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生存模式决定行为模式
少年想了一想，隔着铁窗继续发问：“也就是说，你杀了族长的儿子，于是你的族人开始追杀你，你四处逃难，正在这个时候，这个声音忽然出现，用一种非常神奇的方法在你的脑袋里对你说话，指引着你一路来到这里。是这样吗？”
“是的。”
“这个声音还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了。”
“这个声音以前出现过吗？”
“从没有过。”
从没有过……
不对，这个声音应该不是一个穿越者，因为穿越者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情，更无法指引这个女野人越过长城，躲过黑骑军的巡逻。
难道是系统？
金手指？
或者是这个世界的神灵？
穿越重生这么离奇的事情都会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出现……
“长城外面有什么？”
“什么都有。”
“比如？”
“雪山，河流，树木，小鸟，兔子，熊，斑鹿，狼……”
“有树精灵和异鬼吗？”
那人停顿了一下。“没有树精灵，也没有异鬼，但是有克利雅和狼人。”
“克利雅？这是什么？”
“克利雅是大地之神，她孕育了世间万物。”
大地之神……大概是这些野人部落信奉的神灵。
“狼人是什么？”
“一半是狼，一半是人。”
啊？
“你见过？”
“没有。”
“你没有见过，怎么知道？”
“族长说过。”
“族长见过？”
“族长也没见过，但是族长说过，很早以前的人见过。见到的人就会死。”
“见到的人就会死……这些都是真的吗？”
“苍石部落的人从不撒谎。”
苍石部落的人……
“长城外面一共有多少个部落？”
“族长曾经说过，洛里亚大陆以前有一百多个部落，后来大家为了抢夺领地和食物，经常爆发战争，部落就越来越少，现在大约只有三十几个部落。”
看来长城外面的野人部落并不团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没有永远的敌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还杀过别的人吗？”
“杀过。”
“多少？”
“九个。查尔博是最后一个。”
九个？！她居然杀过九个人？！
“其他八个都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都是部落的敌人，是其他部落的战士，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掉苍石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我要保卫我的族人，所以我必须杀掉他们。”
“这八个人中，没有黑骑军的人吗？”
“没有。苍石部落距离长城很远。”
“真的没有？”
“苍石部落的人从不撒谎。”
又是这句……
不过，这个女人居然杀过九个人。
如果换成别人——特别是别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曾经杀过人，而且杀过九个人，那么当她身处牢狱或者困境之中时，大概率会通过撒谎来隐藏自己的杀人经历，甚至会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博取别人同情，可是这个女人却恰恰相反。
她非但丝毫没有求取同情的行为，反而非常平静地承认自己曾经杀过九个人。
而且，她昨晚还拒绝了少年的帮助……
这里虽然是平行时空，但这个女人终究还是个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人性，就会有恐惧。
除非她是一个傻子，傻到不知危险，才会对自己的行为不做掩饰，也拒绝别人的帮助；
也或者，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杀人如麻，毫无人性，也就不会在乎自己以及他人的生死，同时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以及会出现什么样的应激反应；
再或者，她是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毫无畏惧，生死看淡。
那么，她是哪一种人呢……
少年刚刚想到这里，铁窗里的女人忽然反问了一句：“小家伙，你听到这些，不害怕吗？”
少年收回思绪。“说实话，我并没有害怕，我正在想——你毫不掩饰地告诉我这些，究竟因为你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或是一个久经沙场、生死看淡的铁血战士。”
“哦？”女人似乎愣了一下。“小家伙，你听到这些，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在想我是哪一种人？你倒是非常有趣。你想出答案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太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为什么？”
“因为首先来说，没有哪个男人会强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为自己生孩子的，除非这个男人是个傻子，或者是想找死。”
“呵呵呵呵。”女人轻声笑了。“小家伙，你真的很有趣。你继续说。”
“当然，如果那个叫查尔博的人是个傻子，你倒是很有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其次，如果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么你根本不需要逃到长城以东，而是会将你的族人全部杀光。”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你的族人太多，而且都很厉害，你打不过他们，所以不得不逃向这边。”
“第三，刚才我问你为何杀那八个人时，你说他们是部落的敌人，你为了保卫你的族人，所以不得不杀了他们。”
“如果你是恶魔，你不会这样说的，而是会说——他们本就该死。”
“也就是说，在我看来，恶魔通常不会以‘因为要保护他人而不得不杀人’作为杀人的原因。恶魔杀人的动因，往往只是因为他认为某人该死，或者他会说，是某个神灵指引他这么做的。”
“第四，你昨天救了兰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很少会主动救人，除非他有值得这样去做的动机。”
“也就是说，除非你当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博取兰妮的好感，并以此进入灰熊堡，完成你的杀人计划，所以才会出手救下兰妮，可是你昨晚又拒绝了我的帮助，毫不畏惧那些人要将你烧死。这两者之间又互相矛盾。”
“综上所述，除非你的自我掩饰能力极强，心思缜密到了令人恐怖发指的程度，能够非常巧妙地反向思考，甚至能够先知先觉、恰好好处地把握住别人的想法，从而将你自己隐藏起来，并且滴水不露，否则你所做的救人以及拒绝我的好意，根本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应该做的。所以我觉得你不像恶魔。”
“有趣。你继续说。”
“现在，我觉得你也不像是个傻子。”
“这又是为什么？”
“有三点原因。”
“首先，你说你之前杀过九个人，其中八个都是其他部落的战士。如果你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杀过这么多人？除非你那是在吹牛，或者，你虽然是一个傻子，但是你的战力值奇高，高到离谱，高到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其次，我听说长城是建在雪山上面，而且距离这里有三百里，一个傻子恐怕很难越过雪山、爬过长城，又走了三百里路，平安抵达这里。当然，也许真的如你所说，有人在一路指引着你。”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刚才说的这番话其实有点复杂，甚至有些费解，傻子很难听懂，而你却能听得清楚，听得明白。”
“还有一点，傻子绝不会问别人为什么说他是傻子，而是会反驳说对方才是傻子。”
“所以，你绝对不是个傻子。”
“呵呵呵呵。小家伙，我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你继续说。”
“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我喜欢听你说。”
“你喜欢听我说……好吧，排除了前面两种可能，那么也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你是一个铁血战士，久经沙场，生死看淡，不畏不惧。也正是因为这个，你很骄傲。更进一步说，因为你很骄傲，所以你昨晚宁愿被烧死，也不愿成为我的仆人，于是拒绝了我的帮助。我说的对吗？”
女人不答反问：“所以，你不害怕，也不怕我？”
“要说怕不怕你，其实，我也怕，但是也不怕。”
“哦？这又怎么说？”
“你刚才说你杀过九个人，而且其中八个是能够对你部落构成危险的部落战士，而我不过是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一个小屁孩，既打不过你，又跑不掉，如果你想杀我，如同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所以，我怕。”
“那你为何又不怕？”
“因为即便拿开你身上的铁链和你我之间的这道铁门，你也不会伤害我的。”
“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很多。”
“哦？你又要吧啦吧啦讲述理由了？”
少年一笑。“你想听吗？”
铁窗里传出几声铁链响动，似乎女人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
“你说吧。”
“首先，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其次，昨晚有那么多人想烧死你，但是我阻止了他们。虽然你当时拒绝了我的帮助，但你至少能感受到我的善意。所以，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伤害一个对你实施善举的人呢？完全没有道理的，对吧？”
“第三，那个声音指引你来到这里，之后就和你失去联系，因此你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又该向哪里去。”
“回到长城外面？”
“不，你很清楚，你已经回不去了，否则你也不会接受这个声音的指引，向东方来。同时，你为你的部落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最终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心中的委屈无处倾诉，也没人为你主张正义，你很痛苦。所以，你一定不想再回到部落，也不想再面对那些族人。”
“继续向前走？”
“这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你不确定前方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你很勇敢，同时你也很骄傲，但你并不愚蠢，你知道什么叫做危险，什么叫做机会。”
“在这里，虽然你被关进一个看不到蓝天、也听不到鸟儿鸣叫的地牢里面，对你来说非常痛苦，但你却知道，这里至少是安全的，因为你的族人追杀不到这里，同时我昨晚还对你伸出了援助之手，而且你也有所察觉，知道我在这里举足轻重。”
“于是，你在一番思考之后，决定留下来——哪怕只是暂时留下，等待那个声音对你的下一步指引。”
“所以刚才，你放下骄傲，不再拒绝我的善意帮助，开始接受我给你带来的食物，并且向我敞开心扉，毫不掩饰地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说，你不会伤害我，至少暂时不会。我说的对吗？”
女人沉默。
“我就权当你是默认了吧。”少年接着说道，“可能我将这些事情挑明，让你觉得有点尴尬，有些难以接受，其实这也没什么，正所谓‘生存模式决定行为模式’，蚂蚁尚有求生的本能，何况人呢？”
“是的。”
“这个声音还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了。”
“这个声音以前出现过吗？”
“从没有过。”
从没有过……
不对，这个声音应该不是一个穿越者，因为穿越者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情，更无法指引这个女野人越过长城，躲过黑骑军的巡逻。
难道是系统？
金手指？
或者是这个世界的神灵？
穿越重生这么离奇的事情都会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出现……
“长城外面有什么？”
“什么都有。”
“比如？”
“雪山，河流，树木，小鸟，兔子，熊，斑鹿，狼……”
“有树精灵和异鬼吗？”
那人停顿了一下。“没有树精灵，也没有异鬼，但是有克利雅和狼人。”
“克利雅？这是什么？”
“克利雅是大地之神，她孕育了世间万物。”
大地之神……大概是这些野人部落信奉的神灵。
“狼人是什么？”
“一半是狼，一半是人。”
啊？
“你见过？”
“没有。”
“你没有见过，怎么知道？”
“族长说过。”
“族长见过？”
“族长也没见过，但是族长说过，很早以前的人见过。见到的人就会死。”
“见到的人就会死……这些都是真的吗？”
“苍石部落的人从不撒谎。”
苍石部落的人……
“长城外面一共有多少个部落？”
“族长曾经说过，洛里亚大陆以前有一百多个部落，后来大家为了抢夺领地和食物，经常爆发战争，部落就越来越少，现在大约只有三十几个部落。”
看来长城外面的野人部落并不团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没有永远的敌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还杀过别的人吗？”
“杀过。”
“多少？”
“九个。查尔博是最后一个。”
九个？！她居然杀过九个人？！
“其他八个都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都是部落的敌人，是其他部落的战士，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掉苍石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我要保卫我的族人，所以我必须杀掉他们。”
“这八个人中，没有黑骑军的人吗？”
“没有。苍石部落距离长城很远。”
“真的没有？”
“苍石部落的人从不撒谎。”
又是这句……
不过，这个女人居然杀过九个人。
如果换成别人——特别是别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曾经杀过人，而且杀过九个人，那么当她身处牢狱或者困境之中时，大概率会通过撒谎来隐藏自己的杀人经历，甚至会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博取别人同情，可是这个女人却恰恰相反。
她非但丝毫没有求取同情的行为，反而非常平静地承认自己曾经杀过九个人。
而且，她昨晚还拒绝了少年的帮助……
这里虽然是平行时空，但这个女人终究还是个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人性，就会有恐惧。
除非她是一个傻子，傻到不知危险，才会对自己的行为不做掩饰，也拒绝别人的帮助；
也或者，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杀人如麻，毫无人性，也就不会在乎自己以及他人的生死，同时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以及会出现什么样的应激反应；
再或者，她是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毫无畏惧，生死看淡。
那么，她是哪一种人呢……
少年刚刚想到这里，铁窗里的女人忽然反问了一句：“小家伙，你听到这些，不害怕吗？”
少年收回思绪。“说实话，我并没有害怕，我正在想——你毫不掩饰地告诉我这些，究竟因为你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或是一个久经沙场、生死看淡的铁血战士。”
“哦？”女人似乎愣了一下。“小家伙，你听到这些，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在想我是哪一种人？你倒是非常有趣。你想出答案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太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为什么？”
“因为首先来说，没有哪个男人会强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为自己生孩子的，除非这个男人是个傻子，或者是想找死。”
“呵呵呵呵。”女人轻声笑了。“小家伙，你真的很有趣。你继续说。”
“当然，如果那个叫查尔博的人是个傻子，你倒是很有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其次，如果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么你根本不需要逃到长城以东，而是会将你的族人全部杀光。”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你的族人太多，而且都很厉害，你打不过他们，所以不得不逃向这边。”
“第三，刚才我问你为何杀那八个人时，你说他们是部落的敌人，你为了保卫你的族人，所以不得不杀了他们。”
“如果你是恶魔，你不会这样说的，而是会说——他们本就该死。”
“也就是说，在我看来，恶魔通常不会以‘因为要保护他人而不得不杀人’作为杀人的原因。恶魔杀人的动因，往往只是因为他认为某人该死，或者他会说，是某个神灵指引他这么做的。”
“第四，你昨天救了兰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很少会主动救人，除非他有值得这样去做的动机。”
“也就是说，除非你当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博取兰妮的好感，并以此进入灰熊堡，完成你的杀人计划，所以才会出手救下兰妮，可是你昨晚又拒绝了我的帮助，毫不畏惧那些人要将你烧死。这两者之间又互相矛盾。”
“综上所述，除非你的自我掩饰能力极强，心思缜密到了令人恐怖发指的程度，能够非常巧妙地反向思考，甚至能够先知先觉、恰好好处地把握住别人的想法，从而将你自己隐藏起来，并且滴水不露，否则你所做的救人以及拒绝我的好意，根本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应该做的。所以我觉得你不像恶魔。”
“有趣。你继续说。”
“现在，我觉得你也不像是个傻子。”
“这又是为什么？”
“有三点原因。”
“首先，你说你之前杀过九个人，其中八个都是其他部落的战士。如果你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杀过这么多人？除非你那是在吹牛，或者，你虽然是一个傻子，但是你的战力值奇高，高到离谱，高到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其次，我听说长城是建在雪山上面，而且距离这里有三百里，一个傻子恐怕很难越过雪山、爬过长城，又走了三百里路，平安抵达这里。当然，也许真的如你所说，有人在一路指引着你。”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刚才说的这番话其实有点复杂，甚至有些费解，傻子很难听懂，而你却能听得清楚，听得明白。”
“还有一点，傻子绝不会问别人为什么说他是傻子，而是会反驳说对方才是傻子。”
“所以，你绝对不是个傻子。”
“呵呵呵呵。小家伙，我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你继续说。”
“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我喜欢听你说。”
“你喜欢听我说……好吧，排除了前面两种可能，那么也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你是一个铁血战士，久经沙场，生死看淡，不畏不惧。也正是因为这个，你很骄傲。更进一步说，因为你很骄傲，所以你昨晚宁愿被烧死，也不愿成为我的仆人，于是拒绝了我的帮助。我说的对吗？”
女人不答反问：“所以，你不害怕，也不怕我？”
“要说怕不怕你，其实，我也怕，但是也不怕。”
“哦？这又怎么说？”
“你刚才说你杀过九个人，而且其中八个是能够对你部落构成危险的部落战士，而我不过是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一个小屁孩，既打不过你，又跑不掉，如果你想杀我，如同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所以，我怕。”
“那你为何又不怕？”
“因为即便拿开你身上的铁链和你我之间的这道铁门，你也不会伤害我的。”
“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很多。”
“哦？你又要吧啦吧啦讲述理由了？”
少年一笑。“你想听吗？”
铁窗里传出几声铁链响动，似乎女人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
“你说吧。”
“首先，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其次，昨晚有那么多人想烧死你，但是我阻止了他们。虽然你当时拒绝了我的帮助，但你至少能感受到我的善意。所以，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伤害一个对你实施善举的人呢？完全没有道理的，对吧？”
“第三，那个声音指引你来到这里，之后就和你失去联系，因此你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又该向哪里去。”
“回到长城外面？”
“不，你很清楚，你已经回不去了，否则你也不会接受这个声音的指引，向东方来。同时，你为你的部落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最终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心中的委屈无处倾诉，也没人为你主张正义，你很痛苦。所以，你一定不想再回到部落，也不想再面对那些族人。”
“继续向前走？”
“这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你不确定前方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你很勇敢，同时你也很骄傲，但你并不愚蠢，你知道什么叫做危险，什么叫做机会。”
“在这里，虽然你被关进一个看不到蓝天、也听不到鸟儿鸣叫的地牢里面，对你来说非常痛苦，但你却知道，这里至少是安全的，因为你的族人追杀不到这里，同时我昨晚还对你伸出了援助之手，而且你也有所察觉，知道我在这里举足轻重。”
“于是，你在一番思考之后，决定留下来——哪怕只是暂时留下，等待那个声音对你的下一步指引。”
“所以刚才，你放下骄傲，不再拒绝我的善意帮助，开始接受我给你带来的食物，并且向我敞开心扉，毫不掩饰地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说，你不会伤害我，至少暂时不会。我说的对吗？”
女人沉默。
“我就权当你是默认了吧。”少年接着说道，“可能我将这些事情挑明，让你觉得有点尴尬，有些难以接受，其实这也没什么，正所谓‘生存模式决定行为模式’，蚂蚁尚有求生的本能，何况人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