，不敢声张。
不想，燕山卫押解辎重队兵卒时，有人大放厥词，口口声声道：“大哥，弄混了，俺们王爷说的是‘战兵’，俺们只是守备军余，不算数的！”。
军将们听后皆嗤笑，燕王的脾气大体算了解，这当口钻朱棣的字眼，莫是找死不成。
朱棣被这番言词气笑，挥手让鼓噪之人上前。
张登上来磕头请罪，一旁蓝荣见之，双眼喷火，此贼蛊惑众人围殴，还暗藏武器让自己摊上闷亏，恨不打杀了此厮。
偏偏这厮，长个猪脑得罪王爷，端是报应不爽，蓝荣虽在绑缚，到底也心生快活。
朱棣一见张登就知道是谁，几日前的高歌印象，倒还未忘却。
“可是胆怯，胡乱扯作守备军余，到底乏勇缺劲”朱棣鼻孔朝天，不屑一顾地冷声道。
历史上朱棣多次身先士卒，常为军中锋锐或尾翼，须大勇不忮之人，才能担当，可见朱棣对武勇的认可。
“是又不是！”张登低着头，小心回道。
“哦！”。
“且说说！”朱棣原以张登狡辩或是承认，看在张武的份上，都会暗中放手一马，不想却有转折。
“胆怯是有，但打他囊的南狗子，吃顿军杖，倒还不用如此下作！”这话提气极了，北平府的军将听后，都诧异的望过来，朱棣原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也振作起来。
“俺叔给我说过殿下！”张登瞧大人们的脸色，先来个投石问路。
“如何说？”。
“俺叔说，最佩服王爷的豪气万里，虎踞北地依作国家屏障，保境安民”张登话一出，便让一旁的将领惊诧。
“狗屁！你叔说来这话”朱棣对着张登呸了一口。
“呵呵呵！没俺说的华丽，但意思差不多”张登见朱棣脸上带一丝笑意，稍有些放矢。
“莫是想谗言几句，孤会免你军杖，蓝玉的义子都不可免，你自个儿寻思寻思”朱棣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北地众将也嘻嘻看着，到底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嘴甜是有好处，王爷的心情渐好，待会板子落下，估摸着会轻上不少。
“不是谗言！”张登急忙解释道。
“俺叔说过，他在战场上厮杀拼命，多少心求得是功勋富贵，跟王爷大不一样！”。
“出征作战，王爷每每身先士卒，王爷贵为亲王，该有的都有，完全不用象厮杀汉一样拼命，将士们战后，或多或少饶些封赏，可王爷能得点啥，只一身血迹斑斑的伤疤而已！”。
张登稍稍停顿，瞥一眼四周，朱棣是面无表情，却见北地众将，多心有戚戚，便低头继续道。
“俺叔说过，王爷一身伤疤就是男子汉最好的勋章，只怪王爷血性男儿，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说完，张登埋头伏地。
良久没啥响动，张登偷偷瞄了一眼，见朱棣眼眶有些红润，又急忙低下。
“哼！你倒是有张巧嘴”。
“你叔的名字都是孤给取得，他那点笔墨能说出这话，说的孤都有些动容！”朱棣自嘲一句，继续道。
“三打一，还被人剃个光头，咱个儿面子还要不要！”。
“罚还是要罚的，不为其他，只为今日丢人！”这刻燕王虎目圆睁，气势汹汹的说道。
张登脑筋急转，原来不是怪打架这事，而是单挑输了的原因，历史上说朱棣跟蓝玉有着矛盾，现在看来不假，早想捶那跋扈军官，单挑肯定是不成，但队队相搏，自己倒是不怕。
“俺不服！”张登跳出来喊道，众将都被这小旗弄糊涂，怕老天爷作的胆子吧，都反了两回。
“他蓝荣是战兵，俺回小叔营头拉些战兵来，捶死他狗日的，给王爷出口气”张登倒大气凌然，这番气派得紧。
“你确定？”。
“确定，定然捶死他狗日的！”。
“好，军杖暂免，孤倒要看看，莫是卖嘴的货色”。
······。
辎重队里的兵卒汗流浃背，忙得热火朝天，额头上布满汗珠，兵卒们顾不上这些，只用手背在额头上一抹，又继续忙碌起来。
“燕山中卫，锐骑营许家大队，领炒米十斛，营帐五十顶，肉干二百三十斤！”。
“长胜卫，斥候营骆狨小队，补发箭矢四百枝，面饼一百七十斤！”。
“济南壁城卫，弓刀大队换装，着驼毛夹袄三百六十套！”。
······。
分批进击的队伍，不停补充给养，带着几分疲惫的张登，看着脚踏实地苦干的其他兵卒，偷偷扭动有些麻木的腰肢。
娘的！真比不上。
自家身子娇造跟从无抱怨的军卒相比，好似废弃一般，军卒们手提肩扛，动辄一两百斤，自己提溜上个七八十，只会原地打转，双脚打颤，惹来一阵嬉笑。
还好，托先前露脸之福，辎重队大体知晓张登会文识字，且开拔的高歌一曲，到底算上个名人，彼此协作，往往多让张登歇把力气，不会计较太多。
一直劳作，直到暮色黄昏，辎重队才息歇下来，兵卒们停停摆摆，收拾出茶水，面饼，多少囫囵吃上一口。
张登落职的辎重队，停靠司马台附近供应补给，驻地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围绕帐篷四周，用树枝，竹藤砌出条篱笆院来，再添蓬门闭户，院子外，都是潮湿的泥土跟到处满地的灰色小石头。
院子里面，兵械与杂物交错，枯草跟粮袋叉隔。
辎重队内正在补食进饭，突然闯进十来个军士，穿戴皆南人打扮，带头的作军官模样，身材高大，支拳骨脸，三叉卷须，头戴一斗笠型盔，身着褐色布面轻甲，低头看向置菜的饭桌，上前就一脚踢翻，菜饭洒散一地。
“你是干啥？”辎重队众人不明就里，还在错愕中，旁地一更换兵械的小旗看不过眼，大声叱问道。
“怎的！莫不是你还帮忙出头”军官模样的汉子，瞥上一眼不屑答道。
架势太过嚣张，辎重队不少兵卒反应过来，引起众怒，几名健硕的兵卒，上前欲想讨个说法。
见到辎重队有兵卒冒头，跟随军官闯来的军士，也往上凑，准备捉对单打，附近巡值的护军听到消息，也冲了过来，场面开始反转。
不想那军官轻蔑一笑，挥手谴退众军士，将悬挂的腰刀解下，扔向地方一侧，勾手示意。
在军伍中，持械群殴会将重罪，但徒手单挑却被认可的，而且还极是推崇。
当下，巡值护军也不好阻止，只将其余军士驱开，然后沉寂下来。
太他娘嚣张！
一兵卒忍不住，大声呼号着向前冲去，一拳挥出，那军官不闪不避，只稍稍侧身，寻到破绽，霎时从兵卒肋下脚踢连环，爆腰腹之力将其踹飞。
就听咚咚——两声！
窜头的兵卒头一歪，居然背气过去。
高手呀！
张登躲在一旁，眼睛瞪得鼓起。
就在兵卒被踹开瞬间，另有两人也冲了上来，那军官踢完，稍稍后退，让出距离。
一人速度极快，军官伸右手如铁钳般抓其手腕，突地使劲一拉，籍着惯性的力量，这人立足不稳，躯干前倾，军官再箭步上前，猛甩肩膀一靠，这人没吃不住劲，脚底一踉跄跌倒，电光火石间，军官对准下巴就是一脚，顷刻这人也瘫软下去。
后进的另一人见霎眼分出胜负，俱是惊恐。
慌乱中匆忙出拳，军官大手一张，包裹住拳头，膝盖一伸，那人感到身下吃痛，还未反应来，军官额头一撞，那人眼前一黑，面门遭到连贯猛击，军官跨步转身，手肘对其后脑，准备就是一记，架势凶猛异常。
忽地眼前一片雪白，军官慌忙疾步后退，交叉双手护住心胸，待视野清晰后，看见张登手里攥着面粉，正对自己进行魔法攻击。
军官视之，如孩童一般嬉闹样，遂哈哈大笑，准备将其擒下，没料想，张登藏根粗壮的擀面杖在身后，军官托大上前，张登不由分说迎面就打，一时不察，军官被偷袭个正着。
张登边打边吼：“兄弟们，一起上！”。
一面打还一面喊道：“这厮是个杂种，不敢对北元余孽逞凶，不敢对咱亲卫战兵单挑，只欺负俺们烧火做饭的军余，还披甲戴盔，占俺们便宜！”。
“揍他丫的！要是俺小叔在场，让他一只手，他敢能耐吗”。
张登极力煽动众人的情绪，本来自家就占理，正楷来说，人家军官好歹算是单挑，虽然嚣张跋扈，但确实没坏规矩，张登害怕辎重队内有兵卒看不过眼，让自己一人单挑，随口便蛊惑起来。
辎重队群情激愤，上抢冲锋之人无数，张登鸡贼让出正面战场，操起擀面杖，专挑军官的手脚关节下狠手。
说话间，张登也挨上两拳。
不过，张登有些话是有理的，张武的实力当侄儿的自然清楚，上手了几回，便知这厮与小叔力量上差异极大，按照理解，此人属高攻，高敏类型，力量跟防御都不是太强。
此人让兵卒一围，便破绽百出，穿戴布甲也没能突破出来，随军官而来的军士，见上官吃亏，正准备上前帮忙，就让一旁的护军牢牢胁持住。
护军小旗，使人将昏厥过去的兵卒拖去治疗，转头森冷喊道：“欺负伙头兵，就是南军作派，你他娘的有本事，朝咱身上试试！”。
张登蛊惑技能发动后，连燕山护军都不认可，辎重队是以多欺少，而是南军——吃桃子朝着软的捏，就更别说辎重队的同伴了。
兵卒们，上前拼斗的越发激亢！
······。
“呵呵呵！前头还没打响，里面这头动静倒是不小”院外，传来一股冰冷的嘲讽。
有兵卒闻声瞧去，乖乖不得了，燕王朱棣携麾下诸将显身现场，辎重队让燕山亲卫军围得里外三层。
兵卒们互相提醒下，慢慢停滞动作，跪落一地。
情况不太妙，先前巡值的护军小旗，忙上前磕头禀告事情缘由，朱棣眯着眼听着，脸上倒看不出什么。
稍歇，朱棣听完事件起末后，挥手让兵卒散开，让咱好好看看三杀的南军好汉。
见到鼻青脸肿的军官后，朱棣眉头开始皱起，脸色也渐渐阴沉，张登躲在一旁，瞥了一眼，暗自心惊。
娘啊！莫不是啥皇亲国戚吧。
阜随燕王的颍国公傅友德，开口道：“蓝荣，尔敢大闹辎重队伍，影响后勤运作，可是寻死乎？”。
名叫蓝荣的军官，听见颍国公问话后，大声讨饶，并辩称自己依规单挑，但燕王的辎重队不讲武德，一味群殴自己，俺才冤枉啊！
朱棣冷着脸，盯着蓝荣缓缓说道：“是蓝玉让你来，打砸俺伙头兵饭桌？”。
蓝荣一听，顿生怯意，慌忙低头不再称辩，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朱棣扫了一眼蓝荣，对亲卫指挥使火真，安排道：“将这伙窝里斗的战兵拖下去，皆杖二十！”。
这命令不偏不倚，诚属公正，公道！
蓝荣众军士听后，倒也心服口服，不敢声张。
不想，燕山卫押解辎重队兵卒时，有人大放厥词，口口声声道：“大哥，弄混了，俺们王爷说的是‘战兵’，俺们只是守备军余，不算数的！”。
军将们听后皆嗤笑，燕王的脾气大体算了解，这当口钻朱棣的字眼，莫是找死不成。
朱棣被这番言词气笑，挥手让鼓噪之人上前。
张登上来磕头请罪，一旁蓝荣见之，双眼喷火，此贼蛊惑众人围殴，还暗藏武器让自己摊上闷亏，恨不打杀了此厮。
偏偏这厮，长个猪脑得罪王爷，端是报应不爽，蓝荣虽在绑缚，到底也心生快活。
朱棣一见张登就知道是谁，几日前的高歌印象，倒还未忘却。
“可是胆怯，胡乱扯作守备军余，到底乏勇缺劲”朱棣鼻孔朝天，不屑一顾地冷声道。
历史上朱棣多次身先士卒，常为军中锋锐或尾翼，须大勇不忮之人，才能担当，可见朱棣对武勇的认可。
“是又不是！”张登低着头，小心回道。
“哦！”。
“且说说！”朱棣原以张登狡辩或是承认，看在张武的份上，都会暗中放手一马，不想却有转折。
“胆怯是有，但打他囊的南狗子，吃顿军杖，倒还不用如此下作！”这话提气极了，北平府的军将听后，都诧异的望过来，朱棣原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也振作起来。
“俺叔给我说过殿下！”张登瞧大人们的脸色，先来个投石问路。
“如何说？”。
“俺叔说，最佩服王爷的豪气万里，虎踞北地依作国家屏障，保境安民”张登话一出，便让一旁的将领惊诧。
“狗屁！你叔说来这话”朱棣对着张登呸了一口。
“呵呵呵！没俺说的华丽，但意思差不多”张登见朱棣脸上带一丝笑意，稍有些放矢。
“莫是想谗言几句，孤会免你军杖，蓝玉的义子都不可免，你自个儿寻思寻思”朱棣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北地众将也嘻嘻看着，到底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嘴甜是有好处，王爷的心情渐好，待会板子落下，估摸着会轻上不少。
“不是谗言！”张登急忙解释道。
“俺叔说过，他在战场上厮杀拼命，多少心求得是功勋富贵，跟王爷大不一样！”。
“出征作战，王爷每每身先士卒，王爷贵为亲王，该有的都有，完全不用象厮杀汉一样拼命，将士们战后，或多或少饶些封赏，可王爷能得点啥，只一身血迹斑斑的伤疤而已！”。
张登稍稍停顿，瞥一眼四周，朱棣是面无表情，却见北地众将，多心有戚戚，便低头继续道。
“俺叔说过，王爷一身伤疤就是男子汉最好的勋章，只怪王爷血性男儿，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说完，张登埋头伏地。
良久没啥响动，张登偷偷瞄了一眼，见朱棣眼眶有些红润，又急忙低下。
“哼！你倒是有张巧嘴”。
“你叔的名字都是孤给取得，他那点笔墨能说出这话，说的孤都有些动容！”朱棣自嘲一句，继续道。
“三打一，还被人剃个光头，咱个儿面子还要不要！”。
“罚还是要罚的，不为其他，只为今日丢人！”这刻燕王虎目圆睁，气势汹汹的说道。
张登脑筋急转，原来不是怪打架这事，而是单挑输了的原因，历史上说朱棣跟蓝玉有着矛盾，现在看来不假，早想捶那跋扈军官，单挑肯定是不成，但队队相搏，自己倒是不怕。
“俺不服！”张登跳出来喊道，众将都被这小旗弄糊涂，怕老天爷作的胆子吧，都反了两回。
“他蓝荣是战兵，俺回小叔营头拉些战兵来，捶死他狗日的，给王爷出口气”张登倒大气凌然，这番气派得紧。
“你确定？”。
“确定，定然捶死他狗日的！”。
“好，军杖暂免，孤倒要看看，莫是卖嘴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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