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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不辞而别

    清晨的朝露带着薄薄的烟水气息,雪沁醒来的时候正趴在织机的一角上,她迷离的睁开双眼,看着已经织了一半的织锦暗地库缎子,密密的经纬线上带着丝丝闪光的金色,富贵而浓重,着实雍容华丽,雪沁看着那段子布料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是直接用金线来编织是不是效果更好,但转念一想自己虽然穿到了富足的清朝但就是在皇宫中见到的金线也是细的,最粗的直径不过两毫米,最细的也就只有一毫米了。通心的金线着实是奢侈。还是纬线抱金来的好,想着想着伸了一下腰转身走出了屋子,是一个阴天,多云的天气上,太阳被遮盖着只剩下一圈金色的边子,雪沁按着平时的路线往捻金所的大织坊走去,这条小道平日里是格外的冷清,后院到前院一般只有姚莲岐和福康安的侍卫们,姚莲岐的侍卫都是织造的工兵服装,简单的粗布麻衣印着大大的“工”字,只有少数几个武功好的,穿着差役的服装。而福康安的侍卫皆是蓝色宫绸官服,一个个训练有素透着杀气。

    而这一路上竟没有见到一个穿着蓝色宫绸的侍卫,一众人皆是粗布麻衣,少见的几个穿着差役的服装,雪沁有些纳闷,福康安的侍卫去哪了。但看着一个个匆忙的人也没有多问。还是赶着去前面监督以及将昨天晚上织库罗的方法广泛散给织工们,好赶快赶出进度。

    刚刚进了大机房在一台织机前面坐好,盘上了经纬线,第一条纬线刚刚上机,外面的一个小丫头就跑进来了,气喘吁吁的看着雪沁说道:“掌事,可找到您了。我已经找您一早上了,房间中也没有人。”

    刚刚坐定的雪沁停了一下马上要上机的纬线抬眼看了一下跑进来的小丫头,面熟,应该是伺候福康安起居的丫头,连忙问到:“怎么了,是不是福大帅有事。”

    “没有,”小丫头答道:“只是福大帅走前把我留到了掌事这边,让我伺候您。”

    “什么?”雪沁疑惑了一下,道:“慢慢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走的时候。”

    “福大帅今天早上就起程去尼泊尔远征去了,零行前将我留给您,照顾您的起居生活。”小丫头静静的将这些话说完,转而看着雪沁问到:“您不知道?”

    旁边的几个女工也投来奇怪的眼神,雪沁没有多想,放下手中的纬线把脚从织机的踏板上抽下来,不小一阵子自己的腿已经麻了,带着这种麻意,雪沁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外走去,没几步便闪了一下,旁边的小丫头连忙扶住了她,道:“掌事,您慢点。我扶着您。”赶忙搀住一条腿麻木的雪沁。

    福康安的院子,福康安的屋子,雪沁来到织造第一次进去,阴天光线不是很好,加之屋子中紫檀木的镂雕床,红杉木的雕花棱子,深色的书柜,八宝玲珑阁,一同压着雪沁蒙蒙而失落的心情。

    一切处置整齐,也无甚贵重异常的物件,案几上摆着毛笔架,下面放着一方火萘石的砚台,正上方雕刻着麒麟。,中间镶着一小块银亮的螺钿。下面压着一封书信,黄色的筏子上有朱红的框子,背面烙印着一张朱红的朱砂印。

    雪沁小心的掰开那张印机,打开了信封,里面一筏纸页,隶属写着“雪沁,首先向你表示歉意,即使我知道早成如此状况,不是简单歉意便有实用的,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自私和zhan有欲害你至此的,不能弥补惟有离开,至此我将西走尼泊尔,临危受命于战场,希望战死不归来洗脱罪名。”

    下面写着“福康安上”。

    字体沾着墨迹显然是没有干了多久便合上去的。雪沁站在案几前的身体慢慢的向后靠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问道:“大帅几时走的。”

    “大概是在卯时。”小丫头看着有些失神的雪沁说道:“大帅让我好生照顾掌事。”

    雪沁笑了一下,带着诧异仿佛是对着自己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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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上京的大道上,一辆管家马车格外引人注目,宽大的车厢中福康安咬着牙齿让一旁的一个郎中包扎,“昨日伤口已经化脓了,今日您还上路,要不是正好碰着天气凉爽,估计这里就要烂掉了。”郎中说着拿着一瓶黄色的粉末洒在了伤口之上,一时的疼痛感让福康安一呲牙,楞生生的挺了过去。

    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道,“边境与尼泊尔之交发生战事,非我家大帅去不可,就是重伤都不带下战场的,对了郎中,你说这伤口几日能好。”

    青衣老郎中接着话茬说道:“大帅乃我大清国的栋梁,这些伤虽然不轻,但大帅体制属实不错,在我用药估计下半月便可以愈合了,只是之后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我分两次给大帅用药,保证伤口好的更快些。”

    福康安在一旁睁开了刚才闭着的眼睛,朝郎中点点头。脸部硬朗的线条也因为疼痛扭曲了一些,额头鼻尖还微微渗着些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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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乾清宫侧书房,乾隆正在批阅着一册子关于西南战事的则子。

    未几,抬起头来向一旁的小太监问道:“给福康安的书信是多会儿发出去的?”

    小太监连连说道:“五天前,估计福大帅马上就到宣武门了。圣旨上写着急,福大帅的脚力也是很快的。”

    乾隆听着小太监的话,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

    “报,福大帅觐见。”坐在椅子上的乾隆,腾的一下直起了身子,说道:“快,快选进来。”

    时间不久,一身宝蓝底官府的福康安走了进来,一甩袖子连忙给乾隆请安到:“皇上吉祥,奴才福康安接旨来晚了。”跪下的时候还有些明显的吃力,这一切倒是被明察秋毫的乾隆看的清清楚楚连忙问道:“安儿是怎么了,好像受了伤的样子。”

    “回禀皇上,奴才是受了些轻伤,已无大碍了。”福康安跪在地上,说道。

    “可是前些日子缴灭白莲教受的伤?”乾隆问道。

    “是被白莲教的奸人所伤。”福康安含糊的答道。

    “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托小福子来问,今个是否还要薰龙衍香?”

    “好。就用龙衍香了,只是今夜就不过去了,改日再聚。”乾隆说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康安说道:“安儿,今晚就在宫中吃顿便饭,明日再上路。”