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发现
盛家虽然是大户，但到底没有官家院子那般严格，护院虽然有些拳脚功夫，对于妄念来说，全然是小菜一碟，这说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书房，妄念借着护院聊天说荤话之际，三两下就钻了进来，半点波澜都未曾惊动。
所谓的书房也没什么特别，除了摆放整齐书架之外，满地都是画，桌子上、椅子上，就连墙上都是画，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墨水的味道与淡淡的香味，但是在这之中似乎还掺杂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妄念一时半会儿未能分辨出来。
妄念随处翻了翻，结果发现摊着的画都是经过多次绘画之后，主人颇为满意之后留下的，显然画作的主人对画作的要求极高，内容从风景到春秋，从植物到动物，少说也有几十份在这里，而且桌面上的墨水还未干透，想必此人离开不久前还在书房用工，那还未来得及清洗的毛笔随意丢在笔洗之中，晕开的墨水将清水染透了。
画作之上似乎并未留下线索，妄念又看向书籍，盛家家财万贯，藏书却是不少，听方才的丫鬟说，如今的大公子与二公子常年忙碌于家中生意，根本没时间来书房，此处是盛方一人独用，这些书籍有长辈之前买的，也有三兄弟后期添置的，从诗词歌赋到野史杂谈，种类颇多，书架也是专人打扫，分类清明。
不过，还是那几本经常被拿来翻看的痕迹还是能瞧出来的，可惜的是，理由只有一些书籍批注，根本没有与本案有关的消息。
妄念不由想着书房之内莫不是有其他的空间？倒不是他个人这么想，毕竟他们对盛方有所怀疑，自然也有多方考虑，如果他真的是招阴兵杀人的凶手，想必不会在明面上动手，尤其是书房这种地方，常年有奴仆打扫，不管藏在哪一处都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要动手必然是谨慎选择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种情况妄念也是遇到过，当年他肆意洒脱度日时，无聊回去一些人家中翻阅人家的秘密，这种密室若是有，这屋子之中必然有开启的机关，他往寻常的几处灯具和书架翻了翻，都没有找到，正要转身看看别处，不巧猜到丢在地面的毛笔，一个不甚，虽然并未滑倒，但身形偏移，正好将堆在桌面的画纸推了一部分飘到地面，余光间正好瞧见一张邪气十足的画作，而这个画作上绘画的景象恰恰就是这两次他们碰上的阴兵。
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管是阴兵上面挂着的青面獠牙，还是那被佛语缠绕的柜子，都和他见过的一模一样，白纸上面勾勒，带着一股浓郁无法驱散的邪气，妄念定神看去之时，似乎瞧见黑布又一次被掀起，那双空洞摇曳的火焰一直盯着他看，妄念顿时冷汗直冒，立即背靠书架，完全一副戒备之色，可再次瞧出之时，那张纸又是初见时的模样。
妄念眉头紧皱伸手将那张纸拿在手上翻了翻，似乎就是张普通的纸，但是画这张图的人画工精湛，或许是因为如此，又加上昨夜刚瞧见阴兵的模样，所以晴天白日看花了眼。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盛方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人，能将这幅图画得如此栩栩如生的人一定瞧过这幅场景。一个大半夜在大街上，瞧见阴兵却不躲的人怎么想怎么怪异？
一时的好奇？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瞧见任道长就不会仓皇逃走，大可说一声他只是听见响声出来看看，而且他站的位置正好就在旧渠上方，也是那些阴兵走过的路，说明他是跟着阴兵的路线走，可是为什么呢？跟着这些阴兵有什么理由，这一切都是谜团。
还有阴兵，一开始只是在双环巷活动，为何会突然从双环巷挪到四方巷，一定有什么理由导致它们移动了，而且这些阴兵又为什么会沿着旧渠的路线走动，就像是固定模式般，从一开始到最后，它始终沿着旧渠走。
这个案子似乎从一开始就带着淹没真相的迷雾，似乎每次解开一点，又发现迷雾之下新的疑点，另外这盛方到底是不是召唤阴兵的人，妄念并未查清。
将手中的纸收入怀中，一抬头正好瞧见书架最上面一层，几册书有些怪异，其他书都放置规整，唯独那几册凸出，一眼扫过就此处像是被人刻意遗忘了般。
他伸手探去，就听到门外不远处护院的声音传来，动作立即一僵，“三公子。”
……
妄念离开之后，林夕只能待在陈惜月房中，毕竟身边突然少一个人会被人怀疑，陈惜月这几日无事，便刺绣打磨时间，一副春景图在她手下缓缓展开雏形。陈家手中经营不少丝线生意，同时也有不少绣庄，只是之前陈老爷没有想到这点，还是陈惜月接管的商铺第一时间开始以丝线、绣品一同售卖的模式。
她从小学习刺绣，若是心烦意乱或者无事之时都会以刺绣静心，只是今日边上有位不安的人，倒是影响到她，“你方才不是说妄念实力不差，怎么现在反倒担心起来了？”
林夕面色一僵，倒不是她夸大，的确相信妄念的实力，可后面想想书房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妄念身上的伤还未好透，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完蛋？思绪一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的担忧起来。
见林夕不说话，陈惜月只好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吧，若是出事，你这边走来走去也无用，还不如想想若是出现最坏打算之后该如何应对。”
林夕停下想了想，的确是如此，只是刚坐下不久，就听到白雪匆匆的脚步声，旋即就瞧见她那张有些发白与不知所措的脸，“小姐，姑爷提前回来了。”
“什么？”两道惊呼声整齐发出。
按理说，这几日盛方沉浸在耍衙役的乐趣之中，这几日都不会如此早回府，不知今日怎么会突然回来，林夕与陈惜月接到消息时人已经从大门进来往书房走，好在两人速度不慢，到书房前正好瞧见护院正同起打招呼。
林夕心生一计，立即冲着盛方怒气冲天的喊道，“盛方，你给我站住。”
盛方本来着急回书房，一听到这声音顿了顿，回头一看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夕，眼睛流露一丝疑惑，他记得此人似乎与县丞有些关系，怎么突然出现在此处？眼睛转了转，最终停留在林夕身后，就是他那所谓的妻子身上，这几日母亲禁了她的足，今日就放出来有些奇怪，可转念想了想，大抵明白多半是这姑娘与他的妻子是好友，听到她妻子的求救，母亲看着县丞的面上将她放了出来。
瞧着姑娘脸色的怒色，盛方面色有些不耐，“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何事？”本来只是一场戏，一瞧见盛方这幅模样，顿时变得火冒三丈，冲着盛方说道，“盛三公子了不得啊，旬老弟子不说，又是盛家的小公子，这等身份外头多少人羡慕不得，只是人家的好姑娘嫁给你，又要经你这般蹉跎，莫不是真觉得除了陈家便无人再管此事？”
盛方并未正面回答林夕的话，反倒转头看向林夕身后的陈惜月，面无表情的问道，“是你找的帮手？”
“你说什么呢？是我……”
后面的话被陈惜月阻止了，只见她从林夕身后走出，毫不犹豫的挡在林夕面前，“你觉得我会像后院的女子一般为你争风吃醋，为你伤心流泪？”
两个人是夫妻，应当是最熟悉对方的人，事实上的确如此，两人知道对方的秉性，自然也明白对方的高傲，陈惜月不是会想外求救的人，若不是如此，陈家恐怕早就上门说事了。当然，他也没有怀疑这姑娘是县丞大人派来的，一方面县丞并不想是会借助女人来查案的人，另一方面那个衙役今日还蠢蠢的跟着他到处走，就这点伎俩想在青天白日遛进盛府明显不可能。
陈惜月一方面护着林夕，余光瞧见白雪在一角招手，目光顿时绽放光彩，不过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前头的盛方并未注意到，她微微行礼，冷漠的说道，“既然三公子在忙，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就不要在此处碍眼的好，告辞。”说完，就拉着不情不愿的林夕离开。
盛方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头想身后看热闹还未来得及收住表情的护院问道，“今日可有瞧见这两人在书房外头走动？”
“并未！”见三公子如此认真，护院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今日书房周围并无异常，三公子。”
盛方回头看向陈惜月带人消失的方向，微微点头，又觉得不安心，快步往书房方向走。进门依旧是他那般乱糟糟的模样，的确没瞧见有人动过的模样，顺手将大门掩上，往书架那处，伸手的方向正是妄念方才发现不对劲的书册，只见他往下一掰，原本紧闭的书架居然缓缓打开，露出一道狭小的空间，盛方一眼瞧见放在最中间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将门合上。
靠在椅子上的那刻，他回想起今日的事，在茶雅居遇到傅零轩，他始料未及，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傅零轩会容光焕发的出现，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的他已经是宫廷画师的候选人之一，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也该追捧追捧。
说起来，他曾经听老师说过，傅零轩擅长的是人面像，曾帮衙门画过不少人面像，所以赵子雄后面求着他不要大肆宣扬盗笔一事，这些衙役也是给他十足的面子。
想到这里，盛方有些疲惫，将桌面的画收拾了一番，刚准备画些什么静静心，拿着画的手顿了顿，又是翻找了一遍，确定没有瞧见那张画时脸色大变，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幅画如今已经被人带走，即将落到被他们小看的衙役手中。
林夕一路被拉着走，根本不知道陈惜月哪来的力气，依旧气呼呼的说道，“惜月姐姐，你拉我干嘛？我非要和他理论一番，盛方那人……”
“林夕！”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在周围的奴仆绕了一圈，才小声对林夕说道，“如今在盛府，说话还是要小心些。”
林夕一时间被盛方的态度气到，一时没有往深层意义里面想，如今回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不理智，毕竟她只是作为客人给陈惜月撑场面，若是大闹特闹，最后只会让她受委屈，林夕抱歉道，“惜月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
陈惜月笑了笑，“这倒是没什么，盛家人多眼杂，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对一男的大呼小叫，可不好，若是他们传出去一二就不好了。”
“我才不在乎。”
声音含糊不清，陈惜月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无奈的说道，“你还找不找妄念了？”
“哎呀，妄念不会还在书房里面吧，我去救他。”
林夕一脸迷糊的模样令陈惜月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指了指长廊的另一端，“等你想起来去救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长廊的另一端，站着的正是白雪以及换成盛家下人衣服的妄念，林夕看清人脸，担忧的心思松懈下来，冲着两人微微招手。
所谓的书房也没什么特别，除了摆放整齐书架之外，满地都是画，桌子上、椅子上，就连墙上都是画，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墨水的味道与淡淡的香味，但是在这之中似乎还掺杂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妄念一时半会儿未能分辨出来。
妄念随处翻了翻，结果发现摊着的画都是经过多次绘画之后，主人颇为满意之后留下的，显然画作的主人对画作的要求极高，内容从风景到春秋，从植物到动物，少说也有几十份在这里，而且桌面上的墨水还未干透，想必此人离开不久前还在书房用工，那还未来得及清洗的毛笔随意丢在笔洗之中，晕开的墨水将清水染透了。
画作之上似乎并未留下线索，妄念又看向书籍，盛家家财万贯，藏书却是不少，听方才的丫鬟说，如今的大公子与二公子常年忙碌于家中生意，根本没时间来书房，此处是盛方一人独用，这些书籍有长辈之前买的，也有三兄弟后期添置的，从诗词歌赋到野史杂谈，种类颇多，书架也是专人打扫，分类清明。
不过，还是那几本经常被拿来翻看的痕迹还是能瞧出来的，可惜的是，理由只有一些书籍批注，根本没有与本案有关的消息。
妄念不由想着书房之内莫不是有其他的空间？倒不是他个人这么想，毕竟他们对盛方有所怀疑，自然也有多方考虑，如果他真的是招阴兵杀人的凶手，想必不会在明面上动手，尤其是书房这种地方，常年有奴仆打扫，不管藏在哪一处都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要动手必然是谨慎选择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种情况妄念也是遇到过，当年他肆意洒脱度日时，无聊回去一些人家中翻阅人家的秘密，这种密室若是有，这屋子之中必然有开启的机关，他往寻常的几处灯具和书架翻了翻，都没有找到，正要转身看看别处，不巧猜到丢在地面的毛笔，一个不甚，虽然并未滑倒，但身形偏移，正好将堆在桌面的画纸推了一部分飘到地面，余光间正好瞧见一张邪气十足的画作，而这个画作上绘画的景象恰恰就是这两次他们碰上的阴兵。
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管是阴兵上面挂着的青面獠牙，还是那被佛语缠绕的柜子，都和他见过的一模一样，白纸上面勾勒，带着一股浓郁无法驱散的邪气，妄念定神看去之时，似乎瞧见黑布又一次被掀起，那双空洞摇曳的火焰一直盯着他看，妄念顿时冷汗直冒，立即背靠书架，完全一副戒备之色，可再次瞧出之时，那张纸又是初见时的模样。
妄念眉头紧皱伸手将那张纸拿在手上翻了翻，似乎就是张普通的纸，但是画这张图的人画工精湛，或许是因为如此，又加上昨夜刚瞧见阴兵的模样，所以晴天白日看花了眼。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盛方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人，能将这幅图画得如此栩栩如生的人一定瞧过这幅场景。一个大半夜在大街上，瞧见阴兵却不躲的人怎么想怎么怪异？
一时的好奇？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瞧见任道长就不会仓皇逃走，大可说一声他只是听见响声出来看看，而且他站的位置正好就在旧渠上方，也是那些阴兵走过的路，说明他是跟着阴兵的路线走，可是为什么呢？跟着这些阴兵有什么理由，这一切都是谜团。
还有阴兵，一开始只是在双环巷活动，为何会突然从双环巷挪到四方巷，一定有什么理由导致它们移动了，而且这些阴兵又为什么会沿着旧渠的路线走动，就像是固定模式般，从一开始到最后，它始终沿着旧渠走。
这个案子似乎从一开始就带着淹没真相的迷雾，似乎每次解开一点，又发现迷雾之下新的疑点，另外这盛方到底是不是召唤阴兵的人，妄念并未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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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念离开之后，林夕只能待在陈惜月房中，毕竟身边突然少一个人会被人怀疑，陈惜月这几日无事，便刺绣打磨时间，一副春景图在她手下缓缓展开雏形。陈家手中经营不少丝线生意，同时也有不少绣庄，只是之前陈老爷没有想到这点，还是陈惜月接管的商铺第一时间开始以丝线、绣品一同售卖的模式。
她从小学习刺绣，若是心烦意乱或者无事之时都会以刺绣静心，只是今日边上有位不安的人，倒是影响到她，“你方才不是说妄念实力不差，怎么现在反倒担心起来了？”
林夕面色一僵，倒不是她夸大，的确相信妄念的实力，可后面想想书房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妄念身上的伤还未好透，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完蛋？思绪一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的担忧起来。
见林夕不说话，陈惜月只好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吧，若是出事，你这边走来走去也无用，还不如想想若是出现最坏打算之后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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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方本来着急回书房，一听到这声音顿了顿，回头一看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夕，眼睛流露一丝疑惑，他记得此人似乎与县丞有些关系，怎么突然出现在此处？眼睛转了转，最终停留在林夕身后，就是他那所谓的妻子身上，这几日母亲禁了她的足，今日就放出来有些奇怪，可转念想了想，大抵明白多半是这姑娘与他的妻子是好友，听到她妻子的求救，母亲看着县丞的面上将她放了出来。
瞧着姑娘脸色的怒色，盛方面色有些不耐，“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何事？”本来只是一场戏，一瞧见盛方这幅模样，顿时变得火冒三丈，冲着盛方说道，“盛三公子了不得啊，旬老弟子不说，又是盛家的小公子，这等身份外头多少人羡慕不得，只是人家的好姑娘嫁给你，又要经你这般蹉跎，莫不是真觉得除了陈家便无人再管此事？”
盛方并未正面回答林夕的话，反倒转头看向林夕身后的陈惜月，面无表情的问道，“是你找的帮手？”
“你说什么呢？是我……”
后面的话被陈惜月阻止了，只见她从林夕身后走出，毫不犹豫的挡在林夕面前，“你觉得我会像后院的女子一般为你争风吃醋，为你伤心流泪？”
两个人是夫妻，应当是最熟悉对方的人，事实上的确如此，两人知道对方的秉性，自然也明白对方的高傲，陈惜月不是会想外求救的人，若不是如此，陈家恐怕早就上门说事了。当然，他也没有怀疑这姑娘是县丞大人派来的，一方面县丞并不想是会借助女人来查案的人，另一方面那个衙役今日还蠢蠢的跟着他到处走，就这点伎俩想在青天白日遛进盛府明显不可能。
陈惜月一方面护着林夕，余光瞧见白雪在一角招手，目光顿时绽放光彩，不过这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前头的盛方并未注意到，她微微行礼，冷漠的说道，“既然三公子在忙，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就不要在此处碍眼的好，告辞。”说完，就拉着不情不愿的林夕离开。
盛方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头想身后看热闹还未来得及收住表情的护院问道，“今日可有瞧见这两人在书房外头走动？”
“并未！”见三公子如此认真，护院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今日书房周围并无异常，三公子。”
盛方回头看向陈惜月带人消失的方向，微微点头，又觉得不安心，快步往书房方向走。进门依旧是他那般乱糟糟的模样，的确没瞧见有人动过的模样，顺手将大门掩上，往书架那处，伸手的方向正是妄念方才发现不对劲的书册，只见他往下一掰，原本紧闭的书架居然缓缓打开，露出一道狭小的空间，盛方一眼瞧见放在最中间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将门合上。
靠在椅子上的那刻，他回想起今日的事，在茶雅居遇到傅零轩，他始料未及，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傅零轩会容光焕发的出现，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的他已经是宫廷画师的候选人之一，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也该追捧追捧。
说起来，他曾经听老师说过，傅零轩擅长的是人面像，曾帮衙门画过不少人面像，所以赵子雄后面求着他不要大肆宣扬盗笔一事，这些衙役也是给他十足的面子。
想到这里，盛方有些疲惫，将桌面的画收拾了一番，刚准备画些什么静静心，拿着画的手顿了顿，又是翻找了一遍，确定没有瞧见那张画时脸色大变，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幅画如今已经被人带走，即将落到被他们小看的衙役手中。
林夕一路被拉着走，根本不知道陈惜月哪来的力气，依旧气呼呼的说道，“惜月姐姐，你拉我干嘛？我非要和他理论一番，盛方那人……”
“林夕！”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在周围的奴仆绕了一圈，才小声对林夕说道，“如今在盛府，说话还是要小心些。”
林夕一时间被盛方的态度气到，一时没有往深层意义里面想，如今回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不理智，毕竟她只是作为客人给陈惜月撑场面，若是大闹特闹，最后只会让她受委屈，林夕抱歉道，“惜月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
陈惜月笑了笑，“这倒是没什么，盛家人多眼杂，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对一男的大呼小叫，可不好，若是他们传出去一二就不好了。”
“我才不在乎。”
声音含糊不清，陈惜月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无奈的说道，“你还找不找妄念了？”
“哎呀，妄念不会还在书房里面吧，我去救他。”
林夕一脸迷糊的模样令陈惜月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指了指长廊的另一端，“等你想起来去救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长廊的另一端，站着的正是白雪以及换成盛家下人衣服的妄念，林夕看清人脸，担忧的心思松懈下来，冲着两人微微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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