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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哥

    颜澄然一行人在城门前停步。

    眼前城楼巍峨,重檐飞翘,城墙延绵不见尽头。

    城门处熙熙攘攘的百姓进进出出,有挑担讨生活的,有提篮走亲戚的,还有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一脸不耐烦地骑马侯着。

    “走吧!”颜澄然令下。

    进入内城门,慕晴远驱马靠近颜澄然,

    “需要碰头的话就去慕氏山庄在京城的行会给我留信儿,行会的人都可信。”

    “好,我跟大哥一起住在北城的清水巷。”

    “真好,你可以跟颜大哥好好叙叙兄弟之情了!”

    “这么多年没见大哥了,确实很想他。”

    “那我就先走一步,回见啊。”

    “好,回见。”

    慕晴远背身挥手,策马离开。

    颜澄然一直看着慕晴远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见。

    “走啊,别看了,人都走没影儿了。”薛劭文驱马过来。

    “走吧。”颜澄然回神道。

    “明儿!”路边停靠的马车旁,一人激动喊到。

    “大哥?”

    “好小子!六年没见长这么高了,大哥差点都没敢认!”

    拍拍颜澄然肩膀,颜粲然转头:“这是景行吧,提前就听说你跟明儿一起进京了。这么多年,也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了!”

    “大哥好!”薛劭文凑近。

    “好!好!”

    又看向颜澄然身后:“这肯定是传习了!”

    “给大少爷问安,正是小人。”

    大哥对颜澄然感怀道:“当初祖父逝世,你小小年纪也被过继到大房。爹娘不好再跟你亲近。”

    “幸好还有传习能跟去大房伺候,至少还有个熟悉的人,能陪在你身边。”

    “这些年辛苦你照顾明儿了!”颜粲然说着抬手就要给传习躬身行礼。

    “大少爷可使不得!传习是少爷的侍仆,伺候少爷是应该的。”传习连连摆手,躲到颜澄然身后。

    “大哥快起身!”颜澄然忙扶住,不让大哥拜下去。

    “大哥,都过去了,我没事儿,现在都好了。”

    “好……大哥不提了,咱们都朝前看。”

    平复了一下起伏的心绪,颜粲然面露感激地看向一旁静候的同行人马,抱拳道:“承蒙诸位一路护送照顾家弟,今晚颜某在东华楼二楼包场,万望诸位移步,容颜某为各位好汉接风!”

    “颜当家客气了!您请!”五黑子豪爽笑道。

    “请!”颜粲然抬手微微躬身敬引。

    东风夜放花千树。

    京城夜市熙攘,街道两旁店铺临立,各色招牌铺幌高低错落,透出一种参差的美感。

    沿街的小摊面要么商品琳琅,要么香气四溢,招徕声百转千回。人群或闲适逛街,或驻足挑选,间或一群孩童在人群中欢笑跑过。

    街道上,店铺里,灯影幢幢,人群攘攘。

    颜澄然一行人直奔京城酒楼之首——东华楼。

    东华楼灯火通明,纱帏飘荡,丝竹声悠扬悦耳,脂粉香混着酒香饭菜香引人沉醉,不知归路。楼内人声鼎沸,还未进门,就让人率先领略了东华楼的喧嚣奢靡。

    忽听前方一阵尖刻突兀的吆喝声,就像醉人合奏突然破音。

    “包场?什么人敢包我尤三爷的场?叫出来我认识认识!”

    掌柜的在一旁哈腰赔笑。

    打眼就看到正说笑着往这走的颜粲然一行人,忙祸水东引:“颜大爷,您可算来了!您看这……”

    “怎么了?”

    “尤三爷非要去他常去的二楼,可是已经被您包场了,您看要不……”掌柜的嘿嘿笑着。

    “我说谁呢,原来是颜大少!就是你小子包场了?”

    “凭你也敢跟我尤三爷争?怎么,铺子被砸的滋味还没尝够不成!”

    觑了觑颜粲然身后跟着的一行人,“呦!这是又从哪儿找的冤大头,还请到东华楼这销金地儿,充什么胖子呢!还想着东山再起呢?也不问问我十三行答应不答应!我三爷答应不答应!”

    “告诉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一声,这小子现在就是一空壳子,被坑了可别怪没人告诉你们!”

    “呵!什么三爷,瘪三的三么?”薛劭文在一旁抖腿撇嘴不屑。

    尤三大怒:“哪来的小子,你找死!你们几个上!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小崽子!”

    还不等几人冲上近前,薛劭文就用刀背几招把人拍在地上,躺着起不来直哼哼。

    “好!”不知何时,周围竟多了一圈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喝彩。

    “承让承让!”薛劭文抱拳团团致谢,心想一路上都没机会出手,这次总算可以稍稍过瘾了。

    前些日子,皇商崔家在京城几十家店铺尽数被砸,其惨状实是令人唏嘘不已。

    想这十三行仗着进贡的玩意儿能讨得万岁爷欢心,在京城这地界儿,张狂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见到此情此景,人们心中不由得畅快起来。恶霸踢到铁板实在是经久不衰,让人喜闻乐见的戏码。

    尤三见状,大喊一声:“全都给我一起上!我还不信了!”

    闻言,围观群众有些面露不忍。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捂住了双眼。

    忽听一阵狼嚎鬼叫声此起彼伏。

    围观群众不由大惊,定睛一看,继而幸灾乐祸起来。

    原来是五黑子一挥手,昌达镖局几位镖师就冲了出来,几招就制服了对面冲过来的打手。

    想来也是,这些镖师走南闯北,见识颇丰,身手又岂是一个商会豢养的几个打手能比的。

    特别是为首的尤三,被打得老惨了,眼眶都紫了一圈儿,胳膊也折了。

    “你,你们……”尤三坐在地上,被手下撑着,指着颜澄然一行人。

    颜澄然见状,正欲开口。

    颜粲然连忙拉住:“看大哥的!”

    闻言,颜澄然乖巧退后,并低声吩咐传习,传习应是闪身。

    “回去告诉田老二,你们十三行如今虽是得势,我颜某也不是好欺负的!把我逼急了是个什么后果,有胆的尽管来试!”

    听罢,尤三也没底起来。想这颜大十几岁就进京混了,也不知道手上还有什么底牌。

    原本疯传的取消上贡资格,虽说朝廷向江南征订的贡品数量确实是跳崖式缩水,可这上贡资格到底是保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也罢,强龙不压地头蛇,十三行的大本营到底在广州,现在再是不甘,也只得先放过,至少得把伤先治了,只是心里到底不忿。

    不顾兄弟二人相似的容貌,尤三故意道:“呵!刚才竟没发现,还有个小白脸。颜大落到这般田地,竟还不离不弃,颜大你也是好福气了!”

    自觉嘴上痛快,出了一口恶气,尤三哼笑,招呼手下:“咱们走!”

    “慢着。”颜澄然漫声。

    镖局众人拦住尤三去路。

    “怎么?还想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不成!我告诉你,我们十三行……”

    见此情形,传习忙高喊道:“让让!都让让!”引着巡逻的东城兵马司的官兵前来。

    “这怎么回事儿?”看着眼前一幕,兵马队的头儿问到。

    “禀官爷,这些商户先是拦路闹事不成,结果心中不忿,出言侮辱我家少爷,我们少爷还是秀才案首呢!竟受此羞辱!”

    众人看向颜澄然,见其小小年纪,就已初露卓然之态,考秀才还得中案首,不由都觉真乃天纵奇才。

    领队一听关键词,商户,少爷,案首,得!立马知道天平该朝哪边儿斜了。

    年纪轻轻就有此等功名,家世必定不俗。再说还能来东华楼这地儿,肯定既富且贵。说不得又是哪家少爷出来快活,结果遭上事儿了。

    再说了,就连他这个粗人也听说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科考改革。眼下这事儿说不得就是这位少爷借题发挥,借机想给这商户一个教训呢!

    再加上人群中光线昏暗,尤三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清长相,领队压根儿就没认出来,地上被手下扶着坐起的人正是尤三。

    打定主意,领队招呼官兵:“来人呐!就地打板!打三十大板!”

    “瞎了你的狗眼!爷爷我唔……”

    却是一旁的传习一把拿起一块石头,堵住了尤三叫嚣的嘴。

    “五十大板!岂有此理!”

    看头目看过来,传习道:“防止待会儿打板儿的时候叫的太大声太难听,扰了官爷清净。”

    “嗯,算你懂事儿。”

    看传习走回颜澄然身后,领队看了颜澄然一眼。有仆如此,主子肯定也不简单!

    尤三带来的几人见此,还有镖局众人的威慑,也不敢有动作,免得被连累,只能低头不看呜呜挣扎的尤三。

    十三行在京城得势,连带着一些商户也鸡犬升天。他们这些满城巡逻的早不知受了多少气。所以这板子打得也是相当有技巧。

    估摸着腰骨都被打裂了,毕竟头儿刚才都给过暗号了,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实则没个半年出不来蹦跶。

    最后尤三是被属下抬走的,已经昏过去了。

    “都散了散了!”

    人群轰的一声,纷纷议论着走开了。

    传习上前:“官爷您钱袋掉了。”

    颠了颠钱袋,小头目:“上道!”

    又看了颜澄然一眼,小头目招呼手下道:“走!”

    出了口恶气,颜澄然一行兴致愈高。

    宴罢,人定时分,京城颜府,回大哥院落的路上。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颜澄然焦急追问。

    “嗨!还不是生意场上的一些事儿,放心,大哥能处理。”颜粲然低头闪避,脚步更快了几分,“时辰不早了,旅途劳顿,你快点歇息吧!”

    颜澄然快走几步,挡住大哥去路,“大哥!我也是颜家的一份子,江南崔家也是我外祖家。现在虽然我名义上属于大房,但血脉亲情是断不掉的,我也应该知情,更应该尽一份心力!”颜澄然执意。

    “你……罢了,你也确实有权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