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先生睡得，我睡不得
公孙败想起自己之前曾想过：就算营救失败，最不济还能落下两千两银子，但他确实并没有想到也没有希望真的是这个结果。
事后所有的人都骂王之垣，王之垣没有为自己辩白，默认是自己要杀何心隐，但就算骂的再凶也无济于事，何心隐还是死了。
九月九日重阳节，王之垣摆了酒席，给黄万里等人践行，席间黄万里对公孙败开玩笑说道：“你看，此行你什么也没干嘛，我是白送你银子来的。”
公孙败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意味深长，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又没有点明。
公孙败忽然发现，这个结拜弟弟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想起了那日王之垣说去黄鹤楼的时候，是对他使了眼色，说来可笑，当时自己以为他是眯眼了。后来发现何心隐就关在黄鹤楼，而他们去过了黄鹤楼，回来也没有提过一句话。
公孙败心想，上次去西湖牢底，他还带我，这回去黄鹤楼，却不肯带我，看来这份兄弟情已经淡了。此时公孙败已知道了上次从杭州请回去的那个林先生，便是当今世上辟邪剑法的唯一传人林平之了。
林平之在西湖牢底受苦多年，现在终于得已在宫中享福，安排伺候他的，都是宫中武功顶尖的太监，这么做自然是希望他能吐露出一点剑法。不过如他先前所言，目前他一个字也没透露。
十月回了京城，天已有些冷了。六扇门总舵早早生了炭火，黄万里拨了几间宽敞屋子给公孙败，又说过几天就将两千两银子给他。平时没什么事情，公孙败就跟着总舵的武师学剑。
回京没两日，百炼山庄的何兴中带了秀秀来找他。公孙败寒暄道：“来京里办事啊？听说你们跟首辅大人走的很近。”
何兴中道：“嗨！你还不知吧？我们现在让人拘住了，名义上给了个小官，实际上再也不是自由身了。”
公孙败奇道：“怎么回事？”
何兴中道：“山庄炼成了宫里的神铁，宫里信不过我们，给封了芝麻绿豆小官，我们现在算工部的人了。老庄主封了神器局大使，才是个九品小官，我封了副使，你猜什么品，从九品！他妈的。”
“也挺好！”公孙败说道：“我家里做梦也想让我当官，你说你们炼成什么了？”
“宫里给的东西，看着像是陨铁，”何兴中道：“但不是寻常的陨铁，已经被人锻造过了，宫里费了牛劲，熔不了，我们给熔了，但是也只能熔成铁水，打不成型，妈的，不知道哪里的锻造高手，居然给打成了各种形状。我们在江湖上混多少年了，从没听说过打铁比我们厉害的。”
“那不还是没用？”公孙败问道。
“原先我们也以为没用，然后发现，只要在寻常刀剑的刀刃上镀上极薄一层（这个我们能办到），就能砍断宝剑，就上回庄主给的剑，放在以前是宝剑，但是只要碰上镀了陨铁的剑，必断无疑。”
公孙败惊道：“这么厉害？那要是我这把剑也镀上一层呢？”
何兴中道：“那肯定成神剑了，不过很难。我们现在镀过陨铁的刀剑，把把都得在宫里留下锻造的敕书，写明锻造编号，刀剑长短轻重，持有者等，一式两份，持剑者拿一份，工部留一份。每年要对一次，若是发现对不上的，比如有持剑者却在宫里查不到敕书，或者工部存了某一把剑的敕书，但是这把剑却找不到了，这些情况都视同谋反，抓住了要杀头了！除此之外，要是平时使用这种刀剑的人犯了事，也要先查敕书，要是发现刀和人对不上，那案子都不用看了，直接就斩了。”
公孙败道：“看来，这种兵器的威奇大，要不然也不会管这么严。”
何兴中道：“是啊！我们要求做到把把有来历，件件能追溯，稀罕的很！就连我都不能拥有一把，庄主倒是有一把，你猜怎么着？是第一次试验的时候，用了最普通的一把钢剑，宫里嫌那把剑卖相太差，方才顺水推舟给了我们庄主了。”
公孙败道：“看来是不会给我镀了。”
何兴中想了想，说道：“我看难。”
这时旁边的秀秀终于插上了话：“你不是跟那个黄万里是兄弟吗？你问问他看，说不定可以。”
公孙败笑道：“嗨！他哪有那么大权力。”
何兴中也笑道：“是不太可能，不过可以问一嘴嘛！就算不行也没什么损失的。”
公孙败道：“行，下次见到他，我问一嘴。”
何兴中笑道：“要是真的能行，到时候锻造的时候，我偷偷给你加量，镀厚厚的一层！”
公孙败笑道：“哈哈！那感情好！”
天色晚时，三人去京味斋吃了石锅豆腐，何兴中要走，对公孙败道：“秀秀就不要走了，我带着她进宫麻烦死了，让她住你那儿吧。”
公孙败心想，她进宫可能确实不大方便，没什么，反正自己屋子多，就答应了。带秀秀回去，公孙败给她安排了一间空屋子，秀秀愣了一下，说道：“哦！”后来几天秀秀都不理公孙败，公孙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公孙败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找黄万里说了镀剑的事儿，黄万里听了，问道：“我还欠你多少钱来着？”
公孙败算的十分清楚：“一千两黄金，算成银子八千两，结了两千两，还欠六千两，折成金子是七百五十两。”
黄万里道：“那行，这回的两千两就不给你了，给你镀了剑，咱俩的账两清，如何？”
公孙败很纠结，六千两银子不是小数，说道：“我考虑一下。”
只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因为公孙败很快就想到——这小子肯定是又想赖账，如果不同意，那结果多半是剑财两空。
等公孙败拿到了镀造的敕书，何兴中遵守诺言，又听说是花了钱的，使劲给厚了镀，结果无法加厚，多出的部分向旁边蔓延，将整个剑身全裹住了。
公孙败的剑，本身剑身自带一层淡淡的蓝光，分内外两圈，内层铅色，外层银色，此次镀造之后，剑身内圈深蓝色，外层浅蓝色，剑本身的蓝色掩盖了那层蓝光，看上去十分诡异。
何兴中拿了各种坚硬的材料做过测试，说道：“你赚大了兄弟！也许之前我们全错了，只在剑刃上镀一层陨铁，剑还是能折损，如果我们不惜材料的珍贵，在通体剑身上镀造，性能高出不止十倍！”
“这么说我这把现在是大明第一神剑了？”公孙败道。
“眼下是的，”何兴中道：“不过不会太久的，因为很快，就会出一批其他的剑，通体镀造，我感觉要变天了！”
果然，万历知道后，立刻下令后面全部按照公孙败的剑镀造，由此，宝刀宝剑不再是稀缺货，至少在六扇门中，是可以批量打造了。
因此次锻造的影响，有人认为刀剑的作用已经大过使用刀剑的能力，即兵器已经大于武功，引发了第二次剑气之争，只不过，此次的剑，就是刀剑的剑，而不是剑术的剑，此次的气，是武功的气，而不只是内功的气，这次锻造被称为大明第一次兵器革命。
因兵器革命的影响，很多宫里的高手都在争论当今是武功厉害还是武器厉害，这其中争得最凶的是几个太监，确切地说，是万历皇帝安排伺候林平之的几个太监——他们都是宫里挑出的绝世高手。
这些话起初林平之并未理会，直到有人拿了一把镀造后的剑给他，他虽瞎了，但剑拿在手里，就像失散多年的朋友，人们问他：“林先生，您认为是剑厉害，还是剑法厉害？”
林平之已断了手筋，不能使剑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毫无征兆地，一字一字地，说了十二路剑法——辟邪剑法。
事后所有的人都骂王之垣，王之垣没有为自己辩白，默认是自己要杀何心隐，但就算骂的再凶也无济于事，何心隐还是死了。
九月九日重阳节，王之垣摆了酒席，给黄万里等人践行，席间黄万里对公孙败开玩笑说道：“你看，此行你什么也没干嘛，我是白送你银子来的。”
公孙败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意味深长，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又没有点明。
公孙败忽然发现，这个结拜弟弟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想起了那日王之垣说去黄鹤楼的时候，是对他使了眼色，说来可笑，当时自己以为他是眯眼了。后来发现何心隐就关在黄鹤楼，而他们去过了黄鹤楼，回来也没有提过一句话。
公孙败心想，上次去西湖牢底，他还带我，这回去黄鹤楼，却不肯带我，看来这份兄弟情已经淡了。此时公孙败已知道了上次从杭州请回去的那个林先生，便是当今世上辟邪剑法的唯一传人林平之了。
林平之在西湖牢底受苦多年，现在终于得已在宫中享福，安排伺候他的，都是宫中武功顶尖的太监，这么做自然是希望他能吐露出一点剑法。不过如他先前所言，目前他一个字也没透露。
十月回了京城，天已有些冷了。六扇门总舵早早生了炭火，黄万里拨了几间宽敞屋子给公孙败，又说过几天就将两千两银子给他。平时没什么事情，公孙败就跟着总舵的武师学剑。
回京没两日，百炼山庄的何兴中带了秀秀来找他。公孙败寒暄道：“来京里办事啊？听说你们跟首辅大人走的很近。”
何兴中道：“嗨！你还不知吧？我们现在让人拘住了，名义上给了个小官，实际上再也不是自由身了。”
公孙败奇道：“怎么回事？”
何兴中道：“山庄炼成了宫里的神铁，宫里信不过我们，给封了芝麻绿豆小官，我们现在算工部的人了。老庄主封了神器局大使，才是个九品小官，我封了副使，你猜什么品，从九品！他妈的。”
“也挺好！”公孙败说道：“我家里做梦也想让我当官，你说你们炼成什么了？”
“宫里给的东西，看着像是陨铁，”何兴中道：“但不是寻常的陨铁，已经被人锻造过了，宫里费了牛劲，熔不了，我们给熔了，但是也只能熔成铁水，打不成型，妈的，不知道哪里的锻造高手，居然给打成了各种形状。我们在江湖上混多少年了，从没听说过打铁比我们厉害的。”
“那不还是没用？”公孙败问道。
“原先我们也以为没用，然后发现，只要在寻常刀剑的刀刃上镀上极薄一层（这个我们能办到），就能砍断宝剑，就上回庄主给的剑，放在以前是宝剑，但是只要碰上镀了陨铁的剑，必断无疑。”
公孙败惊道：“这么厉害？那要是我这把剑也镀上一层呢？”
何兴中道：“那肯定成神剑了，不过很难。我们现在镀过陨铁的刀剑，把把都得在宫里留下锻造的敕书，写明锻造编号，刀剑长短轻重，持有者等，一式两份，持剑者拿一份，工部留一份。每年要对一次，若是发现对不上的，比如有持剑者却在宫里查不到敕书，或者工部存了某一把剑的敕书，但是这把剑却找不到了，这些情况都视同谋反，抓住了要杀头了！除此之外，要是平时使用这种刀剑的人犯了事，也要先查敕书，要是发现刀和人对不上，那案子都不用看了，直接就斩了。”
公孙败道：“看来，这种兵器的威奇大，要不然也不会管这么严。”
何兴中道：“是啊！我们要求做到把把有来历，件件能追溯，稀罕的很！就连我都不能拥有一把，庄主倒是有一把，你猜怎么着？是第一次试验的时候，用了最普通的一把钢剑，宫里嫌那把剑卖相太差，方才顺水推舟给了我们庄主了。”
公孙败道：“看来是不会给我镀了。”
何兴中想了想，说道：“我看难。”
这时旁边的秀秀终于插上了话：“你不是跟那个黄万里是兄弟吗？你问问他看，说不定可以。”
公孙败笑道：“嗨！他哪有那么大权力。”
何兴中也笑道：“是不太可能，不过可以问一嘴嘛！就算不行也没什么损失的。”
公孙败道：“行，下次见到他，我问一嘴。”
何兴中笑道：“要是真的能行，到时候锻造的时候，我偷偷给你加量，镀厚厚的一层！”
公孙败笑道：“哈哈！那感情好！”
天色晚时，三人去京味斋吃了石锅豆腐，何兴中要走，对公孙败道：“秀秀就不要走了，我带着她进宫麻烦死了，让她住你那儿吧。”
公孙败心想，她进宫可能确实不大方便，没什么，反正自己屋子多，就答应了。带秀秀回去，公孙败给她安排了一间空屋子，秀秀愣了一下，说道：“哦！”后来几天秀秀都不理公孙败，公孙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公孙败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找黄万里说了镀剑的事儿，黄万里听了，问道：“我还欠你多少钱来着？”
公孙败算的十分清楚：“一千两黄金，算成银子八千两，结了两千两，还欠六千两，折成金子是七百五十两。”
黄万里道：“那行，这回的两千两就不给你了，给你镀了剑，咱俩的账两清，如何？”
公孙败很纠结，六千两银子不是小数，说道：“我考虑一下。”
只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因为公孙败很快就想到——这小子肯定是又想赖账，如果不同意，那结果多半是剑财两空。
等公孙败拿到了镀造的敕书，何兴中遵守诺言，又听说是花了钱的，使劲给厚了镀，结果无法加厚，多出的部分向旁边蔓延，将整个剑身全裹住了。
公孙败的剑，本身剑身自带一层淡淡的蓝光，分内外两圈，内层铅色，外层银色，此次镀造之后，剑身内圈深蓝色，外层浅蓝色，剑本身的蓝色掩盖了那层蓝光，看上去十分诡异。
何兴中拿了各种坚硬的材料做过测试，说道：“你赚大了兄弟！也许之前我们全错了，只在剑刃上镀一层陨铁，剑还是能折损，如果我们不惜材料的珍贵，在通体剑身上镀造，性能高出不止十倍！”
“这么说我这把现在是大明第一神剑了？”公孙败道。
“眼下是的，”何兴中道：“不过不会太久的，因为很快，就会出一批其他的剑，通体镀造，我感觉要变天了！”
果然，万历知道后，立刻下令后面全部按照公孙败的剑镀造，由此，宝刀宝剑不再是稀缺货，至少在六扇门中，是可以批量打造了。
因此次锻造的影响，有人认为刀剑的作用已经大过使用刀剑的能力，即兵器已经大于武功，引发了第二次剑气之争，只不过，此次的剑，就是刀剑的剑，而不是剑术的剑，此次的气，是武功的气，而不只是内功的气，这次锻造被称为大明第一次兵器革命。
因兵器革命的影响，很多宫里的高手都在争论当今是武功厉害还是武器厉害，这其中争得最凶的是几个太监，确切地说，是万历皇帝安排伺候林平之的几个太监——他们都是宫里挑出的绝世高手。
这些话起初林平之并未理会，直到有人拿了一把镀造后的剑给他，他虽瞎了，但剑拿在手里，就像失散多年的朋友，人们问他：“林先生，您认为是剑厉害，还是剑法厉害？”
林平之已断了手筋，不能使剑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毫无征兆地，一字一字地，说了十二路剑法——辟邪剑法。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