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水战爆发
承天六年，二月下旬。
五千官兵驻扎大泽湖南岸，蓄势待发。
四皇子召集军议之后，开始进行战斗部署。叶离等先天武者没有资格参与军议，只是被集中到一处军帐中，等候命令。
很快，战斗任务下达。先天武者要两三人一组，登船作战，主要任务就是保护船只，若有其他命令会临时下达。
叶离自然和程楷一组，被分配到一艘艨艟上，和水师官兵见面之后，叶离等人便回到营帐，等待明日一早开战。
营地之内，一切井然有序，每支部队驻扎在不同区域，每块区域都有明确界限，不能随意走动。军法森严，没人敢以身试法。
普通士卒十人共住一顶营帐，叶离等人是先天武者，自然待遇不同，每人都有单独的营帐可以居住，一日三餐的饮食都有专人送来。
叶离呆在自己的帐篷里养精蓄锐，脑海中浮现刚刚通报过来的水寇情报。
此次大泽湖动乱，水寨号称有二十万之众，这个数字有很大的水分。
实际上大泽湖水寨大小不一，大的寨子有数千人，小的寨子可能只有几十人，所有的水寨加起来一百有余，七八万人，去掉其中的老弱妇孺，真正能战的成年男丁只有两三万人。
而且这两三万人中绝大部分都是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很多是被大势裹挟不得不与官府对抗。
真正造反的核心力量是石小海所在的湖心寨，以及七八处常年劫掠来往客商做无本买卖的水寨，在陆家集烧杀掳掠的就是他们。
这些水寨加起来有二十七位先天武者，其中实力最强的就是石小海，目前是先天后期的实力。
但他上次攻打永昌县城被四皇子派去的皇室高手打伤，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还有四名先天中期的武者，一名是石小海手下大将，其余都是其他水寨的头领，分别是臭名昭著的“恶蛟”于通海，“过江虎”李进，“杀人太岁”苗悼全，其余都是先天初期的武者。
各水寨的关系并不和睦，平日里也不时发生摩擦，只有面对共同的敌人时才会联合起来。
本来石小海是有机会凭借实力整合所有水寨，陆家集一事后他带领各水寨打败了大泽湖水师的围剿从而声望大增，但随后攻打永昌县城失败又使他威望扫地。
这些水寨先天武者中已经有三人暗中投效朝廷，还有五人正在观望。
正是有这三人传信，朝廷才能对水寨内情了如指掌。
如果将双方实力进行对比，朝廷方面的力量无疑是碾压的。水寨方面没有先天之上的武者，朝廷有。
水寨有十七名先天武者，然而朝廷征召了五十多名先天武者，这还没算上军中的先天武者。
虽然双方军队人数相差很大，但这个世界的战争，从来不是靠人数决定的，随便来个先天武者面对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都能一骑当千。
此战的难点不在于打败敌人，而在于击败敌人之后怎么消灭敌人。
大泽湖占地数百里，水岛众多，遍生水草。水寇们战败之后大可以架船往湖泊深处一躲，等到官兵退走之后再回来。除恶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过这不是叶离要头疼的问题，自己只要听命行事就好。
第二天天未亮，军营中就响起吹角之声，士兵们早早起身，简单洗漱之后开始埋锅造饭。
叶离在营帐也有人送来一份早饭，虽然不怎么精致，但量大管饱。
吃完早饭之后，天色已经大亮，五千士卒披挂持兵，开始前往校场集合。
校场之上已经搭起一个高台，叶离等五十余名先天武者穿上配发的赤色战袍在台下不远处分九列站定。
整个校场之内充斥肃杀之气，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人动作。
很快，一身戎装腰悬长剑的四皇子带着随从到来，身后跟着两员身穿重甲的战将。
叶离知道，这两位一位是皇室羽林卫统领郑天应，保卫永昌县击退水寇之人，另一位是澄湖水师从五品游击将军廖化成。
四皇子大步走向高台，看着台下五千士卒，心绪翻涌。
他没有念诵什么冗长的檄文，只是暗运真气朗声道：“诸位将士，孤乃楚王皇甫嵩。”声音清晰有力，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大泽湖水寇无道，残害百姓，烧杀掳掠，神人公愤。今吾等身负王命，当勠力同心，共剿此贼，还百姓一个个朗朗乾坤。”
四皇子停了一会，又道：“此战，我与诸位约法三章：其一，怯战不前者斩！其二，不尊号令擅自行动者斩！其三，夺人首级以为己功者斩！”
强调完军法，接下来就是颁布赏格。
杀一名普通水寇赏十两银子，杀一名后天初期水寇赏五十两银子，官升一级，士卒可升伍长。
杀一名后天中期武者赏百两银子，官升两级，士卒可升什长。
杀一名后天后期武者赏银三百两，官升三级，士卒可升屯长，统领五十人，任从九品下陪戎副尉。
若是能杀一名先天武者赏银更是有三千两，可直接升官至正九品上仁勇校尉，领兵五百。
贼首石小海的赏格更是有十万两银子，其余水寨首领赏格三万到七万不等。
因为叶离等应征武者不是军伍中人，所以四皇子还特意设立了一名军需官，所有斩首都可以折算成军功，可以用军功从军需官处兑换各种先天境界的功法武技、丹药、乃至宝兵。
丹药等资源武者可以自己获得，而宝兵则有价无市，稀少无比，一柄宝兵就可以帮助家族维持家势不倒。
赏格一处，果然人人兴奋，士气大振，仿佛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水寇，而是一个个行走的赏银。
叶离也心情激动，打算能立下军功，兑换一部能晋升先天之上的主修功法。
四皇子见火候已到，抽取腰间长剑，指天而呼：“此战，必胜！”
台下五千士卒顿时山呼海啸：“必胜，必胜。”
鼓舞士气完毕，四皇子将令旗交给身后的羽林卫统领郑天应。
郑天应结果令旗开始指挥，五千人有条不紊地走出营寨，前大泽湖水边，陆续登上水师战船。
此次澄湖水师出动战船四十七艘。
其中三层楼船一艘，是水师旗舰，除水手、水军士卒外可搭载三百余人，四皇子和三名先天之上的武者都在其上。
艨艟二十八艘，每艘可搭载七十余名士兵，配两名先天武者。
走舸十八艘，可搭载三十余人。
其余人有些搭乘赤马船做为大军前哨，大部分搭乘征召来的民间商船、渔船作为预备队。
辰时二刻，大军开拔，直指大泽湖中心湖心寨。
叶离所在的艨艟和被分在左翼，与中军隔出距离，走舸在前，次第前行。
叶离站在船头，身着赤红战袍，内衬软金猬甲，手按长剑，望着前方茫茫湖景。
二月的空气微寒，清澈的湖水波澜不兴，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只有船桨划动的声音
时间慢慢流逝，船队越发深入，前面逐渐多出一些小小的水岛，有的只有一丈方圆，上面长着几株老叔，一丛杂草。
越多深处走，水岛越大，数量越多。
突然，前方回返一艘作为哨探的赤马舟，向着船队前锋的走舸打出旗语。
当当当，钟声有规律地响起。
旗舰三层楼台上，郑天应沉声道：“前方起雾，各船靠拢，点灯。”
很快，命令传到左翼，叶离所在的艨艟开始与临近的战船靠拢，两船相隔不过三丈。
薄薄水雾浮于湖面之上，船队很快驶入其中，船头船尾高处灯笼亮起，照亮一隅之地。
越往前走，雾气越浓，旗语已经无法传递命令，水师战船聚餐成三个部分缓缓前进。
渐渐接近大泽湖湖心地带，水岛众多，水草丛生，水面已经变得复杂难行。
官军战船虽大，但吃水也深，很多地方只能容两三船并行，船队阵型开始分散。
忽然，前方响起呜呜号角声，敌袭！
叶离真气汇聚双眼，增强目力，之间远处湖面上亮起几十道橘黄的光芒，向着船队漂来。
郑天应暗运内功，滚滚声浪覆盖湖面，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敌人放火筏，各船戒备。”
众船闻令立刻做出应对，石砲装弹，弩箭上弦，蓄势待发。
这一招水寇对付大泽湖水师的围剿时用过，所以此时官军早有准备。
待得靠得近了，叶离发现果然是一只只燃烧着火焰的木筏，木筏上堆满了树枝干草等易燃物。
木筏临近，令旗一下，各船矢石齐发，黑压压地一片覆盖过去，足球大小的石弹瞬间砸翻七八个筏子，未命中的则砸入水中，溅起一道道高高的水柱。
叶离看到一支长达一米的精钢弩矢穿透木筏射入水中，很快鲜血浮出水面，原来是有人在下面推着筏子。
第一波齐射过后，第二波很快装填完毕。
很快一声令下各船再次击发，这一次因为距离近了命中率更高。
几轮齐射之后，还在冲向船队的火筏寥寥无几，为数不多靠到近前的都被士卒用长竹竿推开，根本无法形成威胁。
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时，忽然湖面上四面八方传来喊杀之声。浓雾中，一艘艘水寇小船窜出，向着船队围了上来。
正面出现一艘挂着水寇旗帜的官军艨艟大船，船头站着一人，正是贼首石小海！
五千官兵驻扎大泽湖南岸，蓄势待发。
四皇子召集军议之后，开始进行战斗部署。叶离等先天武者没有资格参与军议，只是被集中到一处军帐中，等候命令。
很快，战斗任务下达。先天武者要两三人一组，登船作战，主要任务就是保护船只，若有其他命令会临时下达。
叶离自然和程楷一组，被分配到一艘艨艟上，和水师官兵见面之后，叶离等人便回到营帐，等待明日一早开战。
营地之内，一切井然有序，每支部队驻扎在不同区域，每块区域都有明确界限，不能随意走动。军法森严，没人敢以身试法。
普通士卒十人共住一顶营帐，叶离等人是先天武者，自然待遇不同，每人都有单独的营帐可以居住，一日三餐的饮食都有专人送来。
叶离呆在自己的帐篷里养精蓄锐，脑海中浮现刚刚通报过来的水寇情报。
此次大泽湖动乱，水寨号称有二十万之众，这个数字有很大的水分。
实际上大泽湖水寨大小不一，大的寨子有数千人，小的寨子可能只有几十人，所有的水寨加起来一百有余，七八万人，去掉其中的老弱妇孺，真正能战的成年男丁只有两三万人。
而且这两三万人中绝大部分都是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很多是被大势裹挟不得不与官府对抗。
真正造反的核心力量是石小海所在的湖心寨，以及七八处常年劫掠来往客商做无本买卖的水寨，在陆家集烧杀掳掠的就是他们。
这些水寨加起来有二十七位先天武者，其中实力最强的就是石小海，目前是先天后期的实力。
但他上次攻打永昌县城被四皇子派去的皇室高手打伤，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还有四名先天中期的武者，一名是石小海手下大将，其余都是其他水寨的头领，分别是臭名昭著的“恶蛟”于通海，“过江虎”李进，“杀人太岁”苗悼全，其余都是先天初期的武者。
各水寨的关系并不和睦，平日里也不时发生摩擦，只有面对共同的敌人时才会联合起来。
本来石小海是有机会凭借实力整合所有水寨，陆家集一事后他带领各水寨打败了大泽湖水师的围剿从而声望大增，但随后攻打永昌县城失败又使他威望扫地。
这些水寨先天武者中已经有三人暗中投效朝廷，还有五人正在观望。
正是有这三人传信，朝廷才能对水寨内情了如指掌。
如果将双方实力进行对比，朝廷方面的力量无疑是碾压的。水寨方面没有先天之上的武者，朝廷有。
水寨有十七名先天武者，然而朝廷征召了五十多名先天武者，这还没算上军中的先天武者。
虽然双方军队人数相差很大，但这个世界的战争，从来不是靠人数决定的，随便来个先天武者面对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都能一骑当千。
此战的难点不在于打败敌人，而在于击败敌人之后怎么消灭敌人。
大泽湖占地数百里，水岛众多，遍生水草。水寇们战败之后大可以架船往湖泊深处一躲，等到官兵退走之后再回来。除恶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过这不是叶离要头疼的问题，自己只要听命行事就好。
第二天天未亮，军营中就响起吹角之声，士兵们早早起身，简单洗漱之后开始埋锅造饭。
叶离在营帐也有人送来一份早饭，虽然不怎么精致，但量大管饱。
吃完早饭之后，天色已经大亮，五千士卒披挂持兵，开始前往校场集合。
校场之上已经搭起一个高台，叶离等五十余名先天武者穿上配发的赤色战袍在台下不远处分九列站定。
整个校场之内充斥肃杀之气，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人动作。
很快，一身戎装腰悬长剑的四皇子带着随从到来，身后跟着两员身穿重甲的战将。
叶离知道，这两位一位是皇室羽林卫统领郑天应，保卫永昌县击退水寇之人，另一位是澄湖水师从五品游击将军廖化成。
四皇子大步走向高台，看着台下五千士卒，心绪翻涌。
他没有念诵什么冗长的檄文，只是暗运真气朗声道：“诸位将士，孤乃楚王皇甫嵩。”声音清晰有力，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大泽湖水寇无道，残害百姓，烧杀掳掠，神人公愤。今吾等身负王命，当勠力同心，共剿此贼，还百姓一个个朗朗乾坤。”
四皇子停了一会，又道：“此战，我与诸位约法三章：其一，怯战不前者斩！其二，不尊号令擅自行动者斩！其三，夺人首级以为己功者斩！”
强调完军法，接下来就是颁布赏格。
杀一名普通水寇赏十两银子，杀一名后天初期水寇赏五十两银子，官升一级，士卒可升伍长。
杀一名后天中期武者赏百两银子，官升两级，士卒可升什长。
杀一名后天后期武者赏银三百两，官升三级，士卒可升屯长，统领五十人，任从九品下陪戎副尉。
若是能杀一名先天武者赏银更是有三千两，可直接升官至正九品上仁勇校尉，领兵五百。
贼首石小海的赏格更是有十万两银子，其余水寨首领赏格三万到七万不等。
因为叶离等应征武者不是军伍中人，所以四皇子还特意设立了一名军需官，所有斩首都可以折算成军功，可以用军功从军需官处兑换各种先天境界的功法武技、丹药、乃至宝兵。
丹药等资源武者可以自己获得，而宝兵则有价无市，稀少无比，一柄宝兵就可以帮助家族维持家势不倒。
赏格一处，果然人人兴奋，士气大振，仿佛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水寇，而是一个个行走的赏银。
叶离也心情激动，打算能立下军功，兑换一部能晋升先天之上的主修功法。
四皇子见火候已到，抽取腰间长剑，指天而呼：“此战，必胜！”
台下五千士卒顿时山呼海啸：“必胜，必胜。”
鼓舞士气完毕，四皇子将令旗交给身后的羽林卫统领郑天应。
郑天应结果令旗开始指挥，五千人有条不紊地走出营寨，前大泽湖水边，陆续登上水师战船。
此次澄湖水师出动战船四十七艘。
其中三层楼船一艘，是水师旗舰，除水手、水军士卒外可搭载三百余人，四皇子和三名先天之上的武者都在其上。
艨艟二十八艘，每艘可搭载七十余名士兵，配两名先天武者。
走舸十八艘，可搭载三十余人。
其余人有些搭乘赤马船做为大军前哨，大部分搭乘征召来的民间商船、渔船作为预备队。
辰时二刻，大军开拔，直指大泽湖中心湖心寨。
叶离所在的艨艟和被分在左翼，与中军隔出距离，走舸在前，次第前行。
叶离站在船头，身着赤红战袍，内衬软金猬甲，手按长剑，望着前方茫茫湖景。
二月的空气微寒，清澈的湖水波澜不兴，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只有船桨划动的声音
时间慢慢流逝，船队越发深入，前面逐渐多出一些小小的水岛，有的只有一丈方圆，上面长着几株老叔，一丛杂草。
越多深处走，水岛越大，数量越多。
突然，前方回返一艘作为哨探的赤马舟，向着船队前锋的走舸打出旗语。
当当当，钟声有规律地响起。
旗舰三层楼台上，郑天应沉声道：“前方起雾，各船靠拢，点灯。”
很快，命令传到左翼，叶离所在的艨艟开始与临近的战船靠拢，两船相隔不过三丈。
薄薄水雾浮于湖面之上，船队很快驶入其中，船头船尾高处灯笼亮起，照亮一隅之地。
越往前走，雾气越浓，旗语已经无法传递命令，水师战船聚餐成三个部分缓缓前进。
渐渐接近大泽湖湖心地带，水岛众多，水草丛生，水面已经变得复杂难行。
官军战船虽大，但吃水也深，很多地方只能容两三船并行，船队阵型开始分散。
忽然，前方响起呜呜号角声，敌袭！
叶离真气汇聚双眼，增强目力，之间远处湖面上亮起几十道橘黄的光芒，向着船队漂来。
郑天应暗运内功，滚滚声浪覆盖湖面，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敌人放火筏，各船戒备。”
众船闻令立刻做出应对，石砲装弹，弩箭上弦，蓄势待发。
这一招水寇对付大泽湖水师的围剿时用过，所以此时官军早有准备。
待得靠得近了，叶离发现果然是一只只燃烧着火焰的木筏，木筏上堆满了树枝干草等易燃物。
木筏临近，令旗一下，各船矢石齐发，黑压压地一片覆盖过去，足球大小的石弹瞬间砸翻七八个筏子，未命中的则砸入水中，溅起一道道高高的水柱。
叶离看到一支长达一米的精钢弩矢穿透木筏射入水中，很快鲜血浮出水面，原来是有人在下面推着筏子。
第一波齐射过后，第二波很快装填完毕。
很快一声令下各船再次击发，这一次因为距离近了命中率更高。
几轮齐射之后，还在冲向船队的火筏寥寥无几，为数不多靠到近前的都被士卒用长竹竿推开，根本无法形成威胁。
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时，忽然湖面上四面八方传来喊杀之声。浓雾中，一艘艘水寇小船窜出，向着船队围了上来。
正面出现一艘挂着水寇旗帜的官军艨艟大船，船头站着一人，正是贼首石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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