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恭喜成为灵界伟大劳动者的一员
连日无事。
头两天，顾星无可避免地成为整个学校的焦点人物，各个年级都来观摩这个少年奶爸，后来，大家也都习惯了。
奥数选拔结束，许凡诺落选，这本来就是大概率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懊恼，抱小孩和换尿布的手法日渐娴熟。
倒是成为年级种子选手的傅明嘉成日里脸色怪异，自己要求调到第一排，搞得师太关心他全家。
二姐天天在微信里关心，快递也一件件天天寄过来。
于是又到了周末。
难得睡了个饱觉，侍候好小家伙和自己后，顾星又拿出一张快递单，照例用左手写下：
“一份能日常消费灵界奶粉的工作，在钱海市”
数分钟后，文字浮现：
“尊寶大廈B座16層，代號我愛黎明
本次服務免費”
纸张烧掉。
免费？
顾星暗暗担忧，但也没得办法，因为存款就要花光了。
……
翌日上午，许凡诺过来帮带孩子，顾星去面试。
没想到周末的写字楼人还这么多，白领们，应该是白领们吧，身上或多或少都有logo，手上各种咖啡奶茶，但看上去就很不快乐的样子，一个个很像最近的傅明嘉。
叮咚——
好吧，这个讨厌的声音在16楼响起，顾星双手插袋走了出去，关上几双羡慕的眼神。
隔着一整幅玻璃墙，前台上方是一排银色立体字：
“必有人力资源有限公司”
还挺有文化。
问题是，前台没有小姐姐，门铃响了几下，才有一个西装男子匆匆赶来，领子还翻在里侧，看上去也没洗脸刷牙，想来是个值班的，估不到周末上午会有人过来，所以一脸的起床气。
门拉开。
“你找哪位？”
“我爱黎明。”
生怕暗号不灵，顾星没有多说一个字，起床哥却脸色大变，嘴角硬生生拉出一个大弧度，侧身弯腰作缓鹰光临状。
“您请进。”
顾星微微颔首，走了进去，起床哥两步跨到前头，将他领进一个豪华会议室，沿路的格子间都空着，是个好公司，周末不加班，逃生门的标识也很清晰。
“您要喝什么？”
起床哥谄笑搓手，这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水就可以，谢了。”
起床哥双眸一亮，告罪一番后才离开。
现在就业环境这么乐观的吗。
顾星把手机调到静音，放回兜里，仔细打量起这个会议室。
硕大的会议桌面，由米黄色木纹和钢琴漆拼成，中间摆放低矮的绿植，一圈有十六张灰色真皮办公椅，玻璃幕墙外是林立的高楼和一线江景。
其实他也说不准这个会议室正不正常，就像猜不准这份工作是不是正经的，想来还是不正经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奶粉那么贵，他一个身无长技的高中生，要做什么才能“日常消费”得起。
非法的事情绝对不干，出卖色相的事情绝对不干。
这是他出发前就划好的两道红线。
敲门声。
走进一个明媚少女，手上端着托盘，年纪看着和自己还略小一些，所以为什么要穿成黑色OL的样子？
干净的玻璃杯，一瓶比较高端的矿泉水，他拧开直接喝了，一路过来确实也渴。
起床哥随后进入，在他对面坐下，此时已是精心梳洗穿戴过的样子，从头到尾挑不出一点毛病，妥妥的精英人士。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麦当鸿，钱海必有的高级人力总监，按道理来说，您叫我麦麦或小麦都可以，今天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麦总监你好，今天麻烦你了，不知道我的需求贵司是否清楚，需要我补充解释吗？”顾星双手交握，坐直了身子。
别人客气是别人的事情，自己蹬鼻子上脸就是不体面了。
顾星尽量模仿过去看过的场面，他不知道的是，这倒让对方心中更加忐忑。
麦当鸿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兼人力总监，他有意略过前一个身份，就是担心万一这次接待不好，总要留个缓冲的余地。
昨天的那张单子，是直接呈送到他面前。
毕竟级别太高。
他一眼看出来，这是最新款的快递单，在整个灵界，目前有资格使用的，不会超过一千个人。
要知道，这一张快递单，可以让整个灵界为它做事，不夸张的说，你随便写句“灵界下一个土地开发板块在哪里”，然后将答案卖了，就完完全全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想玩啥就玩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TM还是他能想到的最low的用法，更高端的不敢想。
但这发件人居然拿来找工作？
只能理解为，现在上边的人啊，要微服私访都懒得换身衣服了。
更难忍的，懒到什么程度啊，还用贵族体来写，写得还极其漂亮，就差把贵族身份打成托盘大小的牌子挂在胸口。
还有，只喝水，唉，真是侮辱智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顾星自然不知道对面的心理活动，更不知道在灵界，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使用简体字，否则被抓到的话，是要坐牢的，而他左手写字的本事，最初是为了解决家长签字问题，后来一个人在家无聊，就练上了瘾，于是，就写得比右手还好看了。
“清楚，根据您的需求，我们连夜……啊不，我们按照标准流程，讨论、分析、筛选出四份工作，并为每份工作做了SWOT评估，您可以看看。”
面对上边“暗访”，谄媚显然是不合适的，反而要展现出最专业的一面，还有最遵守灵界劳动法的一面，这不，周末都不敢加班了。
顾星接过蓝色文件夹，打开，大概有二三十张A4纸，逐一细看。
第一份工作是投资顾问。
和人间一样，灵界也有企业的存在，有的还跟人间发生业务往来，投资顾问的工作内容，就是为这些企业的经营和投资决策提供建议。
目前在钱海市，能提供这个岗位的有三家公司，最高酬劳是每月十二果，折合人间货币六万元，项目提成另计。
果？看来确实是灵界主流货币单位。
还有，那家公司居然是灵界开的啊，怪不得听大哥说过，它成立几十年，几乎没有做错过一个选择。
第二份工作是家庭教师。
为灵界贵族家庭的子女提供私教服务，基础教学内容是认字、书法、习作和名著解读，如果能教导人类礼仪或人类小语种，酬劳更厚。
目前在钱海市，有六个家庭需要这个岗位，最高酬劳是每月九果，折合人间货币四万五千元，可提供住宿，也可提供每日专车接送。
第三份工作是快递员。
为灵界和人间完成揽派工作，工作内容包含一定风险，需通过灵丸测试，每月完成C类及以上揽派不得少于五单，基本工资每月六果，折合人间货币三万元，多劳多得，上不封顶。
目前钱海市需要三个岗位。
第四份工作是试验者。
成为灵界的药物、灵物、符咒等试验工作的研究对象，工作内容包含一定风险，保险顶格购买，基本保养费每月八果，折合人间货币四万元，每次试验酬劳三果起。
目前钱海市需要四十七个岗位。
看完后又斟酌片刻，顾星向一直保持得体微笑的麦当鸿问道：
“快递员的工作风险，指的是什么？”
麦当鸿面不改色，心道果然是视察来的，那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嘴上却毫不含糊。
“灵界与人间原则上互不往来，但实际上，两个世界难免有需要彼此物品和信息的时候，因此，就产生了快递员这份工作，专门负责完成此类需求。
“而在揽派过程中，某些灵物或许会对普通人类产生污染，因此一般来说，这份工作只对具有灵力的人类开放，当然，也不瞒您说，因为这种人类十分稀少，所以一直以来，偶尔也会招募灵界居民，您放心，审核流程非常严格，不会影响人间秩序。”
“虫，和人间货币相比，哪个购买能力更强？”
“如果是购买灵界物事的话，叶、虫和目的购买能力更强，目前大概是零点八比一左右。”
这个问题倒不一定是明知故问，听说上边那些大爷，一辈子都没摸过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麦当鸿心中腹诽一句。
“那么，该怎样确定我有没有灵力，或者灵力够不够？”
呵，做戏还做全套啊，您这等家世，天赋就算再怎么差，用资源堆也能堆出三层楼高的灵力来。
心虽如此，麦当鸿从身前的盒子中拿出一个怀表似的东西。
“您只要握十秒以上就可以。”
十秒后。
“可以吗？”顾星没有感觉任何不适，稍稍放下心来。
麦当鸿接过怀表瞅了一眼，眉头微挑，放回盒子。
“可以的，所以您的选择是？”
顾星拿起文件夹，又细看一遍。
“快递员。”
其实第一次看时，他心中就有了大致的决定，首先排除试验员，这没什么好说的，其次排除投资顾问，他多多少少听过些做生意的门道，投资顾问这活儿，专业能力固然重要，但更值钱的是人脉，如果你能从麻将桌或羽毛球场打出些消息，一天不去上班都无所谓，而这两样东西，他顾星是都没有的，而这份工作摆上桌，他大致已经猜到，对方可能把他当做大人物或大人物的后辈了。
所以更加要低调藏好。
家庭教师，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唯一的问题是，要求一周五天白天工作。
那就只能选快递员了。
也挺好，应该可以避开灵界那些大佬，免得被嗅到小家伙的气味。
“行。”麦当鸿十分利落，又从盒子里取出一封信，在信封背面画了一个圆并签了名，起身双手恭敬递过。
“这是介绍信，里头的名片有地址，您什么时候想开始工作了，直接去那里就行，会有人给您……那个，指导入门。”
顾星也起身，接过信封，“非常感谢，周末还要占用你这么多时间，真的确定，不用收费吗？”
他对这事情十分在意，免费的一定不会是好事，而且，看出来对方确实十分辛苦，大热天的穿三件套，扣子也不舍得解一颗，搞得满头是汗。
“哪里的话，哦，对了。”
麦当鸿作突然想起状，从会议桌下拎出一个纸袋。
“这是为您准备的小小礼物，您放心，这是作为这家公司人力总监的我，对求职成功的小小仪式感，不走公司的账。
“恭喜您成为灵界伟大劳动者的一员。”
……
把顾星送进电梯后，麦当鸿回到会议室，把门反锁，一件一件脱衣服，直至赤裸了上半身。
然后，抱着垃圾桶，开始剧烈呕吐。
半晌，一双血红的眼睛离开垃圾桶。
“妈的，哪家公子哥来消遣老子，灵力都爆表了。”
头两天，顾星无可避免地成为整个学校的焦点人物，各个年级都来观摩这个少年奶爸，后来，大家也都习惯了。
奥数选拔结束，许凡诺落选，这本来就是大概率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懊恼，抱小孩和换尿布的手法日渐娴熟。
倒是成为年级种子选手的傅明嘉成日里脸色怪异，自己要求调到第一排，搞得师太关心他全家。
二姐天天在微信里关心，快递也一件件天天寄过来。
于是又到了周末。
难得睡了个饱觉，侍候好小家伙和自己后，顾星又拿出一张快递单，照例用左手写下：
“一份能日常消费灵界奶粉的工作，在钱海市”
数分钟后，文字浮现：
“尊寶大廈B座16層，代號我愛黎明
本次服務免費”
纸张烧掉。
免费？
顾星暗暗担忧，但也没得办法，因为存款就要花光了。
……
翌日上午，许凡诺过来帮带孩子，顾星去面试。
没想到周末的写字楼人还这么多，白领们，应该是白领们吧，身上或多或少都有logo，手上各种咖啡奶茶，但看上去就很不快乐的样子，一个个很像最近的傅明嘉。
叮咚——
好吧，这个讨厌的声音在16楼响起，顾星双手插袋走了出去，关上几双羡慕的眼神。
隔着一整幅玻璃墙，前台上方是一排银色立体字：
“必有人力资源有限公司”
还挺有文化。
问题是，前台没有小姐姐，门铃响了几下，才有一个西装男子匆匆赶来，领子还翻在里侧，看上去也没洗脸刷牙，想来是个值班的，估不到周末上午会有人过来，所以一脸的起床气。
门拉开。
“你找哪位？”
“我爱黎明。”
生怕暗号不灵，顾星没有多说一个字，起床哥却脸色大变，嘴角硬生生拉出一个大弧度，侧身弯腰作缓鹰光临状。
“您请进。”
顾星微微颔首，走了进去，起床哥两步跨到前头，将他领进一个豪华会议室，沿路的格子间都空着，是个好公司，周末不加班，逃生门的标识也很清晰。
“您要喝什么？”
起床哥谄笑搓手，这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水就可以，谢了。”
起床哥双眸一亮，告罪一番后才离开。
现在就业环境这么乐观的吗。
顾星把手机调到静音，放回兜里，仔细打量起这个会议室。
硕大的会议桌面，由米黄色木纹和钢琴漆拼成，中间摆放低矮的绿植，一圈有十六张灰色真皮办公椅，玻璃幕墙外是林立的高楼和一线江景。
其实他也说不准这个会议室正不正常，就像猜不准这份工作是不是正经的，想来还是不正经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奶粉那么贵，他一个身无长技的高中生，要做什么才能“日常消费”得起。
非法的事情绝对不干，出卖色相的事情绝对不干。
这是他出发前就划好的两道红线。
敲门声。
走进一个明媚少女，手上端着托盘，年纪看着和自己还略小一些，所以为什么要穿成黑色OL的样子？
干净的玻璃杯，一瓶比较高端的矿泉水，他拧开直接喝了，一路过来确实也渴。
起床哥随后进入，在他对面坐下，此时已是精心梳洗穿戴过的样子，从头到尾挑不出一点毛病，妥妥的精英人士。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麦当鸿，钱海必有的高级人力总监，按道理来说，您叫我麦麦或小麦都可以，今天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麦总监你好，今天麻烦你了，不知道我的需求贵司是否清楚，需要我补充解释吗？”顾星双手交握，坐直了身子。
别人客气是别人的事情，自己蹬鼻子上脸就是不体面了。
顾星尽量模仿过去看过的场面，他不知道的是，这倒让对方心中更加忐忑。
麦当鸿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兼人力总监，他有意略过前一个身份，就是担心万一这次接待不好，总要留个缓冲的余地。
昨天的那张单子，是直接呈送到他面前。
毕竟级别太高。
他一眼看出来，这是最新款的快递单，在整个灵界，目前有资格使用的，不会超过一千个人。
要知道，这一张快递单，可以让整个灵界为它做事，不夸张的说，你随便写句“灵界下一个土地开发板块在哪里”，然后将答案卖了，就完完全全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想玩啥就玩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TM还是他能想到的最low的用法，更高端的不敢想。
但这发件人居然拿来找工作？
只能理解为，现在上边的人啊，要微服私访都懒得换身衣服了。
更难忍的，懒到什么程度啊，还用贵族体来写，写得还极其漂亮，就差把贵族身份打成托盘大小的牌子挂在胸口。
还有，只喝水，唉，真是侮辱智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顾星自然不知道对面的心理活动，更不知道在灵界，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使用简体字，否则被抓到的话，是要坐牢的，而他左手写字的本事，最初是为了解决家长签字问题，后来一个人在家无聊，就练上了瘾，于是，就写得比右手还好看了。
“清楚，根据您的需求，我们连夜……啊不，我们按照标准流程，讨论、分析、筛选出四份工作，并为每份工作做了SWOT评估，您可以看看。”
面对上边“暗访”，谄媚显然是不合适的，反而要展现出最专业的一面，还有最遵守灵界劳动法的一面，这不，周末都不敢加班了。
顾星接过蓝色文件夹，打开，大概有二三十张A4纸，逐一细看。
第一份工作是投资顾问。
和人间一样，灵界也有企业的存在，有的还跟人间发生业务往来，投资顾问的工作内容，就是为这些企业的经营和投资决策提供建议。
目前在钱海市，能提供这个岗位的有三家公司，最高酬劳是每月十二果，折合人间货币六万元，项目提成另计。
果？看来确实是灵界主流货币单位。
还有，那家公司居然是灵界开的啊，怪不得听大哥说过，它成立几十年，几乎没有做错过一个选择。
第二份工作是家庭教师。
为灵界贵族家庭的子女提供私教服务，基础教学内容是认字、书法、习作和名著解读，如果能教导人类礼仪或人类小语种，酬劳更厚。
目前在钱海市，有六个家庭需要这个岗位，最高酬劳是每月九果，折合人间货币四万五千元，可提供住宿，也可提供每日专车接送。
第三份工作是快递员。
为灵界和人间完成揽派工作，工作内容包含一定风险，需通过灵丸测试，每月完成C类及以上揽派不得少于五单，基本工资每月六果，折合人间货币三万元，多劳多得，上不封顶。
目前钱海市需要三个岗位。
第四份工作是试验者。
成为灵界的药物、灵物、符咒等试验工作的研究对象，工作内容包含一定风险，保险顶格购买，基本保养费每月八果，折合人间货币四万元，每次试验酬劳三果起。
目前钱海市需要四十七个岗位。
看完后又斟酌片刻，顾星向一直保持得体微笑的麦当鸿问道：
“快递员的工作风险，指的是什么？”
麦当鸿面不改色，心道果然是视察来的，那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嘴上却毫不含糊。
“灵界与人间原则上互不往来，但实际上，两个世界难免有需要彼此物品和信息的时候，因此，就产生了快递员这份工作，专门负责完成此类需求。
“而在揽派过程中，某些灵物或许会对普通人类产生污染，因此一般来说，这份工作只对具有灵力的人类开放，当然，也不瞒您说，因为这种人类十分稀少，所以一直以来，偶尔也会招募灵界居民，您放心，审核流程非常严格，不会影响人间秩序。”
“虫，和人间货币相比，哪个购买能力更强？”
“如果是购买灵界物事的话，叶、虫和目的购买能力更强，目前大概是零点八比一左右。”
这个问题倒不一定是明知故问，听说上边那些大爷，一辈子都没摸过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麦当鸿心中腹诽一句。
“那么，该怎样确定我有没有灵力，或者灵力够不够？”
呵，做戏还做全套啊，您这等家世，天赋就算再怎么差，用资源堆也能堆出三层楼高的灵力来。
心虽如此，麦当鸿从身前的盒子中拿出一个怀表似的东西。
“您只要握十秒以上就可以。”
十秒后。
“可以吗？”顾星没有感觉任何不适，稍稍放下心来。
麦当鸿接过怀表瞅了一眼，眉头微挑，放回盒子。
“可以的，所以您的选择是？”
顾星拿起文件夹，又细看一遍。
“快递员。”
其实第一次看时，他心中就有了大致的决定，首先排除试验员，这没什么好说的，其次排除投资顾问，他多多少少听过些做生意的门道，投资顾问这活儿，专业能力固然重要，但更值钱的是人脉，如果你能从麻将桌或羽毛球场打出些消息，一天不去上班都无所谓，而这两样东西，他顾星是都没有的，而这份工作摆上桌，他大致已经猜到，对方可能把他当做大人物或大人物的后辈了。
所以更加要低调藏好。
家庭教师，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唯一的问题是，要求一周五天白天工作。
那就只能选快递员了。
也挺好，应该可以避开灵界那些大佬，免得被嗅到小家伙的气味。
“行。”麦当鸿十分利落，又从盒子里取出一封信，在信封背面画了一个圆并签了名，起身双手恭敬递过。
“这是介绍信，里头的名片有地址，您什么时候想开始工作了，直接去那里就行，会有人给您……那个，指导入门。”
顾星也起身，接过信封，“非常感谢，周末还要占用你这么多时间，真的确定，不用收费吗？”
他对这事情十分在意，免费的一定不会是好事，而且，看出来对方确实十分辛苦，大热天的穿三件套，扣子也不舍得解一颗，搞得满头是汗。
“哪里的话，哦，对了。”
麦当鸿作突然想起状，从会议桌下拎出一个纸袋。
“这是为您准备的小小礼物，您放心，这是作为这家公司人力总监的我，对求职成功的小小仪式感，不走公司的账。
“恭喜您成为灵界伟大劳动者的一员。”
……
把顾星送进电梯后，麦当鸿回到会议室，把门反锁，一件一件脱衣服，直至赤裸了上半身。
然后，抱着垃圾桶，开始剧烈呕吐。
半晌，一双血红的眼睛离开垃圾桶。
“妈的，哪家公子哥来消遣老子，灵力都爆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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