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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魏夫子要讲学

    黄吉向来听少爷的话,虽然心里并不是很情愿,但终究还是放弃了争斗的念头,青年显然也松了口气,猩红色从瞳孔至眼白逐渐退散,狰狞的表情也归于平和,如同离水的鱼般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汗如雨下大口喘着粗气。

    甜妹连忙上前搀扶青年,青年两腿打着颤缓缓站起,勉强对满脸忧色的甜妹一笑,宽慰她:“放心,我没事。”

    黄吉心疼地揪着衣服破损处瞅来瞅去,瞪视青年:“你不可能没事,因为你得赔钱。”

    甜妹没想到黄吉还斤斤计较衣服的事,张嘴就要骂人,而青年现在身体虚弱得很,无心跟他掰扯,摆摆手制止甜妹,兴致缺缺道:“不就一件衣服,我赔你十倍。”

    甜妹扶青年坐下,青年也不管那么多,抓起不晓得谁的茶杯一口闷,头靠着搭脑直眉楞眼吐茶叶,徐茂银到底比他哥机灵些,赶紧吩咐伙计:“去,给大舅哥弄一壶好茶来!”

    青年横了他一眼,可惜浑身乏力没法教训他,甜妹现在心思又都在哥哥身上,倒是让徐茂银占了口头便宜。

    黄端对黄九挤眉弄眼道:“这小子身体素质不行啊,才一会儿就累瘫了,谁家闺女要嫁给他那可就倒了霉了。”

    甜妹没听懂黄端话里的意思,替青年打抱不平:“你懂什么呢,我哥哥和嫂嫂两人琴瑟和鸣感情不知道有多好,要你在这儿胡说。”

    “哈哈,原来这小子已经娶妻了,那是不是胡说只有你嫂嫂才知道了。”

    黄吉冷眼盯着青年:“损己伤人的武功,不入正宗。”

    青年灌了几杯茶现在缓过来了,气急败坏道:“不是你死缠烂打的话我至于用这么毁形象的功夫吗?!”说着把散乱的头发怄气地往后一挽,不小心扯断几根,甩手扔在地上。

    徐茂金适才被弟弟抢了先机,寻思得赶紧讨好未来的大舅哥,满脸堆笑献上马屁:“大舅哥美玉天成,即便刚才也充满了邪魅狷狂的美感,切莫妄自菲薄。”

    青年抓起一把花生嘎嘣捏得粉碎,冷冷道:“你俩再乱攀亲戚我就不客气了。”这还是看在之前打错人以及吃人嘴软的份上,要不哪还用得着警告。徐家兄弟都亲身体验过青年的拳脚有多硬,果然不敢再乱说,心里想的却是来日方长,妹婿的身份他俩当定了。

    现在大家都坐一起了,黄端倒也不再挑衅,问甜妹:“你和谈茹什么关系,为啥要替她说话?”

    甜妹本来剥瓜子呢,听他这么问气鼓鼓道:“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是谈女医保住我母女性命的,你诋毁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黄端恍然道:“原来如此,那倒说得通,我还以为你觊觎我的帅气借故找茬呢。”

    “呸,都胖成球了还好意思自夸。”经过黄端反复调戏甜妹也有抵抗力了,根本懒得和他生气。

    青年目视黄吉,恢复到之前的冷男气质:“你有如此武艺何必为人家奴,来我这儿做个武师,给你十两银子月钱。”

    定国一个正七品的县官一年的俸禄折合下来也才四十五两,青年开出的月钱算是相当高了,然而黄吉却充耳不闻,拿青枣训练拉西转圈圈。

    青年还未被人如此无视过,脸上挂不住了,沉声不断加码:“二十两,三十两,四十两!”

    黄端嗤笑着打断青年:“我看你武艺也还马马虎虎,不如到我家做个低等下人,每月给你三十两,表现好还能涨工资。”

    青年霍然站起,勃然大怒道:“你这厮竟敢折辱于我,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徐家兄弟忙不迭地劝阻:“息怒息怒,莫伤和气莫伤和气。”

    黄端哪里怕他,瞪着他道:“干嘛,显你长得高吗!”说着也站起来,可惜确实比青年矮上一头,难免自取其辱。

    眼看两方又要起争执,甜妹扽住青年的袖子厉声道:“你坐下!”又冲着黄端娇咤:“你也坐下!”

    青年不能不给妹妹面子,只好气呼呼地坐回椅子,黄端乜他一眼,看在小美人的份上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甜妹见两人犹如斗气的小孩般别过头互不相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嗔道:“你们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那么冲?”

    二人同时哼了声,不说话。

    徐茂金当了半天看客,终于逮到机会打圆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乃是咱们嘉兴知府黄大人的公子黄端,不知令兄妹如何称呼?”

    青年哼道:“原来是知府的儿子,难怪这么狂。”语气中并无丝毫惧怕。

    甜妹扯了青年衣摆一下,道:“这是我哥哥楚见深,我叫楚福柔。”

    “褚?”

    几人互望一眼,心想这是定国国姓啊,莫非这二人是皇族?

    楚福柔赶紧解释:“是清楚的楚,我家是江宁的商人。”

    黄九慢慢地扫视着二人,心里不大相信楚福柔的说辞,毕竟二人的气质非比寻常,或许还真是哪位王爷的子嗣,不过即便他们身份尊贵黄家也不用害怕,定国大多数王爷除了爵位外并无实际话语权,不会轻易和一方大员交恶。

    徐茂银心道:“原来也是商人家庭,门当户对岂非天意?”念及于此亲近之意更甚,道:“原来咱们是同行,那可得多亲近亲近,不知府上是做什么生意的?”

    楚福柔一愣,楚见深替她回答:“一介盐商罢了。”

    众人包括黄端都沉默了,能拿出来说的自然是官盐贩卖生意,而在定国能获得商纲的商人屈指可数,这些盐商身家甚至高达上千万两,数百万两的都只能被称为小商,而黄只帆利用职务之便进行着私盐贩卖,虽然经济实力不会弱于一般盐商,挣的却是不可见光的钱。

    楚见深见场面冷了下来,岔开话题道:“这次我们兄妹过来只为领略风土人情,前几天南湖雅集角逐嘉兴第一才子,连鼎鼎有名的魏夫子都来了,可惜我们今日方到,没能赶上如此文坛盛会。”

    黄端不屑地哼了声:“也没多大看头,还不如花点小钱听听曲。”

    楚见深没理他,续道:“听说魏夫子还留在嘉兴,我妹妹素来仰慕其人,若有机会一定要拜见下。”

    徐茂金惊喜道:“这不巧了吗,魏夫子明日在梅花洲讲学,我和弟弟打算去看看,令兄妹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如在我家歇息一夜,明早我们结伴前往。”

    楚家兄妹眼神交流了下,楚见深微笑点头:“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徐茂金喜出望外,出于客气又问黄端:“哥哥可要去听讲学?”内心倒并不希望他来,以免又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影响自己泡妞。

    黄端打个呵欠:“之乎者也的东西有什么看头,我还不如在家睡大觉。”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徐茂银表面惋惜,实际想的却是这可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