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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不上不下

    永琰这话刚刚说出来,和坤倒是愣了一下,他居然能这样,看来这招有拿不住他了,和坤本来筹划着美人计,行贿计最后一招携制计,无奈这三招不上不下的都不好使,此时就开始对永琰无奈了,定了定神讲道:“奴才该死。”说着赶忙示意旁边的家仆换了杯子,呈上来三个紫砂茶杯子,看样子是和原来的茶壶一套的杯子,恭敬的再次倒上茶水,永琰拿起杯子拼了一口,微微阖目淡淡的说:“谢过和大人了。”说着起身离开往出走。走过雕花门楣的时候微微回身说了一句“和大人费心了”。

    永琰离开和府,没有一日的功夫,朝堂内外边传满了永琰在和坤府中做客连碎两个御赐名贵杯玻璃杯的消息,此时传经令妃再传到永琰耳朵中的时候,已经是在三日之后给令妃请安的时候了。

    令妃屏息坐在她的那张带着红绒布垫的雕花紫檀凹栳椅子上,淡淡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倘若永琰你真的想要寻一条政治社稷路线来走,那就要选好同道中人,切不可受人摆布落入奸人的圈套。”

    永琰侧身垂手站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神丝毫不敢游离,回答道:“母妃说得及是。”

    “你先别忙着说是,应该仔细想一下我刚才说的话”令妃看着一旁还是那么听话而恭敬的永琰说道:“永琰,你的习性,额娘还是了解的,若是说你有意于江山社稷结党营私,额娘还是不会相信的,只是社稷中朝臣的复杂是你我所料未及的。选好政治角度是必不可少的。”

    政治立场,这点上书房的朱师傅也和自己强调了很多边了,只是自己一直无暇多想,而就和坤府上一聚的事件充分表明这是必可少的。尤其是在是非分辨之际有人能在同一角度说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永琰连连向着令妃说道:“额娘教训的极其的是。儿臣明白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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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织造府,雪沁,福康安两人皆带伤回来,雪沁是因无意杀戮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而且那个孩子还是永琰的骨肉。心有余悸,身体也因为惊吓过度有些衰弱。而福康安是中了了白莲教闻香门的七味迷魂散,身体也不是很好时常会陷入昏迷或是幻觉,有些时候连夜做梦把自己吓醒。雪沁找过一些郎中,但是均没有作用,最后在一个阅历丰富的老郎中那里知道,香可以毒人也可以救人,医病的人中还有一种叫“香医”的。便全城贴榜单求香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求来了香医,减缓了福康安的不好症状,也算是廖有成效。

    在福康安此事之后又有一件事情让她不安,便是带回来的孩子,雪沁将这个小男孩收做了儿子,但是自己不能喂养他,孩子是夜啼哭,声音悲恸让雪沁寝食难安,而且牲畜之乳喂起来诸事也不是很方便,便找了当地的一个奶妈来喂养。起了一个乳名叫璧宁,希望他夜夜安宁。

    织造所又开始了往日的忙碌,平淡而繁重的工作,小皇孙的生日以及十公主的满月还要继续。大批的宫绸,织锦以及绉布还需要生产,织造的机器已经连日夜的隆隆运转,纺车也开始哗哗的转动,忙碌如蚂蚁的人们星星点点。只是越是在这灯火通名,众人忙碌的时候,雪沁就越容易想到永琰以及自己亲手断送了皇孙的性命,惶恐不安,人也不像以前那么镇定了,只是不觉好奇,时隔这么久宫中怎么还没有传出皇孙殁的消息来,难道永琰根本不希望此事传出。是夜揣测,白日劳作人也不觉瘦了一圈又一圈。而一直挑大梁的姚莲岐一时之间也大不如前,不禁时常心不在焉,而且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身上的檀香味到越来越重,着实让雪沁很是担忧。织造所一向熟悉的库缎缠枝团花织锦也因为姚莲岐的异常反应而停滞耽搁起来。雪沁无奈又开始研究库缎的织造法门。

    库缎子统属织锦,但与妆花的挖花织造相差甚远,只能在白日督工之后慢慢摸索,是夜雪沁独自在后花园的一间废旧织房中梭织库缎,已经架好了丝线,通经断纬的梭织好一段但在下面的织金嵌银上卡了壳,一直摆弄不好,便走到小窗户边停了停,隔着窗楞子仰望外面的皓月,皓月无暇,千里无云,忽然一阵清风吹过,飘带着些悠悠然的香气,香气凝香醇厚,带着丝丝轻柔的感觉,就像是芙蓉花的香味。雪沁深吸一口转身继续坐到织机之上,恍呼间眼前出现一女子,若荷花般清雅,食指纤细也在拨弄着一架织机,经纬纵横,大概也是自己这种程度,只是女子不急于织中贴金反而是将一片片金箔捻在经线和纬线之上,然后由不上不下的摆弄起梭子,而梭子在她手中也好像很听话似的,并没有金片乱飞,箔片粘满梭子,使得机器动弹不了。

    雪沁揉揉眼睛,定睛观看,女子的右手指尖带着微微粘稠的东西先将经纬线一捋,然后贴金上去,金箔便贴合顺畅,极其听话。雪沁如梦方醒,孜孜嗅了一下那液体的味道,无味或者可以说还是那股荷花清香。“花”在雪沁脑海中转了一下带着她微薄的意识,对了难道她是在梦中,是应该在梦中,要不自己怎么动弹也动弹不了。眼皮都很沉。

    在她用力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梭织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好像还没有看到她的容貌,只是记住了那些梭织的步骤,很重要的步骤,自己无法通过的玄关,这下至少看的到步骤了。用力挣扎的醒来发现自己原来趴在窗棱子上,身体无力的倚靠着墙。软软的,很是乏力。此时香气已经散去了,只是空留着昏黄的烛光,外面的皓月依然明亮,没有一丝阴郁。

    不远处的假山凉亭中传来了悠扬而熟悉的曲调,声音缓转而意味深长不自觉地引着她推门出去,甚至忘了熟练一下刚才梦中看到的库缎织造发,雪沁随着曲调声走出了织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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