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游（3）

    晨起，洗漱，换衣，绾发，上妆。

    一切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我命侍奉我的人在本已轻减许多的衣服中选了件更为轻便的，没有坠地的。

    若是真的要去常山，还是轻巧些方便。

    这是件花青色暗纹烟罗衫。

    “小姐真是生的好看。”身后的婢女道。

    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虽没有穿华服，倒也觉得这身衣裳很合适。

    “小姐看看是否妥当了，若都好了，便去公孙少爷那处吧。”那婢女接着道。

    需要用的东西无需我上心，我又看了眼自己的着装，一切都无碍，便出了竹屋。

    我出去的时候，尚王已在竹屋前站着。身后还有仆人和侍卫若干，车马也已备好。大约是已等候了一阵。

    我福身道：“有劳公孙少爷了。”

    “无妨，准备齐全了好。”他接着道：“小姐今日装束甚是简朴。”

    我微微颔首。

    他似乎对我今日着装略有意外，又像是很满意一般，“淡妆很是配素衫。”

    “公孙少爷谬赞。”我继续颔首道。

    感觉到他又看了我一眼，才说：“上车吧，马车先带我们赶至并州。”

    那一眼似乎略有深意。

    我同他坐在两辆马车上，一前一后。奴仆们有的驾着马车，有的骑马在后面跟着，侍卫们驾马前前后后仔细护着。

    一路大概是遇过好几个集市，偶尔能听到车外的吆喝声，有时我掀开帘子，便能看到卖各种东西的。没仔细去瞧，但确实能看到一些在天庭不曾见过的。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大概是到了。有婢女扶我下了马车。

    这里的空气甚为清新。我抬眼四周看了看，果有山峦入目。

    “此乃常山。今日同小姐便是要于此处游历。”尚王站在我身侧道。

    我面向他淡笑以回应道：“山川之美，确实值得一览。”

    他亦轻轻笑了笑回应我，再无多言。

    常山，人界所称的北岳。此时于山下望去，其与天庭的天山差别很大，最明显的便是没有仙泽笼罩，但也与我在画卷上看到过的略有不同。

    画家多托物言志，以物抒怀。之作与我今日所见不同倒也不稀奇。

    “你们且在山下候着，约莫黄昏时，我同小姐再一道下山。”他吩咐道。

    众人齐声回道：“是。”

    我感到不解，“此番登常山，只少爷同凌澴二人？”

    他认真同我解释道：“我先派了百余侍卫比小姐与我车马先行，现下已在常山每一角落候着。一来可看山上可有异样，二来大批人一同登山多有不便。”

    确然我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自是公孙少爷思虑周全。”

    “那便请小姐移步了。”他道。

    我跟他一起往山脚处走去，大约有百米远。我向来不同人多言，只是尚王也半句话没说，倒是我想不到的。

    我与他便就这样并排走着。如此也很好，反正我不欲与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