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过去
战乱、山贼、合纵连横...
那是一个无法言喻的时代，李灵知道那个时代不属于自己。
在那一年时间里，山村的大部分青壮年已被拉去参加战争，能回来的寥寥无几，去的人中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李灵靠着装病躲过一劫。
“灵，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如今这个世道全是血肉和混乱。”少女已经褪去稚嫩，她不想看到李灵被抓去参加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战争。
“...嗯...”略一沉思，李灵同意了少女的说法，“我们往西走，一直走下去，直到官兵不再搜查，直到看不见六国。”
......
记忆再度流转。
李灵看到自己坐在床边，那少女正躺在床上。
“别看我！”少女的声音已不再清脆，那是被疾病折磨后不堪重负的喑哑，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消沉，强打起精神问道：“灵，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丑。”
李灵看着少女被天花感染后不断浮现水泡的脸，笑了笑，“不丑，你还是最美的。”说着，他紧握着少女同样满是疹子的手。
可少女却是一缩，不让李灵碰到自己，“快离开我，这个疾病或许会传染，咳咳...”
可李灵却还是紧紧将少女的手攥在手心，他用温柔的声音道：“没事，我会陪着你。”
“是...咳咳...是吗...”少女勉强笑了笑，“可惜，好想和你一起继续生活下去啊，说不定我的人生在这里就到头了，你要好好走下去啊，带着我那一份...”
李灵还想继续安慰，可看着少女眼角已经干涸的泪痕，心中就像哽了一块橄榄，鼻息也不自觉沉重起来，双眼有些酸涩。
两人只是沉默着，听着窗外的海浪声沉默着。
床边的李灵忽然有些昏沉，他感觉到鼻腔如同火烧，四肢也开始酸软起来，他想要唤醒少女，可少女的身体已经开始冰凉。
“是吗...看来我也被传染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高烧的症状折磨着李灵，他紧握着少女的手在伴着过往的回忆昏沉睡去...
不过他没有死。
而那诅咒般的永生至此开始不断折磨着他，他的情感也逐渐被忘却和封印。
......
最久远过往的记忆随着李灵被拉近蠕动之混沌后开始苏醒，那些被尘封的情感围绕着他不断勾勒出一幅幅带着悲伤的画面。
这些并不美好的回忆将他重新拉回现实，从全身传来的紧缚感让他发现那种混沌力量正在逐渐蚕食着自己的身体。
“想将我作为容器吗。”李灵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狠戾，“来啊，让我们互相吞噬，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胜者！”
【魂祭】！
曼珠沙华赋予了李灵掌控灵魂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仅仅是控制别人，还能控制自己。
“曾经无时无刻存在于周围的诱惑都未曾将我拖入深渊，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才诞生的幼体，有什么资格吞噬我！”
大脑中不断传来的不适感和李灵迸发的怒火让他的脸有些扭曲。
从他的身上不断有代表灵魂的光芒围绕着他，灵魂化成一只巨大的手臂，反手抓住缠住李灵的两只混沌之手，双方开始漫长的拉锯战。
李灵看着自己无力下垂的左臂，咬牙发狠道：“我的左臂已经不能活动了，既然如此，我将献祭我左臂的灵魂，而你，就给我进去吧！”
一道代表曼珠沙华的红色光环将李灵的整只左臂笼罩在内，使巨大的灵魂之手顿时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李灵能感觉到自己左手的灵魂一点点消散的疼痛，那是不亚于粉碎的痛感，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眼中正熊熊燃烧着名为疯狂的火焰。
当左臂的灵魂完全消散的刹那，整只左手开始产生一股漩涡般的吸力，配合着巨大灵魂之手将整个蠕动之混沌的力量全部融入左臂之中。
一个漩涡模样的符号出现在李灵的手背上。
......
望着依然空荡荡黑漆漆的通道，李灵对着黑光，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道：“该加快速度了...”
即使仍然疲累，但李灵强打精神，甚至用被黑影的匕首给自己划开一道口子，刺激自己那已经虚弱不堪的精神。
所幸这一路上再无其他阻拦，又或许是请君入瓮的陷阱，但李灵终究还是踏进了这最后一个宽阔空间内。
宽阔的空间里只有巨大承重柱下燃着的几根蜡烛发出可怜的微光，将整个昏暗空间映照的人影幢幢一位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他的眼中。
此刻面具男正看着一旁椅子上昏迷的克劳馥。
“不出我所料，那些人都是你找来破坏‘傀儡’的吧。”也没等李灵是否接话，他依然在自言自语着，“我似乎从未招惹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先是破坏我的分部，然后又是这样...嗯？”
面具男摊着手，似乎在表示看看自己如今这“落魄”的模样。
李灵全身靠在一根柱子上，道：“因为你那些并不人道的事...”
“不人道？”面具男忽然粗暴地打断了李灵的话语，“为什么不人道，你是说那些被卖出去的玩具？这只不过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罢了，我是强者，弱者自然要服从，就像无能的凡人顶礼膜拜自私的神明一样，就像可怜的你如今还被神明的枷锁束缚一样！”
李灵的瞳孔骤然一缩。
“是不是很诧异为什么我看得到你双手之间的锁链，那来自虚伪神明的惩罚不过是为了巩固他们那已经岌岌可危、脆弱不堪的神权！”
面具男口中的神明已经开始用“他”而非“祂”，看来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
“无所谓了...这次我只是为了找你确认，东方人，阿赞因·莫瑟·李，你是否愿意加入我，和我一起推翻可笑的神权！”
他的右手粗暴地拽住克劳馥的头发，“加入我，我可以将她还给你，要想清楚，我将她拖来的过程并没有那么温柔，她现在应该没那么有活力。”言外之意便是留给李灵的时间不多了。
克劳馥的额头上满是血污，看得李灵瞳孔一颤。
那是一个无法言喻的时代，李灵知道那个时代不属于自己。
在那一年时间里，山村的大部分青壮年已被拉去参加战争，能回来的寥寥无几，去的人中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李灵靠着装病躲过一劫。
“灵，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如今这个世道全是血肉和混乱。”少女已经褪去稚嫩，她不想看到李灵被抓去参加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战争。
“...嗯...”略一沉思，李灵同意了少女的说法，“我们往西走，一直走下去，直到官兵不再搜查，直到看不见六国。”
......
记忆再度流转。
李灵看到自己坐在床边，那少女正躺在床上。
“别看我！”少女的声音已不再清脆，那是被疾病折磨后不堪重负的喑哑，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消沉，强打起精神问道：“灵，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丑。”
李灵看着少女被天花感染后不断浮现水泡的脸，笑了笑，“不丑，你还是最美的。”说着，他紧握着少女同样满是疹子的手。
可少女却是一缩，不让李灵碰到自己，“快离开我，这个疾病或许会传染，咳咳...”
可李灵却还是紧紧将少女的手攥在手心，他用温柔的声音道：“没事，我会陪着你。”
“是...咳咳...是吗...”少女勉强笑了笑，“可惜，好想和你一起继续生活下去啊，说不定我的人生在这里就到头了，你要好好走下去啊，带着我那一份...”
李灵还想继续安慰，可看着少女眼角已经干涸的泪痕，心中就像哽了一块橄榄，鼻息也不自觉沉重起来，双眼有些酸涩。
两人只是沉默着，听着窗外的海浪声沉默着。
床边的李灵忽然有些昏沉，他感觉到鼻腔如同火烧，四肢也开始酸软起来，他想要唤醒少女，可少女的身体已经开始冰凉。
“是吗...看来我也被传染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高烧的症状折磨着李灵，他紧握着少女的手在伴着过往的回忆昏沉睡去...
不过他没有死。
而那诅咒般的永生至此开始不断折磨着他，他的情感也逐渐被忘却和封印。
......
最久远过往的记忆随着李灵被拉近蠕动之混沌后开始苏醒，那些被尘封的情感围绕着他不断勾勒出一幅幅带着悲伤的画面。
这些并不美好的回忆将他重新拉回现实，从全身传来的紧缚感让他发现那种混沌力量正在逐渐蚕食着自己的身体。
“想将我作为容器吗。”李灵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狠戾，“来啊，让我们互相吞噬，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胜者！”
【魂祭】！
曼珠沙华赋予了李灵掌控灵魂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仅仅是控制别人，还能控制自己。
“曾经无时无刻存在于周围的诱惑都未曾将我拖入深渊，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才诞生的幼体，有什么资格吞噬我！”
大脑中不断传来的不适感和李灵迸发的怒火让他的脸有些扭曲。
从他的身上不断有代表灵魂的光芒围绕着他，灵魂化成一只巨大的手臂，反手抓住缠住李灵的两只混沌之手，双方开始漫长的拉锯战。
李灵看着自己无力下垂的左臂，咬牙发狠道：“我的左臂已经不能活动了，既然如此，我将献祭我左臂的灵魂，而你，就给我进去吧！”
一道代表曼珠沙华的红色光环将李灵的整只左臂笼罩在内，使巨大的灵魂之手顿时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李灵能感觉到自己左手的灵魂一点点消散的疼痛，那是不亚于粉碎的痛感，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眼中正熊熊燃烧着名为疯狂的火焰。
当左臂的灵魂完全消散的刹那，整只左手开始产生一股漩涡般的吸力，配合着巨大灵魂之手将整个蠕动之混沌的力量全部融入左臂之中。
一个漩涡模样的符号出现在李灵的手背上。
......
望着依然空荡荡黑漆漆的通道，李灵对着黑光，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道：“该加快速度了...”
即使仍然疲累，但李灵强打精神，甚至用被黑影的匕首给自己划开一道口子，刺激自己那已经虚弱不堪的精神。
所幸这一路上再无其他阻拦，又或许是请君入瓮的陷阱，但李灵终究还是踏进了这最后一个宽阔空间内。
宽阔的空间里只有巨大承重柱下燃着的几根蜡烛发出可怜的微光，将整个昏暗空间映照的人影幢幢一位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他的眼中。
此刻面具男正看着一旁椅子上昏迷的克劳馥。
“不出我所料，那些人都是你找来破坏‘傀儡’的吧。”也没等李灵是否接话，他依然在自言自语着，“我似乎从未招惹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先是破坏我的分部，然后又是这样...嗯？”
面具男摊着手，似乎在表示看看自己如今这“落魄”的模样。
李灵全身靠在一根柱子上，道：“因为你那些并不人道的事...”
“不人道？”面具男忽然粗暴地打断了李灵的话语，“为什么不人道，你是说那些被卖出去的玩具？这只不过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罢了，我是强者，弱者自然要服从，就像无能的凡人顶礼膜拜自私的神明一样，就像可怜的你如今还被神明的枷锁束缚一样！”
李灵的瞳孔骤然一缩。
“是不是很诧异为什么我看得到你双手之间的锁链，那来自虚伪神明的惩罚不过是为了巩固他们那已经岌岌可危、脆弱不堪的神权！”
面具男口中的神明已经开始用“他”而非“祂”，看来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
“无所谓了...这次我只是为了找你确认，东方人，阿赞因·莫瑟·李，你是否愿意加入我，和我一起推翻可笑的神权！”
他的右手粗暴地拽住克劳馥的头发，“加入我，我可以将她还给你，要想清楚，我将她拖来的过程并没有那么温柔，她现在应该没那么有活力。”言外之意便是留给李灵的时间不多了。
克劳馥的额头上满是血污，看得李灵瞳孔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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