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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神秘的母后

    李广回到,“回陛下,何鼎原在神宫监,不久前刚入尚膳监,现任提督。”

    朱祐樘又向朱厚炜说,“他既任正堂,父皇给了你,不升反降,有违常理。”

    张皇后说,“炜儿,你难道要误人前程?”

    朱厚炜笑说,“那就不要了。父皇母后难得来一趟,皇儿给你们教个情侣棋,供父皇母后消遣去。”

    张皇后笑道,“好啊,你这里可有棋子?”

    朱祐樘吭了一声,张皇后又改口训道,“炜儿,你虽未成年,但已心智健全。以后要注意言辞,不可没大没小,有失皇家威仪。”

    朱祐樘起身说,“梓童,炜儿心里正不痛快,说要下棋不过是逐客借口。天色已晚,早回坤宁宫去吧。”

    朱厚炜笑道,“皇儿哪有?父皇多心了。”

    朱祐樘冲一帮收好银钱的太监说,“给二殿下留五十两黄金,五千两白银,都走吧。”

    朱厚炜和张皇后都起身,恭送朱祐樘离开。

    朱厚炜望着他的背影暗想:真不愧是当皇帝的,先降低预期再拔高,玩的可真溜。

    张皇后老逗着他玩,他也就不怎么怕了,笑问道,“母后,你不跟父皇回宫,要跟儿臣赏御花园美景吗?残荷败柳可不好看,今晚也没月亮。”

    “逐客令啊?别说废话快拿棋去。”

    朱厚炜高兴叫道,“化田,备棋盘。”

    张皇后看看喜子,“李喜怎么叫化田了?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在册,炜儿你可别乱改。”

    朱厚炜说,“没事,就儿臣会这么叫他。”

    喜子跪着举起棋盘,张皇后看看,“这不就是围棋吗?”

    “就是用黑白子下的。父皇那么忙,手谈一局要很久,儿臣这个叫五子棋,也叫情侣棋,下起来很快的。”

    边给母后教边问她,“母后,你爱哥哥还是爱我?”

    “都爱,儿子哪还分爱谁不爱谁?”

    “我在乾东七所装修个厨房行不?儿臣最近心血来潮,想做饭玩。”

    张皇后把手里棋子一扔,“大胆!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咋不把紫禁城推倒重建?”

    朱厚炜笑道,“母后咋就生气了?你看我和哥哥都是一父一母所生,他东宫可气派了,将来江山还都是他的。古董多了扎眼,江山也是负担,儿臣不稀罕这些。我就要几块破砖支个锅,一两银子可能都花不了,母后干嘛要发火啊。”

    “堂堂皇子学造饭,皇家脸面何存?”

    “大学士苏东坡也是个吃货,谁敢说他低俗?炜儿要是能自创出菜肴,那也是造福天下百姓。民以食为天,皇家关心百姓口福,岂会失了脸面?再说我将来就是个王爷,不会给皇家丢脸的。”

    “母后做不了主,你得去求你父皇。”

    “母后去说父皇或许不同意,儿臣一说可能就挨板子了。冬天屁股开花可不好治,再说了,大过年的,你让儿臣屁股烂着咋过呢?给祖宗磕头姿势如果太难看,他们会托梦骂母后没教好儿子的。”

    张皇后扑哧笑了,“你父皇最近烦心事可多了,母后也不敢给他添堵。”

    朱厚炜灵机一动,“母后听过药食同源吗?儿臣主要是为研究药膳。自古道,上医治未病,常言说,病从口入。事关天下黎民康健,母后还觉得是小事吗?”

    “难怪你会从尚食局叫个管药膳的过来。可你要做不出药膳,父皇怪罪下来,母后可不替你担着。”

    朱厚炜笑道,“母后不会的,我才四岁,站着都没面柜高,三五年做不出来也不碍事。”

    张皇后忽然变脸,冲喜子说道,“喜子,去司礼监一趟,告诉那帮奴才,把尚食局笑过炜儿的,统统扔到死囚牢去,择日问斩。”

    朱厚炜吓得慌忙跪下,“母后!上天有好生之德,儿臣再不去就是了。”

    “那你要装修个什么厨房一事?”

    “不要了,母后千万别伤生害命。”

    张皇后笑说,“起来吧,你这什么五子棋母后已经会了,不就五子连珠嘛?比围棋简单多了,技法三成都用不了。你要能赢了母后,母后给你这乾东七所添一处膳房。御膳房,尚膳监,尚食局,你想要谁随你。”

    朱厚炜抹抹额头吓出的汗,“母后千万别拿人命吓儿臣,这个玩笑儿臣经不起。”

    “你还是儿不是臣,都在哪学的词?坐吧,母后跟你手谈三局,你赢一局就行。”

    朱厚炜暗想,这感情好,你不过刚学的,我当年可是五子小霸王,赢一盘还不容易吗?

    结果直下到天黑,朱厚炜不管是先生后手,一局都没赢过。

    张皇后走时,瞅瞅他的衣袖笑说,“土豆藏袖子做什么?”

    朱厚炜一笑也不在意。

    “第一次见就有点好奇。”

    送母后离开后,他心里直嘀咕:这朱见深还真是有眼光,竟然会为儿子选这么聪明的一个儿媳。

    又呸呸几声,自己真是大逆不道,离去的是自己的母后,都瞎想啥呢。

    忽然感觉不对啊,她怎么知道自己藏了个土豆?

    莫不是这个世界就有土豆?

    他问一帮宫女太监,“你们知道什么叫土豆?”

    一帮人都答不知。

    朱厚炜望着窗外,“怪啊,难不成她才是穿越者?我滴个妈呀。”

    张皇后回了坤宁宫,又拉着朱祐樘下,虐的朱祐樘直呼不服。

    她对朱祐樘笑说,“陛下,你要赢不了臣妾,就答应炜儿,在宫里开所药膳局让他玩去。”

    “真没想到,炜儿诗词杀气腾腾,竟是菩萨心肠。”

    “可不,臣妾一说要杀尚食局女官,炜儿惊的慌忙跪下,额头都出了汗。”

    “这不是什么大事,朕明日就命钦天监选址。你倒是教教朕,这五子连珠怎么赢?”

    张皇后笑道,“其实就六个字。”

    “那六个?”

    “不想赢,就赢了。”

    “难怪朕局局被你堵截的走投无路,一露破绽可不是全败。看似如小儿游戏,竟也有大智慧。”

    父皇已经同意的事,朱厚炜丝毫不知情。

    见青儿回来,他的花钱游戏也玩不下去了,觉得很没面子。

    他对喜子笑说,“你说寿宁侯,领了过年福利回去,发现那些黄金都是他的,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

    “会又如何?能为陛下分忧,也是为天下分忧。小人其实也有将所得充入国库之意,只是不敢对殿下明言。”

    朱厚炜觉得,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绝对是个可造之材,可惜被迫害成了太监。

    “叫你们花钱也是想散财入民间的。不能老让贪官污吏占着。这样吧,你再去趟寿宁侯府。”

    喜子急忙下拜,“殿下忘了在娘娘跟前说过什么吗?”

    “没忘啊,永远不坑外公了。但舅舅得表示下吧?亏我还把你当业务经理,你怎么连发展客户的头脑都没有呢?跟寿宁侯有共性的都是我们的客户知道吗?寻常百姓家,外公给一百,舅舅还不至少给五十啊?皇家亲戚那么多,你不能只坑了我母后娘家人就不玩了啊,一视同仁好不好?”

    喜子连连叫苦,“殿下,这差事可能会要奴才的命啊。”

    “要不你去趟扬州,找一下提炼细盐的人。”

    “殿下要干什么?”

    “去还是不去?”

    “小人不敢擅离。”

    “那就算了。放心,父皇要怪,我会比你死的快,二爷在黄泉下等着伺候你。”

    喜子连忙跪下,“有主子这句话,奴才让殿下的花钱游戏每月玩一次。”

    “你太彪了,那样他们就会盘剥百姓。一年玩一两次就行了。”

    “奴才明日就去。”

    “我们这就叫曲线治贪,要钱的措辞你可得想好,既要能把钱要回来,还要治治他们的贪念。隐晦地让他们明白自己为啥要出钱。”

    喜子跪下道,“主子,小人豁出去了。”

    “瓜娃子,要智取懂不?你要给他们传达的意思,大概就是帮蚊子吐点血出来,吸血太多飞不起来,很容易被拍死。以后再吸血,差不多就行了,免得被人拍时飞不动了。”

    “万一小人没了性命,家中父母哥嫂,就拜托主子了。”

    朱厚炜在花架上瞅瞅,上前随便抓起一个珠子递到他手里。

    “够你父母哥嫂吃一辈子了吧?不够你自己看着拿,别把二爷床都搬走就行。”

    喜子急忙放回原位,又跪下说,“这是陛下赏殿下的南洋海珠,价值连城,小人可不敢动。”

    “那父皇留下的五十两黄金我就赏你了。你把白银给其他人分分,就说二爷我对不住他们了,以后进钱了,先给他们补福利,再玩花钱游戏。”

    喜子感动的痛哭流涕,朱厚炜拍拍他的肩膀说,“起来吧。也没那么可怕,国丈你都坑了还没事,其他人算个球?这就叫成功案例,你要多宣传宣传。记住了,曲线治贪,你会是大明的功臣,天下的功臣,以后跟着二爷,格局一定要大。”

    喜子点点头。

    “其实你不懂,二爷只想将来少死点人,我想杀人,但我不弑杀。”

    喜子听的云里雾里,又心生恐惧。

    朱厚炜又笑道,“给你哥捎句话,让他啥也不用干,去扬州打听下造细盐的人,要把他的身世盘个明明白白回来报我,他那一家子以后我养了。”

    喜子拜谢。

    正要走朱厚炜又叫道,“告诉他,吃喝玩乐他随便,但不准染指瘦马,更不准沾赌,胆敢侮辱女性我就不客气。”

    “是。可是二爷,刘堂出宫,我不上报被司礼监察觉就有祸事了。”

    朱厚炜笑道,“能瞒多久就多久,司礼监又不会来撷芳殿点卯。”

    “敢问二爷,差他去干什么了?要不小人再差一个人去。”

    “不必了。”

    “可司礼监问起来小人怎么回答?”

    “随便编个出宫的差事,实在瞒不住就说他死了,你咋这么笨呢?”

    朱厚炜暗想,差刘堂那个太监去打听穿越者或许就是个错误,临走时给他的钱也有点多,那家伙不花完会回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