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赖家问话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林夕这边刚靠近就被两个面目严肃的衙役拦下，这可把林夕无语到，合着这几日她没去衙门，这些新来的衙役都不认得自己。
不过，她并不着急走，目光在忙碌的衙役之中转了转，终于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立即出声喊道，“小汤，小汤。”
小汤原本打算去和周围的居民问问情况，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便是瞧见被人拦着的林小掌柜，立即上前，“小掌柜，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送文哥上学堂路过。”林夕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学堂的方向，眼睛去一直停留衙役用白布遮挡的地方，可惜除了白布什么都没发现，“里面怎么了？”
小汤让人给林夕放行，小声解释，“里面发生命案了，小掌柜还是别去看了，莫要被吓到。”
“没事，我就瞧一眼。”林夕推开小汤，上回干尸的案子她都瞧过，难道还怕一具尸体不成？
“瞧什么瞧，一个姑娘什么都好瞧。”
一听这声音，林夕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撇了撇嘴道，“徐大人，你迟到还好意思说我？”
徐青池白了林夕一眼，今早接到消息时，他正巧去城外巡查，城外的船行生意虽说大部分被方正船行揽了过去，下面还有分到不少资源的小型船行，时常因为抢资源大打出手，这事牵扯利益并不好解决，比起大型船行来说，这些小船行更加难管。
因为这事，徐青池这几日天天往港口跑，一方面是让那些小船行收敛几分，另一方面是想瞧瞧从哪方面插手能够化解这些争端。只是今日刚出城就听到城中有人报案，立即赶回来，这才晚了几步。
小汤见县丞来了，立即跟在他身后说道，“大人，死者是早上出去买菜的春婶发现的，当时天刚蒙蒙亮，她还以为是谁醉倒在巷子里，本来想上前叫醒，才发现人已经死了，就到衙门报了案。”
“死者的身份可查清楚了？”为了避免其他人窥探，衙役用白布将尸体周围遮住，一方面是避免有些好奇的孩子瞧见吓到，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怕其他百姓瞧见瞎传。
“还未查清。”
“老师傅来了吗？”尸体发现的时间并不长，想要查清身份并非一时半刻，重要的是尸检结果，如今赵钦还在出公差，城中唯一能尸检的人只有老仵作，这今日他身体不适，非必要徐青池的确不想请他亲自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徐青池点点头，绕过白布，看向被白布遮住的尸体，身形一顿，这倒是让后头没有防备的林夕措手不及，直接撞上徐青池的后背，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鼻子，闷声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前头的人并未回答，林夕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然后就瞧见一道压抑不住的呕吐声在一旁响起，林夕的脸色顿时变得五彩缤纷，声音略带嘲笑道，“就你这样还是县丞？”
说完，又上前走了两步，正好将躺在地上的人纳入眼中，死者昨夜应该喝了不少酒，空气中还带着浓郁的酒气，碎裂在一旁的酒瓶证明这一点，因为躺在地上，衣服并不干净，许是在地上挣扎过，衣服凌乱且破了几处，手指也并不干净因为死前的挣扎，在满是尘土的地面留下颇深的沾血抓痕。
而死因显而易见，就在他的胸前，一个被生生掏空的血窟窿，凶手十分粗鲁，不知是用了什么利器，生生扯开胸口的血肉，将跳动的心脏扯出，而身体内的血管经络也被这股力量生生扯出，鲜血已经干涸，将其粘在灰扑扑的衣服上，而那颗心脏早已不翼而飞。
如今天热，蚊蝇早已盘旋在上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新找到的食物，一股淡淡的护臭味逐渐融入空气中，钻入林夕的鼻子。
瞧见如此画面，林夕忍了一会儿，最终实在没有忍住，跑到徐青池身边，两道齐齐的呕吐声响彻整个巷子。
徐青池看了眼脸色青白的林夕难得没有讽刺，道，“都说了，这不该是个女子瞧的东西。”
肚子的抽搐有些难受，林夕接过徐青池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缓了半晌才说道，“死者是西大街打更的赖老五。”
徐青池愣了愣，“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之前在胡家面摊上碰过几面。”
徐青池抬头看了眼巷子，这里离林府就隔了两个巷子，要知道林府是在双环巷，距离西大街还要走一炷香时间。两镇面积不小，整个城里面打更人分了三个区域，西大街居住的外来人众多，所以单独分了一个，这赖老五既然是西大街的打更人，正常不会往双环巷走才对。徐青池立即招呼一旁的小汤，“去查一下赖老五的住址。”
“不用查了。”林夕连忙拦着徐青池，“赖老五不住这里，住在专门供打更人的住所，会往这边走应当是去他大哥家后准备回住所。”
这下，徐青池更加吃惊，瞧着眼前不大的小姑娘，心中思绪不断，他倒是知道林夕喜欢到处乱逛，居然不知道这丫头当真如此清楚城中的事情，就连一个小小打更人的事都了如指掌。
林夕瞧着身旁惊讶的目光，就知道他想歪了，立即解释，“这些我都是听小乙哥说的，他们家正好住在赖老五的大哥后头，时常瞧见赖老五过来借钱，瞧着这个方向是往双环巷外头走，想必应该是他们哥俩喝完酒，正醉醺醺的回去，你差人去问问离开的时间是否与死亡的时间能对上。”
徐青池自然明白，立即差人去赖家问情况，剩下的衙役则是留在这边等老仵作验尸。
赖老五家人口众多，除了上面有个大哥以外，还有三个姐姐，他年纪最小也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平日贪赌贪杯不说，还懒惰成性，时常请假休息，这几日因为常常请假休息，已经被警告数次。
这些都是林夕从小乙那处听来的。
徐青池带人上门时，赖老大还没醒酒，所以赖家的大媳妇接待的，看到官差时吓了一跳，听说是来问赖老五的情况，还以为这位老叔叔犯了事，立马让相公把还睡着的公公叫醒。
徐青池见人还没到，便问了几句昨晚的情况。
赖老五上门打牙祭的次数不少，赖家早就习惯这位老叔叔的作风，一瞧见人来就立即通知赖老爷子，昨夜赖老五来的有些晚，是辰时入了门，入子时不久才出的门，当时赖家的人还劝他留下来休息一夜，只是当事人并未听，非要醉醺醺的走夜路回去。
“当时来的时候，赖老五可有不对的情况？”徐青池扫了眼宅子里的情况，可以看出来赖家的生活的确不错，修建的青瓦房加上院子的布景，以及用的上好的石砖铺地。听林夕说，赖家做的是修葺房屋的生意，因为手艺不错，不少富人都找他们修葺。
接待的大郎媳妇倒茶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懵的回答，“并无异常啊。”
说完，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昨晚叔公是有些异常，似乎很生气。”
这话刚说完，赖老爷子就匆匆走进前院，神色有些慌乱的对徐青池行礼道，“县丞大人，可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惹了事？”
赖老爷子能这般想，应当是平日赖老五不靠谱所致，但从他凌乱的衣物便匆匆赶来的样子能够瞧出他对这个弟弟颇为疼爱。
瞧见此状，徐青池心中犹豫了片刻，该不该将赖老五已经遇害的事书说出，只是刚沉默了一会儿，便被一旁的林夕扯了扯衣袖，见她扬了扬下巴，他顺着方向看过去，便见赖老爷紧张的搓着双手，似乎他的沉默不语反倒其更加忐忑，这才接着说道，“赖老五昨夜在离开赖家之后，被人杀害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原本就因为宿醉晕晕乎乎的赖老爷子当场脸色白了几个度，要不是有身后的大郎扶着，恐怕当场就会倒下，吓得赖家一众老小立即喊着老爷子，场面是一片混乱。这让徐青池有些尴尬。
林夕倒是淡定的安慰挤不进人群的额徐青池，“赖老五是赖老爷子这个哥哥一手带大的，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缓缓就好。”
林夕这边刚说完，赖家的孩子不是掐人中，就是抚背，生怕老爷子这口气没撅过来，正打算让人去请大夫之时，便听到赖老爷子喘着粗气喊道，“都回来。”
说罢，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赖老爷挣扎的爬起来，满是褶皱的手拉着徐青池，一脸悲伤欲绝的说道，“大人，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杀我弟弟的凶手。”
徐青池面色严肃，郑重回复，“本官就是为此事而来，昨晚的事还请老爷子能够如实回答。”
赖老爷子听了这话顿时有了主心骨，扶着桌沿坐下，认真回答，“大人，你尽管问，老夫必定如实回答。”
见赖老爷子青白的脸色逐渐红润，徐青池心中松了口气，这才询问道，“方才我问过大郎夫人，她昨夜赖老五来的时候有些生气，所为何事？”
赖老五与赖老爷子一家虽然关系密切，但是有些事情不会轻易跟小辈说，哥俩既然昨夜喝了酒，想必是有说到这事。
赖老爷子昨夜喝了酒，虽然被弟弟已死的消息惊醒，但反应还是比平常慢了些，想了半晌才回复道，“有，昨夜他因为长期请假，被管事骂了一顿，心情不好才来找我喝酒。我就说了，他年纪不小了，不惑之年，整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总要保全养活自己的活计才是，可他偏偏不听，说管事就是闲着没事干，说了一夜那管事的坏话。”
徐青池皱眉，镇上打更人员并非衙门管理，而是两位镇长负责，这管事想必是两位的亲信才对，瞧着赖老五被掏的心，应当是仇杀，会不会是因为赖老五与其争吵，那管事一时气不过才会趁夜杀人。
如此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凶手如何知道赖老五会从赖家回去，便开口问道，“赖老五浑身都是酒味，昨夜应当喝了不少酒，为何没有留他在此处歇一夜？”
这话一问出口，原本极为配合的赖老爷子面露犹豫之色，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这表情顿时被观察细微的徐大人牢牢抓住，声音多了几分厉色，“老爷子，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林夕这边刚靠近就被两个面目严肃的衙役拦下，这可把林夕无语到，合着这几日她没去衙门，这些新来的衙役都不认得自己。
不过，她并不着急走，目光在忙碌的衙役之中转了转，终于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立即出声喊道，“小汤，小汤。”
小汤原本打算去和周围的居民问问情况，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便是瞧见被人拦着的林小掌柜，立即上前，“小掌柜，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送文哥上学堂路过。”林夕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学堂的方向，眼睛去一直停留衙役用白布遮挡的地方，可惜除了白布什么都没发现，“里面怎么了？”
小汤让人给林夕放行，小声解释，“里面发生命案了，小掌柜还是别去看了，莫要被吓到。”
“没事，我就瞧一眼。”林夕推开小汤，上回干尸的案子她都瞧过，难道还怕一具尸体不成？
“瞧什么瞧，一个姑娘什么都好瞧。”
一听这声音，林夕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撇了撇嘴道，“徐大人，你迟到还好意思说我？”
徐青池白了林夕一眼，今早接到消息时，他正巧去城外巡查，城外的船行生意虽说大部分被方正船行揽了过去，下面还有分到不少资源的小型船行，时常因为抢资源大打出手，这事牵扯利益并不好解决，比起大型船行来说，这些小船行更加难管。
因为这事，徐青池这几日天天往港口跑，一方面是让那些小船行收敛几分，另一方面是想瞧瞧从哪方面插手能够化解这些争端。只是今日刚出城就听到城中有人报案，立即赶回来，这才晚了几步。
小汤见县丞来了，立即跟在他身后说道，“大人，死者是早上出去买菜的春婶发现的，当时天刚蒙蒙亮，她还以为是谁醉倒在巷子里，本来想上前叫醒，才发现人已经死了，就到衙门报了案。”
“死者的身份可查清楚了？”为了避免其他人窥探，衙役用白布将尸体周围遮住，一方面是避免有些好奇的孩子瞧见吓到，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怕其他百姓瞧见瞎传。
“还未查清。”
“老师傅来了吗？”尸体发现的时间并不长，想要查清身份并非一时半刻，重要的是尸检结果，如今赵钦还在出公差，城中唯一能尸检的人只有老仵作，这今日他身体不适，非必要徐青池的确不想请他亲自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徐青池点点头，绕过白布，看向被白布遮住的尸体，身形一顿，这倒是让后头没有防备的林夕措手不及，直接撞上徐青池的后背，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鼻子，闷声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前头的人并未回答，林夕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然后就瞧见一道压抑不住的呕吐声在一旁响起，林夕的脸色顿时变得五彩缤纷，声音略带嘲笑道，“就你这样还是县丞？”
说完，又上前走了两步，正好将躺在地上的人纳入眼中，死者昨夜应该喝了不少酒，空气中还带着浓郁的酒气，碎裂在一旁的酒瓶证明这一点，因为躺在地上，衣服并不干净，许是在地上挣扎过，衣服凌乱且破了几处，手指也并不干净因为死前的挣扎，在满是尘土的地面留下颇深的沾血抓痕。
而死因显而易见，就在他的胸前，一个被生生掏空的血窟窿，凶手十分粗鲁，不知是用了什么利器，生生扯开胸口的血肉，将跳动的心脏扯出，而身体内的血管经络也被这股力量生生扯出，鲜血已经干涸，将其粘在灰扑扑的衣服上，而那颗心脏早已不翼而飞。
如今天热，蚊蝇早已盘旋在上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新找到的食物，一股淡淡的护臭味逐渐融入空气中，钻入林夕的鼻子。
瞧见如此画面，林夕忍了一会儿，最终实在没有忍住，跑到徐青池身边，两道齐齐的呕吐声响彻整个巷子。
徐青池看了眼脸色青白的林夕难得没有讽刺，道，“都说了，这不该是个女子瞧的东西。”
肚子的抽搐有些难受，林夕接过徐青池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缓了半晌才说道，“死者是西大街打更的赖老五。”
徐青池愣了愣，“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之前在胡家面摊上碰过几面。”
徐青池抬头看了眼巷子，这里离林府就隔了两个巷子，要知道林府是在双环巷，距离西大街还要走一炷香时间。两镇面积不小，整个城里面打更人分了三个区域，西大街居住的外来人众多，所以单独分了一个，这赖老五既然是西大街的打更人，正常不会往双环巷走才对。徐青池立即招呼一旁的小汤，“去查一下赖老五的住址。”
“不用查了。”林夕连忙拦着徐青池，“赖老五不住这里，住在专门供打更人的住所，会往这边走应当是去他大哥家后准备回住所。”
这下，徐青池更加吃惊，瞧着眼前不大的小姑娘，心中思绪不断，他倒是知道林夕喜欢到处乱逛，居然不知道这丫头当真如此清楚城中的事情，就连一个小小打更人的事都了如指掌。
林夕瞧着身旁惊讶的目光，就知道他想歪了，立即解释，“这些我都是听小乙哥说的，他们家正好住在赖老五的大哥后头，时常瞧见赖老五过来借钱，瞧着这个方向是往双环巷外头走，想必应该是他们哥俩喝完酒，正醉醺醺的回去，你差人去问问离开的时间是否与死亡的时间能对上。”
徐青池自然明白，立即差人去赖家问情况，剩下的衙役则是留在这边等老仵作验尸。
赖老五家人口众多，除了上面有个大哥以外，还有三个姐姐，他年纪最小也是最不争气的一个，平日贪赌贪杯不说，还懒惰成性，时常请假休息，这几日因为常常请假休息，已经被警告数次。
这些都是林夕从小乙那处听来的。
徐青池带人上门时，赖老大还没醒酒，所以赖家的大媳妇接待的，看到官差时吓了一跳，听说是来问赖老五的情况，还以为这位老叔叔犯了事，立马让相公把还睡着的公公叫醒。
徐青池见人还没到，便问了几句昨晚的情况。
赖老五上门打牙祭的次数不少，赖家早就习惯这位老叔叔的作风，一瞧见人来就立即通知赖老爷子，昨夜赖老五来的有些晚，是辰时入了门，入子时不久才出的门，当时赖家的人还劝他留下来休息一夜，只是当事人并未听，非要醉醺醺的走夜路回去。
“当时来的时候，赖老五可有不对的情况？”徐青池扫了眼宅子里的情况，可以看出来赖家的生活的确不错，修建的青瓦房加上院子的布景，以及用的上好的石砖铺地。听林夕说，赖家做的是修葺房屋的生意，因为手艺不错，不少富人都找他们修葺。
接待的大郎媳妇倒茶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懵的回答，“并无异常啊。”
说完，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昨晚叔公是有些异常，似乎很生气。”
这话刚说完，赖老爷子就匆匆走进前院，神色有些慌乱的对徐青池行礼道，“县丞大人，可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惹了事？”
赖老爷子能这般想，应当是平日赖老五不靠谱所致，但从他凌乱的衣物便匆匆赶来的样子能够瞧出他对这个弟弟颇为疼爱。
瞧见此状，徐青池心中犹豫了片刻，该不该将赖老五已经遇害的事书说出，只是刚沉默了一会儿，便被一旁的林夕扯了扯衣袖，见她扬了扬下巴，他顺着方向看过去，便见赖老爷紧张的搓着双手，似乎他的沉默不语反倒其更加忐忑，这才接着说道，“赖老五昨夜在离开赖家之后，被人杀害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原本就因为宿醉晕晕乎乎的赖老爷子当场脸色白了几个度，要不是有身后的大郎扶着，恐怕当场就会倒下，吓得赖家一众老小立即喊着老爷子，场面是一片混乱。这让徐青池有些尴尬。
林夕倒是淡定的安慰挤不进人群的额徐青池，“赖老五是赖老爷子这个哥哥一手带大的，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缓缓就好。”
林夕这边刚说完，赖家的孩子不是掐人中，就是抚背，生怕老爷子这口气没撅过来，正打算让人去请大夫之时，便听到赖老爷子喘着粗气喊道，“都回来。”
说罢，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赖老爷挣扎的爬起来，满是褶皱的手拉着徐青池，一脸悲伤欲绝的说道，“大人，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杀我弟弟的凶手。”
徐青池面色严肃，郑重回复，“本官就是为此事而来，昨晚的事还请老爷子能够如实回答。”
赖老爷子听了这话顿时有了主心骨，扶着桌沿坐下，认真回答，“大人，你尽管问，老夫必定如实回答。”
见赖老爷子青白的脸色逐渐红润，徐青池心中松了口气，这才询问道，“方才我问过大郎夫人，她昨夜赖老五来的时候有些生气，所为何事？”
赖老五与赖老爷子一家虽然关系密切，但是有些事情不会轻易跟小辈说，哥俩既然昨夜喝了酒，想必是有说到这事。
赖老爷子昨夜喝了酒，虽然被弟弟已死的消息惊醒，但反应还是比平常慢了些，想了半晌才回复道，“有，昨夜他因为长期请假，被管事骂了一顿，心情不好才来找我喝酒。我就说了，他年纪不小了，不惑之年，整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总要保全养活自己的活计才是，可他偏偏不听，说管事就是闲着没事干，说了一夜那管事的坏话。”
徐青池皱眉，镇上打更人员并非衙门管理，而是两位镇长负责，这管事想必是两位的亲信才对，瞧着赖老五被掏的心，应当是仇杀，会不会是因为赖老五与其争吵，那管事一时气不过才会趁夜杀人。
如此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凶手如何知道赖老五会从赖家回去，便开口问道，“赖老五浑身都是酒味，昨夜应当喝了不少酒，为何没有留他在此处歇一夜？”
这话一问出口，原本极为配合的赖老爷子面露犹豫之色，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这表情顿时被观察细微的徐大人牢牢抓住，声音多了几分厉色，“老爷子，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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