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幻世说梦 » 第十章 寿宴惊变

第十章 寿宴惊变

    那日火猪和婆婆从疯羊山一回来,刚到了家门口,一下车便看见当年教自己唱戏的向老板。

    向老板大老远便扯着嗓子喊道:“哟哟哟,那不是我聪明伶俐可人疼的火猪徒儿吗?”

    火猪呆呆站着,抠了抠脑袋,答了声:“向师傅好!”

    向老板走近前来,先和婆婆问个好,继而拉住火猪,十分亲热的说道:“我这徒儿果真出息了,居然置办起这么大的家业,当上大老板了哇!”

    说着翘起兰花指往火猪身后的院子一指,他那眼神也跟随着指尖流转,那做派就像是上台亮相一般。

    婆婆一旁说道:“向老板,我记得当年你可是唱武生的啊。”

    “咳!”向老板双手一拍大腿,叹道:“我这年纪上来了,又比不得您老身板那么硬朗。而今我是打不得、跳不高、翻不动了啊!打几年前开始,我就反串唱旦角了。”说着把腰肢一拧,凭空甩了甩假想的水袖,略歪着头,一指托着下巴,问道:“您看我这腰身、这仪态,唱旦角还合适不?”

    婆婆问道:“老旦吗?”

    “自然是花旦!”向老板尖着嗓子用戏腔说道:“您说我要是扮上了,不就活脱脱一个《游龙戏凤》中的李凤姐吗?”

    婆婆答道:“看病可以找我,唱戏的事情我不在行。”

    火猪说道:“要不我们进屋去说吧,先喝杯茶!”

    向老板把手一摇,说道:“不了不了!话说那曾老爹啊一直就是个爱戏、懂戏的人!半月前他专程来到我家,请我在他寿宴当天唱一出压轴大戏。按理说我已久不登台,这技艺也生疏了,这身手嘛——”说到这里,向老板一手高举、一手平放,原地一转后,双脚交叉着蹲下身去。却没想蹲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火猪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向老板一边起身一边接着之前的话说完:“这身手也不大稳当了。”

    火猪附和道:“是不大稳了。”

    向老板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本也有心推辞,奈何他曾老爹盛情难却啊!再说又是他八十大寿的大好日子,我就是拼着这老脸不要、拼着这老身子骨散架了,也非得帮人家撑起这回台面不可啊!”

    “这回准备唱哪出呢?”火猪问。

    向老板答道:“我本意是由我独自演出一折《麻姑献寿》,但那曾老爹儿子看了后说我独唱不够热闹,提议我再带上俩徒弟,同唱一出《三星贺喜》。”

    “好哇!”火猪很是赞同。

    向老板却道:“好什么好啊,那《三星贺喜》尽是生角,没我旦角什么事了!”

    “那怎么办呢?”火猪问。

    向老板眼珠滴溜溜一转,笑着说:“我想啊,他既然要热闹,那干脆就来一出《八仙祝寿》吧!这八个人岂不比那三个人热闹得多?”

    火猪答道:“对的,而且八仙里头有个何仙姑,旦角也有位置安排了。”

    向老板作势轻轻拍了拍巴掌,笑道:“我说你聪明伶俐没说错吧?”

    火猪却小声嘟哝:“当年你可没少骂我笨得像头猪。”

    向老板只装作听不见,又道:“说来也巧,我带着几个徒儿排演了一周了,明儿本就该要正式演出了。不曾想我那扮演汉钟离的徒儿昨日夜里不小心崴到脚,现在他那脚踝肿得老高,明天无论如何也登不得台了!”

    火猪帮他出个主意:“那就让他改扮铁拐李吧,杵根拐杖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向老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道:“我本已无计可施,幸好就看见你了!我的好徒儿,这可是天意啊,让我师徒二人得以同台献艺!”说到这里,向老板又拉起火猪的手摇晃起来。

    “你这意思,是让我去演那汉钟离?”火猪一口回绝,说:“不行!我这么多年没挨过戏了,再说我这嗓门一开口就能吓跑野猪的,唱砸了可怎么好!”

    “没事没事!”向老板道:“这是群戏,你那个角色就只有一句单独的念白,等齐声唱时你张嘴对个口型就够了。再说你虽不能唱,但你跟头翻得好啊,我带了这么多徒弟,没人翻跟头能强过你呢!你多少也打了两年底子,到了台上后你只要记得怎么走位就行了。”

    火猪还要推托,婆婆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婆婆说:“你就去吧,一来救了向老板的急;二来那曾老倌为人不错,你去他寿宴上唱戏也是一份心意;三来嘛婆婆我还从没看你登过台,也想瞧个新鲜乐呵乐呵!”

    向老板一听这话就眉开眼笑了,说道:“那戏台已经搭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在那边排演。”然后踩着花旦的台步,一边走一边用戏腔说道:“就等你了——”

    次日一早醒来,火猪就听见隔壁曾老爹家的鞭炮鼓乐之声。曾老爹膝下儿女众多,好几个儿子都是乡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趁着老爹八十大寿,自然要大肆铺张热闹一番。

    按当地的规矩,大寿当天一早,女婿便要生火烧水冲茶煮面,女儿伺候寿星夫妇起床洗漱穿衣打扮,儿子儿媳张罗寿堂、寿宴布置,以及负责宾客的迎来送往。寿星夫妇上午与家人一同饮鸡蛋茶、吃长寿面,待到午后再赴寿堂,上座受拜。拜寿的顺序先是骨肉至亲,再是亲戚朋友、街坊四邻。拜寿完毕,便正式开席,席间会延请戏曲、歌舞、杂耍等各色艺人坐棚助兴,大家伙一同吃吃喝喝、吹吹打打,一直要闹到午夜方罢。

    火猪昨天已经排练了半天一晚,大致也能应付得过了。曾家人见他们扮成八仙很是喜庆,尤其是火猪扮演的汉钟离,腆着个大肚皮乐呵呵的,曾老爹一看就笑个不停,于是便又请求向老板一行人早些过去,除了唱戏的任务外还要他们一同迎接宾客,席间还得插科打诨的逗趣,活跃现场气氛。包银自然是会加倍的,向老板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吃完早餐,火猪就准备出门,他问媳妇:“寿礼都备好了吧?我先过曾老爹家去了,你跟婆婆等拜寿时再去吧。”

    媳妇却呆呆坐着,好似没听到一样,火猪拍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火猪道:“我才去疯羊山呆了一晚,回来你就变得木头一般,连娃儿饿哭了你也没反应,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

    那曾老爹和幺儿同住,其他儿子虽不住在村中,却都在老家分有宅基地。几兄弟都砌了楼房,好几栋楼连成一片,今日里全部张灯结彩,花牌、红缎装点无数,远远一见便能感受到此间的喜气洋洋。

    火猪到了曾老爹家中,看见向老板和他几个徒儿早就到了,便同着他们一道喝了碗鸡蛋茶。之后趁着宾客未至,又复习了一遍台位。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几人就开始装扮起来。

    到了午时,陆陆续续的有宾客前来了,火猪等人便站在房前村道口搭好的红色拱门下迎宾。长者来了,便道一声“万福万寿”;若遇同辈,便说“财源滚滚”;看见小娃儿,便给糖果。一众人中,就属火猪人气最高,不仅娃儿们喜欢围着他转,好几个老板模样的人觉得吉利喜庆,还硬要塞给他红包。看来这人一圆润了,亲和力便也高涨起来,人缘硬是要好很多。

    一旁的向老板可就不乐意了。今儿为了扮这何仙姑,明明天还冷着,他也不敢在戏服里头多加一件衣,还特意用布带把腰身给勒紧了,之前那些吃的也是一口都没敢尝。在这室外站得久了,他已是又冷又饿。偏偏没什么人待见他,他尖着嗓子喊了半天的“恭喜发财”,也没见有人夸他一句,更别说红包了。就连小娃儿们看见她也是绕道走开,他手里挎着的篮子装满了糖果,半天也没见散出去几个。

    这时村道上走来一个高瘦的年轻小哥,只见他染着一头黄毛,带着黑框眼镜,背上背着个双肩包,一路上东瞅瞅西望望,还时不时的看看手中的平板电脑。

    他走到拱门前便停下步子,又走向火猪,伸手摸摸火猪的大肚腩,问道:“你这个肚子是真的吗?”

    火猪笑着回答:“橡皮做的,里头还有个海绵垫子。”

    那小哥点点头,复又走到向老板跟前,看了一眼后问道:“你扮的是媒婆吗?”

    向老板翻了个白眼,没声好气的答道:“谁是媒婆了?何仙姑也不认得吗!”一气之下连戏腔也忘了。

    那小哥一听,便又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个男的,难怪这么丑!”

    火猪心里暗笑,但也马上走过来打圆场,对那小哥说道:“是来拜寿的吧,里边请!”

    那小哥却说:“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吴优的人?”

    火猪惊道:“你是谁?找我师父干嘛?”

    小哥一听是熟人,便立即喜笑颜开,高兴的说道:“太好了,你居然是我表舅的徒弟!我叫黄杜涯,是吴优的表外甥。我表舅他人在哪里啊?”

    火猪答道:“师父现在疯羊山上,暂时还不会下山。你找他有急事吗?”

    黄杜涯答道:“我是过来投奔表舅的,倒也没什么急事,只是我老妈太唠叨了,我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就急着出门来找表舅了。”

    “你没事先和我师父联系吗?”

    “我打他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啊!”

    “他在山上没有信号。”火猪又问:“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黄杜涯扬了扬手中的平板,答道:“我追踪他的手机信号,前几天晚上他停留在这附近,之后的信号就断了。”

    火猪奇道:“哟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黄杜涯得意的说:“小菜一碟!我还能黑进银行系统,要不要我给你的存款数字后面加几个零?”

    火猪道:“小数点后面加零是吧?你个小滑头!”

    正在这时,婆婆和媳妇带着两个娃儿来了。火猪有五个娃,三个大些的已经读书了,今天去了学校,婆婆二人便把俩小的带了过来。

    火猪先向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再安排黄杜涯随着婆婆二人先去入席,至于找吴优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既来之则安之嘛。

    曾老爹一家在村中人望甚高,全村人只要是在家能走动的,基本上全都过来了,还有外地的亲戚朋友也来了不少。拜寿时先前还可以进得了寿堂,迟一些后哪里还想找得到位置,只能是在寿堂外高喊几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再远远鞠三个躬便算了。曾老爹夫妇望着满堂的后辈,还有堂前堆成小山的寿面、寿糕、寿幛等贺礼,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拜寿完毕,众人便开始入席。曾老爹夫妇邀请火猪婆婆以及几位同辈老人坐了首席,女儿女婿也跟在旁边伺候;几个儿子儿媳则分别陪同一些显贵之人和一众亲戚们,紧挨着首席而坐。其余人等就不必再讲太多规矩了,不分什么辈分高低的一通乱坐。这是大喜事,大家伙怎么开心怎么来。

    一长串万字鞭响过,便热热闹闹的开席了。

    众人正在吃着喝着,忽听到戏台上有人说道:“好香的酒啊!好香的肉!这是哪个有福的人家在那大摆宴席?馋得我们这些神仙都想下凡了——”

    尾音未落,那戏台上“出将入相”的帘子后便有八个人鱼贯而出、一一亮相,正是火猪等人扮演的八仙。

    此时还并非是正式开场唱戏,而是先来席间暖场、活跃气氛的。由于那些徒儿们年纪尚小,这说笑的任务便只能交给火猪和向老板二人了。

    火猪扮演的汉钟离走到戏台中央,作势往台下一阵张望,继而摇着芭蕉扇,哈哈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今天是那曾家老爹八十大寿!这位老爹乃是洪福齐天之人,难怪这里一片祥和热闹,那酒肉也格外的香啊!”

    这时向老板扮演的何仙姑也走向前来,尖着嗓子说道:“嗯,确实有福!但我看来他还少了一点艳福,他的老婆才只一个,也没有我年轻貌美!”说完他双手叉腰,胸脯一挺、屁股一翘,还特意把眼睛定格成斗鸡眼。

    他这一下便惹得台下哄堂大笑,还有个年轻人打趣的喊道:“何仙姑你怎么变成媒婆了?”

    原来向老板在迎宾时备受冷落,很是不甘心。心想自己年岁已高,已是难得登台,下次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自己的演艺生涯断不能这般凄凉落幕!于是他把心一横,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花旦不行就改成彩旦吧,演美女没人欣赏那就干脆演她个丑婆子吧!他先是把脸上妆容一改,粉脸变成了白脸;又在双颊涂上两砣圆圆的红胭脂,下巴上再粘上一颗醒目的黑痣;还把胸前和屁股都塞上了圆垫,整成一个夸张的前凸后翘。

    他这一顿操作猛如虎,那个美娇娘版的何仙姑不存在了,如今升级成了搞笑何仙姑2.0版。

    这位“何仙姑”见台下有人问,便答道:“我在那仙界闲来无事,只好兼职做了媒婆。却不想那些仙界的男人都不是真男人,我无媒可做啊!”

    台下便有人起哄道:“我是单身、也是真男人,仙姑你快帮我介绍一个!”

    “何仙姑”答道:“好啊,我也正好单身!老娘都痒了一千年了,这一身的本事没有用武之地,咱俩堂都不用拜了,直接洞房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那个单身汉喊道:“你太丑了,会吓得我尿床的!”

    “那是你不中用,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这慧眼一看啊,这全场就只有一个真男人!”说毕,这“何仙姑”扭着腰肢、踩着碎步,下得台来。他径直走到了曾家老爹的身边,娇滴滴的说道:“曾大官人,今天你的艳福到了!你还吃什么席啊,咱俩这就办正事去吧,我东西都准备好了!”说着把手上挎着的花篮朝下一控,一篮子五颜六色的安全套全落到了曾老爹怀里。

    全场不由爆笑起来,连曾老爹的老伴也笑得说不出话来。

    那“何仙姑”又把那些安全套随手一撒,说道:“捡到的人都有福了,保管你们夜夜金枪不倒!”

    众人一顿哄抢,抢到手的人无不喜形于色。

    “何仙姑”又端起一杯酒,回到台上,朗声说道:“来来来,咱们大家伙共敬曾老爹一杯酒,恭祝他老两口夜夜是新婚,活到老、干到老;鸡不叫、劲不消!”说完一饮而尽。

    “好!”台下众人欢声雷动,一同起身干了一杯。

    一时间气氛高涨,曾老爹的大儿子非常满意,朝着“何仙姑”竖起了大拇指。

    向老板、火猪等人在台上鞠了一躬,便先下去了,把这戏台交给了杂耍班子。

    那杂耍班子也是曾老爹的儿子费了好大功夫大老远请来的,因为曾老爹就喜好那些古彩戏法,而能变这古彩戏法的艺人已是寥寥无几了。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头大脸阔、身着大褂的老师傅款款走上台来,他先是朝着台下一礼,向寿星和观众说了一番吉利话,继而便开始表演。

    但见他手中拿着一张长毯,先是上、下、反、正的亮相,让观众一一看过。忽的一抖一搭,便从毯下取出诸般物件来。

    先有灯笼、花盆,接着又有大碗水、一套缸、火盆、七星盘、玻璃塔等诸般物件,毯到物出、出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火猪婆婆看了,也不由叫好。这戏法师傅能在大褂之内藏住近百斤重的东西,表演起来还挥洒自如、毫无破绽,确实是有真功夫。

    那师傅还在一样接着一样的变出东西来,令人目不暇给。台下众人越看到后来也越是惊奇,每增多变出一样东西来,众人便是一同“哦”的一声惊呼。

    突然那戏法师傅眉头一皱,只见他身体颤抖起来,居然从毯子内抽出一条赤练蛇,那条蛇正死死咬住他的指尖。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台上。

    台下一时鸦雀无声,众人都在怀疑是否只是表演。

    婆婆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正想上台看看,却见那戏法师傅丢在地上的长毯慢慢拱高,一只手从毯下伸出,把毯子一揭开,便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看到这里众人同时鼓掌叫好,都说这戏法有意思。

    但见那毯下出现之人乃是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的侏儒,面相凶狠,打扮也甚是古怪,像是苗人的穿着,头顶却又扎着个冲天辫。

    这侏儒嘿嘿一笑,说道:“这种老土的戏法有什么好看的,小爷我来给你们变一个!”

    只见他把那毯子一抖,手中便出现一个木匣子。继而把那木匣打开,竟然拿出一个人头,而那个人头居然和他长相一模一样!

    他左手抓着那个人头顶上的冲天辫,向台下炫耀,同时哈哈大笑道:“我有两个头,你们猜哪个是真的?”

    众人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一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接下来,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把自己项上人头一把给揪下来,再把那木匣中拿出的人头安了上去。然后轻轻晃了两下,新换上的人头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台下众人一时都看呆了,还有小娃儿被吓得忍不住大哭。

    曾老爹的大儿子也觉得奇怪,心想自己在和那杂耍师傅商量节目时,也没说过要演这一出的啊!虽说形式也还新颖,但又是蛇咬、又是换人头的,这感观也太过惊悚了,让老人小孩怎么接受得了?

    曾老爹也有了几分不悦,叫女儿去传话,让换个节目。

    曾老爹的大儿子便朝台上喊道:“这位换头的法师请下来喝杯酒吧,您两个头便要喝上两杯!何仙姑在哪里?有个男人在台上躺这么久了,你还不去睡他吗?”

    众人一听,心想原来是演戏呢,这才放松下来。又有人笑了起来,跟着起哄喊道:“何仙姑出来!睡男人了!”

    向老板和火猪等人本趁着这个档口空闲,抓紧时间在后台吃东西。向老板早就饿狠了,正拿着个蹄髈啃得上头。一听有人喊,便立马把嘴一抹,招呼众徒弟道:“徒儿们,咱们要去救场了!”

    掀开帘子上得台来,向老板便朝那倒在地上的戏法师傅娇嗔道:“死鬼我来了!你怎么还不动一下啊?是要我坐上去吗?老娘一摇起来就能刮十二级台风,你可要承受得住啊!”

    众人刚要笑,却不料那向老板往后一退,满脸惊恐的厉声尖叫道:“他脸都黑了!怕是死了!”

    婆婆一听,便三两步跨上了戏台,蹲下身来一看,只见那戏法师傅牙关紧咬,满脸青黑。婆婆再看那咬住他指尖的赤练蛇,便知道毒性凶狠,当即伸手朝那蛇头一弹,指尖便有一道黄雾射出。那赤练蛇像是碰到了克星,一时便松了口,灰溜溜的逃回了那个侏儒的袖中。

    婆婆出手如风,用三根银针封住了戏法师傅的心脉,又取出颗药丸从他鼻孔中塞入。

    施救完毕,婆婆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那个侏儒,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侏儒却不搭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婆婆,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进了一旁火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