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蒙冤
“他刚搬来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的，经常到楼下找个地方，晒太阳，看书，画画。
“因为我也在学画画嘛，有几次路过，看他画得很好，就会多看一会，后来知道是对门邻居，我就请他教我，他也同意了。
“不管怎么样，他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培训班讲了半天的事情，他几句话就讲得明白，眼睛也很毒，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我这里是怎么运笔的，怎么调色的，后来我的画在市里还得奖了，中考加了分，培训班就把我当做优秀案例，其实不是的，都是他教的。”
“他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那方面的。”
“完全没有。”女生斩钉截铁。
顾星点点头，继续喝可乐，女生脸红了一阵，辩解似的继续补充：
“他连手都不肯碰到，要纠正手势时，就用一根树枝点我的手指，有好几次天气不好，我懒得下楼，就说去他家里，或者到我家房间，他都很生气，然后我就再也不敢提了。”
“那么，对不起，我必须问得仔细些，你有发觉他对年纪小的姑娘，那个，更感兴趣吗？”
女生脸又红了，显然她也是知道，有些人的癖好不是身材颜值甚至性别，而是年龄。
“我没有见过，我没见过他和小朋友接触，连说话都没有，反而有些小孩见他在画画，凑过来看，他都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好了，我没有要问的了，对了，你不用上课吗，回来干嘛啊。”顾星吸干可乐，从长椅上起身。
“听说家里玻璃被砸了，不放心，回来看看。”
“哦，这样啊，哈哈。”顾星尴尬笑笑，“那我走了啊，赶回去上课。”
“你不问问他摸的是谁的屁股？”女生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这你都知道？”轮到顾星眨眼睛了。
“也不能说知道，只是前后想想猜的，有次我随口提起培训班老师的名字，他好像眼睛都变了，整个调色盘在抖，隔了好久才说，小姑娘也长大了啊。”
“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
“戴娅。”
……
下午第一节课还是迟到了。
同样迟到的还有傅明嘉，不过他却受到了英雄般的掌声夹道，一是因为上次他和二中丁溢单挑，只输了四分，二是奥数竞赛上午结束，根据前方传回来的信息，他心情很好，应该考得不错。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一前一后入座，课堂继续。
物理课。
话说自从和许凡诺同桌之后，顾星的成绩有了小小提高，特别是在理科方面。
初中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天才，数理化难归难，认真起来考个110也问题不大，但从高一开始，就时常感觉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同样的老师，同样的课堂，同样的题目，就算听着一群学霸在那里讨论怎么解题，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又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在家自习的时间，他几乎全用在了理科上，各种做题，各种狂背，名次始终在后1/3区挣扎，更发生过物理考47分的惨案。
可自从和许凡诺同桌并且“同居”一个多月以来，虽然有分心照顾小同，成绩却贼嗖嗖地上去了，比如现在的物理课，他居然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都是许凡诺指点得好，她好像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就是将一堆乱码翻译成对方听得懂的语言。
“先不要被摩尔质量干扰，从阿伏伽德罗常数入手，比如……”
许凡诺一边低语，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顾星对照着黑板上的题目琢磨了一会，豁然开朗，他怀里的小同咂摸着奶嘴，也不住点头。
“你也学会了呀？”许凡诺忍不住捏捏她下巴，小家伙严肃起来，双手抱胸。
这时，教室窗外走过几个人，罗校长、班主任施晴晴还有一个什么主任的之类的。
三人走进高二（5）教室，神情凝重，物理张老师停止了讲课。
出事了？
施晴晴径直走向第一排，压低了声音。
“傅明嘉同学，你带上书包，跟我们来一下。”
“怎么了？我们家出事了？”虽然看不见，但听也听得出来，他慌了。
“不是，学校的事情，你就先出来一趟。”
“好。”傅明嘉起身，刚走出两步，那什么主任突然暴喝：
“你是没听见还是什么回事，叫你带上书包。”
空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住，施晴晴和罗校长怒视那什么主任，傅明嘉则低头沉默一阵，走回位置坐下。
“你什么意思？”那什么主任声音转为阴冷，就像对着一个犯人。
“要说什么这里说，你搁这吓谁呢？”傅明嘉也冷冷回道。
班上这才回过神来，开始低声讨论。
“谁啊这？”顾星问。
“教科室覃主任，这次奥数竞赛的领队，明年罗校长退下来，他很有希望。”
不愧是最懂得翻译的女人，三言两语。
“覃主任！”罗校长终于开腔了，“好好说话，别把事情闹大。”
“是，校长、”覃主任嘴上说着，却伸手抓住傅明嘉挂在椅背的书包，傅明嘉抓住了他的手腕，施晴晴也按住了他的肩膀，三人一时僵持。
“你，是想要打老师吗？”覃主任眯起了眼。
“你以为我不敢？”傅明嘉手掌用起了力。
砰——
“好了！你们成什么样子！我要求你们马上到我办公室，立刻！马上！”
罗校长暴怒拍桌，三人这才松了手，傅明嘉起身，把书包甩到肩上，就在此时，窗外又有几个身影出现，白衬衫、黑裤子，当头那个夹着公文包。
几人走进教室，当头那个向三位老师出示证件：
“上城区支队，马自勇。”
施晴晴脸色发白，罗校长怒视覃主任，后者则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你就是傅明嘉同学吧，请跟我们走一趟。”马自勇语气还算温和。
“要说这里说，走出这个教室，搞不好八国联军都是我放进来的。”傅明嘉把书包往课桌上一放。
“你确定？”马自勇眯起眼。
“我确定。”傅明嘉向焦急的施晴晴摇了摇头。
“好，有人举报，你在上午结束的奥数竞赛中作弊了。”
马自勇话音刚落，整个教室彻底炸锅，傅明嘉作弊，开什么玩笑？
只有顾星经历最初几秒的震动后，脑海中某一处，好像隐隐浮现出一个片段，但又抓不住。
“证据是什么？”傅明嘉剑眉紧蹙，拼命压抑愤怒。
马自勇指指课桌：“举报人透露，你已经提前得到这次考试的试卷，并且提前做过一遍，而那张试卷，就在你的书包里。”
整个教室雅雀无声。
先前听到作弊时，所有人都知道那完全就是扯淡，傅明嘉是一个宁可暴毙都不会作弊的人，但听那马警官说得如此细节，好像举报者全程在旁看着一样，就不得不让人动摇了。
傅明嘉却笑了，做回椅子上，指指书包：
“请便。”
全班同学、还有罗校长和施晴晴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了解傅明嘉，听到他这样的语气，知道绝没有作弊的可能。
至少，试卷不在书包里。
只有顾星揉起了太阳穴。
马自勇上前，拉开书包拉链，先把小物事取出来放在课桌上，然后逐一取出里头的书本。
没有试卷。
顾星注意到，覃主任一直面无表情，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
书本逐一翻过。
没有那张试卷。
连马自勇都松了一口气，刚想要当众宣布之后，便把东西放回去，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小细节：七八本书里，只有一本是抱着书皮的。
于是他拆开书皮，里头有一张折好的纸，摊开，看了几眼。
傅嘉明脸色变了。
整个教室犹如太平间。
覃主任几步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
“是上午的试卷。”
“因为我也在学画画嘛，有几次路过，看他画得很好，就会多看一会，后来知道是对门邻居，我就请他教我，他也同意了。
“不管怎么样，他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培训班讲了半天的事情，他几句话就讲得明白，眼睛也很毒，随便看一眼就知道我这里是怎么运笔的，怎么调色的，后来我的画在市里还得奖了，中考加了分，培训班就把我当做优秀案例，其实不是的，都是他教的。”
“他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那方面的。”
“完全没有。”女生斩钉截铁。
顾星点点头，继续喝可乐，女生脸红了一阵，辩解似的继续补充：
“他连手都不肯碰到，要纠正手势时，就用一根树枝点我的手指，有好几次天气不好，我懒得下楼，就说去他家里，或者到我家房间，他都很生气，然后我就再也不敢提了。”
“那么，对不起，我必须问得仔细些，你有发觉他对年纪小的姑娘，那个，更感兴趣吗？”
女生脸又红了，显然她也是知道，有些人的癖好不是身材颜值甚至性别，而是年龄。
“我没有见过，我没见过他和小朋友接触，连说话都没有，反而有些小孩见他在画画，凑过来看，他都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好了，我没有要问的了，对了，你不用上课吗，回来干嘛啊。”顾星吸干可乐，从长椅上起身。
“听说家里玻璃被砸了，不放心，回来看看。”
“哦，这样啊，哈哈。”顾星尴尬笑笑，“那我走了啊，赶回去上课。”
“你不问问他摸的是谁的屁股？”女生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这你都知道？”轮到顾星眨眼睛了。
“也不能说知道，只是前后想想猜的，有次我随口提起培训班老师的名字，他好像眼睛都变了，整个调色盘在抖，隔了好久才说，小姑娘也长大了啊。”
“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
“戴娅。”
……
下午第一节课还是迟到了。
同样迟到的还有傅明嘉，不过他却受到了英雄般的掌声夹道，一是因为上次他和二中丁溢单挑，只输了四分，二是奥数竞赛上午结束，根据前方传回来的信息，他心情很好，应该考得不错。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一前一后入座，课堂继续。
物理课。
话说自从和许凡诺同桌之后，顾星的成绩有了小小提高，特别是在理科方面。
初中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天才，数理化难归难，认真起来考个110也问题不大，但从高一开始，就时常感觉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同样的老师，同样的课堂，同样的题目，就算听着一群学霸在那里讨论怎么解题，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又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在家自习的时间，他几乎全用在了理科上，各种做题，各种狂背，名次始终在后1/3区挣扎，更发生过物理考47分的惨案。
可自从和许凡诺同桌并且“同居”一个多月以来，虽然有分心照顾小同，成绩却贼嗖嗖地上去了，比如现在的物理课，他居然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都是许凡诺指点得好，她好像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就是将一堆乱码翻译成对方听得懂的语言。
“先不要被摩尔质量干扰，从阿伏伽德罗常数入手，比如……”
许凡诺一边低语，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顾星对照着黑板上的题目琢磨了一会，豁然开朗，他怀里的小同咂摸着奶嘴，也不住点头。
“你也学会了呀？”许凡诺忍不住捏捏她下巴，小家伙严肃起来，双手抱胸。
这时，教室窗外走过几个人，罗校长、班主任施晴晴还有一个什么主任的之类的。
三人走进高二（5）教室，神情凝重，物理张老师停止了讲课。
出事了？
施晴晴径直走向第一排，压低了声音。
“傅明嘉同学，你带上书包，跟我们来一下。”
“怎么了？我们家出事了？”虽然看不见，但听也听得出来，他慌了。
“不是，学校的事情，你就先出来一趟。”
“好。”傅明嘉起身，刚走出两步，那什么主任突然暴喝：
“你是没听见还是什么回事，叫你带上书包。”
空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住，施晴晴和罗校长怒视那什么主任，傅明嘉则低头沉默一阵，走回位置坐下。
“你什么意思？”那什么主任声音转为阴冷，就像对着一个犯人。
“要说什么这里说，你搁这吓谁呢？”傅明嘉也冷冷回道。
班上这才回过神来，开始低声讨论。
“谁啊这？”顾星问。
“教科室覃主任，这次奥数竞赛的领队，明年罗校长退下来，他很有希望。”
不愧是最懂得翻译的女人，三言两语。
“覃主任！”罗校长终于开腔了，“好好说话，别把事情闹大。”
“是，校长、”覃主任嘴上说着，却伸手抓住傅明嘉挂在椅背的书包，傅明嘉抓住了他的手腕，施晴晴也按住了他的肩膀，三人一时僵持。
“你，是想要打老师吗？”覃主任眯起了眼。
“你以为我不敢？”傅明嘉手掌用起了力。
砰——
“好了！你们成什么样子！我要求你们马上到我办公室，立刻！马上！”
罗校长暴怒拍桌，三人这才松了手，傅明嘉起身，把书包甩到肩上，就在此时，窗外又有几个身影出现，白衬衫、黑裤子，当头那个夹着公文包。
几人走进教室，当头那个向三位老师出示证件：
“上城区支队，马自勇。”
施晴晴脸色发白，罗校长怒视覃主任，后者则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你就是傅明嘉同学吧，请跟我们走一趟。”马自勇语气还算温和。
“要说这里说，走出这个教室，搞不好八国联军都是我放进来的。”傅明嘉把书包往课桌上一放。
“你确定？”马自勇眯起眼。
“我确定。”傅明嘉向焦急的施晴晴摇了摇头。
“好，有人举报，你在上午结束的奥数竞赛中作弊了。”
马自勇话音刚落，整个教室彻底炸锅，傅明嘉作弊，开什么玩笑？
只有顾星经历最初几秒的震动后，脑海中某一处，好像隐隐浮现出一个片段，但又抓不住。
“证据是什么？”傅明嘉剑眉紧蹙，拼命压抑愤怒。
马自勇指指课桌：“举报人透露，你已经提前得到这次考试的试卷，并且提前做过一遍，而那张试卷，就在你的书包里。”
整个教室雅雀无声。
先前听到作弊时，所有人都知道那完全就是扯淡，傅明嘉是一个宁可暴毙都不会作弊的人，但听那马警官说得如此细节，好像举报者全程在旁看着一样，就不得不让人动摇了。
傅明嘉却笑了，做回椅子上，指指书包：
“请便。”
全班同学、还有罗校长和施晴晴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了解傅明嘉，听到他这样的语气，知道绝没有作弊的可能。
至少，试卷不在书包里。
只有顾星揉起了太阳穴。
马自勇上前，拉开书包拉链，先把小物事取出来放在课桌上，然后逐一取出里头的书本。
没有试卷。
顾星注意到，覃主任一直面无表情，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
书本逐一翻过。
没有那张试卷。
连马自勇都松了一口气，刚想要当众宣布之后，便把东西放回去，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小细节：七八本书里，只有一本是抱着书皮的。
于是他拆开书皮，里头有一张折好的纸，摊开，看了几眼。
傅嘉明脸色变了。
整个教室犹如太平间。
覃主任几步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
“是上午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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