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参商
“无妨的...让阿商再陪我一会儿吧”，早参笑着说，随后又看向夜枭，“你走远一点，我想跟阿商单独说会儿话。”
夜枭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带着大祭司离开此地；
将要离去前，他以心声对季锦说，“待会儿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下次再见...你可能会死...保重吧。”
“你也一样”，季锦是直接喊出来的...
夜枭的身影在半空中抖了一下；
“不许偷听啊”，早参也冲着他喊道；
大祭司在夜枭身旁，扯了扯嘴角，夜枭瞪了他一眼...随后两人去了更远一点的地方；
....
季锦扶着早参到小茅屋前坐下，因为生机不断流逝原因，她没有办法太长时间站立，刚才也一直是夜枭牵着她的手，为她渡入气机...而这会儿她的神色又有些疲惫了，面容也越发的苍老...满头青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两人坐在茅屋前的台阶上，早参看着他凌乱的发丝，挪了挪位置，坐到他身后，伸出手替他整理着，季锦没有躲闪，任由她的手在自己头上拨弄...
“刚才那尊法相是...”，她手上动作不停，语气缓慢的说着；
“是个奇怪的和尚，大概也是个活了很久的人了，知道的事情很多”，季锦对于那和尚一直很好奇，此前怀疑他是数千年的古人，但即使如今有了早商的部分记忆，但还是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线索....不过他将部分神魂寄于季锦身上，也让季锦感到有些不爽；
“能修出此等法相的人，应该很厉害了...只是他将神魂寄于你身上，这种做法终究不太正派...你要小心。”
“知道的”
她停下手上动作，想了想，“也或许，他不是人..”
“嗯？”
“你走了之后，我便又回了无界，在这里住下了”，她指了指破旧茅屋，“夜枭他们趁着我救你出去的时候，也重新回了人间，但那时候没了你，黎氓和力牧那一批人也老了，人族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与夜枭对抗，但最后夜枭还是大败而归，还因此沉睡了数千年，朝露的封印也莫名加强了...此事我问起过夜枭，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你怀疑黎氓那时说的仙人是真的存在的。”
“我不知道，但夜枭后来什么也不肯说，但我想只能是这样一种解释了..”
季锦想起赵善清曾经也说过，和尚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但是那时和尚找到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弄清楚当年魔族再次被封印的真相...如果他真是仙人，那为何那些事他却像不知道一样...
早参看着季锦紧皱眉头的样子，伸手轻轻替他抚平额头，“有些事，想不通就暂时不要想了，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的.....就算真的有仙人存在，但终究沾了个人字，总是会站在人族这一边的....”
“不能不想啊，黎氓不在了，你也...不在身边”，他抬头看了看依旧灰暗的天空，“人族虽然比我们那时候要强了一些，也得以延续，但却不像我们那时候那样团结了..如今因为我的出现，魔族也会再次现世，妖族这么些年来被人族欺压，恐怕也无法善了....如今担子可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了..”，在这一刻，他将自己当做了早商..
“你啊，还跟那时候一样，总喜欢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早参看着他，有些开心，又有些担忧，开心的是这一刻弟弟好像回来了....担忧的是，他还是那样的性格...当年也正是他这样的性子，才敢独自一人闯入琅渊，与夜枭决斗，最后将夜枭逼入无界，用朝露封住所有出口，也害的自己身中魇术....最后她好不容易将他送出去了，但却被最好的兄弟亲手杀死...
“那时候毕竟是我和黎氓提出要反抗妖族的...黎氓做事稳重，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不能有事，所以许多事只能我来做”，其实那时候的早商也是有些冲动的，在他入琅渊之前，其实人妖魔已经有过短暂的议和，这些都归于魔族首领夜枭爱上了她的姐姐，但是他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姐姐与魔族首领相爱，所以他找到夜枭，与他决斗，最后夜枭败了，退至无界；
早商为了防止夜枭反悔，也怕姐姐在无界会受欺负，便用朝露，封住无界所有出口，自己也留在了无界，这处破旧茅屋就是他在无界的住所....只是后来身中魇术，早参不忍弟弟死在无界，便悄悄将他送了出去，之后便有了之前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
只是那时他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神智，后面发生的许多事，却是记不得了，只知道最后是他最好的兄弟帮他解脱了。
“是啊，你可是人族第一战士呢”，她看着帮他扎好的辫子，有些得意的说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赢妖族的时候吗。”
“记得，那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喝了许多酒，黎氓那天晚上喝多了，还不小心睡在了力牧的房间，第二天还是力牧的妻子发现他们两个男人睡在了一起，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喝酒了”，季锦说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那天晚上还不是一样，喝了许多酒，非拉着黎族的一个小丫头说喜欢她，要娶他...最后还是阿爹把你硬扛回去的”，她挪了挪位置，坐到到季锦身旁，打趣般的看向季锦；
季锦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那个黎族的姑娘，最后死在妖族手里，死的时候...很惨；
早参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便有些落寞，“真怀念那时候啊，虽然过得辛苦了一些，但是阿爹阿娘都在，大家也都在。”
“是啊，但是路总是要往前走的，现在的人族，已经过的很好了”
“真想再回寿丘看看啊”，那是他们最初生活的地方，他们在那里组建部族，对抗妖魔，许多人死在那里，葬在那里..“不过应该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吧。”
季锦点了点头，想来是的；
早参再次伸出手，抚摸着季锦的脸庞，“今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走了之后，夜枭肯定是会再出去的，他们在无界待了太久了，许多人都对人族很仇恨了.....后面的路可能会更辛苦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时候如果不是我太冲动，或许人妖魔三族真的可以和平共处下来....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吧，只是可能又要无辜惨死许多人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他们都知道，即便没有那件事，人妖魔也不一定能共处很久，但他就是这样，总会往这方面去想的。
“真要说起来，我做的错事或许更多...如果我和他没有相爱，或许也就没那些事了...”
沉默了许久...早参才有些不舍得说道，“你也该回去了....”
她看着季锦，很认真的说，“谢谢你，今天是我这几千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尽管这个人已经不算是她的弟弟了，但是他愿意在这一刻，把自己当作早商，她真的很开心。
夜枭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带着大祭司离开此地；
将要离去前，他以心声对季锦说，“待会儿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下次再见...你可能会死...保重吧。”
“你也一样”，季锦是直接喊出来的...
夜枭的身影在半空中抖了一下；
“不许偷听啊”，早参也冲着他喊道；
大祭司在夜枭身旁，扯了扯嘴角，夜枭瞪了他一眼...随后两人去了更远一点的地方；
....
季锦扶着早参到小茅屋前坐下，因为生机不断流逝原因，她没有办法太长时间站立，刚才也一直是夜枭牵着她的手，为她渡入气机...而这会儿她的神色又有些疲惫了，面容也越发的苍老...满头青丝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两人坐在茅屋前的台阶上，早参看着他凌乱的发丝，挪了挪位置，坐到他身后，伸出手替他整理着，季锦没有躲闪，任由她的手在自己头上拨弄...
“刚才那尊法相是...”，她手上动作不停，语气缓慢的说着；
“是个奇怪的和尚，大概也是个活了很久的人了，知道的事情很多”，季锦对于那和尚一直很好奇，此前怀疑他是数千年的古人，但即使如今有了早商的部分记忆，但还是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线索....不过他将部分神魂寄于季锦身上，也让季锦感到有些不爽；
“能修出此等法相的人，应该很厉害了...只是他将神魂寄于你身上，这种做法终究不太正派...你要小心。”
“知道的”
她停下手上动作，想了想，“也或许，他不是人..”
“嗯？”
“你走了之后，我便又回了无界，在这里住下了”，她指了指破旧茅屋，“夜枭他们趁着我救你出去的时候，也重新回了人间，但那时候没了你，黎氓和力牧那一批人也老了，人族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与夜枭对抗，但最后夜枭还是大败而归，还因此沉睡了数千年，朝露的封印也莫名加强了...此事我问起过夜枭，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你怀疑黎氓那时说的仙人是真的存在的。”
“我不知道，但夜枭后来什么也不肯说，但我想只能是这样一种解释了..”
季锦想起赵善清曾经也说过，和尚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但是那时和尚找到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弄清楚当年魔族再次被封印的真相...如果他真是仙人，那为何那些事他却像不知道一样...
早参看着季锦紧皱眉头的样子，伸手轻轻替他抚平额头，“有些事，想不通就暂时不要想了，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天的.....就算真的有仙人存在，但终究沾了个人字，总是会站在人族这一边的....”
“不能不想啊，黎氓不在了，你也...不在身边”，他抬头看了看依旧灰暗的天空，“人族虽然比我们那时候要强了一些，也得以延续，但却不像我们那时候那样团结了..如今因为我的出现，魔族也会再次现世，妖族这么些年来被人族欺压，恐怕也无法善了....如今担子可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了..”，在这一刻，他将自己当做了早商..
“你啊，还跟那时候一样，总喜欢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早参看着他，有些开心，又有些担忧，开心的是这一刻弟弟好像回来了....担忧的是，他还是那样的性格...当年也正是他这样的性子，才敢独自一人闯入琅渊，与夜枭决斗，最后将夜枭逼入无界，用朝露封住所有出口，也害的自己身中魇术....最后她好不容易将他送出去了，但却被最好的兄弟亲手杀死...
“那时候毕竟是我和黎氓提出要反抗妖族的...黎氓做事稳重，是大家的主心骨，他不能有事，所以许多事只能我来做”，其实那时候的早商也是有些冲动的，在他入琅渊之前，其实人妖魔已经有过短暂的议和，这些都归于魔族首领夜枭爱上了她的姐姐，但是他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姐姐与魔族首领相爱，所以他找到夜枭，与他决斗，最后夜枭败了，退至无界；
早商为了防止夜枭反悔，也怕姐姐在无界会受欺负，便用朝露，封住无界所有出口，自己也留在了无界，这处破旧茅屋就是他在无界的住所....只是后来身中魇术，早参不忍弟弟死在无界，便悄悄将他送了出去，之后便有了之前幻境中看到的那一幕；
只是那时他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神智，后面发生的许多事，却是记不得了，只知道最后是他最好的兄弟帮他解脱了。
“是啊，你可是人族第一战士呢”，她看着帮他扎好的辫子，有些得意的说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赢妖族的时候吗。”
“记得，那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喝了许多酒，黎氓那天晚上喝多了，还不小心睡在了力牧的房间，第二天还是力牧的妻子发现他们两个男人睡在了一起，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喝酒了”，季锦说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那天晚上还不是一样，喝了许多酒，非拉着黎族的一个小丫头说喜欢她，要娶他...最后还是阿爹把你硬扛回去的”，她挪了挪位置，坐到到季锦身旁，打趣般的看向季锦；
季锦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那个黎族的姑娘，最后死在妖族手里，死的时候...很惨；
早参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便有些落寞，“真怀念那时候啊，虽然过得辛苦了一些，但是阿爹阿娘都在，大家也都在。”
“是啊，但是路总是要往前走的，现在的人族，已经过的很好了”
“真想再回寿丘看看啊”，那是他们最初生活的地方，他们在那里组建部族，对抗妖魔，许多人死在那里，葬在那里..“不过应该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吧。”
季锦点了点头，想来是的；
早参再次伸出手，抚摸着季锦的脸庞，“今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走了之后，夜枭肯定是会再出去的，他们在无界待了太久了，许多人都对人族很仇恨了.....后面的路可能会更辛苦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时候如果不是我太冲动，或许人妖魔三族真的可以和平共处下来....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吧，只是可能又要无辜惨死许多人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他们都知道，即便没有那件事，人妖魔也不一定能共处很久，但他就是这样，总会往这方面去想的。
“真要说起来，我做的错事或许更多...如果我和他没有相爱，或许也就没那些事了...”
沉默了许久...早参才有些不舍得说道，“你也该回去了....”
她看着季锦，很认真的说，“谢谢你，今天是我这几千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尽管这个人已经不算是她的弟弟了，但是他愿意在这一刻，把自己当作早商，她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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