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老无所依（一）
最近李灵感觉棒极了。
自从从斯瓦罗别墅回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全身就像是什么被释放出来了一样，再也没有以前的滞涩感。
这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尿急以后爽利地开闸泄洪，或者像是全身泡在温水中起浮。
而黛珊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内，每天都在研究那干瘪的手臂，具体发现了什么，她也藏着掖着不说出来。
虽然李灵自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可他现在却一点不轻松。
“因为斯瓦罗宣布死亡，所以他的一切财产被莱特城上缴，而你的报酬因为斯瓦罗再无亲人子嗣，所以关于酬金的合同无效，不过因为你发现并捣毁了‘傀儡’的一个废弃分部，所以会有相应的补偿...”
奥莉安娜拿着信封一字一句地念给李灵听。
总而言之就是原本说好的报酬因为人死了所以拿不到了，现在给你一点补偿你就不要多逼逼，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主人，要不要我们...”
奥莉安娜看着李灵比划了一个抹喉的动作，作为魔偶的她说这话时竟然杀气凛然。
李灵捏了捏眉心，“没事，以后还有机会，反正你们已经贴好了小广告，不愁没有钱，我现在只需要等人上门就行了。”
说完，他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那种精神挥发到飘飘欲仙的感觉真的不错。
虽然不知道在那个试验场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黛珊她也不说，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到自己醒来后只能看到一片烟尘，那很大概率是自己失控了将试验场湮灭。
最近脑袋里的低语声已经淡到听不见，那么大概率就是自己的负面情绪爆发导致失控。
叮～
楼下的门铃在此时打断了李灵的思考。
“诶，你好你好，你就是灵灵事务所的老板吧...”
进来的是一位老人，他脸上的褶皱已经将他的双眼压得睁不开了。
从第一句话开始，他就把自己放在极为卑微的位置，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内心本就自卑。
“我从墙上的小广告上看到了你的工作范围，只要给钱，你们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吗？”
“当然，老先生你不必顾虑，我们事务所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而且我们和莱特的治安署属于合作关系。”
奥莉安娜就像一个标准的前台问询处一样，以极标准的腔调说的滴水不漏。
只不过李灵注意到，在奥莉安娜说出自己和治安署有合作关系后，老人的神情突然在刹那间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
“噢噢，是这样啊，可是我的委托或许有些奇怪，如果你们和治安署有合作，那或许不会接受这份委托。”老人看着李灵，立刻解释道，“我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折磨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工作你们能接得了吗？”
“折磨人？”
不只是奥莉安娜，李灵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使用折磨这样的词汇。
“你想折磨谁？”奥莉安娜进一步问道。
“我的儿子。”老人的眼神异常的真诚。
？？？
“你的儿子？”
奥莉安娜也从其他的清道夫那里听说过各种千奇百怪的委托，比如去红灯区卖一天啥的，但是折磨自己儿子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听到。
“是这样的，我的妻子早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我一个人将我的儿子和女儿拉扯大，可或许是缺少母爱的缘故，大儿子天生就比较内向，小女儿比大儿子小五岁，倒是十分活泼，可是上天嫉妒她，有一天她在大儿子的眼皮底下失踪了，从那以后，儿子变得沉闷，甚至有轻生的行为，他认为女儿的失踪都是他的错...所以我才想请你帮我折磨一下他的精神，唤醒他对生的念头...”
讲到这里，老人已声泪俱下。
“如果我的儿子再想不开，那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还活下去干嘛！”
只有我一个人了...
只有我一个人了...
李灵突然捂住脑袋，他有些不适地瘫在沙发上，如此大幅度的动作让老人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
李灵闭着眼摆了摆手，道，“我帮你！”
要了老人的地址后，李灵叫奥莉安娜送老人离开。
他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低头不语，老人这句话虽然说的是他自己，但何尝不是李灵的写照。
自己活了千百年，到现在还是孑然一人，这种在无尽岁月里满溢的孤独感仅仅被李灵靠理智压制着。
现在老人的一番话突然让李灵感觉到了千年的孤寂感。
“奥莉安娜，帮我榨杯苦瓜汁。”李灵那种泡在温水中的舒适感就被这一句话给冲散。
奥莉安娜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有些低沉，但是既然主人心情不好，自己就要让他稍微感到开心些，于是榨苦瓜汁的时候，她放了双倍的苦瓜，这样就会有双倍的快乐。
当天傍晚，李灵敲响了黛珊的房门。
吱呀一声，黛珊的脑袋从房门里露出来，她的脸上是清晰可见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不过确实，这几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吃饭也是匆匆几口就上楼了。
“这有一个委托，要不要一起去，你的炼金知识很有用，说不定会用上。”
原本以为黛珊会兴高采烈地点头，结果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去了不去，你找别人吧，别人委托是用脑子，你的委托是用命。”
看来黛珊还是被那些“三只手”的狂潮给吓到了。
砰！
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我和你一起去！”
穿着李灵为她量身定做的暗红色中性侍应生服装，克劳馥说道。
“每天都要贴广告，现在整个治安署的人都认识我了，甚至还有一些大妈想给我介绍她儿子，我受够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克劳馥突然开口，李灵都要忘记这个漂亮女人了。
“那广告就不贴了，你陪我去贫民区看看吧。”
老人的家就在贫民区的一处住所中，严格说来和那个叫莱茵的男孩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邻居，不过现在莱茵暂时还住在治安署里，毕竟他是个稀有的天印者。
......
“这个城市大部分的罪恶都有着‘傀儡’的影子，那些走失的孩子大多数也是被‘傀儡’抓走的，可是奴隶市场或是走私犯中也从未见到过这些孩子的身影，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维娜的笔尾不断敲打着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
“我们只要找到‘傀儡’的所在，这个城市的一切罪恶将暴露于阳光之下！”
自从从斯瓦罗别墅回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全身就像是什么被释放出来了一样，再也没有以前的滞涩感。
这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尿急以后爽利地开闸泄洪，或者像是全身泡在温水中起浮。
而黛珊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内，每天都在研究那干瘪的手臂，具体发现了什么，她也藏着掖着不说出来。
虽然李灵自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可他现在却一点不轻松。
“因为斯瓦罗宣布死亡，所以他的一切财产被莱特城上缴，而你的报酬因为斯瓦罗再无亲人子嗣，所以关于酬金的合同无效，不过因为你发现并捣毁了‘傀儡’的一个废弃分部，所以会有相应的补偿...”
奥莉安娜拿着信封一字一句地念给李灵听。
总而言之就是原本说好的报酬因为人死了所以拿不到了，现在给你一点补偿你就不要多逼逼，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主人，要不要我们...”
奥莉安娜看着李灵比划了一个抹喉的动作，作为魔偶的她说这话时竟然杀气凛然。
李灵捏了捏眉心，“没事，以后还有机会，反正你们已经贴好了小广告，不愁没有钱，我现在只需要等人上门就行了。”
说完，他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那种精神挥发到飘飘欲仙的感觉真的不错。
虽然不知道在那个试验场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黛珊她也不说，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到自己醒来后只能看到一片烟尘，那很大概率是自己失控了将试验场湮灭。
最近脑袋里的低语声已经淡到听不见，那么大概率就是自己的负面情绪爆发导致失控。
叮～
楼下的门铃在此时打断了李灵的思考。
“诶，你好你好，你就是灵灵事务所的老板吧...”
进来的是一位老人，他脸上的褶皱已经将他的双眼压得睁不开了。
从第一句话开始，他就把自己放在极为卑微的位置，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内心本就自卑。
“我从墙上的小广告上看到了你的工作范围，只要给钱，你们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吗？”
“当然，老先生你不必顾虑，我们事务所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而且我们和莱特的治安署属于合作关系。”
奥莉安娜就像一个标准的前台问询处一样，以极标准的腔调说的滴水不漏。
只不过李灵注意到，在奥莉安娜说出自己和治安署有合作关系后，老人的神情突然在刹那间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
“噢噢，是这样啊，可是我的委托或许有些奇怪，如果你们和治安署有合作，那或许不会接受这份委托。”老人看着李灵，立刻解释道，“我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折磨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工作你们能接得了吗？”
“折磨人？”
不只是奥莉安娜，李灵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使用折磨这样的词汇。
“你想折磨谁？”奥莉安娜进一步问道。
“我的儿子。”老人的眼神异常的真诚。
？？？
“你的儿子？”
奥莉安娜也从其他的清道夫那里听说过各种千奇百怪的委托，比如去红灯区卖一天啥的，但是折磨自己儿子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听到。
“是这样的，我的妻子早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我一个人将我的儿子和女儿拉扯大，可或许是缺少母爱的缘故，大儿子天生就比较内向，小女儿比大儿子小五岁，倒是十分活泼，可是上天嫉妒她，有一天她在大儿子的眼皮底下失踪了，从那以后，儿子变得沉闷，甚至有轻生的行为，他认为女儿的失踪都是他的错...所以我才想请你帮我折磨一下他的精神，唤醒他对生的念头...”
讲到这里，老人已声泪俱下。
“如果我的儿子再想不开，那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还活下去干嘛！”
只有我一个人了...
只有我一个人了...
李灵突然捂住脑袋，他有些不适地瘫在沙发上，如此大幅度的动作让老人吓了一跳。
“你...你没事吧...”
李灵闭着眼摆了摆手，道，“我帮你！”
要了老人的地址后，李灵叫奥莉安娜送老人离开。
他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低头不语，老人这句话虽然说的是他自己，但何尝不是李灵的写照。
自己活了千百年，到现在还是孑然一人，这种在无尽岁月里满溢的孤独感仅仅被李灵靠理智压制着。
现在老人的一番话突然让李灵感觉到了千年的孤寂感。
“奥莉安娜，帮我榨杯苦瓜汁。”李灵那种泡在温水中的舒适感就被这一句话给冲散。
奥莉安娜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突然有些低沉，但是既然主人心情不好，自己就要让他稍微感到开心些，于是榨苦瓜汁的时候，她放了双倍的苦瓜，这样就会有双倍的快乐。
当天傍晚，李灵敲响了黛珊的房门。
吱呀一声，黛珊的脑袋从房门里露出来，她的脸上是清晰可见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不过确实，这几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吃饭也是匆匆几口就上楼了。
“这有一个委托，要不要一起去，你的炼金知识很有用，说不定会用上。”
原本以为黛珊会兴高采烈地点头，结果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去了不去，你找别人吧，别人委托是用脑子，你的委托是用命。”
看来黛珊还是被那些“三只手”的狂潮给吓到了。
砰！
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我和你一起去！”
穿着李灵为她量身定做的暗红色中性侍应生服装，克劳馥说道。
“每天都要贴广告，现在整个治安署的人都认识我了，甚至还有一些大妈想给我介绍她儿子，我受够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克劳馥突然开口，李灵都要忘记这个漂亮女人了。
“那广告就不贴了，你陪我去贫民区看看吧。”
老人的家就在贫民区的一处住所中，严格说来和那个叫莱茵的男孩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邻居，不过现在莱茵暂时还住在治安署里，毕竟他是个稀有的天印者。
......
“这个城市大部分的罪恶都有着‘傀儡’的影子，那些走失的孩子大多数也是被‘傀儡’抓走的，可是奴隶市场或是走私犯中也从未见到过这些孩子的身影，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维娜的笔尾不断敲打着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
“我们只要找到‘傀儡’的所在，这个城市的一切罪恶将暴露于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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