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商场中的线索
周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出头了，难得睡醒见到连遮光窗帘都挡不住的烈日。
他揉着眼睛将家里转了一遍，确认陆绛青已经离开，才开始安心准备早餐。
他随便煮了份水饺，站在灶台边拿出手机确认时间。
“二十七号，那不是过去了一天多了！”他不由得感叹那个“卵”里的时间流速，虽然没有时钟，但他按体感时间最多也就待了三小时。
这还是刚形成的初生级，如果进入成长期，怎么都会在里头消耗个几天，那现实世界不是快一个月过去。
说不定现在市里面的某些失踪人口案就是这么来的。
“不知道陆绛青气消了没？……应该没有，现在应该还是‘退一步，越想越气’的时候。”他抚摸着下巴才冒出的胡茬思考，“那就先不去找她，趁着现在白天去查探一下那张宣传单上的地址好了。”
决定好后，他便定下心继续煮水饺。
也不知道宁雨晴怎么样了，希望别被陆绛青“祸害”的太惨。
认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褒义词。
虽然他会这样选择，也是认为宁……
“啊！”
当他神游天外时，锅中的饺子水开得太狠，正往外面不停炸出滚烫的水花。
等他浇完冷水，小小的变故已经让他忘记了对宁雨晴的那点愧疚。
周平吃完水饺，准备出门时天色已到正中午。
外头烈日暴晒，光是站在太阳下都让人感觉呼吸困难，就算他的体质已非常人，还是宁愿绕一下路也要走阴凉路。
不多时，他乘上网约车，一路直向传单上写的地址前进。
那间商场离这不远，也就是二十到三十分钟的路程，算是这片城区排得上名号的商业区。
就算是工作日，里头也不会缺少人流，若是休息日那更是人满为患。
今天正好又是一个星期一，也算正好。
网约车的司机是一位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性，若是平时周平根本不会在意，对方主动聊天，他也是心不在焉地糊弄几句，对方要是知趣，也就算了。
这次会在意，是因为司机正在讲电话。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我正在跑车。”
司机一边耳朵带着蓝牙耳机，车内只有他的声音和淡淡的音乐声。若是再差一点的耳机，漏音比较严重，周平说不定能听清双方的话。
“啊！？你是不是来耍老子！突然说你邻居失踪？”
因为是熟人，司机下意识用掺杂着方言和口音的普通话回应。
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对话得以继续。
“嗯？你确定吗？”
“……”
“不可能吧，绝对是你那个物管朋友在吹牛皮，要不然就是没仔细看监控，怎么可能没人出来过！”
“……”
“那你意思就是想说警察在骗人是吧？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找得出证据，就往网上发啊，一瞬间网络就爆炸，帮你邻居找出个清白。”
“……”
“现在又来跟我说是来吹个牛皮，算了算了！不跟你聊了，我这边要专心开车！”
司机不耐烦地挂断了对话。
过了没几秒，他突然向周平搭话道：“帅哥，你听过这些传闻吗？最近我都听几个人说过有人失踪，哪有这么不太平！”
因为才上车没几分钟，再加上周平闲着无聊在用指甲敲打车窗边的塑料车壳，让司机还能注意到他。
周平摇摇头，面色平静地回道：“没听说过。”
“就是嘛，应该还是凑巧了，搞得人心惶惶！”司机一边说着，语气也越发自信，完全不把刚才的对话当一回事了。
周平转头望向车窗外的街景，即使是这种天气，还是不时有人在街上行走，一切如常的气氛让人感到安心。
只是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
梦世界这样发展下去，“失踪”的例子只会越来越多，迟早瞒不下去，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已经算是出现小小苗头了。
更何况自然发展也就算了，现在已经明确有人在后面搞鬼，增加参与人数！
不论是预感还是逻辑，这只会是开始，单纯的增加人数绝不是最终目的。
……
唉，想过一个平常的生活哪有这么难？
他对于解决这件事的决心又加重了几分。不管一开始的想法是什么，但现在这件事事关自己的生活！
二十分钟后，网约车穿过厚厚的车流，再掉头到对面的车道，也就到达目的地了。
四周都是呼啸的车流，吵得人烦躁，但也是这里的特色，位处交通最繁盛的地方，边上就是立交桥。
周平下了车，四处张望了一下，明确了自己要去的目标。
这里就是纯粹的商场了，是一栋占地巨大的大楼，一共八层，每一层都是专门的区域，有扶梯也有电梯。
一共有四个门可以进出，正门口很简洁，只有一块铺着地砖的前坪，两边的侧门都各有一条衍生出的小吃街，后门则连通着几大片划分开的停车场。
当然，今天的目标只在第一层。
这个时候，即便是工作日，正门也有不少人在往里头进，大概率是冲着七八层的饮食区去的。
周平顺着人流，缓步走进正门。
周遭一瞬间变得清凉，灯光明亮，地砖与墙壁都是一片洁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各式各样的店铺坐落有序，但入口处的大都是珠宝或服饰的店铺，让他提不起兴趣。
周平来这里也没抱多大希望，来的不多，就当是闲着没事逛一下商场也好。
没走一会儿，他有了新的发现，越是往里面深入，李成学记忆中的商场与这里的重合度便越高。
不知道是在这里多次举行，还是正好和安云是同一场。
周平一边思量着，视线不经意往旁边瞟了一下。
等等！
这里他有印象，记忆中唯一有正脸的人，就是从这里插入人群的。
只是往右走的话，又会走到一层的边缘地带，那里只有一大排内外连通的小吃与快餐店，客流量相当多，按理说意义不大。
……
本来就是来碰运气嘛！
他干脆地转向右边。
一往这边靠近，炸物和咖啡的香味四溢的到处都是，他深吸一口气。
之前吃的那点饺子似乎消化的差不多了。
正当他准备解解口腹之欲，却与某个刚从快餐店里出来的人交错而过，只是瞬间，踏出的步伐却因为不经意看到的面孔而半途落下。
就算是他，此刻也忍不住转过身喃喃道：“还真让我碰到运气了！”
“经理，这边有客人投诉！”
“经理，这边该怎么处理？”
“经理，这个表该怎么填？”
“……”
“……”
一回到店里，就是接连不断的招呼声，等一切忙完，刚才出去放风缓解的疲惫又重新袭来。
李康感觉自己再这么忙下去，迟早五十岁就得白头，但是他这个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哪能由得自己想干嘛就干嘛。
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上半身几乎爬伏在桌上。坐在员工区里，现在旁边也没人，才能这样不注意仪态。
其实除了家庭方面外，让他坚持做下去的还有一点——这家店是他和另外两个人合伙加盟的。
平时只有他负责管理，另外两个合伙人基本只负责领分红，也就刚开店时来帮过几天的忙。
可能也有人善被人欺的原因，但这间店要是连他也不管，估计离黄也不远了，再想想要是另外两人也掺和进来，一家店有三个大脑，恐怕也不安生。
如此这般，他也就这么一路干下来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年纪真的大了，他终究是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招不到可靠的人啊——还是得想点办法……”他一边嘟囔道，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了一周前的记忆。
“……到底是魔术还是超能力，但按他说的做了，也什么都没发生。”
尽管理性已经认定自己被骗了，但基于某种异于他人的向往，以及想要挣脱现在生活苦难的愿想，他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侥幸。
说着不做了不做了，但这周他隔个一两天还是会尝试一次，结果嘛，明显到不用说。
……那个地址，要不要过去一趟呢？
“经理请过来一下！”
杂物间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他刚产生的思绪。
唉！——
李康开始觉得白头得再提前两岁。
“我先走了。”
晚上七点，李康打着哈欠离开。店铺当然没关，要一直开到凌晨，只是从这个月开始晚上专门请了人来管理，他自己一个人是撑不了那么久了。
成本增加就增加，最近利润还行，另外两人都同意了，他也能与家人多待一会。
商场的百米外，他在公交站牌下等待。也不是没有私家车，只是这边离家也不远，妻子又要上班还要负责孩子，便把车让给她使用了。
公交车来的也快，今天人不多，还有几个座位，他选了后面靠窗的位置。
一路摇摇晃晃，不顾夕阳或霓虹灯的光芒映在脸上，他半睡半醒地度过了这段时间。
到家的时候，天色正好是昏暗最快的时候，从公交站走到家门口，外头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拧开家门，暖色的灯光漏在地面，里头只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自从儿子上了初中后就是这样了，很少能一回来就听到对话声，就算有，很多时候也是母子在吵架。
事到如今，只是普通的电视声，就能让他感到安心。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妻子惊讶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他先是进门，然后才答道：“今天交接的差不多了，以后就都是这么早回来。”
“那就好！早说让你们请人了。”妻子的抱怨声还是一如往常，“对了，今天崽考的还不错，被我夸奖了一下，答应给他买那个，反正就是那个他很想的东西，现在安心在里面写作业。”
李康欣慰地笑了笑，没急着应答，放下挎包就顺手在厨房里把手洗了，而妻子也一起跟了进来，准备给他热菜。
这都成习惯了。
“他想要就买呗，但一定得是考好了才能答应，要不然以后怎么得了。”
“我当然知道，还要你说，今天晚饭吃土豆烧排骨，马上就热好。”
他想了想后说道：“不用那么急，我现在去冲个凉，五分钟后你再热吧。”
“你早说啊！”妻子收回手，又关上冰箱，皱着眉头继续抱怨，“我电视剧刚看到有意思的地方！”
时年三十九，已经深刻懂得夫妻间交流的他：“好好好，都是我不对，应该一进门就说的。”
妻子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神情，快步离开了厨房。
重归安静的厨房里，李康叹了口气，又摇着头笑了几声。
洗完澡，吃完饭，李康一个人来到书房，关上门隔开客厅过于明显的电视声，勉强得到一个安静的环境。
这是他个人习惯了，忙完之后闲下来，就想在安静的地方待着，练字也好，看会书也罢，最重要是安静！
妻子也都懂得，没事不会来打扰他。
这个天气还是要开空调的，但他也习惯性地打开窗户，既不会太凉，又能让空气进行交互。
把还没看完的外国小说放在桌面上，他刚要坐下，外头的热风一下子吹在脸上，又湿又闷！
“额啊，窗户还要关小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十分钟书是翻了好几十页，但李康清楚自己几乎没看进去。
原因，他也同样清楚。
每当夜深人静，那条火龙就仿佛还在他的视网膜上肆意飞舞，于半空留下比任何花朵都要艳丽的火花。
他开始自我说服：“要不然，今天就当最后一次？没成功就再也不管了，那个地址果然还是太可疑了……”
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敲击声突然响起，很有节奏感，比敲门声要慢一些，但响到连隔了两道门的他都能听见。
足足持续了十几秒！
这段时间，李康说是担惊受怕倒也不至于，但也很担心妻子被烦到出去找人麻烦，因为他已经隐隐听到抱怨声。
当敲击声一消失，他顿时安心多了，睡意不知何时也一起涌了上来，他深深打了个哈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突然这么困……”
又坚持了十几秒，他最终还是爬伏在桌上，陷入沉眠。
再过了一会，没有人能注意到，书房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悄悄拉开。
他揉着眼睛将家里转了一遍，确认陆绛青已经离开，才开始安心准备早餐。
他随便煮了份水饺，站在灶台边拿出手机确认时间。
“二十七号，那不是过去了一天多了！”他不由得感叹那个“卵”里的时间流速，虽然没有时钟，但他按体感时间最多也就待了三小时。
这还是刚形成的初生级，如果进入成长期，怎么都会在里头消耗个几天，那现实世界不是快一个月过去。
说不定现在市里面的某些失踪人口案就是这么来的。
“不知道陆绛青气消了没？……应该没有，现在应该还是‘退一步，越想越气’的时候。”他抚摸着下巴才冒出的胡茬思考，“那就先不去找她，趁着现在白天去查探一下那张宣传单上的地址好了。”
决定好后，他便定下心继续煮水饺。
也不知道宁雨晴怎么样了，希望别被陆绛青“祸害”的太惨。
认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褒义词。
虽然他会这样选择，也是认为宁……
“啊！”
当他神游天外时，锅中的饺子水开得太狠，正往外面不停炸出滚烫的水花。
等他浇完冷水，小小的变故已经让他忘记了对宁雨晴的那点愧疚。
周平吃完水饺，准备出门时天色已到正中午。
外头烈日暴晒，光是站在太阳下都让人感觉呼吸困难，就算他的体质已非常人，还是宁愿绕一下路也要走阴凉路。
不多时，他乘上网约车，一路直向传单上写的地址前进。
那间商场离这不远，也就是二十到三十分钟的路程，算是这片城区排得上名号的商业区。
就算是工作日，里头也不会缺少人流，若是休息日那更是人满为患。
今天正好又是一个星期一，也算正好。
网约车的司机是一位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性，若是平时周平根本不会在意，对方主动聊天，他也是心不在焉地糊弄几句，对方要是知趣，也就算了。
这次会在意，是因为司机正在讲电话。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我正在跑车。”
司机一边耳朵带着蓝牙耳机，车内只有他的声音和淡淡的音乐声。若是再差一点的耳机，漏音比较严重，周平说不定能听清双方的话。
“啊！？你是不是来耍老子！突然说你邻居失踪？”
因为是熟人，司机下意识用掺杂着方言和口音的普通话回应。
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对话得以继续。
“嗯？你确定吗？”
“……”
“不可能吧，绝对是你那个物管朋友在吹牛皮，要不然就是没仔细看监控，怎么可能没人出来过！”
“……”
“那你意思就是想说警察在骗人是吧？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找得出证据，就往网上发啊，一瞬间网络就爆炸，帮你邻居找出个清白。”
“……”
“现在又来跟我说是来吹个牛皮，算了算了！不跟你聊了，我这边要专心开车！”
司机不耐烦地挂断了对话。
过了没几秒，他突然向周平搭话道：“帅哥，你听过这些传闻吗？最近我都听几个人说过有人失踪，哪有这么不太平！”
因为才上车没几分钟，再加上周平闲着无聊在用指甲敲打车窗边的塑料车壳，让司机还能注意到他。
周平摇摇头，面色平静地回道：“没听说过。”
“就是嘛，应该还是凑巧了，搞得人心惶惶！”司机一边说着，语气也越发自信，完全不把刚才的对话当一回事了。
周平转头望向车窗外的街景，即使是这种天气，还是不时有人在街上行走，一切如常的气氛让人感到安心。
只是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
梦世界这样发展下去，“失踪”的例子只会越来越多，迟早瞒不下去，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已经算是出现小小苗头了。
更何况自然发展也就算了，现在已经明确有人在后面搞鬼，增加参与人数！
不论是预感还是逻辑，这只会是开始，单纯的增加人数绝不是最终目的。
……
唉，想过一个平常的生活哪有这么难？
他对于解决这件事的决心又加重了几分。不管一开始的想法是什么，但现在这件事事关自己的生活！
二十分钟后，网约车穿过厚厚的车流，再掉头到对面的车道，也就到达目的地了。
四周都是呼啸的车流，吵得人烦躁，但也是这里的特色，位处交通最繁盛的地方，边上就是立交桥。
周平下了车，四处张望了一下，明确了自己要去的目标。
这里就是纯粹的商场了，是一栋占地巨大的大楼，一共八层，每一层都是专门的区域，有扶梯也有电梯。
一共有四个门可以进出，正门口很简洁，只有一块铺着地砖的前坪，两边的侧门都各有一条衍生出的小吃街，后门则连通着几大片划分开的停车场。
当然，今天的目标只在第一层。
这个时候，即便是工作日，正门也有不少人在往里头进，大概率是冲着七八层的饮食区去的。
周平顺着人流，缓步走进正门。
周遭一瞬间变得清凉，灯光明亮，地砖与墙壁都是一片洁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各式各样的店铺坐落有序，但入口处的大都是珠宝或服饰的店铺，让他提不起兴趣。
周平来这里也没抱多大希望，来的不多，就当是闲着没事逛一下商场也好。
没走一会儿，他有了新的发现，越是往里面深入，李成学记忆中的商场与这里的重合度便越高。
不知道是在这里多次举行，还是正好和安云是同一场。
周平一边思量着，视线不经意往旁边瞟了一下。
等等！
这里他有印象，记忆中唯一有正脸的人，就是从这里插入人群的。
只是往右走的话，又会走到一层的边缘地带，那里只有一大排内外连通的小吃与快餐店，客流量相当多，按理说意义不大。
……
本来就是来碰运气嘛！
他干脆地转向右边。
一往这边靠近，炸物和咖啡的香味四溢的到处都是，他深吸一口气。
之前吃的那点饺子似乎消化的差不多了。
正当他准备解解口腹之欲，却与某个刚从快餐店里出来的人交错而过，只是瞬间，踏出的步伐却因为不经意看到的面孔而半途落下。
就算是他，此刻也忍不住转过身喃喃道：“还真让我碰到运气了！”
“经理，这边有客人投诉！”
“经理，这边该怎么处理？”
“经理，这个表该怎么填？”
“……”
“……”
一回到店里，就是接连不断的招呼声，等一切忙完，刚才出去放风缓解的疲惫又重新袭来。
李康感觉自己再这么忙下去，迟早五十岁就得白头，但是他这个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哪能由得自己想干嘛就干嘛。
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上半身几乎爬伏在桌上。坐在员工区里，现在旁边也没人，才能这样不注意仪态。
其实除了家庭方面外，让他坚持做下去的还有一点——这家店是他和另外两个人合伙加盟的。
平时只有他负责管理，另外两个合伙人基本只负责领分红，也就刚开店时来帮过几天的忙。
可能也有人善被人欺的原因，但这间店要是连他也不管，估计离黄也不远了，再想想要是另外两人也掺和进来，一家店有三个大脑，恐怕也不安生。
如此这般，他也就这么一路干下来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年纪真的大了，他终究是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招不到可靠的人啊——还是得想点办法……”他一边嘟囔道，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了一周前的记忆。
“……到底是魔术还是超能力，但按他说的做了，也什么都没发生。”
尽管理性已经认定自己被骗了，但基于某种异于他人的向往，以及想要挣脱现在生活苦难的愿想，他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侥幸。
说着不做了不做了，但这周他隔个一两天还是会尝试一次，结果嘛，明显到不用说。
……那个地址，要不要过去一趟呢？
“经理请过来一下！”
杂物间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他刚产生的思绪。
唉！——
李康开始觉得白头得再提前两岁。
“我先走了。”
晚上七点，李康打着哈欠离开。店铺当然没关，要一直开到凌晨，只是从这个月开始晚上专门请了人来管理，他自己一个人是撑不了那么久了。
成本增加就增加，最近利润还行，另外两人都同意了，他也能与家人多待一会。
商场的百米外，他在公交站牌下等待。也不是没有私家车，只是这边离家也不远，妻子又要上班还要负责孩子，便把车让给她使用了。
公交车来的也快，今天人不多，还有几个座位，他选了后面靠窗的位置。
一路摇摇晃晃，不顾夕阳或霓虹灯的光芒映在脸上，他半睡半醒地度过了这段时间。
到家的时候，天色正好是昏暗最快的时候，从公交站走到家门口，外头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拧开家门，暖色的灯光漏在地面，里头只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自从儿子上了初中后就是这样了，很少能一回来就听到对话声，就算有，很多时候也是母子在吵架。
事到如今，只是普通的电视声，就能让他感到安心。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妻子惊讶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他先是进门，然后才答道：“今天交接的差不多了，以后就都是这么早回来。”
“那就好！早说让你们请人了。”妻子的抱怨声还是一如往常，“对了，今天崽考的还不错，被我夸奖了一下，答应给他买那个，反正就是那个他很想的东西，现在安心在里面写作业。”
李康欣慰地笑了笑，没急着应答，放下挎包就顺手在厨房里把手洗了，而妻子也一起跟了进来，准备给他热菜。
这都成习惯了。
“他想要就买呗，但一定得是考好了才能答应，要不然以后怎么得了。”
“我当然知道，还要你说，今天晚饭吃土豆烧排骨，马上就热好。”
他想了想后说道：“不用那么急，我现在去冲个凉，五分钟后你再热吧。”
“你早说啊！”妻子收回手，又关上冰箱，皱着眉头继续抱怨，“我电视剧刚看到有意思的地方！”
时年三十九，已经深刻懂得夫妻间交流的他：“好好好，都是我不对，应该一进门就说的。”
妻子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神情，快步离开了厨房。
重归安静的厨房里，李康叹了口气，又摇着头笑了几声。
洗完澡，吃完饭，李康一个人来到书房，关上门隔开客厅过于明显的电视声，勉强得到一个安静的环境。
这是他个人习惯了，忙完之后闲下来，就想在安静的地方待着，练字也好，看会书也罢，最重要是安静！
妻子也都懂得，没事不会来打扰他。
这个天气还是要开空调的，但他也习惯性地打开窗户，既不会太凉，又能让空气进行交互。
把还没看完的外国小说放在桌面上，他刚要坐下，外头的热风一下子吹在脸上，又湿又闷！
“额啊，窗户还要关小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十分钟书是翻了好几十页，但李康清楚自己几乎没看进去。
原因，他也同样清楚。
每当夜深人静，那条火龙就仿佛还在他的视网膜上肆意飞舞，于半空留下比任何花朵都要艳丽的火花。
他开始自我说服：“要不然，今天就当最后一次？没成功就再也不管了，那个地址果然还是太可疑了……”
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敲击声突然响起，很有节奏感，比敲门声要慢一些，但响到连隔了两道门的他都能听见。
足足持续了十几秒！
这段时间，李康说是担惊受怕倒也不至于，但也很担心妻子被烦到出去找人麻烦，因为他已经隐隐听到抱怨声。
当敲击声一消失，他顿时安心多了，睡意不知何时也一起涌了上来，他深深打了个哈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突然这么困……”
又坚持了十几秒，他最终还是爬伏在桌上，陷入沉眠。
再过了一会，没有人能注意到，书房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悄悄拉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